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河剛剛出了小山村,就引起京都王爺和君瀾王爺的關注,也是有點鬱悶。

星河山脈一直往南一千六百里,是無年縣,無年縣再往東南三千里,經過北州府再四千裡,就是天樞城,魏家山、五族所在的區域屬於無年縣,無年縣屬於北州府,北州府屬於天樞城。

魏三河帶著兩人離開了五族的地界,沒有直接奔著無年縣的方向走,而是往東,到了無年縣和提花縣的交接,才繼續往南,這條路比較隱蔽,全程山路,星河山脈往南的延伸正好分割開了無年和提花兩縣,延伸的山脈當地人喜歡叫他牛背山。

沿著牛背山經過一片油松的樹林,三個人總算到了一個小鎮上,小鎮不大,千餘戶人家,也有城牆,只是這城牆主要是圓木和土石搭建二層,防禦力不強,屬於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那種,城門口還貼了告示,內容是最近這周邊鬧野豬,斬殺千斤野豬一頭,商銀五十兩。

三人也沒在意,就這麼進了鎮子,隨便找了個麵館吃了面,也正好見了這個鎮子的鎮長,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挨家挨戶收著打野豬的錢,說要過幾天找官府的人幫著把野豬窩端了。

就在有些人討論這些錢能不能請的動官老爺的時候,有人從鎮子外邊跑回來,高聲喊著:“野豬群來了,野豬群來了,快關門!”只見一個漢子邊跑邊喊,身上還有帶著血跡,鎮里人聽了,那個鎮長第一個逃的不見了影子,這時候正是晌午,街道上的人很多,多數人還是沒有辦法逃走。

隨著那個身上帶著血跡的漢子進了鎮子,後邊就能聽到大地顫抖的聲音,百餘頭野豬,至少一半是四齒野豬,最前邊的七頭目測有千斤重,其中最大的一隻野豬身上騎著一隻紅毛猴子,這猴子手中拿著一根竹棍,顯然是在指揮這群野豬。

“事情緊迫,這隻妖猴出現在這裡有點奇怪,請兩位幫忙,我一會殺了那隻猴子,四齒野豬蕭九澤對付一個,邱秋對付兩個,剩下的給我,我會給二位補償。”看著街道上混亂的人們,魏三河說道,要知道四齒野豬,如果在普通的村鎮,有三四頭千斤以上的就可以讓這個村鎮雞犬不寧了,更別說這麼多,還有一隻妖猴指揮,鎮子城門口的告示上說的是三四頭千斤四齒野豬,普通野豬幾十頭,看樣子是不知道這隻妖猴的存在。

魏三河如此,一個確實不想這些野豬毀了這個鎮子,還有就是這次山林南下,他也殺了一些野獸,指環沒了反應,那天指環吸收的靈力很快就被魏三河吸收,修為只提高一絲絲,所以今天魏三河要看看殺死那隻妖猴是否有反應。

蕭九澤顯然不想趟這個渾水,最後還是點頭了。邱秋卻很意外的同意了,開始魏三河還是怕邱秋不參與,沒想到和在五族的時候一樣,邱秋連有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城門還沒等被人關上,就連帶著部分城牆,被野豬撞倒,然後百餘頭野豬吼叫著進了鎮子,魏三河三人裝著慌不擇路,跑到了野豬隊伍的前邊,就在一頭野豬撞向魏三河的事後,魏三河居然用腳踩在野豬的臉上。

四齒野豬,力大無比,更別說千斤重的了,如小山一樣的四齒野豬,居然被魏三河一腳踩住,而且因為巨大的慣性,野豬的嘴巴和獠牙直接撞進了地下,塵土飛揚,野豬如從天上掉下來一樣,斜著把半個頭插進地面。

巨大的響聲引起了那隻紅毛妖猴的注意,只是它剛剛有所覺的三人不對,準備逃走,就見那個可以踩住四齒野豬的傢伙,扔過來一塊黑色的方塊,直奔它的胸膛,猴子怪叫一聲,便要跳小野豬躲避,可那黑色方塊太快了,一下子打在了它左側的胸前,這東西太快太重,直接擊碎了它的半個身子,那妖猴連叫聲都沒發出來屍體就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它身下最大的四齒野豬已經有了些許靈智,便要對著魏三河拼命,哪想著一根烏黑的鐵槍直接貫穿了它的頭顱。

