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撲騰無效、不能讓日向合理也坐下後,毛利蘭就乖乖坐好了。

她仰頭詢問:“日向哥哥,你不去破案嗎?”

“不去,我不是偵探。”日向合理否決,他扶著鞦韆的繩子、繞到鞦韆後面,試探性地推動鞦韆。

在原地慢吞吞晃悠的鞦韆立刻飛了起來,毛利蘭驚呼了一聲,風拂過她瞪大的眼睛,捋著她的黑髮和裙襬而過,讓它們飄起來。

鞦韆又落了回去,日向合理輕鬆接住,他把力道放小了一點,繼續推。

鞦韆又飛揚起來,毛利蘭這次適應了許多,迎著歡快的風歡呼了一聲。

再次接住鞦韆後,日向合理補充,“而且,有工藤在。”

推理作品中的偵探主角都在,絕對能破案,不需要其他的非偵探人員去破案了。

其實如果要按‘殺人償命’的觀念,日向合理能簡單便捷而超快地找到兇手、並給予兇手懲罰,只要直接幹掉餐廳的所有人就可以了。

絕對比工藤新一破案要快。

但他覺得其他人應該不會太贊同。

“是的,工藤叔叔在!”毛利蘭迎著風,再次歡快應答。

嗯?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工藤新一嗎?為什麼是工藤優作?

而且叫工藤優作是‘叔叔’,叫工藤有希子是‘姐姐’……

不遠處的那道緋紅的門開啟,工藤有希子推門走出來,她身上是一件藍色暈染的禮服,看起來像草原或偏遠地區的深邃星空,很漂亮,頭髮處於綰起、但又沒完全綰起的狀態,有些頭髮像是花苞蔓延而出的藤蔓一樣垂在臉頰的兩側,肩膀上還披著那件黑西裝外套。

她笑吟吟地看向鞦韆這邊,漫步走過來。

不知道貝爾摩德和她說了什麼,總之現在,她微笑著走過來的樣子就像是在漫不經心地走紅毯,而不是剛剛那個歡快撲過來的活潑女孩子。

“蘭醬,”工藤有希子流轉視線,她把臉側藤曼似的彎發撩到耳邊,“剛剛非常抱歉,日向小先生,我太久沒見到克麗絲了,有些激動。”

她側首看了一眼踩著高跟鞋跟過來的貝爾摩德,“我可以跟克麗絲一樣,叫你合理君嗎?”

不等日向合理立刻拒絕,她又微笑著道:“我先生和新一經常提起你,說你是位很優秀的偵探呢。”

日向合理:“?”

“我不是偵探。”他疑惑出聲,“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偵探?”

而且這句話不是第一次說了,之前也不止一個人說了。

但是,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又出現疑似丟失記憶的情況,也真的沒有每到一個命案現場就舉著【我是偵探】的牌子晃悠,更沒有無數次地重複‘我是一名偵探’。

頂多就是迫不得已的時候,臨時客串一下偵探,比如之前在神社、替貝爾摩德收拾尾巴的時候。

其他時候,就算是直接給予兇手致命一擊,也不是‘找出線索,直接破案,讓兇手伏法’這種偵探路線,而是物理意義上的致命一擊。

所以,為什麼工藤有希子和毛利蘭、以及其他人都認為他是偵探,還是聽那兩位大小工藤說的?

他簡單道:“我沒破過多少案件,不是偵探。”

“欸?”工藤有希子抬手掩唇,驚訝了一下,又轉頭看了貝爾摩德一眼,“合理君好謙虛。”

“我看過那本推理作品哦,你可是‘神明偵探’,有很多很多喜歡你的人。”

日向合理再:“?”

……怎麼又是這個推理小說和這個令人沉默的稱號?

發現他沉默下去,工藤有希子輕鬆又隨意地放出大招,“前不久獲獎的時候,那位作者小姐說有很多人寫信給她,表達對你的喜愛呢。”

日向合理:“??”

為什麼這種推理小說也能獲獎?

“之前買書的時候,蘭醬幫我抽到了你的剪影書籤,很漂亮。”工藤有希子繼續放大招,“聽說之前隨機贈送的剪影書籤和明信片很受歡迎,所以新年的時候準備再加大印刷量販賣一次呢。”

日向合理:“???”

你在說什麼?

他露出茫然的表情。

發現他的表情還是茫然之後,工藤有希子也簡單地打出問號:“?”

她驚訝道:“合理君不知道嗎?”

“他平時不太關注這些事,明明是個年輕孩子、生活習慣卻很老年人,”貝爾摩德面不改色地出聲幫忙解釋,“基本不看報紙和網路,也不怎麼習慣用手機,手機永遠只有一個給人發訊息的用途。”

“之前是他的臨時監護人幫忙處理上門的邀約和那部推理作品的事宜的,他不太瞭解。”

日向合理:“????”

