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蘇千渠就任北鎮撫司的日子。
李二的傷勢也逐漸癒合了,錦衣衛中蘇千渠只向邵剛要了李二一個人,帶著他去往北鎮撫司上任。
昨日的深夜,邵剛給蘇千渠千叮嚀萬囑咐,“北鎮撫司的人都不好管理,一定第一天就給他們立起自已的威信!”
蘇千渠表示自已記住了。
臨走的時候,邵剛拍了拍蘇千渠的肩膀,欣慰地說:“你的未來要靠自已走了。”
蘇千渠感覺邵剛手掌上的溫度傳到了自已的身體上,心裡暖暖的。
由於北鎮撫司距離錦衣衛指揮所有一段距離,蘇千渠早早起來坐上了邵剛的馬車。這是邵剛的主意,也是為蘇千渠第一天樹立威信。
皇上賜的飛魚服是紅色的,讓蘇千渠想到了蕭晉拓紅衣之上蒼白輕蔑的臉,最終蘇千渠決定穿著太子賜給的黑色飛魚服。
昨晚,邵剛和蘇千渠聊了好久,並且因為緊張激動的心情,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清晨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蘇千渠昏昏欲睡。
經過一座橋的時候,突然“噗通——”一聲,把昏昏欲睡的蘇千渠驚醒了。
“有人跳水了!”
蘇千渠立馬從馬車中跳出,果然橋下的河中有一男子在撲騰。
蘇千渠沒有猶豫,立馬跳下水救人,男子撲騰了一會兒就不動了也給了蘇千渠機會帶著男子游回了岸邊。
回到岸邊,蘇千渠立馬按壓男子的腹部,吐出來了幾口渾水,男子還在昏迷,蘇千渠撩開了男子雜亂溼乎乎的頭髮,發現竟然是淮遠伯世子——楚瑾舟!
這時候,李二也跑到了岸邊,“大人!”
“去北鎮撫司叫人!”蘇千渠衝著李二命令道。
岸邊的人群看清楚蘇千渠身上的飛魚服,沒有人敢上前只敢默默在一旁觀看。
蘇千渠見沒人願意上前,於是衝馬伕喊道:“快去淮遠伯府通報!”
不一會兒,馬伕帶著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來到了現場。
老婦人一來到就撲到了楚瑾舟身上,“兒啊,你怎麼做傻事啊?”
淮遠伯站在淮遠伯夫人的背後滿臉心疼地看著自已的兒子,也不上前只是默默看著兒子的身體嘆息。
很快,淮遠伯府的僕人帶著自家的少爺回府了。
“蘇大人,多謝!”淮遠伯朝著蘇千渠拱手道,白髮在風中凌亂。
蘇千渠擺擺手,沒有多說什麼。李二到現在還有回來,她心裡也明白了為什麼。
“駕!”馬伕一聲令下,帶著蘇千渠趕去北鎮撫司。
北鎮撫司的門口立著兩尊獅子,彰示著它的威嚴和冷酷。
“快去救人!”蘇千渠在門外聽到了李二的聲音。
蘇千渠察覺到李二受到了刁難,立馬衝了進去。
“讓開!”蘇千渠衝著攔著自已的錦衣衛喊道。
“蘇大人來報道,你們攔著他幹什麼,放開。”蘇千渠抬頭與來人對上了視線,黑灰的飛魚服,一張寬厚的方臉上一雙濃眉倒豎著,一道刀疤從左臉劃到了耳後,讓人覺得可怖。
蘇千渠整了整嗓子,鎮靜地說道:“郭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目光交匯,暗自的眼神較量,蘇千渠知道自已絕不能敗下陣來。
那人擺擺手,蘇千渠身邊的錦衣衛立馬退下,恭敬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郭槐笑道:“在歡迎你啊,蘇大人!”他一笑,臉上的刀疤隨著嘴角的弧度上揚而使他這張臉更加可怖。
蘇千渠冷笑一聲,“郭大人的歡迎儀式可真特別。”
李二趁著現在沒人注意到他回到了蘇千渠的身邊,“大人,他們不肯派人。”
蘇千渠點了點頭,示意李二不要再說話。
郭槐陰森森說道:“蘇大人,第一天上任您就遲到了。”
蘇千渠沒有理會而是大聲質問道:“為什麼不救人?”
郭槐微微笑道:“北鎮撫司的職責不是救人,”他轉頭繼續說道,“而是殺人!”
“放肆!”蘇千渠呵斥一聲,“見死不救枉為聖上的親目。”
接著,蘇千渠抽出腰間的繡春刀,“聖上御賜的繡春刀專門懲治不法之事。”
郭槐冷臉示意錦衣衛,散開的錦衣衛立馬聚了上來。
“你們要造反?”蘇千渠掃了一圈圍著一週的錦衣衛,轉頭面對著郭槐怒視道:“郭大人,你要抗旨?”
郭槐有些沉默在思索著,那些錦衣衛心裡也有點沒譜開始有些退縮。
蘇千渠繼續說道:“郭槐,你頂撞上司,難道你也想嘗試一下北鎮撫司的刑獄?我有權力直接扣押你!”她直接將刀對準了郭槐。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郭槐立馬換了張嘴臉,跑下臺階,諂媚道:“蘇大人,剛才有點誤會。我也不是什麼壞人。”說著按下了蘇千渠手裡的刀。
蘇千渠冷冷說道:“郭大人記住,我才是北鎮撫司的撫司使,不要隱瞞我。”
也不等郭槐的回答,蘇千渠喊道:“來人!”剛才躲在裡面的錦衣衛跑了出來。
蘇千渠指著剛才圍在自已身邊的十幾個錦衣衛,吩咐道:“打!一人三十軍棍!”
那十幾個錦衣衛被綁在了凳子上,而一旁的錦衣衛卻遲遲不肯下手,蘇千渠說道:“不打,你們也跟著受罰!”
接著,一聲聲軍棍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傳入在場人的耳朵,蘇千渠緊盯著眼前的錦衣衛,一雙星目裡帶著威嚴。
三十軍棍打完了,那十幾個錦衣衛也被打的站不起來了。
蘇千渠見事情做得差不多了,說道:“打你們是因為第一無視命令,見死不救;第二頂撞上司,罔顧紀律!”
“在我這裡,違反命令和紀律就是今天的下場,明白嗎?”
“明白了!”錦衣衛們異口同聲回答道。
回到自已的房間,蘇千渠擦了擦汗,沒想到北鎮撫司比自已想象的還要難辦。還好第一天立下了威信。只是自已低估了郭槐在北鎮撫司的地位。
李二開口道:“大人,咱們以後怎麼辦?”
蘇千渠嚴肅道:“其他的好辦主要是這個郭槐我倒要看看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郭槐作為北鎮撫司的二把手一直跟在上一任上司袁海手下,這次蘇千渠接任袁海的位置要讓他在自已手底下幹事,他的心裡肯定不會服氣。
“李二,去看看淮遠伯府怎麼樣了?”蘇千渠吩咐道。
“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