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陣圖的內容奧妙精深,劉夏把它拿給深知兵法戰陣的高覽觀看,看得他滿面愁容。

“這其中陣法頗為高深,我這點兒才能實在是看不懂啊!”高覽直搖頭,才知道這個諸葛亮不是一般人。

“看來這個孔明先生確實是不世出的大才,難怪主公你三番四次地前來誠請。”

劉夏收起八陣圖,言語中都是惋惜:“可惜人家註定咱們陣營的人。”

看劉夏就要往回走,高覽又勸說:“這等大才要是被別人請去了,豈不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人家最後是被劉皇叔請去了。”

“但是劉皇叔不是有徐庶先生了嗎?”

劉夏心情低落,被一直追問的有點兒不耐煩:“人家徐庶走了,劉備不就來請孔明瞭嘛!”

這話剛一出口,劉夏整個人都被點通了。他知道接下來曹操要拿徐庶的母親要挾徐庶北上,徐庶就會離開劉備的隊伍。

這是一個機會,因為徐母高義,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徐庶去不去曹營,老人家都是一死。

要想得到徐庶,看來是要做些不義的勾當才行。

劉夏十分掙扎猶豫,他派出幾個斥候前往許昌打探。一來為了探聽徐母訊息,二是探聽前來樊城報復的曹軍。

就這樣在樊城內焦急地等待著迴音,卻沒想到先等來的是一場民變。

這天,縣衙門口衝過來一群帶著鋤頭和扁擔的憤怒農民,這群人大聲叫嚷著討要公道。

老六正在衙內閒逛,看見亂民鬧事,衝擊府衙,緊忙召集府衙上下的兵甲,一起抵禦。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老六,大聲叫喊:“就是他,上次帶著一群人來到我們村子,糟蹋了我們村子裡的姑娘。”

此一言如同點燃了一個炸藥桶,人群中忽然炸開一片,轟隆隆地山呼海嘯,豁出了性命要擒賊正法。

老六命眾人架弩上弦,給這群不知死活的亂民一點兒厲害嚐嚐。

眾士卒一個個猶豫不決,害怕事後遭到劉夏的嚴懲,都端著弩機不敢發射。

看著暴民湧動,像海浪一樣此起彼伏,就要衝破圍堵的人牆。老六有些急了,上前搶過一人的弩箭。

“滾開,讓我來!”

說著他瞄準為首哭喊得最厲害的老頭,露出將要得逞的壞笑。

老六連發數劍,清空了箭匣。索命的箭簇撕破空氣,發出一陣陣囂叫。

此時一人擁著盾大步流星地飛了出來,擋在憤怒的民眾面前。鐵盾的格擋之下,並沒有人員傷亡。

鐵盾撤去,露出來挺拔雄壯的高覽,惡狠狠地洞視著老六。

老六感到一陣涼意,渾身冒雞皮疙瘩,嚇得人沒站穩,向後退了幾步,一下撞到出門來的劉夏身上。

劉夏瞪了老六一眼,沒有多說話,劉夏身後的幾個士兵出來把他手上的弓弩一把搶了過去。

老六便有些尷尬地被晾在了一旁。

此時,駐紮在城內其他幾處的兵甲聞訊趕來,將這群暴亂的農民團團圍住。

眾人見自已已成困境,漸漸萎靡了下去。

然而其中還有一些人喋喋不休地試圖再次挑起大家的情緒。

劉夏朝周圍計程車兵使了個眼色,士兵們衝進人群把跳的最厲害的幾個人揪了出來。

民眾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空中揮舞的鋤頭也漸漸放了下去。

這幾個暴亂頭目被押到劉夏的面前。

劉夏看了看這幾個人,雖然都是粗布麻衣,破草鞋,但他一眼就看出這是分明的兩股勢力。

有兩三個人的腳黢黑褶皺,指甲粗糙雜亂,常年下地敷著黑泥已成了醬色,久勒著草鞋,腳面上已經長出了適應草繩帶子的溝壑。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雙髒腳,特意塗滿了汙泥,但露出來一點點白皙的皮肉,能看出來是常年穿靴子的人。這些人就是偽裝在人群中的攪屎棍。

劉夏讓人先把那幾個攪屎棍拉到一旁,他上前攙起其餘幾個鬧事的頭目,嘴裡面語氣親和,一副明君聖主的姿態。

他問其中一個花白鬍子茬,哭得很厲害的一位老頭:“老人家,你這麼大歲數了,為什麼要糾集大夥鬧事啊?”

