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死了,巫旬查了這麼多天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屍體被抬到大理寺的時候,她的父母在堂下幾乎哭斷了氣。一直跪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要官老爺為他們的女兒報仇,找出真兇。

小妾名叫莊柳,父母上京人氏,皆是普通商戶。兩口子恩愛,家庭和睦,她是家裡唯一的孩子。

她的背景太乾淨了,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人際關係,她的一切也都有跡可循,這就是一個在上京城中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普通姑娘。

巫旬跟了她幾天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就是因為一切都太正常了,反而讓他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可還沒等他查的更清楚,莊柳就出事了。

她的死狀很悽慘。臉部被刀子劃的血肉模糊,致命傷在腦後,兇器是塊大半顆腦袋那麼大的石頭,表面凹凸不平,有很多尖銳的地方。它就被放在了屍體旁邊。

他懷疑過死者的身份,畢竟臉部被毀傷,不能保證死者一定是莊柳。但是莊柳的父母極力認為死者就是莊柳,他們的女兒,他們不會認錯。

安排的任務沒有完成,巫旬跪在了書房內。家主雖然沒有讓他一直盯著莊柳,可莊柳卻在他調查過程中死了,線索也跟著斷了。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失誤。

現在的巫座事務變少了,清閒了不少,竟也有空餘的時間玩弄筆墨,寫寫書法了。

待落下最後一筆巫座便鬆了手,毛筆落在了宣紙上,順著力道向旁邊滾去,留下一道長長的墨印。巫座自認為自已不是什麼風雅之人,對那些文人墨客喜愛的事情也並不熱衷,但是因為一些緣故,讓她習慣於去練字。

紙上的字筆鋒蒼勁有力,有松柏臨峰之傲態,冰河危石之冷然,收放自如,自成一派。

“去把巫昀叫來,讓他去善陳居找我。”

善陳居是巫家歷代家主居住的地方,即是主屋。巫家是規矩管理極其森嚴的大家族,不管是本家還是旁支,嫡出或者庶出,規矩即是一切。在巫家,主屋除了家主與其正妻正夫和嫡出的子嗣,其他人出入不但要經過家主的同意,還會有專門的人記錄進出記錄及其進出原因和過程。

可是上一代家主巫綺夢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在她上位之後,廢了好些規矩,雖然還是會有約束,但是不像從前那般森嚴了。

而巫座,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是最像前代家主的。她更絕,一把火把巫家家規全燒了。

巫旬因為自身的原因,習慣於觀察身邊的所有人,也很敏感。他知道巫座其實很瘋,但她做人做事都有自已的一把尺,她會把自已套在一些既定的準則之下,很難讓人看出她的真情或假意。

而他們四人,也並不完全算是巫座的下屬,他們與巫座更像是一種畸形的共生關係。

所以禮儀規矩上下尊卑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個被套在身上的外皮罷了。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聰明的,巫旬每次都想把自已的蠢弟弟拉到自已劃出的保護圈內,可結果並不隨人意。

“是。”他低頭回應。

巫旬很快就到了大理寺。可他沒能馬上與巫昀見面,因為舒芳青正與他在一塊,巫旬只得先待在屋簷上。

“巫昀,案子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舒大人,這個案子陛下已全權交由下官負責,並由攝政王殿下進行全程監察,不需要向您彙報。”

陛下,陛下能做什麼決定?一切還不是全由她巫座說的算,還有眼前這位巫家家臣。舒芳青不蠢,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現如今自已在大理寺的處境,她還是能看透的。

只是從前,不管如何,對方表面功夫都做的很足,現如今這是要撕破臉了?舒芳青忍不住皺眉,壓下心裡的慌亂,說道:“你們不要過分了。”

“既然知道自已已經是一枚棄子了,就安分點,別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巫昀全程都沒有把視線落在舒芳青的身上,只是低眉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待舒芳青離開,巫旬才進了屋內。

巫昀還是就那樣坐著,瞥到巫旬走進來也沒有理他。巫旬只看到他擺弄著手上的瓷器碎片,眸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也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交流,交代完幾句,就轉身準備離開。

只是腿還沒邁出門檻,身後的人出了聲。

“既然你想做個好哥哥,那就把你那蠢弟弟好好拴在自已身邊,別叫他出來亂咬人。”

巫旬臉色一黑,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巫昀,手底下握緊的劍已然出鞘了一分,“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呵。”巫旬冷哼一聲,回道:“你也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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