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給我努力吧,我差不多該走了,長谷川等會就來到這裡,到那時你們兩個聊一下就好了。」
「好的,這是當然。請不要擔心,我不會再做出失禮的事情。」
我聽完這句話之後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走向店家出口。接著朱峰跟在我身後,像是要為我送行。然而讓她這麼做我就麻煩了。
「這裡還有人,差不多到這裡就行了。」
「啊、好的。那、那麼請注意安全!先生。」
我轉過身回頭一看,她忠實地聽從我的畫不對、是政治家的畫而回到席位上坐好。做到這地步應該可以說是成功了吧。接著我連忙離開咖啡店,點選[持有道具]。然後再點選[變身藥]之後又出現下一個視窗。
[請問需要解除變身藥嗎?一旦解除便無法再次使用。]
我毫不猶豫地點選資訊。於是又出現別的視窗。
[變身藥已經解除了。]
我不禁邊握緊拳頭,喊著加油。再上著樓梯往咖啡店走去。咖啡店的打工生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再次出現的我。畢竟變身藥僅對一個人生效,所以也是理所當然。在打工生看來,我就是再次光顧店裡的怪人吧。
我無視這些打工生,直接走到朱峰的面前。
「您好。」
朱峰聽到我的聲音抬起頭看向我,接著從椅子上站起來並莞爾一笑。在這種場面下,初次見到她的人應該會為這副清純的笑容而立即感到著迷吧。昨天連笑都沒笑過,對我就像是在審訊一樣。
一聽到我跟政治家有關係就來巴結我嗎。
「長谷川先生!既然您是跟那位大人有關係的,明明告訴我不就好了。昨天我真是太失禮。」
「嘛,沒事。雖說留下遺憾,不過我決定忘掉那件事。」
「真的是十分抱歉。就在剛才,我聽說長谷川先生跟我從事的是同一種買賣。」
「是的,最初我也想說這件事來著。」
聽到我這番話,她邊搓揉著雙手,邊露出一副感到抱歉的表情。
「實在抱歉…請不要過於在意,可以嗎?請不要為了我壞了心情哦。」
終於連撒嬌這套都開始搬出來了。我也只能說她好厲害。就連知道一切真相的我看到她這麼撒嬌都覺得心頭一緊,那如果是普通的男人究竟會怎麼樣呢。我振作精神,開始進行計劃。
「我知道了。比起這件事,你沒有想要我一起合夥的打算?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雖然我聽到這件事…請問您主要是經營什麼商品?」
專業的詢問開始了。在經營著什麼商品?這種事我怎麼知道,我突然不知所措起來。不懂的時候曖昧的回答才是最佳選擇。
「大體上該經營都有在經營。昨天沒吃到的藥物也是我經營的藥物之一。」
「誒?」
朱峰聽到我這番話,隱約蹙起眉反問回來,可表情立刻又改變了。覺得有什麼奇怪嗎?嘛,明明我自己也是經營藥物的,可卻吃下藥物也是令人覺得可笑。
「啊,當然,我已經察覺到那是什麼藥,所以暗地裡把藥吐出來,裝作是吃下藥的樣子。因為我不能把先生的名字洩露出來,而且也為了可以平安無事地逃脫。」
「呵呵,是這樣啊。」
聽到我的解釋,她終於笑了起來。這種程度的解釋還是行得通嗎。
「那麼不跟我進行交易嗎?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再稍微詳細地聊一聊,所以我們換個地方吧。在我的那棟大樓裡既可以聊一聊,也可以用身體聊一下,怎麼樣?呵呵。」
果然一牽扯到政治家,說話就是方便。跟著她走並簽訂合同,再把情報發到原本交易物件的黑社會令他們互相揭短的話,他們自己就會起內訌吧。當關系不和時就是最佳時機。
她信任偉大的議員而來依靠我,可卻什麼也沒得到。而且這樣做還能透過交易得到證據,一旦把證據交給新聞社,社交派對也就完蛋了吧。呼哈哈哈,這不是完美的計劃嗎。
一旦藥物的事情暴露到社會上,她所拉攏的政治家反倒會跟她斷絕關係吧。正所謂是替罪羔羊。明明都已經引發了問題,應該不會有政治家會一直顧著她吧。這樣一來我的復仇就成功了,而且估計就連朱峰的攻略條件也是。
我能得到信任,全都是因為我所變身的那位偉大的政治家。
「就這麼做吧。」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我結賬的時候,她說要上廁所而離開了。於是過了一會兒,我們來到昨天那棟大樓。她的車是B社的高階進口車。
