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拂風驚慌失措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直盯著地面,彷彿地上能長出花來。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沈家二老和辭盈輕聲細語,但大堂足夠空曠,足夠衛拂風捕捉到關鍵資訊。

比如,辭盈的名字。

江湖上的人都說衛拂風是個有怪癖的大夫,手中不足100兩銀子才出診,對銀錢沒有瘋狂的迷戀,但酷愛地方誌書,手中留不住銀錢,信奉的是千金散去還復來。

衛拂風全身上下最貴的除了手藝,就是金針。金針是師門的傳承之物,衛拂風在師父臨終前從師父手中接過了衣缽和金針。

衛拂風的師父知道自已弟子的為人,雖有底線,但並無懸壺濟世之心,最想做的還是遊歷山水,當個瀟灑閒人。

師父就他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從小帶著,說是弟子,和自已的孩子也沒有差別。師父不忍拘著衛拂風,但又不能看著傳承斷絕。

衛拂風答應了師父會找到合適的傳人將醫術傳承下去。

早年間,衛拂風路過一個患了瘟疫的村莊,靜悄悄的,風嗚咽著從大門和窗戶之間穿行而過。走在村莊的小路上,還能透過籬笆看到院子裡的花,一簇簇地,粉的,白的,紅的,開得正好,看得出來。

衛拂風沿著一條路穿過村莊,在村子中間看到了一棵大樹,火燒過的大樹表皮龜裂,樹的周圍散落著大量的骨頭,灰在風的吹拂下向四周擴散開來。

衛拂風是位醫者,輕而易舉就知道了這些骨頭是人焚燒之後剩下的產物。

衛拂風來遲了,沒來及救下感染瘟疫的村民,只有村尾被父母藏在地窖裡的六歲的稚兒成了唯一的倖存者,這場瘟疫裡唯一被拯救的人。

衛拂風撕下自已衣袖的一角蓋住孩子的眼睛,將孩子帶出地窖後悉心照料。聽孩子說自已的名字叫陶金鱗,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的“金鱗”,這個名字是金鱗的家人花了一錢銀子請學堂的先生請的。

金鱗自小就是一個機靈孩子,從衛拂風的欲言又止裡窺見了自已最不願發生的事情。

如果無法解決問題,那就解決出現問題的人。為了防止瘟疫蔓延,一個小小村莊的人在衡量的天平裡自然而然是輕的那一方,理所當然被放棄的那一方。

衛拂風收下金鱗做徒弟,金鱗知道衛拂風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把衛拂風看作世上僅剩的親人。

衛拂風前去拜訪前,告知回來後要抽查金鱗背誦醫書的進度。

如往常一般,衛拂風坐在凳子,桌上蠟燭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右手撐著臉龐,左手拿著醫書。

金鱗搖頭晃腦背誦完今日的功課後,久久沒聽到師父的回應。

金鱗伸手拍了拍衛拂風的肩膀,衛拂風猛然回過神來,右手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了下:“學得不錯”。

金鱗難得逮住師父的漏洞,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腦袋,隨即捂嘴偷笑“師父,我只背了三分之一還不到,您今日醫書也倒著拿,像是失了神魂。我近日在師父的教導下收穫頗豐,不如讓徒弟為您診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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