所以剛剛工藤有希子說的那些離譜又不知所云的話是真的?

廣田雅美完全沒告訴過他這些啊!

對方只在一開始說了那位推理作家小姐寫了一本推理小說、會在固定的時間給他打錢,之後獲獎、書籤什麼的就完全沒說過,也沒說過什麼上門邀約之類的東西。

“不過現在是在紐約,”貝爾摩德淡定道,“所以接下來,合理君接到的委託會由我來處理。”

工藤有希子的視線在日向合理身上轉了一圈,又回憶了一下昨天工藤新一說的話。

她列出關鍵資訊:

一,不久前,FBI派了大批探員前往東京。

二,飛機上,日向合理和FBI的人在一起。

三,紐約特產是連環殺人案,警方人員和FBI對此很頭疼。

特別是,工藤有希子聽說,FBI之所以派了大批探員去東京,是因為之前追捕一個連環公路案的兇手。

那個兇手傷害了和FBI有關的人,態度還極其囂張,於是FBI廢了大力氣追殺,把他攆得狼狽逃竄,逃到了東京,於是FBI又派了一些探員潛入東京、繼續追著咬,但卻被東京本地的黑色勢力直接打崩了,之後惱羞成怒派了死刑犯過去。

不過,太離譜了,工藤有希子在宴會上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也沒有太當真,以FBI的仇恨度,肯定有人會誇張轉述。

事情的真相大概是:FBI日常未經允許跨過緝兇,人不生地不熟地被制裁了,於是派了更多的人過於。

然後事情越鬧越大,最後發展成了狙擊事件,當時在場的FBI探員無一倖存。

當眾清理FBI探員,實在是太離譜了,絕對不可能是東京本地的黑色勢力乾的。

至於是誰幹的……

工藤有希子若無其事地把思路從國際局勢上轉移開,回到原來的思路,她根據自己列出的三點資訊,順理成章地推出了‘真相’:

去東京的FBI探員聽聞了‘神明偵探’的名聲,於是上門拜訪邀約,試探了幾個回合覺得這個偵探是真的不錯,還是個無父無母的未成年,於是立刻大手一揮進行邀請,‘請’無辜、可憐、又沒有靠山的未成年偵探來紐約見識見識特色。

推理出‘真相’的同時,工藤有希子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是FBI的邀約吧?”

貝爾摩德干脆點頭。

得到確認,工藤有希子的推理進行下去,“那怪不得。”

那怪不得貝爾摩德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日向合理。

剛剛在後門處,貝爾摩德和她解釋日向合理因為家庭原因,雖然很喜歡人類,但是不太喜歡和人類進行肢體接觸,而且性格也比較冷淡。

解釋的時間只有幾分鐘,未成年偵探也只離開了她們的視線幾分鐘,貝爾摩德就有些擔心未成年偵探出什麼意外。

但是,這有個問題。

“你和FBI的人認識?”工藤有希子短暫皺眉。

還不只是普通的認識,是在幫FBI的人貼身監視一位未成年偵探。

那麼,莎朗知道嗎?

“不是,我是在保護我的朋友。”貝爾摩德轉頭看向日向合理,面不改色地胡扯,“雖然合理君剛到紐約,但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她進行暗示,“之前……有段時間,我比較喜歡推理,剛好合理君和學校的同學不太熟悉,我們一樣孤僻,意外透過書信方式聯絡上了,就交了朋友。”

“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工藤有希子接受到暗示,並且進行正確翻譯:我和我母親莎朗關係不太好,之前有段時間比較孤僻,意外和合理君聯絡上後,我們兩個一樣有些孤僻和格格不入的人就成為了朋友。

她想了想,發現很久之前,工藤新一確實對日向合理學校的事耿耿於懷,單方面追著工藤優作跑、試圖一起分析過,其中也確實提到過‘日向合理單方面孤立所有同學’這一個典型的天才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點。

這個話題不太好接,涉及到莎朗和母女之間的恩怨,也和日向合理的家庭有擦邊關聯。

這兩個孩子能交上朋友,還能因為什麼?