她把車停在大樓地下之後,她先從車上走下來。而我也下了車。
「我們走吧。」
「好的。」
她哼著鼻歌走在停車場之中。心情似乎不錯,多虧了我嗎?真是可笑的女人。在全然不知那就是一切的終結的情況下歡笑著。
我和她並肩走著,直到看見眼前的電梯。朱峰在那一瞬間回過頭對我說。
「話說回來,長谷川先生?」
「嗯?」
不知何時,她的表情改變了。鼻歌也已經停止了,眼神銳利到與那整體清純的容貌毫不相稱。
「請問怎麼了?」
「長谷川先生說過有在經營我的藥吧?」
「是的,嘛,是類似的藥……」
剛才我明顯是這麼說的。
「實際上,那藥是我獨自調配製作而成的。因此長谷川先生不可能在經營這種藥。」
「哈?那、那藥?」
我震驚了。我突然回想起在我說到藥物的時候,她一瞬間表情有些奇怪。
可是,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說出口,而是在現在呢?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ブオォォオン
這時,有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過來。不對,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車撞了。
-啪嘁啪嘁骨頭碎掉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翻過車子上面直接滾落在地面上。我知道有人從停下的車子裡下來了。在模糊不清的視野中能見到朱峰的身影。而旁邊似乎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她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接著抵住我的下巴往上抬。
「長谷川先生?你想探尋我們的底細還早了一百年哦。」
朱峰說完就放開手站了起來。儘管視野模糊不清幾乎看不見什麼,不過她似乎跟身旁的男人聊起來了,我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那位先生是怎麼回事?」
「總有股奇妙的感覺,居然介紹這種傢伙給我們,難道是想要背叛我們嗎?明明就砸了很多錢進去,政治家這種人真的是……」
「難道,這傢伙要怎麼辦?」
「只要丟進柏油路的材料裡面不就好了啦。」
兩人聊著可怕的事情。
「啊啦,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呢,呵呵。」
接著,朱峰抱住那個男人的手腕。
即便我身處於痛苦之中也還在笑著。怪不得事情會進展得這麼順利。雖然我是想著要慎重行事的,不過似乎是小瞧了這女人。錯就錯在我連調查都沒有就聊到關於藥物的事情。我想方設法地動著手,可手腕抖動著根本沒辦法順利動起來。即便如此,為了活命我使出最後的力氣,艱辛地點選了讀檔視窗。
[請問需要讀檔嗎?]
「什麼啊這傢伙。」
而剛好在這一瞬間,我的手被他的腳踩住了。拜他所賜,這隻手已經動不了。見狀,朱峰嗤笑道。
「看見別人掙扎的樣子後,你不覺得有些欣喜若狂嗎?這裡就交給你的部下們,我們差不多該走了吧。看到別人逐漸死去,我又會興奮起來的。」
聲音夾帶著嬌聲。
朱峰一副恍惚的表情扭著腰。而我也多虧她這幅話而勉強重振精神。即將消逝的意識因憤怒而清醒了過來。幸好讀檔視窗並沒有消失。我動起另一隻手。然而,我的手使不上力。我無數次嘗試著這支顫抖不停的手,結果總算是點到了視窗。於是,視野又立刻化為一片空白。
透過[讀檔]回到的時間點是在即將使用[變身藥]之前。
「哈…」
激烈的痛楚如今依然殘留在腦海裡。
不過所幸身體受到的傷害全都因為[讀檔]而恢復了。
不然的話,身體像是內臟破裂一樣,一直處於血液逆流的狀態下進行[讀檔],結果還是死路一條。
我安心地吐了口氣,接著搖搖頭。
她如今就在這家咖啡店裡。
由於搞錯了該說的話,現在的狀況已經亂了。
即便確認[遊戲系統],[變身藥]也已經消失了。
[讀檔]是沒辦法恢復一旦使用過的道具。
我該再次購買嗎?
