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入審訊室,風吹過小桃的帷帽,她和蘇千渠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裡面還有幾人在等待著,徐南山到了,“大家久等了!”

話音一落,一個男人被拖了上來,其他幾位婦女見到那人就要動手,“我呸!就是這廝!沒臉沒皮!”一個潑辣的女人指著那人叫罵,被手下的人攔住了。

看眾人的反應,這賊應該沒跑了。徐南山還是按照規定登記所有人的資訊。

“王花。”

徐南山蘸了蘸墨汁,“下一個!”

下一個是小桃,徐南山頭也不抬問道:“叫什麼?”

小桃猶豫了一下,“小桃。”

徐南山愣了愣,抬頭看了眼小桃想要透過帷帽看清小桃眼裡的神色。

“家裡有人嗎?”徐南山多問了一句。

“沒有。”

蘇千渠在門外等待著,見到小桃出來,一個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小桃搖搖頭,“不是他。”

蘇千渠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收起情緒,“這次連累你了。”

“無礙,”小桃說,“能幫到蘇大人是我的榮幸。”

蘇千渠好像看到了小桃帷帽下亮閃閃的目光。

“蘇大人留步!”徐南山從裡面叫住了蘇千渠。

“徐大人,有何事?”蘇千渠疑惑問道。

徐南山回道:“還有一些公務要與蘇大人交談。”

蘇千渠對小桃說道:“我叫手下送你回去,我先去處理一下。”

“好!”小桃跟著一個錦衣衛離開了。

徐南山帶著蘇千渠來到了自已的辦公室,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偏僻。

“蘇大人,那個小桃姑娘是黃府的那個丫鬟吧?”

蘇千渠一愣,她忘了自已曾經給徐南山說過小桃的事情,這次大意了。

蘇千渠只好答應道:“是。”

徐南山繼續說道:“小桃姑娘從黃府死裡逃生,又在綴錦樓陷入泥潭,如今看著她竟然如此有活力,我的心裡也有些高興。”

蘇千渠想起來在綴錦樓見到的小桃,雖然經常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帶著冷漠頹然的氣息。如今的小桃,笑容越來越發自內心,終於有了她這個年齡該有的神情。仔細想來,小桃比她還小一歲,但小桃的經歷好像是別人兩輩子該經歷的,所以自帶著一股成熟。

“是啊!”

徐南山又說道:“蘇大人,你還沒有放下那個案子啊?”

蘇千渠沉默不語,從被徐南山帶到這裡她就猜出來了他的意圖。

“今日見到小桃姑娘,又想起蘇大人曾經說的有痣的男子,結合那賊,我就猜到了蘇大人的目的。”

蘇千渠反問道:“徐大人經手的案子如果不明不白地結案,你安心嗎?”

“當初那案子稀裡糊塗地結案了,很多一點都沒有解開,說實話我是不甘心的。”徐南山嘆息道,“那又有什麼辦法,這很明顯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查。”

“徐大人,遼王說是黃府被隱棠門所害。但我親自看過那些屍體,屍體上隱棠門的標誌殷紅海棠花在脖子的部分,而真正的海棠花應該在他們門人腰上靠近腹部的地上,因為那地方便於隱藏。這明顯有人是知道隱棠門但不多,嫁禍給隱棠門的。”

“千渠,真的要查嗎?”徐南山對蘇千渠變了稱呼,真正從心底拿蘇千渠當自已人。

蘇千渠盯著徐南山真誠發問的眼神回答道:“我有不得不查的理由!”

徐南山焦急詢問道:“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要以身犯險?”

蘇千渠抿了抿唇,“目前還不能告訴你。”

“好吧。”徐南山語氣弱了下來,“你是我來京城第一個願意幫我的也是第一個真心對我的,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

“我也是真心拿南山當朋友。”

徐南山自顧自開口道:“從小到大我沒有什麼朋友,瑾舟是我在會試認識的,我倆理念相通成為了摯友,只是沒想到……”徐南山嘆了一口氣。

蘇千渠默默聽著徐南山說的話。

“嶺南徐氏長子,”徐南山自嘲道,“這個頭銜聽著好聽,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有多不堪。”

夜深月白,雖是初秋但天氣依舊炎熱,時不時傳來幾聲蛙叫,這是這個夏季最後的蛙聲了吧?

