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廈的紐約市著名的地標,它是紐約最高的一個摩天大樓,在上面幾乎可以一覽無餘地俯瞰整個紐約。

是一處重要的高地。

日向合理當然來過這裡,但他以前來,大多數都是自己爬樓,或者是在人工智慧的幫助下、把電源恢復,獨自乘坐電梯上樓。

這還是第一次,他和別人一起坐電梯上樓。

電梯在輕微晃動,它把外面的景色快速拉遠,讓高空和眩暈感突然襲擊乘坐電梯的人類。

隨著高度的上升,電梯的自動提示聲也不斷地響起。

有幾位人類開始腿軟和腳軟。

日向合理瞥了其他乘客一眼,他把背部靠在電梯的透明牆壁上,默默抵抗失重感和腳下迅速遠離的地面,“我覺得,組織並不需要到處觀光旅遊的成員。”

起碼並不需要在高階餐廳優雅地聚完餐、轉頭一起去另一個打卡名點觀光的組織成員。

“不,”貝爾摩德微笑著反駁,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什麼,“只要有足夠的實力,組織就可以需要。”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底層成員和代號成員也是不一樣的,弱者和強者更不一樣。

底層成員敢在任務期間亂晃悠、摸魚擺爛,不用組織高層下命令,那片區域的常駐代號成員就會乾脆利落地清理掉這種傢伙。

但代號成員要是亂晃悠、摸魚擺爛,就是在摸清楚當地的地形、局勢,過於謹慎了。

要是貝爾摩德……

是由她評價其他在紐約的成員怎麼樣,其他成員無權評價她,頂多只能回頭對那位先生不痛不癢地告幾下狀。

日向合理瞥了她一眼,真誠道:“我同意你的觀點。”

不過這有個前提,那就是實力能夠把其他方面的弱點掩蓋下去。

以及最重要的是。

“首先,你要是個活人。”

嗯?

貝爾摩德驚訝地看過去。

有足夠的實力,能隨意地亂晃,不本來就有一個前提,是活著的傢伙嗎?

她挑眉,“難道死人還會動嗎?”

難道死人還能隨意亂晃,有足夠的實力給組織造成危害嗎?

電梯發出清脆的提示聲,提示抵達目標樓層。

貝爾摩德瞥了一眼,便不再過多關注這個問題,她和日向合理順著人群湧出去,來到了觀景臺的邊緣。

這個時間點,太陽早已落下,天色卻還沒昏暗下去,紐約的燈光也沒有完全亮起來,所以有種灰撲撲的感覺。

但過於寬曠的視野和俯視大半個紐約的震撼能輕鬆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日向合理向外面看去,他掃過大半個紐約,捕捉到一隻在高空中翱翔的鳥類。

他順著那隻鳥看了幾眼。

貝爾摩德也把視線移動過去,她微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開口:“在高空中自由自在翱翔的鳥,和落在高樓大廈裡的人類。”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做一隻鳥挺不錯的,起碼自由自在。”

日向合理精準接受到對方遞過來的資訊:貝爾摩德覺得自己不自由。

他進行翻譯對方的這條訊息:貝爾摩德對組織心懷不滿。

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是的,你知道了。”貝爾摩德失笑,她繼續看向窗外。

這裡和地面有幾千米的差距。這種差距讓地面的車流都變成細小的螞蟻,人群更是變成一堆漆黑的小點,就連層層的建築也變得比手還要小巧,她伸出手,用手掌虛握了一下,輕鬆握住了大半個紐約。

但是中間有堅硬的玻璃阻擋,在握住大半個紐約的同時,手指也會碰到冰冷的玻璃。

貝爾摩德又鬆開手,去撫摸玻璃,她側首看向日向合理。

日向合理在看下方,臉上還是那種沒什麼情緒的淡淡表情,無論是後方歡快驚呼的人群,還是眼前觸手可及的紐約,又或者是高空的處境,都沒讓他露出什麼過多的表情。

甚至比在餐廳的表情還要少。

在餐桌上,波本那傢伙淡定地表示出‘我輕鬆拿下了超多工,幹掉了不少敵人,搶了很多你的解壓玩具’的時候,日向合理的表情都比現在有起伏。

現在,他在冷靜而又無情緒地在快速觀察下方的情況,處於習慣性的警惕狀態。

貝爾摩德眨了眨眼睛,她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人群,也快速做了一個決定,“跟我來。”

觀景臺的人太多了,也有玻璃用來保護遊客,不如去頂部。

日向合理收回視線,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抗議性的話,他習慣貝爾摩德經常會突然提出一些小要求和無目的的行動了。

跟著走了一會兒,他從路線上反應過來,“要去塔頂?”

