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牛湳正在辦公室泡泡麵，王福突然從外面跑過來叫他。
“牛隊，張有財帶著他女兒來了。”
牛湳點頭：“好，把他們先帶到詢問室，我馬上就過去。”
王福應道：“好，我這就去！”
牛湳吃完泡麵，走到姚姝身旁說：“童陽洋今天有事請假過不來，你跟我一起去，寫好筆錄。”
姚姝乖巧的點頭：“好呀，牛大隊長！”
牛湳笑著搖了搖頭。
“來，坐下說。”
姚姝拿了兩瓶娃哈哈礦泉水說：“今天沒給送水，飲水機裡沒水了，先喝這個吧！”
張有財連忙將水接過：“您太客氣了，姚警官。”
牛湳這時開口詢問道：“今天叫你的原因你應該明白，待會兒問你什麼，你都如實交代於我，不要隱瞞！”
張有財連忙點頭：“我懂，我懂，您儘管問，我毫不保留。”
“那好”
“姚姝你做好筆錄”
牛湳詢問：“你之前有沒有結過仇人？或者跟誰有過節？”
張有財想了想：“好像沒有。”
你妻子性格怎麼樣？她有沒有和別人糾紛過？”
張有財回道：“我妻子她從來沒有跟別人吵過架，而且她性格特別好，我都沒有見過她生氣發火！”
“你都做過什麼工作？”
張有財沉思一會：“很多，有做生意、開商店、之前年輕的時候還幹過計程車司機。”
這時張有財的女兒突然想開口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可這點細節已經被牛湳捕捉到了。
牛湳又說：“你妻子昨天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想必你昨晚沒怎麼睡好覺吧！”
張有財被牛湳這麼一說，臉色瞬間變得哀傷起來，眼神裡充滿恐懼。
“所以，張有財你想到什麼裡就儘管說出來，我們知道的越多，查到兇手的機率會越大啊。”
“媽…媽媽！”
張有財的女兒突然哭喊起來，眼睛紅腫的她，很明顯昨天受了很大的打擊。
張有財女兒哭喊：“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抓住壞人！”
姚姝見狀趕忙上前安慰
“爸爸，我想見見媽媽，你讓我再看看媽媽吧！”
張有財眼眶也溼潤起來，抱著他女兒安慰：“冉冉，你媽媽已經走了，你要堅強起來！”
“我不，我要見媽媽！”
說完就哭著跑了出去。
牛湳向姚姝使了個眼色，姚姝立馬領會，轉身追了出去。
“這件事情非常惡劣極端，兇手的殘忍程度讓人膽顫啊。”
牛湳伸手看了一眼手錶，對張有財說：“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沒有的話我馬上召集他們開會，準備立案了。”
張有財喝了口水：“沒有了，牛隊長。”
牛湳從抽屜拿出一張a4紙：“你妻子的工作單位，還有她去上班的路線，你寫在這紙上。”
“對了，你女兒在哪裡讀書？”
張有財回道：“在南山一中，剛上高二。”
“叫什麼名字？”
張有財抬起頭：“叫張冉”
辦公室內，牛湳召集所有人員正在開會。
“剛才我和姚姝已經詢問完被害人家屬，大家都推測一下，是什麼原因導致受害人周麗，平白無故遇難？”
童陽洋猜道：“我認為可能是情殺”
牛湳問：“為何這樣說？”
童陽洋回應：“被害人在教育機構工作，會不會是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然後有人想和她發生關係，她沒有妥協，被殘忍殺害？”
牛湳一想：“根據被害人的老公透露，被害人周麗性格溫柔，倆人感情很穩定，但是你說的這個可以調查一下。”
坐在一旁的孟荻喃喃道：“這倒是有點可能。”
王福懷疑道：“可能是劫財劫色，最後失手不小心把被害人給勒死了，孟荻不是說被害人脖子上有勒痕嗎？”
牛湳點頭：“也有可能，但機率不大，不過也得排查一下。”
牛湳轉頭對旁邊另一個警員問道：“老孫，你從警二十年，你就沒有要補充的嗎？”
叫老孫的警員笑了笑：“這小王、小孟、小童都說了，我這也想不到其它的了，但是我感覺還是仇殺可能性大一點。”
