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可憐~~~
說話間，二人便走到了琉璃宮前門。
蘇念念儘量保持跟平常一樣，小聲說道：“門窗周圍有看守呢，看來不好在底下聽牆角了。”
姜鳳鳴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昨日你給我們使用的隱形符還有嗎？”
隱形符？這三個字喚醒了她不好的回憶。一想到那四張隱形符賒了她四枚心匙，她的心就在滴血。
蘇念念痛心疾首：“那玩意兒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失效了。”
“原來是這樣。”姜鳳鳴看著也有些可惜，“那如今可該怎麼辦呢。”
什麼都聽不到的話，心裡也踏實不了。
蘇念念往琉璃宮周圍看了一會兒，福至心靈。周圍偷聽不行，可以從屋頂上偷聽啊。
蘇念念眯著眼睛笑：“我們去屋頂偷聽吧。”
“去屋頂？”姜鳳鳴遲疑，“若是踩碎了瓦......”
蘇念念拍胸膛：“我倆的體重指定踩不碎的！”
之前她都看見笑面虎跑房頂上去了，他都不怕踩碎了被師尊罵，她們怕什麼。
姜鳳鳴被她說服了，兩人便輕手輕腳的上了房頂。
腳剛在瓦片上落穩，她就被一抹青色的衣角吸引了注意。順著衣角一路看過去，便見到了一個正在畫畫的男子。
蘇念念嘴角抽了抽。今天大好的天氣，此處又臨山靠水，風景也不錯。他確實會在這裡畫畫。
姜鳳鳴似乎有些恐高，她攥著蘇念念的衣服，低聲問道：“殷師弟怎麼在這裡，難道他也知道方應貴來這裡了？”
蘇念念“哼哼”幾聲，說不定他知道了呢，又說不定不知道，畢竟是笑面虎一個。
“可能知道吧。”她嘟囔道。
兩人的說話聲驚到了他，他怔然轉頭，看到她們後，面上飄過一抹驚乍。呼吸間他便恢復了正常。
他將畫紙攏起來，悉心將毛筆放在一旁，起身走到她們面前。
“今日風光很好，你們也來看風景？”
他的表情純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不笑的時候，眉眼間帶著一絲涼意。
蘇念念咳嗽一聲：“不是。我們聽說方應貴來這裡找師尊了，便想偷聽，看看他們商談些什麼。”
殷羨淡然點頭。
蘇念念看他面色平靜，也再感受不到他心中劇烈的感情波動了，看來他已經恢復了正常。
再磨蹭的話，方應貴就會離開了。蘇念念便隨意道：“我們偷聽我們的，你繼續畫你的畫吧。”
沒等他回話，她便拉著姜鳳鳴一起掀瓦了。
姜鳳鳴一掀瓦一邊問道：“殷師弟來這裡原來是為了畫畫，他看起來好刻苦。畫得一定很好吧。”
她的模樣像極了她第一次看到殷羨畫畫時的模樣。蘇念念不想她像自已一樣被主觀臆斷騙了，便湊近她低聲道：“不是，他畫的可爛了。”
“什麼？竟然是這樣。”姜鳳鳴吃驚道。“你見過他畫的畫？”
要說起這個她就來勁了。
蘇念念深沉道：“還是他親自給我看的呢！”
姜鳳鳴更吃驚了：“他親自給你看的？！”
她自已寫的字不好看，便從不想給別人看，怕被別人笑話。如此一看，殷師弟倒是頗有膽魄。
蘇念念繼續掀瓦：“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不知道自已畫得難看呢。”
姜鳳鳴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好可憐啊。”
蘇念念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可不是。”
二人身後傳來“咔嚓”一聲，似乎是有什麼碎掉了。姜鳳鳴身體一激靈，忙問道：“不會是瓦被我們踩碎了吧？”
“什麼？什麼瓦碎了？”蘇念念轉頭，找碎掉了的瓦。找來找去找到了殷羨的腳底下。
奧，原來是他腳下的瓦碎了。
蘇念念抬頭，順著他的腿看到了他的臉上，便見到他在靜默的看著她們。
他不會是聽到她們在議論他了吧。
她的大腦宕機了一瞬。反應過後。嘛，管他呢，只要不掉好感度就行。
她轉回頭，掀開最後一片瓦，叮囑道：“如果師尊追究起踩碎瓦的真兇，我們就實誠的將他供出來就行了。”
姜鳳鳴身體一抖，只感覺背後一涼。
可是踩碎瓦可不是小事，就算是師弟也不能讓她包庇。
思及此處，姜鳳鳴定定點頭：“好。”
將最後一片瓦放在一旁，她們趴下身子湊近空出來的地方。
她們所選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月白師尊、江安師尊和方應貴。
她們聽了好一會兒，直到方應貴離開才直起身來。
姜鳳鳴面上帶著笑意：“蘇師弟說得對，師尊們確實不會助紂為虐。”
不不不，這話說的還是為時過早了。蘇念念想起來那個潛藏隱仙門的叛徒，周身起了寒毛。
她握拳，試圖將他們這種危險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無論哪裡，好人壞人都有的，我們可不能輕信任何人。”
姜鳳鳴看著她握緊拳頭，似是在賭咒的樣子，忍不住一笑，附和道：“對，我們不能輕信任何人。”
“念丫頭，跑屋頂上幹什麼。”一聲溫和厚重的聲音透過房屋空口傳了出來。
“什麼？啊——”她身體一歪，就要摔下屋頂去。
蘇念念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有被發現，如今突然被喊了一聲，真是被嚇了一跳。
眼看著她身體傾斜，姜鳳鳴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她對著蘇念念伸出手，就要抓住她的手。
眼前一片漆黑之時，她只覺腰間一熱，身體便被攬了回來。
蘇念念倉然抬眸，正好與殷羨的眼睛相對而視。
“啊，你......”蘇念念只感覺面上一陣發熱，她低下頭，伸手隔在兩個人之間，從他的懷裡退出身來。
“謝謝你救了我。”蘇念念低聲說道。
殷羨不動聲色收回手，他淡聲道：“不用謝。”
“念丫頭，下來的時候記得把掀開的瓦片放回去。雨水滲進來，我這屋子可就不用要了。”
“另外兩個也別跑了，一起下來。”
蘇念念恢復平靜，佯裝沒事的笑笑：“真沒辦法，還是被發現了。”
姜鳳鳴憂心忡忡：“那踩碎的瓦片......”
蘇念念立刻豎起眉毛，嚴肅道：“到時候我們如實說就行了。”
姜鳳鳴眉開眼笑：“如此就好。”
殷羨低頭看著一旁碎掉的瓦片，尚不知道為何兩人這麼執著於踩碎的瓦片。他看了二人一眼，將心中的疑惑嚥了下去。也罷，之後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