同樣微妙的家庭關係、同樣的聰明、同樣的和正常孩子格格不入,以及一個是和母親幾乎翻臉,一個是母親試圖帶著孩子自盡。

幾乎沒有停頓一下,工藤有希子便笑容正常地繞過家庭關係的雷點,“原來如此,東京的學校確實有很大部分都不太行,和刻板教育不和的天才會被當成怪癖。”

她口吻隨意地把話題扯偏十萬八千里,“之前我和我先生參加活動的時候,遇到過辛德勒家的孩子,那孩子就是因為格外喜歡電腦、所以被學校的同學和老師當成怪孩子。”

成功避開了‘家庭關係’這個雷點,工藤有希子又微笑著對貝爾摩德眨了眨眼,作出恍然的表情,“看來天才們果然是相似的,不只是頭腦,還有出色的樣貌。”

邊說,她邊抬手摸了摸臉,生動形象地表示出:比如我。

日向合理:“……”

日向合理靜靜凝視這兩個在各自陣營都不太好惹的女人,他往後退了幾步,理智地決定投降,把‘日向合理’交出去。

交給這兩個傢伙去勾勒、定義和完善,想定義成什麼樣的形象就定義成什麼樣的形象。

反正都‘神明偵探’了,和他徹徹底底的無關,再無關的更離譜一些,也沒什麼。

他選擇繼續推鞦韆。

從頭到尾都乖巧聽大人交談,沒有出聲的毛利蘭伸手,握了握日向合理抓著鞦韆繩子的手,她沒有說話,只用那雙溼漉漉的、暈染著紫色的眼睛看過來,靜默地表示了一下安慰。

靜默的很好,下次也這樣做。

希望其他人類最好識相一點,也能快點懂得沉默是人類的美德。

他沉默地推鞦韆,順便懶洋洋地聽著貝爾摩德牽動話題,把結論推向‘我和[日向合理]是朋友,怕他被FBI的人壓榨,於是一直緊跟著他’。

最終,工藤有希子對這個‘自己推理’出來的結論深信不疑,還覺得自己不著痕跡地推理出了真相、又關心了一下朋友女兒的交友情況,還暗示‘FBI那邊,我會去問問情況,你們放心’。

日向合理平靜嘆氣。

鑑定完畢,是個笨蛋,會一邊活蹦亂跳,一邊嚼草,一邊跟著披著羊皮的狼脫離羊群的笨蛋。

披著羊皮的狼很滿意,並從鞦韆那裡牽回一鍵繫結自己的未成年偵探,若無其事地開始告別,“FBI的人應該要到了,我們先走了,有希子姐姐。”

“再見,路上注意安全。”工藤有希子也牽回了毛利蘭,揮手告別。

然後兵分兩路,工藤有希子她們原路返回餐廳,貝爾摩德則帶著日向合理走小道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那輛車。

兩分鐘後,這輛車若無其事地和FBI趕往餐廳的車輛擦肩而過。

日向合理坐在副駕駛上,他用餘光掃過FBI那輛車的司機,先確認了一件事:紐約的狙擊手不多。

不然,司機不會像一顆無知無覺的成熟果子,歡快地掛在樹枝上,等路過的狙擊手隨便抬手摘果子。

“工藤有希子覺得我和FBI有關係,沒事嗎?”他轉頭,詢問貝爾摩德,“她只要一詢問FBI的人,就會知道FBI沒和我接觸過。”

起碼,對方沒和他接觸過,他多次接觸過對方,並且每次都好評點贊味道。

“你以為FBI那群傢伙的內部是一塊鐵板,會暢通無阻地交流情報?”貝爾摩德挑眉,“雖然沒有‘白色巨塔’恐怖,但他們也差不多了。”

“哪怕同為FBI,不瞭解其他探員的情報和行動,也非常正常,他們可不會和同伴分享自己的全部情報。”

‘白色巨塔’,是指日本的醫學界,因為醫生們都身穿白衣,派系林立,而醫院又可以稱之為象牙塔,才有這個名頭。

言簡意賅地翻譯一下,貝爾摩德是在說FBI勾心鬥角也很嚴重,都快趕得上日本醫學界的勾心鬥角了。

日向合理想起了松田陣平發給他的大篇警方體系和升職的解釋,禮貌點評,“和東京警方差不多。”

他又詢問道:“‘克麗絲小姐’,請問你今年幾歲?”

“應該到了考駕照的法定年齡、並且有駕照吧?”

“附近的FBI濃度正在增加中,”他幽幽道,“被FBI的傢伙逮到無證駕駛,可是很丟臉的。”

和東京人相比,紐約人要偏成熟一點,日向合理看貝爾摩德現在的樣子,估摸著她現在這個身份應該是個未成年,不確定到底未成年哪個程度,是不是沒到可以獨自開車的十七歲。

這裡規定十六歲可以考駕照,但十七歲才可以在無大人的陪同下開車。

他繼續幽幽道:“被攔車盤問的話,我可以幫你開車,甩掉討厭的FBI。”

不僅能甩掉,還能教貝爾摩德車輛的真正用法之幹掉敵人。

貝爾摩德:“……”

她若無其事道:“我今天把‘克麗絲’化年輕了一些,這個身份已經二十多歲了,不是未成年小鬼哦。”

說話的同時,她一腳踩下油門,避開了街道上的又一輛FBI探員的私人車輛。

“未成年小鬼不可以開車,十七歲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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