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天氣越來越熱,蘇千渠待在北鎮撫司的屋內不願意出去。很奇怪,外面的天氣這麼熱,北鎮撫司這裡卻很陰涼。一想到北鎮撫司的性質,蘇千渠覺得這陣陣陰風又很合理的。

詔獄,北鎮撫司的特色。還沒進去,蘇千渠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一排排的刑具,很多樣式蘇千渠以前連聽說過都沒有。其中有一種刑具叫做彈琵琶,名字很文雅,其實是把犯人綁在椅子上用尖刀用力在犯人的肋骨間撥彈。

劉聰跟在蘇千渠後面,看到這麼多殘忍的刑具不禁腿抖了抖。

蘇千渠沒有在意繼續觀察,鐵製的鏈子上鏽跡斑斑一看不知道綁過多少犯人了,又有多少冤魂命喪在這裡。

“把人犯帶上來吧!”蘇千渠在刑具前的椅子上坐下。

很快,一個渾身是傷的宮女被拖了進來,竟然是鄭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椿香。

三天前,鄭貴妃的慈寧宮的一處偏殿因為年久失修而坍塌,所以偏殿裡有一口枯井被推倒了,推倒后里面赫然是一具宮女的屍體。

經過驗證,宮女是玉嬪身邊的宮女小春,被人毒死後扔到了這個枯井裡。玉嬪因為這件事動了胎氣,皇上甚是震怒。後宮裡死去的冤魂本來不少,但屍體正好出現在慈寧宮。

鄭氏如今處於風口浪尖,皇上有意打擊鄭氏的勢力,這次的事件給了皇上把柄。皇上下令把鄭貴妃禁足在慈寧宮,命令北鎮撫司徹查此事,給皇上一個“結果”。

蘇千渠當然明白這個結果的含義,所以親自來審椿香。

椿香由兩個錦衣衛架著跪在蘇千渠面前,一雙腿被打得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和傷口黏在一起。蘇千渠突然怒目瞪著身旁的錦衣衛,“大膽!誰允許你們擅用私刑的!”

那兩個錦衣衛沒有想到蘇千渠會先審理自已,就聽到蘇千渠說:“拖下去,三十大板!”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拖下去。

坐在堂上椅子上的蘇千渠冷靜開口道:“沒有我的允許擅用私刑就是這個後果!”下面的錦衣衛連忙答應著,被嚇得一身冷汗。

沒了人架著,椿香腿部沒有力量,癱倒在了地上。劉聰想要讓她重新跪下,蘇千渠抬手製止了他。

蘇千渠冷眼看著下面的椿香,“姑姑想好怎麼交代了嗎?”

椿香冷笑道:“我們娘娘沒有幹過的事怎麼交代!”

蘇千渠也不著急,“姑姑早點交代也少吃點苦頭,玉嬪娘娘的胎兒因貴妃娘娘早產,這可是殘害皇嗣啊?”

好大的罪名,椿香反問道:“難道蘇大人也信莫須有的東西?”

蘇千渠抓住椿香的下巴,讓她看清楚一旁彈琵琶的刑具,“卑職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信。再說了,詔獄裡的冤魂還少嗎?”

椿香朝著蘇千渠吐了一口帶著血沫的口水,“我呸!”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蘇千渠示意一旁的錦衣衛,立馬有人把椿香架了下去,她又囑咐道:“給她找個大夫,別死嘍!”

擦了擦身上口水,帶著劉聰出了詔獄。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蘇千渠感覺可算擺脫了剛才的血腥味。

劉聰看了蘇千渠審訊的全程,心裡對蘇千渠的形象有點顛覆。蘇千渠看到一旁沉默抿嘴的劉聰,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她不招反而會死更多人。”蘇千渠說道。

“可……”劉聰還想說什麼。

蘇千渠打斷了他,“劉聰,今天我給不了皇上想要的結果,明日我們整個北鎮撫司的腦袋就得搬家。”她嘆了一口氣,“很多事情不是黑白分明的而是黑白混雜,有時候你認為的善意會害了更多人。”

今天給劉聰的衝擊太大了,他一時間無法消化,耷拉著腦袋。蘇千渠讓他先回去好好想明白她說的話。

劉聰離開後,蘇千渠去了錦衣衛指揮所。邵剛果然在裡間等待自已。

邵剛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茶,“你好久沒來了?”

蘇千渠回道:“忙。”

“今天如何?”

蘇千渠無奈道:“被吐了一身血沫。”

邵剛笑著搖了搖頭,“習慣就好了。”繼續說道,“鄭貴妃是無辜的。”

蘇千渠說道:“我當然知道貴妃娘娘是無辜的。”當了這麼多年錦衣衛如果連這點陷害都看不出來那真的是白乾了。

“聖上不希望鄭氏無辜。”

蘇千渠坐了下來,默默喝著茶。

邵剛開口道:“千渠,我擔心你。”

蘇千渠道:“義父,我不是單純的小孩子。我拎得清輕重。”

“那就好。”

天色漸晚,蘇千渠如今已經搬出了邵剛的住所,住進了北鎮撫司。北鎮撫司離著錦衣衛指揮所有一段距離,邵剛催促道:“累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蘇千渠笑道:“知道了。”彷彿只有這時候蘇千渠才能感覺回到了從前。

出了指揮所,蘇千渠才發現月亮早已經出來了。

“蘇大人,殿下有請。”青廬攔住了回家的蘇千渠。

見到是青廬,蘇千渠才想起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朱熙川了。跟著青廬來到巷尾,果然有一輛馬車。

進去馬車,蘇千渠冷笑道:“殿下越來越大膽了,敢在錦衣衛門口截人了。”

朱熙川心情凝重,這次沒有反駁蘇千渠的話。

氣氛一時間緊張,其實一進來蘇千渠已經猜到了這次朱熙川冒險來找自已的原因。鄭氏與朱熙川息息相關,而鄭貴妃又是他的母妃,鄭貴妃出事也就意味著他也要受到打壓。可他好不容易在京城建立的勢力。

見朱熙川不說話,蘇千渠自已開口道:“如果殿下為今日之事,在下幫不了您。”

朱熙川想要說什麼,蘇千渠繼續說道:“我不可能拿整個北鎮撫司的命來幫殿下。”

朱熙川點了點頭,這點是他早就答應過蘇千渠的。“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蘇千渠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次貴妃娘娘認栽除非有什麼證據能讓皇上的怒氣大於對貴妃娘娘的。”

蘇千渠覺得自已只能提示到這裡了。朱熙川聽明白了意思,說道:“這次能度過此難,一定感謝蘇大人!”

蘇千渠擺擺手回道:“幫你也是幫我。”她還需要藉助朱熙川的勢力來查詢真相。

蘇千渠拱手離開馬車,一個輕功飛上屋簷消失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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