魏三河打死妖猴,一槍解決了最重的四齒野豬,然後對著腳下的野豬又重重的跺了一腳,這一腳不能跺死這傢伙,至少可以讓它迷糊一小會,魏三河藉著這一腳之力,人高高跳起,到了鐵槍近前, 然後拔出鐵槍,追上最近的一頭四齒野豬一槍解決,然後解決了自已開始踩暈的那頭,剩下的千斤四齒野豬已經被邱秋解決了兩頭,蕭九澤解決了一頭,再剩下的就簡單了,都是些千斤以下的四齒野豬,和普通野豬,死的死跑的跑。

“好重的煞氣。”魏三河殺死那隻妖猴後,一股濃重的血煞之氣襲來,最後都被指環所淨化,靈力不多。

“三位好身手啊,好身手!”鎮長笑呵呵的走了出來,身邊帶著幾個比較強壯的村民,還有一個和他長的比較像的少年,應該是他的兒子。

魏三河三人禮貌的抱了抱拳,邱秋準備去切下妖猴的猴頭,要知道妖猴的猴頭最值錢,猴腦是武者的大補之物。

“等等。”說話的是鎮長,他的兒子則是小跑著過去,從邱秋手中奪過了妖猴的屍體,眼神很不友好,好似這妖猴就是他家的東西一樣。

邱秋很想給這傢伙一個嘴巴,不過她忍住了,畢竟這妖猴是魏三河所殺,理應聽他處理。

老鎮長趕緊遞給魏三河一個小布袋:“三位辛苦了,這妖猴本來應該給三位的,可惜,我已經和府衙那邊說了,這妖猴是要等著府衙的人來斬殺的,現在妖猴死了,自然也要送給府衙那邊。”

魏三河接過袋子,看看裡邊,皺皺眉:“只有十兩?”

邱秋一聽只有十兩,一腳踢在了鎮長兒子的屁股上,鎮長兒子此時已經搶過妖猴準備往回走,那想著這女人背後偷襲,這一腳也不輕,直接給他踢得狗吃屎。

“十兩!你村口告示上殺一頭千斤四齒野豬就五十兩了,我們殺了妖猴還有這麼多野豬就給十兩?!”邱秋怒道,說話間已經拔出長劍,嚇得很多村民都往後退了幾步,這三人能殺妖獸和四齒野豬,自然不簡單,如果暴起殺人,屠了整個鎮子都可以,那鎮長兒子被一腳踢的狗吃屎,正要開口叫罵,卻見這女人拔出了長劍,趕緊把平日裡他爹第一他第二的氣勢收斂回去,嘴上和臉上的泥都敢擦跑到父親近前。

老鎮長還是有點東西,沒有慌亂,繼續笑呵呵的說:“三位有所不知,要拿商賞銀需要撕下告示,到我這裡報備,老朽再和府衙報備,然後才可以殺那野豬,殺了野豬才有賞銀,這十兩銀子還好似老朽自已的錢呢。剛剛野豬襲擊本鎮的時候,我已經發了信鴿,說有妖猴襲村,府尹大人近幾年遇到修為瓶頸,正需要妖猴的腦髓,我猜再有個八時辰,官兵就會到吧,最近聽說反賊的頭領,血手君茜也到了北邊,此女殺人不眨眼,好食人舌, 我看三位好是早些離開為妙。”

“唰!”這次動的是蕭九澤,他一把抱住鎮長,左手扣住他的喉嚨,右手的刀尖已經頂在老者嘴邊,顯然一會老者被窒息會伸出舌頭,舌頭伸出來他就要挖舌頭了,老者嚇得臉色慘白,努力不讓自已張嘴,可是這個傢伙手和鐵箍一樣,眼看著他雙眼翻白,嘴巴張開,就要被挖舌了,鎮子裡邊人,包括老者兒子哪見過種陣仗,被蕭九澤的眼神看來,嚇得腿都軟了。