徐南山說道:“前二十年我就像這井底之蛙,籠中困鳥,日日鳴叫,卻難逃身上的枷鎖。”

蘇千渠說道:“但好也你現在出來了。”

“從小就被家裡教導光耀徐氏門楣,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也要科舉取士,無論這條路如何?只是後來我覺得入仕要有更重要的任務。”

蘇千渠開口道:“夫為吏者,人役也。”

徐南山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興奮,“我沒想到你竟會看透我的想法。”

蘇千渠繼續道:“你的眼神說明了一切,第一面見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是世俗的官吏。”

徐南山眼眶裡亮晶晶的,“除了瑾舟,我沒想到這京城裡還有人能一眼看透我的想法。”

蘇千渠輕笑不說話。

“人生竟還會遇到如此摯友!”

蘇千渠起身告別,“未來會給你答案的!”

徐南山道:“還好有人懂我給我走下去的力量,如果你有困難我一定鼎力相助!”

蘇千渠點點頭。

回到北鎮撫司,見到了許久沒有在蘇千渠面前蹦躂的郭槐。

“喲,蘇大人回來了?”

蘇千渠無視他走開。

郭槐湊到蘇千渠面前,“這麼晚回來幹啥去了?”

蘇千渠不耐煩道:“郭槐,我做什麼用得著給你彙報嗎?”

郭槐不理會,淫笑道:“我知道蘇大人幹嘛去了,私會情人去了!”

蘇千渠皺眉,這傢伙犯什麼癲?

郭槐自從上次被蘇千渠打擊地好久緩不過來,結果今日他見蘇千渠帶著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出門了,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郭槐當時就認為兩人關係不一般。傍晚的時候,郭槐又見錦衣衛把那女子送了回來,他覺得找到了蘇千渠的把柄,抓了小桃來威脅蘇千渠。

郭槐拍拍手,他的手下帶著一個女子上來了,女子的帷帽被拽掉了,是小桃!郭槐撫摸著小桃的臉,“蘇大人豔福不淺啊!”

“我呸!”小桃吐了郭槐一臉。

郭槐打了小桃一巴掌,蘇千渠星目怒瞪著郭槐,“你!”

郭槐見蘇千渠憤怒了,他滿意地笑了。

“你想要什麼?”蘇千渠冷冷問道。

郭槐笑起來臉上的刀疤蛆動著,蘇千渠覺得反胃,“蘇大人爽快!果然怒髮衝冠為紅顏!”

“我想要官復原職,我要北鎮撫司原來的權利!”

蘇千渠冷笑,“你還真的不死心!”

郭槐拿出一張紙,上面是對郭槐官復原職、承讓大半權力的文證,“就差簽名,官印在哪啊?”郭槐問道。

他今天在蘇千渠房內搜了一整天都沒有,那一定就在他身上。

“那你過來拿啊?”蘇千渠看出了郭槐內心的想法。

郭槐心裡躊躇,他命人綁了蘇千渠的雙手才肯下到蘇千渠身邊。

郭槐走到蘇千渠身邊,剛伸出右手要摸,一道寒光,血灑了一地,郭槐瞬間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蘇千渠用手裡的小刀割開了繩子,在郭槐伸手的一瞬間用腳勾起了地上的刀,一刀砍向郭槐的右手。她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邵剛經常囑咐她要在袖子裡,靴子裡藏匕首。

郭槐那根血淋淋的右肢掉在一旁,人躺在地上,蘇千渠上去踩在郭槐的背上,使勁按了按,“憑你還想威脅我?”

蘇千渠把郭槐丟給一旁的錦衣衛,“把他關詔獄裡。”然後環顧了一圈跟著郭槐鬧事的錦衣衛,“把他們交給南鎮撫司,溫大人知道怎麼對付他們。”

那群人立馬跪下求饒,蘇千渠冷冷說道:“我早就給過你們機會了!”

蘇千渠趕緊給小桃鬆綁,“不好意思,回來晚了。”

小桃搖搖頭,“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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