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也是見好就收,關鍵再鬧下去,他也不知道往哪鬧了。

很多事情,何大清只是懷疑,卻是沒有證據。

今天,鬧到這個程度,還可以往賈東旭不會說話,往自已喝多了上面推。

關鍵是壓制到這份上,何大清也得擔心兩家反彈什麼的。

何大清心虛的看看月牙門那,卻是對著閆埠貴說道:”閆老師,您家老大老二到哪去了?所里人怎麼還沒來啊?

現在大家都在這,誰是誰非,大家都清楚。

您幫忙去大門那迎一下,我打了人,該進去進去,該吃花生米吃花生米。

我何大清一個爺們,犯錯就認,不可能像個娘們似的,想著推脫想著把事給賴了。“

這話一出,院子裡又有人笑了起來。這玩意隱射誰,大家都清楚。

反正易中海賈東旭師徒倆臉上都不好看。

閆埠貴也不端著,他自家倆個小崽子貪財,已經混進了這個事裡。

就算閆埠貴想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索性隨它去吧。

閆埠貴點頭應諾一句,隨口接道:”行,我去看看,大家都看著呢,都能實話實說。“

這不是閆埠貴的本意,但他現在只能這麼說。

何大清都自認要吃花生米了,閆埠貴再不站著說句公道話,那以後他家要是遇到事,也是沒人幫他家。

關鍵這個事從頭到現在,都是何大清站在理上。

所以必要的正確,還是要有的。

現在的四合院還沒形成易中海一家獨大的場面,都是活生生的人,在單位俯低做小那是沒辦法,是為了生活。

而在院子裡,大家都是站著撒尿的爺們,自然是誰有理就幫誰。

目前來說,是何大清佔理。

閆埠貴出去了十多分鐘,這才帶著兩個穿土黃色衣服的所裡同志走了進來。

現在還屬於軍管往民管轉移,就是街道辦工作人員,出門都是帶著槍。

來的兩個同志,年長的約莫四十來歲,面色蠟黃,一看身體就不是太好。但一對眼睛卻是如鷹隼一般,目光如炬。

手還是做著警戒模式,放在了腰間槍套上,槍套上的扣子是開啟著的。

目光看到誰,誰都是下意識的迴避著。

就連何大清,與中年人對視的一剎那,都不由眼珠往邊上飄去。

這傢伙,身上殺氣騰騰,簡直是太鎮邪了。

邊上一個小年輕,精神抖擻,兩人都是走在閆埠貴身後。

中年人前後掃視了一圈,見院裡一切正常,這才鬆弛了一些。

中年人走到眾人兩步遠處,卻是站定了不再往前走,對著大家問道:“我是南鑼鼓巷所裡偵查員夏之清,剛才是誰要一個孩子去報警的?”

何大清趕忙舉手說道:“同志,是我。軋鋼廠廚師何大清。”

何大清也不想這麼老實,關鍵對方氣勢太足,何大清繃不住啊。

所裡同志再問具體情況,何大清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掐頭去尾是肯定的,春秋筆法也是肯定的。

這種事所裡同志還真不多見,從古至今,平民百姓都怕官。

所以一般小矛盾什麼的,都是私下自已解決,像何家賈家這個事,還真算不上大事。

何大清含淚說道:“同志,我認錯,我剛才太激動了。

我媳婦死的早,當年臨死前,拉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倆孩子。

所以當年,我東借西湊,背了好幾年債務,才把這一大一小兩間房子買下來。就想著等孩子長大,然後給他娶妻生子,我也算對得起他媽了。

結果剛才這位小賈同志,藉著酒意,說我兒傻子不說,還讓我把一間房子借給他結婚。

我沒忍住,抽了他一巴掌。

然後他媽賈張氏這番鬧騰啊!

………

喊鬼念神,把我閨女嚇得不敢出門。

………

以上,我說的事基本屬實,院裡鄰居,都可以作證。

還有這位易中海是賈東旭師父,他一直在場,我想他應該能說明事情真假。”

易中海在心裡又暗罵了何大清一句,這老逼蹬太氣人了。

幹嘛點他?

這種事,讓他怎麼說?