塔頂開放給遊客嗎?

“是的,”貝爾摩德鎮定自若,“那裡更方便,也更開闊。”

她帶著日向合理避開人群,走到塔頂上。

塔頂和觀景臺不同,沒有保護性的玻璃,也沒有其他的遊客,只有空蕩蕩的高空空氣和迎面吹來的凌厲長風。

如果趴在邊緣看下去,就能輕鬆獲得加強版眩暈和隨時會掉落下去的錯覺。

貝爾摩德趴在欄杆邊,她對著空無一物的高空伸出手,感嘆道:“果然,這種居高臨下的視角最能激起洶湧澎湃的豪情萬丈。”

日向合理趴去過,低頭往下看。

天色越發昏暗起來,下方已經不再是一片灰撲撲的了,整個紐約不約而同地亮起了一束束的燈光。

燈光們簇擁著組合起來,它們閃爍著點亮了整片大地,讓大地變成了一汪璀璨的星河,亮晶晶的河水又向遠處蔓延出去。

與之相比,黑色的天空反而更像是黑黝黝的靜默大地了。

“居高臨下的視角,也會讓人類產生掌控欲。”日向合理道。

他趴在象徵性的實體欄杆上,歪頭看向伸出手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的眼睛裡倒映著下方的那片璀璨星河,所以裡面的情緒有些莫名,像是醞釀著什麼。

她笑道:“你也會有這種錯覺嗎?”

這是個好問題,日向合理仔細想了想。

第一次到帝國大廈的時候,紐約還是一個偶爾不會響起槍聲的和平都市。

之後幾次,就是人形物體在紐約熱情打卡之後,他來這裡觀察紐約的整體形式。

在塔頂,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哪棟大樓塌陷了,哪裡聚集著熱情好客的人形物體,哪條路線需要迫切地清理那些障礙汽車,等等等等。

整個紐約就像是變成了縮小地圖一樣,在塔頂的人類會有種伸出手就可以隨意擺佈整個紐約的錯覺。

對於其他人類而言,是錯覺。

但對於日向合理而言……

他簡單道:“不是錯覺。”

起碼在以前,這並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在整個世界的理智人類幾乎全部下線,到處充斥著熱情好客的人形物體,而他又有抗體,不會變成人形物體的情況下,日常生活是真的相當簡單乏味,就是一個大型的地球ol遊戲。

而日向合理的角色定位就是那個需要考慮如何獲取食物、武器和清理人形物體的‘玩家’。

四捨五入一下,整個地球都是他的,所以掌控紐約什麼的不是錯覺。

日向合理確信點頭。

“欸?”貝爾摩德轉頭看了他一眼,再次失笑起來。

但失笑完之後,她沒有反駁,反而是認真道:“你說的對,不是錯覺。”

“對於你來說,不是錯覺,而是隻要想做到、就遲早可以做到的事。”

說話的時候,貝爾摩德還在看著日向合理,她的神色緩和而溫柔下來,凌厲的長風輕輕撫過她閃耀著某種光芒的眼睛,把她燦爛的金髮揚起來。

日向合理也看向她,和她靜靜對視了兩三秒,才緩緩打出問號”“?”

對方語氣太過認真,他一時之間無法分辨,這到底是陰陽怪氣的嘲諷還是認真的附和。

正常人聽到他剛剛的話,會格外真誠地認為他說的對嗎?

哪怕是琴酒,估計都……

啊,等等,薩摩耶的天性是忍耐,日向合理從善如流地修改例子:

如果是琴酒,肯定會面不改色地給出‘你說的對’回答,然後一邊回答一邊摁捺下挑眉的衝動。

“我是認真的,”貝爾摩德道,“我無比確信,只要你願意把‘掌控紐約’當成人生目標,那麼它歸你,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一顆光芒萬丈的寶石想要伸手抓住另一顆璀璨的寶石時,不會有任何不識趣的人類去阻止。”

阻止的,都不是識趣的人類,可以直接幹掉。

日向合理接受到這個潛臺詞了,他:“?”

他轉動了一下視線,反問,“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貝爾摩德道:“我猜你現在很不喜歡我。”

只要看看日向合理靜靜看過來的綠色眼睛,她就彷彿聽到了一聲聲的提示‘好感度-1’、‘好感度-1’和‘好感度-1’。

她微笑起來,輕聲開口道:“你恢復了多少記憶,莉莉?”

日向合理靜靜地凝視著她。

塔臺上陡然安靜了下來,只有低低的厲風聲在上空盤旋。

安靜對視了十幾秒後,貝爾摩德繼續微笑著開口,這次不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陳述的語氣,“你恢復記憶了,莉莉。”

“我猜,那些記憶片段裡,肯定有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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