老頭牙都要咬碎了,指著老六,淚水順著臉上縱橫的皺紋溝壑流了下來。

“就是他,帶了一群人來我們村子把我的女兒糟蹋了。我的女兒不堪其辱,羞憤之下跳了江。”

劉夏瞬間怒往上衝:“什麼!!!”

“周老六!你他孃的是不要命了是吧!”

老六想往府衙裡面跑,被士兵們攔住,押到了劉夏面前,扔跪在了地上。

“老鄉,你可看好了,確定是他?!”

老頭邊哭邊點頭,回答時把牙齒咬的嘎嘎亂響。

劉夏一腳踢翻老六,怒斥道:“我頒佈的紀律那麼嚴明,你還敢公然違反,如今還鬧出人命來了!”

“其餘的人都是誰,都給我抓來!”

在老六的交代下,其餘的參與者被一個個揪了出來在老百姓面前跪成一排。

這些人都是老六的親信,是當初江夏逃出來的元老人物,如今都是百夫長、郎官、校尉那樣不小的人物。

把這些人殺了了事是最容易的解決辦法。

但是當初從江夏逃出來的人都成了軍隊的骨幹,要是殺了他們,難免讓那些活著的骨幹們以為劉夏在清除舊將。這樣會震動軍心。

他下令將這群人當著百姓們的面重打五十軍棍,生死由命。

此時有些很勇的人便站出來高聲抗議。

“他們這些人糟蹋了我們村那麼多年輕女子,如今打幾棍子就算了?”

“而且你們這群人天天軍歌唱的很好聽,但是都沒有落到實處,該打的還打,該搶的還搶,就是一群山賊。”

那人說這話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有種必死的決心。

眾士兵看他把這層窗戶紙當著劉夏的面捅破了,大家都想一擁而上。

劉夏才知道自已天天信奉的鐵律,這些人都沒有很好地執行下去。

劉夏惡狠狠地環視了一週,眾將士十分羞愧地低下了頭。

一股悲涼之意從他的心底裡升了上來,他轉身拔出一旁士兵的寶劍,那士兵嚇得連忙跪伏在地,連連懺悔。

“主公,我們知錯了!”

劉夏並沒有為難他,拿著寶劍走到眾百信和將士的面前,舉著劍高喊:

“今天走到這一步,全是我劉夏督軍不力,導致兵痞橫行,殘害百姓。”

“我當自戕以謝百姓。”說著他就要拿劍抹脖子。

這可把高覽嚇壞了,急忙衝上前去奪過了劉夏的寶劍。

眾將士見狀一起跪下,齊呼:“我等之罪,罪不及主公。”

百姓也紛紛勸說:“將軍萬萬不可輕生,你要死了,這群將士豈不更沒有人管束了。”

眾人連連勸解之下,劉夏方才罷休。

“但是今日之罪,不能不罰。”

說著他搶過高覽的劍,扯起自已的頭髮,毅然決然割掉了留了一年多的長髮。

在古代,割頭髮又叫髡刑,是一件不傷及身體卻觸及靈魂的酷刑。這對古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連曹操馬踏青苗,無法對眾將士交代的時候,都割發代首。

然而劉夏是個現代人,這種法術傷害對他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做出來取捨艱難又十分決絕的樣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悔恨決心。

眾百姓和將士都驚呆了,這對他們來說就相當於劉夏在腦門上刺了一個「我是笨蛋」那樣震撼。

這種「自殘」是一種震懾,第一震懾百姓,第二震懾他計程車兵。

這場暴亂就算這樣平息下去了。

老六等人被當眾打了五十板子,打死了幾個身體弱的,也算解了百姓的憤怒。

劉夏又賠了很多錢糧給百姓,大家才各自回家。

劉夏高舉著寶劍,來到了剛剛挑出來的那幾個攪屎棍身邊。

“你們是誰派來的?”

“為什麼在一旁煽風點火,挑動人民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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