鎮長兒子站的遠遠的,至於那幾個壯漢,有兩個已經嚇得跑回了家中。

魏三河示意蕭九澤鬆手,因為他知道,蕭九澤和胡六萬當年在北州府闖蕩的時候,為了救下一個村子,和一群流寇結了恩怨,最後居然是這個村的人出賣了他們,被流寇抓獲,那流寇的首領還算仁義,說兩人夠義氣,知道兩人愛賭,就要與他們賭一把,最後胡三萬輸了,被廢了雙腿和修為,蕭九澤也輸了,被廢了修為。蕭九澤至今只是武者五品,那個村子最後被那夥流寇所滅,至今還是一片荒蕪。

蕭九澤鬆開手,魏三河走到老者兒子的近前,一個嘴巴給這傢伙打的摔出去一丈多遠,牙齒掉了三顆,疼的殺豬一樣叫,魏三河撿起妖獸屍體,直接擰掉了猴頭,指著邱秋說:“這位就是我們玄離軍的君統領,我是方長信,今天你們都看到我們了,我告訴你們,不管官府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只要是知道了,我就會屠了你們這個鎮子,雞犬不留!”

邱秋也不說話,過去把七頭四齒野豬的牙齒全部掰掉拿走,三人就這麼離開了。老鎮長半天才爬起來,看看兒子沒死才放心,有人說趕緊報官,老鎮長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報官?!四大叛軍都打到天樞城了,我們走馬鎮能比的了天樞城?趕緊把妖猴的屍體埋了,誰也不要說妖猴的事,這三個人的事也是一樣,不許說,和家裡人也不能說,一會官兵來了,就說有五個武者路過,幫著殺了這些野豬,沒要報酬,只是拿走了七個千斤四齒野豬的牙齒。都聽清沒?!”

“是,是,是!”其他人都很怕鎮長,都不敢多說什麼。

魏三河三人離開了小鎮,繼續往南走,至於走馬鎮的事,他沒有在意,因為鎮上人一定不會說,惡人最怕惡人。

“爹爹,如果那些官老爺知道他們放養的妖猴少了一隻?”鎮長家主,已經上了藥的鎮長兒子說道。

“哼,我們這裡相鄰的都是哪裡?北嶽星河山脈,別說少了一隻, 就是都沒了,也沒人覺的奇怪的, 倒是鎮裡那些廢物,告訴他們一定要看住嘴!”

“放心爹爹,我已經安排好他們幾個了,誰敢多嘴,就點了誰家的房子。”

“那就好。”

而此時的魏三河三人已經沿著牛背山的山脈快走到靠山鎮了,到靠山鎮往西一轉,就是無年縣所在了,路上的時候,開始魏三河他們還能感覺到有人在尋找他們行蹤,後來就沒有了,原因很簡單,就是天樞城那邊又打了幾丈,戰事吃緊,君瀾和邊清泉自然不會有精力再管什麼魏三河了。

十二、蕭九澤的怒

離開走馬鎮,三人又走了十多天,總算到了無年縣,縣城只有不高的土城牆,而且這些土城牆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經垮塌,有的更是長出樹木雜草,常常被笑話成大魏最破的縣城。

妖獸經常光顧這個縣城,就造成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無年縣的城牆矮,城裡各家各戶的院牆卻高,縣太爺家的院牆甚至比城牆還高。

北城門口有四個蹲在角落裡玩骰子的官兵,至於城裡進出了什麼人,沒人過問,只有車輛經過的時候會抬頭,見扔了銀錢後才會繼續玩骰子。

魏三河三人從北門進城,開始魏三河還擔心有人會注意自已,看來是多慮了,無年縣沒有一點油水,所以義軍和官府都很少來人,看來邊清泉也沒想過自已會來無年縣。

三人先是到了一個大車店,大車店就是一個供人馬車輛基本住宿的地方,大一點的會提供吃食,收費不高,主要是能吃飽。

魏三河來的這個大車店在無年縣中是最大的,門口掛著一個李記的幌子,老闆是一個高瘦的漢子,總喜歡貓著腰,顯得矮別人一頭,平日裡就抄著手,像個夥計一樣靠在高高的院牆邊上,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見三人走來,男人佝僂著身子迎了上來:“呦,三位來了啊,這位魏小哥可是有半年多沒來了啊。”