牛湳拍了拍手：“我跟你認為的一樣，我一直感覺那張有財有隱瞞的，沒有交代。”
“但是我只是猜測，或許是我搞錯了。”
牛湳活動著手腕：“上頭已經給我們下令了，這案子歸我們二大隊，我全盤指揮！所以大家配合好我的安排，我們儘早解開謎團，還被害人一個公道！”
“收到”
“下面我分一下組，老孫、小吳還有陳明，你們幾個就在家裡，我們有什麼需要，你們要隨時給我們解決。”
“對了霜然，你和陽洋去查一下洛橋周圍這兩天的監控，有任何發現及時通報情況！”
“孟荻、姚姝、王福、還有……牛湳眼神看了看窗外，又轉過身神色凝重說：還有王久山跟我，我們出去調查。”
“大家都明白了嗎！”
眾人齊呼：“明白，立刻行動！”
最近發生的事，跟鏡山市的冬天一樣冷酷無比，就像風霜雨雪也時不時的會突襲這座城市，讓人毫無防備。
牛湳駕駛著車，帶著三人正去南山區的路上。
副駕駛的孟荻給牛湳遞了根菸，說道：“這件事真讓人棘手啊，沒開始我就感覺到很艱難！邊說邊給牛湳點著了煙。”
牛湳回道：“難，才能讓我們進步，給南山區派出所打過招呼了嗎？”
孟荻吸了口煙：“都已經打過了，我認識那邊的所長，他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叫他。”
牛湳點頭：“可以啊你，走到哪裡都有認識的人，不愧是老油條。”
“哎？這是什麼煙？口感這麼柔順？”
孟荻從口袋掏出煙盒比劃著：“真龍！沒抽過吧？”
牛湳眼神一亮：“吆，從哪裡搞來的？這煙的口感，比黑山那紅塔山強的多，他那煙抽的我嗓子都快冒煙了！”
孟荻回道：“我舅從外地帶來的，家裡還有幾包，改天送你一包！”
牛湳笑了幾聲。
坐在後面的王福喃喃道：“也不知道黑山哥咋樣了。”
牛湳想起來王久山還在醫院休養，不禁嘆了口氣。
南山區位於鏡山市最東南邊，也是鏡山市所有分割槽中最老舊、最落後的地方，道路顛簸不平。
南山派出所就在最南邊，一座無名山下，右旁邊是一所小學，左邊則是一個籃球場。
球場上的木頭籃板已經漏了個大洞，籃筐歪扭不正，佈滿的鐵鏽的架臂彷彿來個級的風，就能給吹倒。
牛湳幾個人瞧見派出所門口，有個民警正在向他們擺手。
“你好你好，你們來了！”
那民警年齡的樣子，笑著跟牛湳幾個問好。
一旁的孟荻開口：“劉洋你小子可以，都混成所長了。”
那民警笑著上前去，給了孟荻一拳，說道：“當年在警校你小子沒少帶我做壞事，最後還不是你成我上級了？還和我客套！”
孟荻笑著和他擁抱了一下，隨後說：“這幾位是我的同事，我給你介紹一下。”
孟荻指著牛湳道：“這是鏡山市刑警二大隊隊長牛湳！咱倆加起來還不如人家一個等級高呢！”
劉洋又伸出手：“領導你好，以後多多指教！”
牛湳一笑：“哪裡哪裡，都是為民服務，沒必要分上下兩層，你既然是老孟的好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
孟荻又介紹：“這位小夥子叫王福，警校剛畢業沒多久，這位美女叫姚姝，也是位資歷深厚的刑警了！”
劉洋又挨個握了握手，感嘆道：“你們隊都是英姿颯爽的帥哥美女啊，不像我們這……說著搖了搖頭。”
牛湳問道：“劉局長，我們要不先進去說吧！”
劉洋失態一笑：“對對對，到我辦公室，我們坐著聊！”
南山區南山派出所，所長辦公室內，劉洋手夾著香菸，眉頭緊皺，不停地抽著煙，旁邊坐著的是牛湳幾人。
外面天色變得陰沉起來，顯然又要開始下雪了。
劉洋開口道：“真如你們所說，那這個案件真的難得一見，兇手果然殘忍至極！”
牛湳回應：“劉所長你有所不知，那場面我現在想起來，都渾身發毛。”
劉洋點頭：“如果我當時在場，估計膽汁都能吐乾淨！”
孟荻嘲諷：“就你這膽子，能直接暈過去。”
劉洋瞪了孟荻一眼，轉頭對牛湳道：“領導，你想我怎麼配合你？”
牛湳擺手：“不用這麼客氣，都是自已人，叫我牛湳就行。”
“幫我找一個對南山區，很熟悉的人就好，我們需要他帶路。”
劉洋一笑：“這簡單，我給你找三個！”
牛湳回道：“劉所長真仗義，不過我們用不了這麼多，一個就夠了，就光帶帶路。”
劉洋彈了彈菸灰：“沒問題，我馬上派人過來。”
