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見總督
張大牛大大咧咧的看著眾人，李煥在旁低聲說，他負責站著大聲重複：“敢問諸位‘可知張總督建此鐵廠所謂何用’？”
剛剛那訊息靈通的青年回道：“自然是為生產盧漢鐵路所用之鋼軌。”
李煥點點頭，先前想的說辭不能公之於眾，他頓住了有些話又不能明說：“建在漢陽的理由我這有‘六便’用來回答諸位的問題，原料便於運輸、產品便於發賣、人才便於通用、工程便於督察、用款便於監督、廢渣便於處理。”
還有個不能明說的理由就是，張總督的鐵廠建到眼前是為了生產槍炮。現在一切事情未定，不好透露難免引起波折。
那青年不饒人，他明顯聽出李煥先前所問是有緣由的，後面這位少年又頓了頓換了說辭：“此番言論可無法服眾啊！”
李煥也不惱解釋道：“各家有各家的說辭，正如李總督主張建在煤礦附近而盛大人主張建在鐵礦周邊。張總督此舉自有考量。”
雖然沒有說服眾人，李煥此舉也算攪和了他們的討論，都安靜下來坐下享用美食了。李煥也有些無語，還想裝一裝的。
用完餐李煥也沒急著離開，又要了些酒給隨從們喝，他則繼續聽著往來客人聊天吹牛。
……
翌日，李煥一行人直奔總督府，昨晚他還打聽到一個訊息，鐵廠選址在漢陽龜山腳下後，準備從龜山上炸石料填築地基，但遭到當地紳民阻撓。現在雙方正僵持，要嗎強硬開山取石，要嗎另尋他處。這無疑不增加了李煥此行成功的可能。
這個時代的人極其容易被煽動，並且十分重視風水學說，一是墳墓、二是墳墓難以避開。偏偏中國人又最忌諱挖祖墳和破壞地脈。所以想要開礦極難！早在1881年，李鴻章興建開平煤礦，修建唐胥鐵路後，遭到朝野強烈反對，說火車驚擾了祖宗神靈，最後慈禧下令用馬匹拉火車。成為天下笑聞。
第二日清晨，李煥一行人便拉著滿滿一車的水泥來到了總督府前。張大牛走上前去，向門房恭敬地遞上了拜帖。門房接過帖子，掃了一眼，急忙轉身進去通報。
不久，李煥便被迎入總督府內。張總督端坐在大堂之上，但眉宇間透出一股威嚴之氣。他身著一身華麗的官服，袍袖寬大，上繡著精緻的圖案；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一雙深邃的眼眸透露出銳利與威嚴。當李煥進入大堂時，張總督的目光瞬間射向他，彷彿能看透每個人的內心。
張總督打量著李煥，好奇地問道：“你就是那個年僅12歲的舉人，李煥李明燁？”明燁是李煥自已取得字。他點點頭“正是小生。”
他上下打量著李煥：“明燁。‘明’象徵著光明、明智和睿智，寓意著通儒達士、聰穎睿智。“燁”字意味著光輝燦爛，如同火光般明亮，寓意著朝氣蓬勃、前程似錦。倒是個好名字。坐吧！”
“多謝總督大人賜座！今日特來拜訪總督大人，希望有機會為您展示一種新型材料—水泥。水泥建造非常簡單，其成粉狀，便於運輸，會逐漸凝固並變得堅硬，可以用來鋪設地面、建造房屋，其堅固程度遠勝傳統的土、木材料。”
“水泥？這是何物，可有帶來？”張總督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李煥微微一笑：“此物也叫‘洋灰’洋人現在建房子就用此物。總督大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帶來了一些水泥，不妨讓在下為您演示一番。”
於是，在總督府的院子裡，張大牛等人將水泥卸下，開始在總督府的院子裡演示起來。他們熟練地攪拌水泥，鋪設地面，動作一氣呵成。張總督和在場的眾人都被這個新奇的演示吸引住了。
“此物施工簡單，待兩日後就堅固如石頭。還請大人讓人將此處圍起來。”李煥看施工完，便向張總督請示。
“那邊兩日後再見！”張總督一揮衣袖徑直離開。李煥眾人也紛紛離去。按後世水泥養護要28天，但2天也基本硬化完成了。
這兩日李煥等人每天都到處走動，打聽著訊息。
……
時間很快過了，兩天後，李煥再臨總督府。這次看的人就多了幾個。
張總督的得力助手蔡錫勇也在。他還看到個熟人，就是那次酒樓遇到的那位訊息靈通的青年。一問才知道他是張總督的大兒子張權。
兩人的眼神交流也被張總督看在眼裡。今日這些人都是來看這水泥的效果。
李煥指揮張大牛去拆除擋板。張總督見原本流動的液體確實不再流動，已然變硬。李煥向張大牛他們示意。
張大牛幾人都直接站到水泥板上，使勁跳。當然水泥板是鋪在地面上的，力都分散到地面了，人怎麼能踩壞呢。李煥看了看眾人的眼神只是略帶好奇。示意他們換下一項。
張大牛拿起錘子，一錘錘的砸在水泥上，除了砸邊角，其他地方還是很難破壞的。這事兒張總督等人才算滿意，其他人也都議論起來。
只要水泥達到石頭同種硬度，便算成功。
蔡錫勇朗聲問到“此物造價幾何？”李煥這時露出微笑，畢竟自已做生意“此物造價每噸約10兩銀子，一噸約等於16石。”
這時負責主事的蔡錫勇連忙低頭沉思。李煥搖搖頭說道：“蔡大人還是別費心了，很難算出鐵廠的造價！要看深度、寬度、高度等等考慮用量實屬不易。更別提算出造價了。”
他頓了頓，迎上張總督銳利的眼神，說出了他的目的：“啟稟總督大人，小人有一個提議，可以加快鐵廠建設速度。”
張之洞有些惱，自已一直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講！”
“總督大人可將鐵廠的基礎建設事宜承包於我，我們限期內交付即可。”張之洞有些興趣了，眼前這小子老是給他整出些新花樣。
“總督大人只需將錢款交於我，我保證限期內給大人建設出鐵廠。期間建設、各種材料來源都不由大人操心……”李煥緩緩的說出他的承包大計。這是他臨時改變主意了，如果成了這些工人都會給自已提供更多的勢力值。
李煥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印在他們的腦海中，都在思考此法的可行性。主要負責此事的蔡錫勇問到“具體數額呢？”
“具體數額就由我們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