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倚仗著他們人多勢眾,一哄而起,惡狠狠地向著四小兄弟就開始了拳打腳踢。春風,夏雨,秋陽,冬雪,那可真不是普通人兒啊!怎麼可能乖乖地受辱呢?可是,在沒有得到大少爺的准許下,他們不可能去反擊。一開始他們還以防守為主,左閃右躲,並未進攻。這種情形之下,肯定會處於劣勢了。何況,他們護著的,除了身後那對母女,更有著如美玉般寶貴的大少爺。

周圍的人群原本是來看熱鬧的,這世間事,從來都是以強凌弱,沒有公道可言。他們正為一個似乎已經斷了氣,一個才十三四歲的這對苦命母女深感惋惜。正在無奈之時,一個白衣青年竟然不知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就讓那將死的母親又活了過來,重返人間。正在大夥兒驚訝之餘,一群惡奴一擁而上,對著幾個青年人施加拳腳,大家真是既憤憤然,又怕惹禍上身,一邊散開,一邊嘴裡嘀嘀咕咕,“唉,這是什麼世道啊?沒有王法了啊!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一群人打人家幾個,這算是什麼狗屁本事?”

忽然間,一個清朗的聲音飄蕩在這繁雜的空氣裡。

“我說幾位兄弟,咱們生來就是高山,俯瞰周遭的一切。已然讓了他們好幾招了,而他們卻仍然執迷不悟,那就該出手時就出手,還等什麼呢?”呵呵,咱家大少爺終於放話了,四小兄弟的內心太狂浪了,終於有放開手腳大幹一番的機會了,於是眾人眼前似有幾條魚兒遊動,還沒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惡奴們一個接一個摔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呻吟著,“少爺,少爺,快為我們報仇啊!”,周圍的人們真是狠狠地吐出來積壓在心口的一團窩囊之氣。人群中不知是誰帶頭,一邊叫好,一邊使勁兒鼓起掌來,發自內心的為這四個相貌堂堂,既勇敢又武功高強的小夥子喝彩。

那個被稱作少爺的白麵青年,眼光突然間冷厲起來,惡狠狠地打量著四小隻身後的白衣青年。這小子眼生的很啊!雖然從未謀面,但是在他的周身,分明散發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於是,惡少眼睛微微眯起,說道:“你是何人?不是本地人吧?你竟然不認識本少爺是誰?竟然還鼓動你的家丁打傷少爺的家奴。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白衣青年昂首挺胸,雙手背於身後。溫暖的陽光撒到了他那俊美剛毅的臉上,是那麼安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管是誰,也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自由。更何況,你們竟然差一點就草菅人命,還要欺負一個尚且年幼的小姑娘,誰給你們的權利?”

他的話擲地有聲,句句誅心,讓這個惡少不禁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可他的嘴卻還是一貫的飛揚跋扈,“哼,說出來嚇破你的狗膽,我爹乃是當朝右丞相,鶴族尊長韓遠行。在這個遠離京城的蠻荒之地,我爹就是天,就是地。就是那個寧遠王,大將軍司馬昭雄,也得給我爹幾分面子,看我爹的臉色做人呢,你說我有沒有權利?”他的臉上掠過幾絲得意,那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讓司馬雨天頓覺噁心。

“誒呦喂,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你就是那個自以為是,自認為你爸是李剛就沒人敢惹的坑爹貨呀!哼,最看不起你這種沒啥本事,就靠倚仗著家裡那點兒,還不一定是怎樣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而得意忘形的敗家子兒。”司馬雨天根本瞧不起這種酒囊飯袋,滿眼的輕視。

“你連我爹是誰都搞不明白啊!你聽清楚了,我爹是韓遠行,不是什麼狗屁李剛,本少爺不跟你計較,現在立馬滾開,把這對賤人乖乖地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看著惡少一臉的賤相,司馬雨天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縱身上去給他來幾個九陰白骨掌。

雨天還沒動手呢,那個惡少卻冷不防地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條軟鞭,一個餓虎撲食,趁雨天沒有防備,就將鞭子猛地抽了過來。