剛才院裡鄰居已經敲定了事情經過。

這時候他要說出事實,跟何大清說的差不多不說,還容易引起全院鄰居反感,把他認定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但這個事,照著何大清那個說法吧!就是何大清被賈家逼急了,不得不做出的反擊。

見所裡同志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他,易中海如同吃了一坨奧利給一樣,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院裡其他鄰居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情況補充了一下。

別的不說,就是越聽越像是賈東旭借酒發瘋,想強要何家的房子。

何大清教訓過賈東旭以後,賈張氏又是無理取鬧。

關鍵是在何家發生的事,除了師徒倆跟何大清其他人都沒看到。

但剛才賈張氏召喚老賈,詛咒何家的話語,大家全部都聽在耳朵裡。而且都是賈家母子主動動手,何大清被動反擊的。

這玩意,真要認真起來。

何大清不一定有什麼事,但賈張氏宣傳迷信的事,可是坐實了。

中年人夏之清聽了個大概,心裡吐槽肯定有,但既然他來了,事情定是要給個解決方法。

夏之清問道:“誰是賈東旭?”

賈東旭這個時候是真慫了,他從小到大,哪裡見過這些人物啊?

別說人家身上真有殺氣,就是對方身上這身衣服,賈東旭看到都得膽顫心驚。

賈東旭顫巍巍的舉起手,低聲回道:“官爺,我是。”

夏之清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看著賈東旭人模狗樣的,竟然一副老朽的奴才樣。

夏之清冷聲說道:“現在人人平等,你可以叫我夏同志,或者叫我名字也行。

官爺是前朝腐朽的階級舊稱呼,就跟你媽召喚鬼神搞迷信一樣,都是要被我們打擊的。

以後不要說了。”

賈東旭欲哭無淚,他從小到大,也就在鄉下的時候,見過幾個村裡大人們見過前朝那些官員。

都是稱呼人傢什麼什麼爺。

後來進城工作,也是易中海帶著他跑東跑西,還沒獨立接觸過什麼人,見過什麼世面呢。

哪裡明白這裡面的歪歪繞?

特別是聽到他媽召喚他爹的事,是要被打擊的,這個事他倒是知道,街道辦來宣傳過幾回了。

說是叫封建迷信,但誰也沒當過真。

如今聽到夏之清一說,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賈東旭愣愣的站在當場,低著個頭,唯唯諾諾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夏之清也不可能跟這些事認真,關鍵是這個年頭,才剛解放,街面上那些敵特都還沒掃清。不然剛才夏之清過來也不會那麼警戒了。

所以對民眾教育方面,雖然也是天天在做,但效果肯定沒那麼快。

城裡不同農村,反而越是單純的人,越是支援咱們的使命。

城裡像是學生還可以,接受新事物比較快。像街道百姓真正完全收心,還得是公私合營以後,大家都成了工廠的主人,那個時候的民眾支援度才達到了萬民歸心。

夏之清嚴肅的問道:”剛才這位何大清同志說的話,你有沒有反對?要不要追究?“

夏之清也是被何大清誤導了,關鍵是易中海的肯定,讓夏之清判斷,這個事就是跟何大清說的一模一樣。

所以在這個上面,對賈東旭的態度就明顯差了一些。

賈東旭本來就慫,再被夏之清一嚇,就更加尿急了。

他下意識看看易中海,易中海目光躲閃著不與他接觸。

賈東旭又低頭看看自家老孃,賈張氏也是個紙老虎,蹲在地上正瑟瑟發抖呢。

賈東旭又是道歉說道:”夏,夏同志,我何叔他說的對,剛才就是我酒後發昏,胡言亂語了。

這個事是誤會,何叔作為長輩應該教育我。

我媽是太關心我,這才鬧出後面的事情的。

同志,我媽也是因為沒文化。她真沒想跟政府唱反調。

剛才的事,我們不追究。“

這番話倒是讓夏之清高看了賈東旭一眼,夏之清聲音也變得柔和的說道:”嗯,看你說話,也是讀過書,應該知道道理。

人家的房子是人家辛辛苦苦掙出來的。

你現在這麼年輕,不想著好好幹活,創造屬於你的幸福生活。

硬想著那些空頭心思,你不覺得丟臉麼?

幸福生活靠坑蒙拐騙得不到,靠強取豪奪也得不到。

幸福生活,一定是靠我們雙手用汗水換來的。“

”啪啪啪····“閆埠貴劉海中聽著這番話熱血沸騰,帶頭鼓起了掌。

還有人站在人群后面喊道:”說的好“。

夏之清這個時候才露出了笑容,對著何大清問道:”何同志,你還有什麼訴求?“

何大清剛才也有點熱血,聞言連連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也應該跟賈家母子道歉。

我不該動手打人的。“

何大清一把掏進了口袋,口袋裡零零碎碎就是一萬多(一塊多)。

何大清走向前去,把錢塞在了賈東旭手裡,對著賈東旭說道:”東旭,剛才你何叔下手沒輕沒重,這點錢,你帶你媽找個郎中看看去。

這個事何叔原諒了你,以後咱們還是好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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