“那好，我們先出去等候。”
牛湳幾人走到外面，旁邊的小福這時開口道：“牛隊，今晚我們還回去嗎？”
牛湳搖頭：“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們得在這裡住幾天了，來回也會耽誤很多時間。”
姚姝詢問：“住哪裡？”
牛湳苦笑了一下：“豪華大包廂！”
姚姝白了一眼牛湳，轉身先上了車裡。
王福問：“豪華大包廂是什麼？聽起來好霸氣側漏啊。”
一旁的孟荻回道：“賓館大房間”
王福一臉茫然，轉身也上了車。
只剩下牛湳和孟荻兩個人，在等待劉洋出來。
“牛大隊長，人我給帶來了，你看合適不？”
牛湳瞧見，劉洋右手攬著一個20左右的青年，從大門裡面走了出來。
“我靠？”
孟荻驚道：“我說所長，您沒搞錯吧？這小夥子剛成年吧！行不行啊他？”
劉洋瞪眼：“你看不起誰呢老孟？我這徒弟年齡雖小，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在南山這地方，就是活地圖，他走的路，比你放的屁都多！”
孟荻還想上前去拌嘴，牛湳用手按了他一下肩膀，又對劉洋道：“劉所長介紹的人，肯定差不了。”
劉洋嘆了口氣：“其實你們心裡也明白，我之所以派小尹來，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他還年輕，跟著你們能多學習學習，第二就是能為你們多跑跑腿，我老劉可沒有別的心思！這孟荻又是我好兄弟。”
牛湳上前伸出手：“您的格局真的很大，我謝謝你了，等我們把這案件破了，我請你喝酒！”
劉洋也伸出手，倆人用力握了握，隨後帶著小尹上了車。
南山區某條不知名公路上，牛湳駕正駛著三菱越野車，向雄安教育出發。
“叫小尹是吧？”
“是的，領導！”
牛湳掏出煙問道：“會抽嗎？”
小尹點頭：“還行，還行。”
坐在後面的孟荻笑道：“你這要麼會，要麼不會，來了一句不行，有何意圖？”
小尹不好意思道：“激動了，激動了，第一次和你們刑警一起出警，我感覺自已現在很亢奮！”
坐在後排的王福和孟荻倆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笑了起來。
下午三點，天空陰沉瀰漫，像是有一團迷霧遮住了陽光，而迷霧後面，又或者是真相的等待。
“接下來我分配一下任務”
牛湳道：“孟荻和小福，你們倆沿著張有財給的路線，每個有監控的地方都要進去檢視，一個都不允許放過！。
小尹你跟著他們，你對這裡熟悉，他倆有什麼需要的，希望你能多配合一下。
小尹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孟荻笑了笑，伸手打了個響指道：“到位了兄弟們，開始行動吧！”
牛湳對姚姝說：“走吧，我們進去調查一下。”
姚姝應道：“走了，跟隨你的步伐，解開心中的謎團。”
雄安教育大門口…
“你們是幹什麼的？是這裡工作人員嗎？”
一個上年紀的保安大爺，攔住了要進去的牛湳和姚姝。
姚姝上前：“大爺，我們有任務，麻煩您讓我們進去，隨即掏出來警察證，遞給那老頭。”
那老頭看都沒看一眼，罵罵咧咧地說：“啥子狗屁證，老子只看人，只認熟面孔！你們倆個從哪裡來，滾哪裡去！走走走。”
姚姝本來性格就很傲嬌，在局裡大部分人都順著她，被老頭這麼一懟，頓時火冒三丈，立馬想去掏銀手鐲。
牛湳見狀，趕緊走過去把姚姝拉了回來。
“姚姝，這老頭身上酒味那麼大，明顯是喝酒了，你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我去教育教育他，你別生氣了。”
姚姝氣的跺了下腳，走到一旁看著。
牛湳轉過身走到老頭面前，問道：“你們這有個叫周麗的吧？”
那老頭頓時一呆，隨後開口：“你是？”
牛腩道：“我是誰不重要，麻煩你把你們領導請過來，就說刑警隊有人找。”
那老頭愣了一下，瞬間沒了剛才的威風。
“好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