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母女聽到了韓奎的話後,心裡不覺一驚,這個青年是寧遠王的兒子,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大將軍府邸,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地方。怎麼辦?心裡忐忑間,眾人已經回到了大將軍府。

司馬雨天讓大管家濟生先將這對母女安頓到了偏房暫作休息,他想了一下 ,覺得還是應該去跟長輩們說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免因為自已的仗義行為而給家人,尤其是父王,帶來麻煩。

此時,司馬昭雄也是剛剛巡防到家,來給母親請安。荷靈王妃正陪著老太太說話。三人一看到雨天到來,頓時幸福感爆棚。如果不是大女兒司馬雲朵嫁給了朝中左丞相,鳳族尊主宇文泰之子,二品驃騎將軍宇文相如,而遠嫁京城,那麼他們家就會真正的團團圓圓,其樂融融了。

雨天把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給三位長輩訴說了一遍,並且告知他們,現在這對母女由濟生暫時安頓在了偏房。

三位長輩聽罷,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片刻的沉寂之後,還是家中的主事之人司馬昭雄開口了。“雨天,為父對你所做之事感到很欣慰。想我司馬一族,世世代代都把德行放在首位。從來不做欺人之事,也不會縱容他人無故欺人。這是做人最起碼的德行。韓奎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一派惡少作為,咱們見到了豈能袖手旁觀?”大將軍義憤填膺地說道。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韓奎在他爹的運作下,做了一個五品虎賁中郎將,每天遊手好閒,胡作非為。而他爹,正是當朝一品大員右丞相韓遠行。他是鶴族的這屆尊主。鶴族和我們龍族一樣,是南楚大地上古老的王族,一直以來都或多或少有著嫌隙。到了韓遠行這屆尊主,他對我們司馬一族更加虎視眈眈,心存不軌。此人心機很重,老奸巨猾,總是給忠臣扣上莫須有的帽子,陷害忠良。有人說他勾結外敵,想要擴大自已的勢力。只是攝於為父的威嚴還在忍著。他早就對父王的軍權虎視眈眈,心懷叵測了。只是他暫時沒有找到父王的把柄,所以貌似風平浪靜,實則一觸即發。而當朝皇帝也不是什麼明君,他親小人,遠賢臣,每日縱色輕政,寵信佞臣,所以朝綱混沌,賦稅沉重,戰役不斷,百姓民不聊生。唉。如今,你打了這個韓奎,韓遠行必定不會放過我兒,也不會放過本王。這幾日,韓遠行遵皇命來我邊關巡視,實則是想找我的麻煩。所以,我們得從長計議,小心從事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司馬雨天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唉,自已剛剛重生,還沒有報答父母的生育之情,卻給他們找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心中不得勁兒。況且,這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似乎一直都是我國的傳統了,不論古今。所以名著《厚黑學》才把人剖析的那麼淋漓盡致。有時候跟司馬竹奶奶聊一聊世間事時,非常感慨,如果國人把心思都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上,而不是想著怎樣害人,怎樣站在別人的肩膀去做巨人的話,也許我們的國家會變得更加美好。而奶奶告訴他,我們國家的人慾望比較多,而且金錢至上,慾望決定了他的行為。

父王一番話畢,司馬雨天的內心熱血翻湧。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眼裡像是噴射出了無數支利箭。他知道自已給父王找了麻煩,而且是事關家族和國家命運的大麻煩。

“父王,孩兒……”他的眼裡滿是愧疚和無比的憤恨。

“誒,不用愧疚,不用解釋。父王為你能夠出手相救那對母女而感到自豪呢!我兒這麼多年離開家,你祖母,母親,父王,還有你姐姐,甚至濟生等所有家人都無不思念你,為你擔心,牽腸掛肚。我兒將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沒想到,你給我們帶來的是無盡的欣慰。好孩子,父王,母親都會漸漸老去,守護家園,甚至保衛南楚大地的黎民百姓的重擔就會由你來挑了。世間最可怕的是險惡的人心,你如此善良,需要學學攻心術。這樣,既能使得自已周全,也能保護了需要你保護的人。只是,從現在起,咱們大家都要謹慎行事,不要著了小人的道。”

“還有,雨天,這對母女是怎樣的來歷,咱們根本不知道,正逢亂世,人心叵測,不得不防。你一會兒先去看看那位女子的傷勢怎樣,然後把她們到前院廳堂,我和你母親問詢一下,探聽一下她們的情況。咱們見機行事,然後再做打算。”

司馬竹老太太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雨天,我的好孫兒,你父王說的很對。將後你重任在肩,行事一定小心。不過,你一定要知道,你的身後有隨時都可以披掛上陣不服老的奶奶,有不讓鬚眉的巾幗英雄你的母親,有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你的父王,還有衷心於我司馬家的一眾熱血將士,有忠心耿耿的一世朝臣……你出生之時,武林至尊陳逍遙就曾經說過,你的出生是帶著重任的,想來也許這就是天意,說不定,天還要變他一變呢。”老太太司馬竹的臉上滿是凝重和堅毅。

看著對他充滿了無限信任的家人,司馬雨天的內心無比平靜。自已這神奇的命運啊,既來之則安之,那麼就接受它,為了讓勞苦大眾獲得新生,他,司馬雨天,要加入這滾滾洪流,做一次歷史長河中的驍勇之人又如何?哪怕只是茫茫大海中的浪花一朵。

他的腦中突然出現了岳飛那豪氣萬丈的《滿江紅.寫懷》: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士飢餐胡虜肉,笑談可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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