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恆先開了口，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斥責。
“你就不問問我今天為什麼來嗎？見人不打招呼一點禮貌的沒有，”白霖恆用手背敲敲桌面，掃了眼白燈。
“白家主”白燈放下端著的碗筷，“您今天到訪有何貴幹。”
父子倆說話都嗆人，沒有一個好好說話的。
白霖恆聽出白燈語氣中摻雜的不耐煩，頓時火冒三丈，“我自已家還不能回了？”
能回，能回，自然是能回的，八百年不回一次，回來一次就給我們添堵。
白燈牽起嘴角，心平氣和地道，“家主大人，我有點累了，想回去歇息，您若是沒什麼要交代的，我就先上樓了。”
“你一天天在外面亂晃還會累，”白霖恆瞟了他一眼，“不務正業，不幹正事，天天像個混混似的在外面閒逛，你看看同齡人都在忙著學習，找工作，鍛鍊精神力，而你在幹什麼？”白霖恆的手背在桌子上敲的噠噠作響，語氣越來越重“真是丟臉。”
“丟什麼臉？”白燈下意識反問，白霖恆被懟的一愣，許是沒想到白燈會犟嘴，火氣蹭蹭蹭往上竄。
白燈嘴上不饒人，表面態度極其真誠，就好像真的在用心發問一樣，“八年前，在你們心中，我就不是白家人了，怎麼會讓你們丟臉。”
“你白燈，叫這個名，就永遠代表著白家人！”白霖恆氣急，額頭青筋直跳吼道。
白燈把頭耷拉下去，沒吭聲。
“你們學校明天就要帶你們去參加賦靈儀式了是吧，我和學校領導說一聲，你就不要去了，省的......”白霖恆緩了口氣，打算快點把自已來這的目的說清，離開，明天還有個早會要開，不能待在這兒。
“省的丟你們的臉。”
“你還知道。”白霖恆沒想到這個孩子三番五次的頂嘴，這讓他大受冒犯，噌得一下站起來，一巴掌扇在白燈的臉上。
“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你倒是真有能耐，真他媽有教養。”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打得白燈臉偏過去，瞬間呈現出紅色的巴掌印。
在白霖恆憤怒的注視下，一層薄薄的水霧浮現在剛才的巴掌印上，泛著粼粼水光。
這是賦靈力，白霖恆有些驚愕，指著白燈道“你的精神力恢復了？”
一頭白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白燈身側，周身縈繞著水汽，顯然是它在為白燈治療傷口。
白霖恆的眼睛亮了一瞬，隨後搖頭道“可惜了，居然是水系賦靈。”
賦靈分為水、火、土、木、雷、風、光、暗、精神共九系，大家公認水系是最沒用的那種，水盾沒有土盾厚實，干擾能力沒精神系直接，攻擊力沒有火雷強，水球砸在身上與洗澡無甚區別，被戲稱為“洗澡水的搬運工。”
“既然如此去測一測精神力也無妨，哪怕是水系也總好過沒有賦靈力的普通人，”白霖恆哀嘆一聲，白燈雖然精神力回來了，但水系賦靈照樣上不得檯面“你不要當賦靈師了，去我公司混個製藥研究員當。”
哪怕自已展示了賦靈力，父親依然不滿意嗎？
白燈摸摸臉上的水層，紅腫已經消了，涼涼的很安心。
自打出事之後白燈就很少接觸賦靈方面的知識了，他刻意避開包括精神力，賦靈在內的所有話題，而他上的普通學校每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能成為賦靈師，為了防止學生太過焦慮，老師們沒詳細講過賦靈屬性不同，強弱區別大，白燈也就不知道水系是公認的弱。
知道白燈精神力恢復後，白霖恆心情平復許多，沒有再為難他。
白燈藉口不適，早早回樓上睡覺了。
第二天鬧鈴一響，白燈從床上爬了起來，剛套上校服就想起今天不用去學校，轉回房間換了套休閒衣，匆匆下樓。他想趕在白霖恆吃飯之前吃完離開。
白燈下樓時，吳伯在餐廳忙碌早餐，玄關那處已經不見了白霖恆的外套和皮鞋。
他走了。
白燈的腳步慢下來，心裡莫名的苦澀。
“家主昨天晚上有個臨時會議。”吳伯看到白燈站在樓梯上望著門口發呆，有些疼惜，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把包子端上桌道，“來吃早飯吧。”
白燈回過神，又變成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吳伯，為什麼不穿我給你買的小兔子圍裙。”
“太粉嫩了，穿不了，”吳伯耳根通紅，瞪了白燈一眼，白燈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往餐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