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恢復一如既往的工作。
初夏季節,天氣回暖,一片生機勃勃。天空清澈蔚藍,暖風吹送,太子成親的日子迫在眼前。
早在一年前,皇上就給太子賜了婚,是嚴松嶺嚴次輔府上的千金。蘇千渠聽說一開始皇上想要賜婚給太子首輔申澤之家的女兒藉此把首輔和太子綁在一起,可惜申首輔一直沒有表態,在皇上猶豫的時候把女兒嫁給了出去。皇上面上不顯但也冷落了申首輔。
太子的婚禮禮部籌備了一年,一年前選好的吉日馬上就要到了。
太子婚前還有一位良娣,是一位江南富商的女兒,被太子看中後帶回東宮,後來太子把她提升為良娣。
蘇千渠接到任務,負責此次太子大婚的安全。皇上為了體現愛民,這次太子大婚特意下令讓太子和太子妃遊街,而遊街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了蘇千渠和她的下屬。
中午,太子朱明宇傳喚蘇千渠到東宮。蘇千渠沒有和朱明宇正面交鋒過,她也不清楚太子到底是怎樣的人?邵剛讓她放寬心去,太子不會對她怎麼樣。
馬車在皇宮前停下,蘇千渠由東宮的小太監帶領著進入宮內進而轉入東宮。
“蘇大人,太子殿下在書房等您。”
“有勞了。”
走到書房門口,蘇千渠聽到了裡面有女人嬉笑的聲音,還有太子的說話聲,“好了,你快出去吧,我約了人談事情。”
女人嬌笑著離開了,出門的時候,蘇千渠和女人打了個照面,一雙妖媚的狐狸眼很有風情,蘇千渠微微低頭以免衝撞了女人。
“蘇大人吧?太子殿下在裡面等你。”女人說道。
蘇千渠再次微微低頭,揣測女人的身份,難道是那位孟良娣?
“蘇大人,快進來吧!”太子在裡面喊道。
太子朱明宇穿著常服坐在椅子上,脖子上還有些許痕跡,書房裡還瀰漫著女人旎旖的氣氛,不用說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蘇大人,這次主要是想說一下游街的安保問題。”太子開口道。
蘇千渠回道:“屬下已經安排好了,殿下大可放心與百姓同樂。”
朱明宇滿意地點點頭,“有勞蘇大人。”
蘇千渠恭敬地回道:“這是卑職該做的。”
“蘇大人年輕有為,以後本宮的很多事情還需要仰仗蘇大人。”朱明宇笑道。
蘇千渠聽懂了朱明宇話中拉攏的意思,升任北鎮撫司使或許裡面也有太子的意思。
“卑職不敢,這是卑職應該的。”
“蘇大人知道就好。”太子挑眉道,示意一旁的太監,“蘇大人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對玉佩是本宮對大人的一點心意。也祝蘇大人早日覓得佳人。”
太監端上來了一對晶瑩剔透的玉佩呈在蘇千渠面前。蘇千渠連忙跪下謝恩,“臣謝過殿下!”
朱明宇揮揮手,蘇千渠退了下去。太陽光被蘇千渠手裡的玉佩反射,刺痛了蘇千渠的眼睛。
在門口,蘇千渠又遇到了那個女人,“蘇大人!”
蘇千渠被叫住了,“孟良娣。”
女人走近,她身上特殊的麝香衝入蘇千渠鼻腔,她忍住不打噴嚏。
“沒想到蘇大人這麼年輕,百聞不如一見啊!”女人勾了勾蘇千渠手裡的玉佩。
蘇千渠被驚得一個激靈,“良娣何事?”
孟良娣微微一笑道:“替殿下感謝蘇大人。大人可要好好地看住殿下的安全。”
蘇千渠感覺有種說不出彆扭,只好謹慎回道:“這是應該的。在下還有公務,失陪。”不宜久留,她趕緊離開了。
這個孟良娣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遼王府。
裡間廳堂上站著好幾個人,朱熙川坐在主位上,聽著下面屬下的討論。
副將周將軍說道:“殿下,要不趁這次機會把太子辦了吧?”
朱熙川回道:“慌什麼?這還不到時候呢。”
周將軍繼續說道:“難得這麼好的機會!”
朱熙川停下轉扳指的動作,指責道:“周進,你該改改你這個魯莽的性子。成大事得能穩住心性!”
周進只好作罷,“屬下領教了。”
身邊一個年長的將軍說道:“太子也要成親了,除去未成年的皇子只剩下殿下您了,過不了多久皇上也該給您賜婚了。殿下怎麼打算的?”
朱熙川冷笑道:“讓老頭子賜婚,他能給我賜什麼好婚?”
周進憤憤說道:“當年殿下還沒去邊疆的時候,貴妃娘娘給殿下定下了一門婚事,可惜在殿下走後不久那位小姐就染病去世了,還讓殿下背上了克妻的壞名!”
朱熙川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本王本來就沒有娶妻的打算,這樣還省了我很多麻煩。”
“可是……”
朱熙川打斷了周進:“我們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潛在的危險。”
朱熙川繼續問道:“皇上那裡如何?”
其中一人回答道:“回殿下,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好!”
談話結束,廳堂裡的人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兩天後,太子的大婚如期舉行。皇上特意允許百姓一睹聖顏,站在皇宮的城牆上和百姓一起觀看太子和太子妃遊街。蘇千渠緊緊跟在太子身後,邵剛跟在皇上身後,父子兩人各司其職。
蘇千渠帶出了大半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李二和劉聰跟在她身邊一起保護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其他人分佈在遊街要經過地方的暗處。
昨天,聽完蘇千渠的安排,郭槐不滿道:“蘇大人,我幹什麼?”
蘇千渠回道:“郭大人看好北鎮撫司的大門就好了。”
郭槐憤憤指著劉聰說道:“這小子憑什麼能跟在太子身後?”
蘇千渠聳聳肩道:“保護殿下安全這麼危險的工作不適合郭大人,郭大人還是好好看門吧。”
劉聰忍不住笑了,見到劉聰嘲笑自已,郭槐更生氣了。
“蘇千渠!”
“我們走!”說完,蘇千渠帶著劉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郭槐一人在院子裡跳腳。
北鎮撫司裡的大半錦衣衛已經被蘇千渠收服了,只剩下郭槐和他的親信,走出大門的蘇千渠冷笑,以後有的時間和他們好好磨!
太子成親這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確實是禮部說的好日子。
太子朱明宇和太子妃嚴小姐並排站在花車上接受百姓的跪拜。朱明宇金冠玉帶,大紅的喜袍上繡著金龍紋,太子妃鳳冠上鳳凰眼睛的紅寶石格外地耀眼,舉著象牙鑲玉扇擋住了嬌紅的臉龐。
蘇千渠跟在花車的後面,警惕四周的情況,所幸一圈下來沒有任何異常。太子和太子妃回宮舉行儀式,下車的時候太子還特意扶著太子妃。
祭拜祖先,完成儀式。由禮部宣讀了皇上的賜婚詔書和冊封詔書。
太子大婚,皇上喜悅大赦天下,全國休息與皇家同樂。
太子妃先一步回東宮,太子還要留在大殿裡舉行宴會。大臣們紛紛朝太子敬酒,祝賀太子喜結良緣。太子臉色薄紅,哈哈大笑道:“今天是本宮的好日子,大人們不要拘束。”
皇宮裡一片喜氣洋洋,皇上還送了太子一份大禮——皇宮禁軍的一半兵符,另一半在皇上手裡。
朱熙川在下面默默抿了一口酒,沒想到老頭子真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