羅教諭的病好了,縣學重開,他一口應下。

甚至他還鬆了一口氣。

他總算可以出去上班領俸祿了,這樣女兒就不用想盡辦法養家了。

送走韓牧等人,羅教諭便和羅雨道:“我聽段記事說,現在縣衙的俸祿是足額髮的,我既去縣學,那以後家中的吃穿用度從我俸祿出便好,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段時間就留在家中養一養。”

他看了一眼女兒的臉,“這段時間你在外奔波,臉都曬黑了,還是白一些好說親。”

羅雨卻不想留在家中,“阿父,我應了東家要把手上的事做好,那就不能半途而廢,不然豈不是言而無信?”

“你不是在給人管賬嗎,再讓東家找一個帳房就是了。”

“這一時半會兒的哪裡就找得到?”羅雨沒敢告訴他,她這段時間都混在難民裡監督他們鋪路修橋,只說自己在一家布莊裡做帳房,那掌櫃是女子,所以才用她。

羅雨道:“阿父,您讓我繼續做吧,就,就等東家找到帳房。”

顧君若和她漏過口風,為了不讓義縣再混亂,以工代賑的工作會一直持續到豆子快要收穫時。

為了讓困難的百姓都能有機會以工代賑,現在是以裡為單位輪流接工。

這樣可以確保每一里缺少糧食的人接到工作。

羅雨算了算,距離豆子成熟至少還有五十天。

在外工作雖然辛苦,卻很有成就感,而且羅雨也不想讓顧君若失望。

韓牧也在想此事,他扭頭問顧君若,“你是不是要找個接手的人了?”

羅雨既然是女子,羅教諭一回縣學教學,肯定不會再讓她出來管以工代賑的事了。

韓牧都懷疑羅教諭到底知不知道羅雨在做的事。

顧君若就看向賀子幽。

韓牧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賀子幽往後一蹦,直接叉手道:“不行,她若誤會我搶她的工作就不好了。”

顧君若:“你放心,她不會誤會的。”

韓牧點頭:“她只會以為你能者多勞,替她分擔。”

賀子幽一臉懷疑,“你們休要騙我。”

顧君若:“若是她請辭,就請你暫時管著兩支以工代賑的隊伍,若是她不請辭,那自然是最好的。”

羅雨沒有請辭,每日照舊上工,而羅教諭回到縣學,既要帶著人整理縣學,又要想辦法通知學生們回來上學,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女兒在外面做什麼。

反正每日他出門前女兒還在家,回家後女兒也已經做好飯菜等著。

顧君若三人每日出來用早食時,就默默地站在街口看他們父女兩個前後腳的功夫路過,有時候倆人來縣衙彙報事情還差點撞上。

但差點就是差點,羅雨總能懸而又懸的避開。

連韓牧都忍不住嘖嘖搖頭起來,“她的運氣可真好。”

顧君若和賀子幽一起點頭。

韓牧:“讀書人想的不都多嗎,還心思敏感,羅教諭一點兒也不像個讀書人。”

他竟然一點端倪也沒發現,韓牧覺得自己都比他聰明。

“大人,”丁四小跑著過來稟報,“小北大人摸到了陳士的底,讓您快去呢。”

韓牧精神一振,問道:“他在哪兒?”

“在東郊的土地廟裡。”

韓牧一邊讓薛縣尉去叫人,一邊問道:“他去土地廟幹什麼?”

丁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不知道,是小北大人讓我回來傳話的,那陳士機警得很,城裡人多的時候我們還能跟一跟,到了城外,除了小北大人,我們誰都跟不住。”

丁四道:“出縣衙後他還是挺老實的,把陳先生的屍首領出來,買了口新的棺材將人下葬,然後開始變賣陳先生的宅子,好幾次傍晚他都提著酒菜出城去墓地,今日總算是換了地方,聽小北大人說人現在土地廟裡。”

從他們這裡趕到土地廟,跑起來也得小半個時辰。

韓牧讓人牽幾匹馬來,和薛縣尉道:“找好人就趕緊去,我們先走一步。”

薛縣尉連忙拉住一匹馬道:“我和大人一起,讓丁四帶隊。”

他一臉嚴肅道:“大人的安全重要,而且夫人和賀公子也去,大人再厲害,也很難護住倆人。”

賀子幽:“……我也會功夫的好不好?”

韓牧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招手,“快上馬。”

韓牧見顧君若也牽了一匹馬,目光微閃,連忙道:“我們共騎吧。”

“不必,”顧君若一踩馬鐙就翻身上馬,她扯著韁繩讓馬換了一個方向,笑道:“騎馬我還是會的。”

君子六藝,她都會一點兒。

韓牧惋惜了一下,見薛縣尉還叫來了兩個衙役,都是縣衙裡的好手,便一踢馬肚子走了。

一行六人快馬加鞭的往東郊的土地廟趕。

因為不知道土地廟裡的情況,為不打草驚蛇,遠遠的他們就下馬,然後小跑過去。

小北正靜靜地伏在一棵樹上,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土地廟後院的人,他並不敢多看,生怕他們察覺到視線,更多的時候他是看向縣城的方向。

韓牧他們才靠近他就發現了。

小北卻一動也不敢動,他不由的有些焦急。

韓牧他們卻不怎麼緊張,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而已。

小北叫他們過來多半是發現了陳先生的蹤跡,他們就是來抓捕的,帶上薛縣尉和兩個衙役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謹慎了。

他們還遠遠停下馬了呢,所以他們雖然躲著人過來,還放輕了腳步,卻都是對付普通人的謹慎。

可這土地廟裡的人就不是普通人啊。

小北思索著要怎麼給他們示警,正想呢,院子裡的人似乎說完了話,轉身就開啟了後門。

正想從後門摸進去,離著還有四五十米的韓牧等人:……

探頭出來看情況的陳士就這麼和他們面對面對視了。

他瞳孔一縮,心中一慌,竟然顧不得掩飾,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先生聽見聲音扭頭看過來,皺眉問:“怎麼了?”

陳士心慌意亂,手腳發抖,“韓縣令過來了。”

陳先生眼睛一眯,“他一直派人盯著你。”

“沒有,”陳士立即否認道:“我一直很小心,這兩日我還不斷的出東郊轉悠,都沒發現有人盯著。”

“如果沒有韓牧怎麼會找到這裡了?”

“或,或許是巧合?”

陳先生:“既然是巧合,你慌什麼?”

“可,可先生您還在這兒……”

陳先生就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慌,那我們還可以隱遁而去,你既然慌了,那就只能換一種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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