魏三河很佩服這個老闆的記憶力,更佩服他的察言觀色,他也認識蕭九澤,卻裝作不認識,客氣的打了招呼。

見老闆迎了上來,魏三河也是一抱拳:“準備去趟天樞城,不知道掌櫃的有沒有路子。”魏三河偶爾會來無年縣,但是過夜的次數很少,在這大車店一年頂多住一次。

漢子嘿嘿一笑,他自然看到魏三河這次的光頭用頭巾包上了,這是寺廟中真和尚還俗,假和尚下山的標誌,再看看魏三河的包裹,顯然就是要出遠門,至於另外兩人,女的看不出深淺,破衣男子他認識,很久十幾年前很風光,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三兩年前倒是聽過過他,只是現在眼神空洞,應該是受過什麼刺激。

“天樞城?那邊可是亂的很,那個魏小哥,如果不是有必須去的原因,我勸小哥還是另謀去處,再往南的天權郡就不錯,最近也正好有個商隊去,還有兩個鏢局同行,怎麼樣,如果你有意思,我可以幫你聯絡下,其中一個鏢局上個月還殺過幾只妖虎,厲害的很。”

魏三河也知道這漢子是好意,又抱了抱拳:“謝謝掌櫃的好意,不過我確實有事要去天樞城,時間不是很急,我可以等,安穩些就好,還要請掌櫃的給我兩間客房。”

“沒問題,我這就給你安排,至於去天樞城,幾日前確實聽說有個路子,等我一會去打聽一下,張燈前給你訊息。”掌櫃的熟絡的說著。

三人先是住下,因為有邱秋,沒有住大通鋪,魏三河和蕭九澤一間,邱秋一間,剛住下,邱秋化了妝,就出去賣了猴頭和四齒野豬的牙齒,這些東西可是很值錢的,特別是那妖獸頭,三人儲存的好,那猴腦還新鮮,最少能賣百餘兩。

讓三人沒想到的是,這些東西居然賣了二百兩,三人分了錢,都成了有錢人,不過也沒想著換地方,就繼續住在這裡,窮家富路,多留點銀子總是有好處的。

三人很少出門,吃住都在大車店,大車店吃飯的地方也很簡單,就是院子裡搭個棚子,放著七八張桌子,菜品也都是點家常菜,這日中午,三人和平常一樣,點了三個菜,在角落吃飯。

“李大嘴,這半個月的月貢該給了吧。”三人正吃飯的時候,五個人進了院子,帶頭的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痞裡痞氣的男人,男人頭髮胡亂的綁在腦袋後邊,一把摟住貓著腰,靠在門口的老闆肩頭說。

大車店老闆苦笑一下,從懷裡掏出約莫一兩銀子:“薛老大,別這樣,您這最近月貢漲了一倍,現在又改半月收一次,我這小買賣,真的受不住。”

被叫薛老大的男人拿過銀子:“一兩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嗎?我知道縣衙那邊你有點路子,城外的一丈青你也認識,可是現在兵荒馬亂的,你買賣大,半個月二十兩,不能少,我背後的爺可是白老八,縣太爺小舅子。”

李大嘴實在沒法接話,最近亂的厲害,一個月四十兩可以拿出來,但是這群人根本就是貪得無厭,別說半個月給二十兩,就是二百兩他們都不會滿足,就在李大嘴想著怎麼應付呢。

薛姓男子忽然鬆開了李大嘴,走向魏三河三人的桌前,三人只要了兩個炒青菜,一個蘿蔔燙,每人一個餅子,先有反應的是邱秋,一隻手繼續拿著餅繼續吃飯,一隻手已經不知不覺摸著腰間的長劍。

薛姓男子沒去找這個普通女人,而是摸著簫九澤的頭:“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這位不是吃屎的那位嗎?你上次救的那個小娘子呢,上次,我說過,再遇到你,我一定宰了你。”

簫九澤沒有說話,而是呆呆的看著薛姓男子,關於她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裡,那一年她到大清溝已經三個年頭了,自已因為受傷,從武者六品掉到武者四品,成天渾渾噩噩。快到年關的時候她要賣些布便和村裡人進了縣城,因為貌美,被幾個地痞和一個有點地位的人盯上,她拼命反抗,村裡的人都躲得遠遠的。

只有簫九澤找準了機會推倒了已經撕開她衣服的貴人,簫九澤只說了句跑,便死命攔住這些地痞,最後她跑了,簫九澤卻被打的不成人形,甚至頭被按在了馬糞堆裡,薛姓男子就是其中的一個地痞。

