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突然停止,劉隨後背抵著牆,一動也不敢動,害怕的嚥了咽口水,對面二人臉色更是煞白一片,斂氣屏聲,大氣不敢出。

難道人走了嗎,她們默契的用眼神交流。劉隨小心翼翼把手伸向把手,李籽默默搖了下頭,她見狀把手放下。

“咚!”近在咫尺的踹門聲清晰傳來,把她們拉回到殘酷的現實中。劉隨的手哆哆嗦嗦停在半空中,隨後無力的垂下。

短短時間內,三人把遺願都想好了,每個人臉上都染上一種叫做悲慼的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踹門聲也消停了好一會,確認了聲音不會再出現後,她們終於敢交頭接耳。她們不僅有著劫後餘生的歡喜,還多了那刀疤臉就在門外等候的猜想,仍然不敢輕舉妄動。

“劉隨,你為什麼要往這房子裡面跑啊?”

她聲音憋著氣,很低沉。劉隨疑惑地看著王涵雨。

王涵雨繼續補充道,“本來那人擋我們前面就不安好心,你為什麼帶我們往他屋子裡跑啊?”

劉隨臉上寫著大大的震驚,顯然她並不知道這事,

“我不知道這是他住的地方,你怎麼確定這是呢,而且當時周圍沒有躲的地方,跑也跑不贏他……”

“之前就聽說他住這兒,我以為你知道。”這不就是羊入虎口嗎,劉隨此時懊悔當時想都沒想直接跑進來的衝動。

她看著對面兩人面色凝重,想著說些話題來緩解一下氛圍。

“你們說,如果生命倒計時最後一小時,你們最想做什麼?”劉隨問道,並舉了下手,“我先來,我最想吃薯片。”

王涵雨聽了這話,認真思索了一番,開口道:“我想去一次遊樂園,一次都去過……”

劉隨共情了起來,溫聲說道:“欸我也是,我從小到大沒吃過多少次薯片,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我就應該多吃幾次……你呢,籽籽?”

李籽雖然在思考,可聽到這話也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想喝汽水。

“哪個牌子?”王涵雨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最較真。

“百事。”

李籽淡淡地應了一句。

“我想我媽了,她要知道我在這受苦指不定多心疼我呢!”

王涵雨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大家的情緒都帶到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欸,我媽估計只會覺得我沒用吧……”

劉隨表情憂傷,李籽趕忙上前安慰“說什麼呢,你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要是有什麼好歹,她肯定會傷心死。”

王涵雨也在一旁附和,三人躲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惺惺相惜,抱團取暖。

“我們大概是出不去了。”李籽平靜說道,

“那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劉隨心如死灰。

李籽仍然鎮定自若,“不,我的意思是不從這道門出去,”

劉隨聞聲看了眼周圍,廁所很簡陋,連鏡子都沒有,只用釘子掛了個架子,上面掛了條皺的起邊的灰色毛巾,也許它的本色是白色也說不定。

旁邊還放了個杯子,一把牙刷立在其中,牙刷頭像爆炸頭一樣隨意地朝四面八方翹著,儘管沒有牙膏。

劉隨聯想到她和刀疤臉的幾面之緣,突然覺得這人也許勉強算是個注重自身形象的人,只是沒那條件。

坑坑窪窪的水泥地凹凸不平,蹲便器已經發黃,如果不是因為王涵雨說那刀疤臉住這兒,她還真以為這房子沒人住。

“你是說挖地道?這水泥地也不好挖啊,而且我們沒工具……”劉隨問道。

“怎麼可能,這得挖到猴年馬月啊,再說動靜這麼大不得引狼入室……”李籽漫不經心看了地面一眼。

“那把蹲便器翹了?下面應該好挖些。”李籽還沒說完,王涵雨就提出自己的建議。

“用什麼工具呢,動靜不還是大嗎,你們都沒注意到上面的視窗嗎?”劉隨,王涵雨聞聲抬頭,果然看到了那個視窗。

王涵雨覺得這方法不太靠譜,“那視窗那麼高,差不多快有我們身高的倍了……”

“對啊,而且能不能透過還是個問題,那幾根鐵柵欄雖然生了鏽,但憑我們的力氣肯定掰不開的,外面還有一層防護網。”劉隨也覺得這方法不太妥當。

李籽緩緩開口“我大概估了下,把那三根鐵柵欄全部掰下來是能透過的,而且誰說徒手掰了,可以用工具,到時候下面兩個人拖著手,其中一個人踩著上去把防護網,鐵柵欄掰開。能逃一個是一個……”

“我們一起來也要一起走……”王涵雨看著她。

劉隨望著那渺茫的希望,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試試吧,能一起走就一起走。”

她拉過王涵雨的手,看向李籽“你上去吧,我們都沒有經驗。”王涵雨也點了點頭。

李籽見狀脫下了外套,踩上她們托起的手,兩人感受到重量表情都緊繃了起來,臉憋得通紅,身體因為上面那人動作幅度的變化而顫顫巍巍。

“你們能行嗎?”上面那人喊道。

劉隨都沒有力氣抬頭,儘管她們二人這時很吃力,可還是用微弱的聲音回應道:“能接受,你能夠到嗎?”

