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已經註定,蘇千渠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向眾人告別帶著自已的人離開了。
蘇千渠走後,其他人也紛紛離開。
“任務完成,我們也走。”蕭晉拓對林峰說道。
林峰搖搖頭,“廠督您先走,我處理一件事。”
蕭晉拓順著林峰的目光看到了董繆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那你快點。”
蕭晉拓帶著其他東廠番子浩浩蕩蕩離開了,見蕭晉拓走遠,林峰跑向前叫住了董繆:“董大人請留步。”
董繆回過身,“林役長有什麼事嗎?”
“可否借一步說話。”林峰指著二樓的茶樓。
“走。”董繆跟著林峰進了茶樓的包廂。
“有什麼事儘管說吧,林役長。”
林峰認真問道:“董大人為什麼不說出實情呢?”
董繆知道他說的什麼,聳聳肩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已經沒了再追究下去的必要。”
“董大人,可是……”
董繆抬手製止了林峰接下來的話,“林役長,江達走到這一步也是罪有應得。”
林峰不再多說,董繆起身告別。
董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口,林峰還在深思,董大人,很不一樣。
聖上下旨了,宮由與奸商內外勾結貪汙贓款,按律當斬抄家,男丁入宮為奴,女眷衝入教坊司。除此之外,還斬了幾位工部的官員和司禮監的太監,這次的事件告一段落。全程張京都隱在幕後。
夜晚,蘇千渠回到了錦衣衛指揮所的住宅,邵剛在等她。
“結案了?”
“嗯。”蘇千渠回答道。
“看你的樣子不像結案啊?”邵剛瞥了一眼蘇千渠。
蘇千渠說:“抓不到真正的犯人啊。”
邵剛拍拍她的肩膀,“這種事情以後多著呢,這個世道就這樣,手裡有權就可以逍遙法外。”
蘇千渠說道:“宮由早年在工部大肆攬財,這次也不算太冤枉他。”
“明天休息一天,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
第二天,蘇千渠早早就出門了。路過一家酒樓,她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小桃。
“蘇大人!”小桃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千渠,熱情地招呼著。
自從上次在朱熙川的宅子裡一別後,蘇千渠就沒有再見過小桃。再加上升入北鎮撫司後,公務越來越繁忙,蘇千渠也沒有抽出時間去看望小桃。
這次竟然意外在這裡遇到了小桃,蘇千渠走了進去。
小桃興奮地問蘇千渠:“蘇大人吃什麼?這次我請。”
“哦?”蘇千渠驚訝道,“你現在有錢了?”
小桃擺擺手,“也不是。在這個酒樓裡找了個雜活養活自已。”
“那我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小桃忙搖頭道:“不為難,就當我報答上次大人的恩情吧?”
蘇千渠想起上次的事情,覺得自已不接受小桃的好意,她內心會一直有個圪塔。
“那好吧,讓我嚐嚐這裡的菜餚!”
“好嘞!”小桃興奮道,“蘇大人,稍等。”
不一會兒酒菜就上齊了,雖然這個酒樓的菜品看著粗劣些但勝在獨特的農家風味。
小桃舉起一杯酒,“來!我敬大人一杯!”說完仰頭而盡。
蘇千渠也回了一杯,農家的米酒,清醇可口。
“蘇大人,自從離開綴錦樓後,雖然貧困些但很自由。大人放了我的賣身契,讓我從奴籍變成了平民,我真的很開心。”
蘇千渠回道:“小桃也幫了我很大的忙。”
這時候,大街上突然有女人的叫喊聲:“抓賊啊!”
蘇千渠出於職業的習慣立馬飛奔出酒樓,見一個黑色麻衣的男子在撞倒攤販的攤後搖搖晃晃地逃著。
蘇千渠撿起路邊的一塊兒石子打在了前面男人的左腿上,男人“啊”一聲倒地。就在她想要上前捉拿時,一堆大理寺的人竄了出來把那賊摁在了地上。
“蘇大人,這次多謝了!”蘇千渠聽到了徐南山的聲音。
徐南山揮揮手,那群人帶著那賊回大理寺了。
就在那賊與蘇千渠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注意到了男人覆蓋在嘴角的一顆痣,電光火石之間,蘇千渠想起來了小桃說的“老爺經常帶回來一個臉上有痣的男人”。
“這賊大理寺盯了好幾天了,多虧蘇大人出手相助。”徐南山還在說著。
那群人已經走遠,蘇千渠回過神來,這人一定要查。
“嗯,徐大人,這賊怎麼回事?”蘇千渠問道。
徐南山神情鄙夷道:“騷擾良家婦女,意行淫亂之事。”
“前兩日,有人報案,晚上有人跟蹤她想要行不軌之事。後又有幾人報案,說在街上被人侵擾,大街上婦女深受其害。”
蘇千渠說道:“這只是報案的,還有不敢來報案的,受害人肯定不少,這人該重罰!”
徐南山贊同地點點頭,“君子好財好色乃常情。但迫害他人,強逼婦女,此不堪為人!”
蘇千渠回到了酒樓,小桃還坐在那裡,見蘇千渠回來,問道:“抓到了嗎?”
蘇千渠點點頭,“抓到了!”隨即問小桃,“小桃,如果讓你再見一眼在黃府見到的帶痣的男人,你還能認出來嗎?”
小桃思索了一下,略微點頭道:“應該可以。”
蘇千渠又說道:“剛才在街上抓到的那人,臉上就有一顆很大的痣。”
小桃問道:“大人是想讓我去辨認一下?”
“對。”蘇千渠回答道,“明日大理寺會讓證人去提供證詞,到時候你假裝受害者,我帶你進去。”
“好!”小桃爽快答應道。
蘇千渠猶豫地又說道:“小桃,那人是採花賊,你真的願意去嗎?”
小桃輕笑道:“蘇大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們怎麼想是他們自已心裡髒。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偏偏要夾著尾巴做人!”
第二天,蘇千渠提前給徐南山送去一封書信,說自已這裡也有一個受害者想要指認兇手。徐南山痛快地答應了。
小桃帶著一頂白色的帷帽跟在蘇千渠的後面進了大理寺。由於蘇千渠和徐南山是熟識,門口的人也沒有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