就在薛姓男子拿出刀要解決簫九澤的時候,卻被簫九澤吐了一臉馬糞,然後搶了一匹馬,用手中撿到的尖石,扎破馬臀,馬發了瘋,他才騎著馬保住一條命。回了村子,簫九澤足足躺了兩個月,不過這兩個月卻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因為她照顧了自已兩個月。

簫九澤露出了笑容,他看著薛姓男子好似看到了她。

薛姓男子看著傻笑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渾身發冷,便招呼另外四人過來,拔出腰間的短棍,又看看魏三河和邱秋:“不好意思了,算你倆倒黴,今天要給這個人陪葬...”

薛姓男子說著,卻覺得心口一涼,一把鋒利的短刀已經穿進了他的胸膛,而那個自已看做廢物的男人還在笑著看著他,那眼神很怪,快樂卻空洞。

另外四人還在往前走著,自已的頭目已經被那個傻笑的男人推開,他們的薛老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胸口鮮血噴湧。再然後就是瘋了一樣的破衣男子,到了他們近前,刀很快、很準,每人都是一刀,算上薛姓男人五人 只有最後一人稍微做出點反應,因為在他們眼中,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殺氣,太平靜了,就算是瘋狂的連殺五人後,眼神和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倒是好像回味著什麼。

簫九澤把刀子在薛姓男人身上擦乾淨後,又插進懷中的刀鞘內,然後繼續吃飯,五個地痞還會抽搐兩下,魏三河看看邱秋,邱秋吐吐舌頭:“原來愛真的會讓人瘋狂。”

魏三河看看李大嘴,說這事他們三個不會連累他,可是這個大車店的老闆一點沒有慌張,先關了院門,然後對著屋裡喊:“小董!”

一個身材高大且強壯的男人從後邊跑了出來:“老爺。”

李大嘴說:“把這五具屍體處理下,把院子打掃乾淨。”

“好勒!”被叫小董的大漢也不廢話,一手拎著一具屍體,直接拎到後院,扔在一個破舊的馬車上,然後再回來,把剩下的三具屍體也帶走,用破席子蓋了,再用清水打掃乾淨,最後才去趕走馬車,顯然是要去拋屍。

魏三河對李大嘴幫著處理屍體很意外,向他抱了抱拳,雖然剛剛李大嘴關了院門,可是大車店裡還有外邊的一些人還是看到蕭九澤殺人的。

李大嘴給魏三河回了禮,他走到蕭九澤面前:“小哥修為是從六品掉了下來的吧,我記得十年前北州府有兩個人,有很大名堂,善賭善戰,叫做六風刀九霄劍,兄弟就是九霄劍蕭九澤吧。”

蕭九澤只是傻傻的笑,他當初確實和胡六萬並稱為六風刀九霄劍,可惜,當年年少氣盛,強出頭,被人出賣,他失去了六品的修為,胡六萬不但失去了修為,還斷了一雙腿,如果不是老魏幫忙,胡六萬下半輩子只能爬著走了。

李大嘴顯然看出蕭九澤不想說話,就不再多說。

五人死後不久官兵來了,進了大車店問怎麼回事,收了李大嘴點銀錢後,就那麼離開了。

李大嘴給魏三河他們換了最好的三間房間,還和他們說這幾日吃住全免。

“你不怕這幾個地痞背後的人?”魏三河問。

李大嘴笑了笑:“背後的人?他們就是一群走狗,或者說野狗,叫的好了,貴人給幾根骨頭,叫的不好了,貴人就會踢他們出門。我不如這位蕭先生勇武,不敢動殺心,如果不全殺死,或者不嚇住他們,他們就會和瘋狗一樣報復我,我也不是怕,只是太麻煩了,現在他們五個都死了,還有會其他野狗去找那些貴人,討好那些貴人,貴人更不會在乎幾條瘋狗的死活。”

魏三河點點頭,這個掌櫃的果然活的通透。

剩下的幾天果然沒事,甚至以前來李家大車店混吃混喝的幾個小痞子也都不敢來了,李大嘴好酒好菜招待著魏三河三人,簫九澤又變成了啞巴,眼神空洞,除了吃飯從來不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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