“你們能移動嗎,我需要前進一點才夠得到……”

“啊啊……啊”二人還是沒站穩摔在了地上,李籽壓在她們身上沒受什麼大傷,手擦破了皮,滲出點血。王涵雨手甩在地上,淤青一片,腿被壓到,痛得差點失去知覺。劉隨傷最輕,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緩了好久才站得起來。

她們吸取了經驗,貼著牆壁又試了一番,這回李籽成功站在了視窗邊,但能站的位置實在太窄,稍有不慎就會摔下來,她抓著鐵柵欄,轉身喊道“把外套甩給我!”

劉隨抓起外套甩了上去,李籽眼疾手快接住,二人配合默契。

李籽將外套正放從外穿進柵欄裡,然後將袖套朝不同方向拽,鐵柵欄紋絲不動,顯然這對她來說很吃力,沒過多久她的體力有些透支。

劉隨擔憂地看著她,“能行嗎?不行就別勉強了,嘗試其他辦法吧……”

“可以的,相信我。”李籽語氣堅定,換了一個好發力的姿勢,儘管費力,但總算有了一點效果,鐵柵欄鬆動了,向中間歪曲。

劉隨和王涵雨抱著期待的目光望著那個視窗,隨著一聲刺耳的扭斷聲,鐵柵欄斷在半空,李籽使勁渾身解數向視窗外掰,獨留一個明晃晃可以輕鬆過人的視窗,下面一站一坐的兩人眼裡放出光芒。

李籽取下頭上的抓夾,也是鐵製的,用力地戳著防盜網,很快就戳壞,成功把防盜網扯了下來。

她嘗試著探出頭,可以出去,她轉身比了個“OK”,可惜衣服不小心被刮壞了個口子。

“你慢點!外面是什麼樣子?”王涵雨問道。

“天都黑了,是一條街道,好像通向……你家那方向。”

“不會是老街吧?”王涵雨猜道。

劉隨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下樓的聲音,不管有沒有聽錯,她心裡直打鼓,催促道:“管他什麼街,籽籽你先爬出去,我們倆得趕緊出去。”

“我們倆咋出去呢?”王涵雨緩慢地起身,她的腿還在痛。

“你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李籽已經跳下去了,由於視窗離地面的距離太遠,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聽得到,外面還有人嗎?”劉隨出聲問道。

“沒有,老街就白天趕集的時候人多點,現在連附近的門戶都關門了……等等,這附近有磚頭。”李籽那邊陷入一片安靜。

劉隨看著王涵雨,沉思片刻開口“我靠著牆躬背,高度應該還行,你踩著我背上去吧。”

“你怎麼辦?一個人怎麼上去?”王涵雨覺得這樣太不講義氣。

“總有一個人要獨自面對,你傷這麼重怎麼上的去?我手腳並用可以的,快點!”劉隨彎著腰催促著。

王涵雨試了多次都踩不上去,這高度有些困難。她身上也有傷,每動一下,淤青處和大腿都像一隻猛獸在撕扯,那陣撕裂般的疼痛在神經末梢疾馳,讓人無法忍受。她疼得面容煞白,額頭全是冷汗。

劉隨看著也焦灼,於是她又想到一個好踩的姿勢,蹲下讓王涵雨踩著她的膝蓋,“你感覺怎麼樣?”王涵雨問道。

“我都可以,你只管踩就行。”

聽到劉隨的回答後,她又放心地踩著肩膀上去。雖然劉隨在這段負重的過程中很難受,但她還是穩住了。

王涵雨到視窗時,李籽也探出頭來。

劉隨驚喜的看著她,“你怎麼站這麼高?”

“我墊了好多磚頭……你快下來,這隻能站下一個人,待會她不好上來。”李籽把手中的磚頭丟在室內,還不忘提醒王涵雨。

“好,我跟你一起撿磚頭。”王涵雨跳下去,不見了蹤影。

有些磚頭碎成了兩半,但不礙事。劉隨把這些磚頭挨個挨個堆起來,越堆越高。

王涵雨負責把磚頭抱來遞給李籽,李籽負責把磚頭扔在室內。

門外突然響起了砍門聲,三人神經緊繃,加快了速度緊張得手忙腳亂,李籽扔的磚頭差點把劉隨砸到。

門被踹開,刀疤臉拿著缺了一腳的刀站在門邊,表情冷冽。

“隨隨,快!”

李籽伸出手,劉隨站在磚頭上足以夠到劉隨的手,她沒有任何猶豫,抓住李籽的手,一腳踩著牆壁,一腳蹬上視窗。

刀疤臉的手落空。

李籽拉著她跳下地面,王涵雨見狀丟了剛剛才搬來的磚頭,跟著她們一起跑。

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跑出了體測八百都不敢有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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