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傘母基地——滇城。

“媽媽,我……”

高樓大廈頂樓,亞東跪在地上,金髮低垂,眉眼中帶著慚愧。

背對他的盛荷臉上充滿猙獰,怒氣溢滿平日溫柔的眼睛。

她定了定心神,扯出一抹微笑回過身,扶起亞東,“亞東,這次沒傷著吧?”

亞東心中一顫,愣愣的看著盛荷。

“媽媽,我沒事……”

“那就好。”

盛荷溫柔的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這次是因為什麼?”

亞東溫順的微微彎腰,方便盛荷撫摸。

“鹿浠,見到索爾,被墮天使吞噬失去了理智,原本我要得手了,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男人。”

盛荷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男人?”

“是佛子。”

盛荷峨眉輕蹙,“亞東,現在不是末世之前,佛子與先前確實是個人物,但末日,你一個擁有正天使力量的人,怎麼需要顧及他?”

亞東看著盛荷,喉嚨動了動,貪戀的目光如炬,卻又被他抑制下去。

“我們被佛子騙了,佛子並非只有雷系異能,他是除了我和鹿浠之外,第一個全能系的異能者。”

盛荷變了臉色,收回撫摸亞東的手,端著泡好的咖啡來到落地窗前。

“除了天使計劃,竟有自然的全能系異能者,看來這秦子墨末世爆發前是個人物,末世了,還是個人物,不得了啊,不得了。”

她嘆了口氣,喝了一口溫熱的咖啡。

苦澀的味道沾染舌尖,盛荷的怒氣清醒了幾分。

亞東又道:“媽媽,不僅如此,你花了十九年為水月妹妹準備的唐刀,也在鹿浠手裡。”

杯子破碎,盛荷猛的回頭。

“你說什麼!”

亞東目光躲閃,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把唐刀,在鹿浠手裡。”

盛荷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讓人把盛水月叫了過來。

盛水月聽到盛荷喚她,連忙趕了過來。

一開門,盛荷就踩著四厘米的高跟來到她面前,連一句話都沒說,抬手就打到了盛水月的臉上。

白皙的臉上出現巴掌印,盛水月痛喊了一聲,眼淚順勢而下。

亞東心裡一咯噔,連忙將盛荷拉的退了幾步。

盛水月被這極大的力度扇的一時間失了神,她不可置信地捂著臉回過頭,看著憤怒的盛荷。

“媽媽,為何要打我?”

盛荷猙獰的臉上帶著殺意,“為何?我花費了十幾年的心血打造的那把武器,就為了一個你,結果那把唐刀現在在鹿浠手裡,要你有何用!”

“早知你這麼沒用,我就不應該生下你,將鹿浠作為我的親生女兒!”

亞東見狀更用力的拉住要向前的盛荷,勸道:“媽媽,這和水月也沒關係啊,這是運送的人出了事,你怎麼能這麼說水月?”

“亞東,滾開!”盛荷怒斥一聲,也將亞東吼的一愣。

盛水月垂下手,泛著水光的眼睛無神,失望的看著猙獰的盛荷。

她低下頭,眼淚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無力道:“從出生,到我的18歲生日,我都未曾有您幾日陪伴,只知道我的媽媽很厲害,也很忙,很少有陪我的時間。

18歲之前,別人說我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孤兒,這句話伴隨沒爹和欺凌整整刺了我十八年。”

亞東抬起頭,擔心的看著盛水月。

“後來十八歲,你來接我進基地,你知道嗎媽媽,那時候我以為我渴求十幾年的親情要來了,可你還和以前一樣忙,顧不得我,只不過是見面多了幾次。”

盛水月抬起頭,一抹笑容深深勾起,夾雜著流下的淚水。

“我原本以為,你是忙碌,但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個比我小很多的女孩子,你會親手給她穿鞋,會教她吃飯,會將我窮苦一生追求的笑容綻放在她的眼睛裡。”

“你把原屬於我的東西都給了鹿浠,我的媽媽,我的愛,我十八年的思念,都給了她。”

“媽媽,為何我總是不如鹿浠?”

盛荷猙獰的臉上漸漸安定下來,但那雙眼睛依舊冷漠。

她沒說話,只是頭疼的扶了扶額,亞東見盛荷冷靜下來也鬆開了手,目光流轉在兩人之間。

盛水月見盛荷一副頭疼的樣子,心中更加悵然。

有些東西開始動搖,流淚的眼睛漸漸收回了多年的委屈,變得與盛荷不相上下的冷漠。

多虧了臉龐火辣辣的痛,她終於睡服了自己,她窮盡一生,追求更多力量和權利,不過是因為要得到盛荷的幾句誇獎罷了。

她現在明白了,盛荷根本不會因為她做的好多說幾句話,她比不過鹿浠,也註定得不到這份近在咫尺,卻又相隔萬里之遙的愛。

盛荷的心裡,只有鹿浠。

哦不,只有力量,只有權利,只有慾望。

盛水月轉身離開,抹去了眼角殘留的水漬。

盛荷靜靜的看著,亞東看著盛荷金框眼鏡下的眼睛顫動了一下,右手對著盛水月的方向微微抬起,又落下。

他知道,盛荷心裡還是有盛水月的。

可盛荷的心裡,終究是鹿浠居多。

這對母女之前的感情,早就已經從一天一天中,蛻化變質。

沉默,像光亮一樣感染了整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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