然而失算的並不只是我裝作知道那些藥的樣子而已。
朱峰跟那個男人。
那個顯然是黑社會的男人看起來跟朱峰的關係不錯。
怎麼看都不像是相處得不好。
又或者是除了剛才那個黑社會之外,還有其他的黑社會嗎。
不管怎麼樣,單憑現在這些情報根本沒辦法使用[變身藥]。
總而言之,我打破約定回到了家裡。約定什麼的只要再利用[變身藥]變成政治家,藉由命令就可以挽回。
我回家的理由是想要找到更多的情報再使用[變身藥]。既然是會說些把人埋進柏油路里的傢伙,還是不要隨意接近比較好。我已經深有體會了,如果犯了錯連[讀檔]都不能進行,直接即死就一切都結束了。
回想起徘徊在生死境地的那份記憶。
我到底該怎麼反擊他們呢。
持有的武器只有[睡眠噴霧]而已。
就沒有其他什麼決定性的王牌嗎。
我想要得到更多的情報而再次開啟朱峰的錢包。接著開始把所有的名片都排列在床鋪上。包括駕駛證以及插在一起的那些名片。我還是第一次把錢包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我想著就沒有更多的大人物嗎,在名片上尋找著。然而剛才變身的政治家似乎就是最偉大的了。我沒有找到比他更厲害的大人物。
既然跟黑社會很親近,不如變身為議員接觸他們。
就說我來包庇他們?
有點微妙,不是決定性的王牌。
原本這個[變身藥]計劃就是建立在朱峰跟黑社會關係不好的基礎之上。
雖然我也考慮到他們其實是表面上關係很好,可背地裡卻相處得不好。然而最終情報還是不足。我把名片丟開,接著我偶然拿起朱峰的駕駛證。
照片上的她果然很清純。
擁有清純的容貌,居然說出殺人就會興奮之類的話。
只能說是該死的女人,白白糟蹋她那清純的容貌。
「哦?」
我光顧著看駕駛證的照片,眼睛裡感覺到一股非常強烈的違和感。
而且是不同尋常的違和感。
姓名不一樣。
姓名木元莉裡咲住址鳥取縣鳥取市東町×××
臉是一樣的。
這張臉毫無疑問就是她。
由於跟名片插在一起,所以我並沒有注意到駕駛證名字的地方。那跟我所知道的名字有所不同。木元?她應該是朱峰吧?我突然感到恐怖,背脊流下了冷汗。總覺得我好像接觸到了不能接觸的人物。
我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拿出了手機。在口袋裡找出九空揺愛給我的紙張,我攤開紙張並在手機裡輸入她家裡的電話號碼,接著立馬按下了通話鍵。
「滴――鈴鈴鈴。」
求你了,給我接電話啊。
我邊喊著,邊祈禱著電話連得上。然而只有等待鈴聲一直在響著而已。
「滴――鈴鈴鈴。」
從未間斷的等待鈴聲使我感到了焦躁。難道說,這是不存在的號碼,還是說她把別的號碼告訴了我?正當我感到火大而打算把手機丟往牆上時,所幸聽到了聲音。
我再次把手機貼在耳邊。
「喂?」
「喂。」
總覺得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我沒辦法確信是否是九空揺愛還是其他的人。
「那個…九空小姐?」
我為了確認而如此詢問道,接著就聽到了穿過聽筒的嘶啞聲。
「大叔?」
「對,是我。」
平時都會感到生氣的叫法,如今在這一瞬間卻感到非常的開心。她說過別跟朱峰扯上關係。當然,她也給了我錯誤的情報。
「你怎麼了?總覺得好像沒有精神的樣子?」
面對看穿我的樣子還關心我的她,不知為何眼淚似乎都要滴下來了。朱峰給我帶來的精神傷害就是有這麼嚴重。
「啊,我沒事。只是有件事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