司馬雨天怕兄弟們有閃失,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身體輕輕一縱,就飛躍過了四個小兄弟的頭頂。只見白衣一抖,眾人還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時,就聽見幾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然後的畫面就是那個惡少手軟鞭落地,手捂著還印有巴掌印的腫臉,鮮血從嘴角溢位的快人場面。

“你你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韓奎,看來你真是不想活了。來呀,趕緊給我滾起來,把他殺了,殺了。”

幾個惡奴趕緊從地上翻身爬起來,不顧自已的疼痛,扶住了他們的少爺韓奎,結結巴巴地說道:“少爺,這小子太不識抬舉了,連你都敢打,趕緊回去稟告老爺吧!這口氣可不能就這麼嚥下,他不想活了,咱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他一程。”

“對對對,快去告訴我爹,讓他老人家派金甲衛來替我報仇。這小子真是不長眼,想死那好辦,本少爺就成全你。”韓奎臉上的肌肉都氣的錯了位,面面目猙獰,十分駭人。

雨天並未在意他們的談話,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拱手向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作了一揖,說道:“各位相親,今日之事發生偶然,我等不能容忍這種欺凌之事繼續下去,於是替天行道。如果驚擾到了大家,我在此向大家表示歉意了。請大家各自散去,謝謝大家!”他聲音洪亮,語氣溫和,彬彬有禮,又是見義勇為,怎不讓人頓生敬意呢?

人群窸窸窣窣,大家滿滿地讚美之詞飄蕩在這小街的上空。

司馬雨天回過頭來,看著臉色漸漸恢復的女子和那個還處於驚魂未定之中的女孩,溫和地問著:“夫人,你現在感覺怎樣?你們在哪裡安身?我等送你們回去。”

女人對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相貌俊朗的青年充滿了感激。她的臉上露出了悽楚的幾絲微笑:“多謝恩公搭救我們母女。我們初來貴地,本是尋親,然而卻遇惡人糾纏,我寧死不從,他們就加害與我,讓我差一點兒就上了奈何橋,於女兒陰陽兩隔了。如今,親人沒有找到,又有惡人欺凌,哪裡還有我們的安身之所啊!”女人句句誅心,讓人聽後不免感慨這人世間生命的卑微。

“哦,我瞭解了。夫人的傷不礙大事,再喝上幾天藥,靜心將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若不嫌棄,那就到我家小住幾日,把身體養好了再做打算,你看可以嗎?”

“啊?少爺肯收留我們母女?那會給你添麻煩的。這幫惡人不會就此罷休的。”原本亮了一下的眼睛在看到那一群惡人的時候,頓時就灰暗了下來。

雨天看到了女人臉上的變化,輕輕一笑,說道:“是的,夫人,如果不嫌棄,咱們這就回家。”

“兄弟們,搭把手,咱們回家。”

“啊?大少爺,這,這……”四兄弟臉上露出了難色,眼神裡分明寫滿了——大少爺,老太太和王妃是怎麼囑咐你的,你都忘了嗎?不是不讓咱多事嗎?你這可好,不僅惹了右丞相的兒子,還要把事兒帶回家,這是闖了多大的禍呀……

司馬雨天看懂了他們心中所想,不由地眼神一凌,四兄弟立馬後背發麻,於是趕緊上前道:“好嘞,大少爺,咱們現在就護著她們回家。”

那惡少看著他們準備帶人走了,剛要上前制止,忽然跑過來了一個家奴,上氣不接下氣地在他耳邊嘟囔了幾句,那惡少韓奎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狐疑和些許的不甘。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司馬大將軍家丟失了多年的少爺啊!失敬失敬。本少爺念你初入世事,不懂規矩,而且不認識本少爺是誰,這次就這麼算了。畢竟不知者不怪嘛。不過,你還是應該好自為之,別給自已找麻煩,給你那個功高蓋世的爹找麻煩。咱們走。”說完,他袍袖一揮,帶著惡奴們走了。

看著突然間發生的變化,司馬雨天不禁啞然,他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是啊!真的給父王找麻煩了。”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原來是司馬大將軍家的少爺啊!真是虎父無犬子,大少爺乃英雄也。”

隨著歡呼聲漸遠,雨天他們幾個護著母女二人已然縱身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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