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是個畫痴
時間如白駒過隙。
陽光透過白雲，為它換上了彩色的衣裳。
尚且停留的黑暗被第一縷光碟機散，暖意在空氣中蔓延。
人群呼呼啦啦地從房屋中湧出來，有的一邊跑一邊穿衣服；有的懶懶散散，非得要後邊的人推著才願意走。
“快點！不然趕不上吃飯了！”一個人急急催促道。
“飯後一起去熱身唄，最後一天了，我一定要拿一個好名次！”
“今天拿個好名次還不容易，早就過了神仙打架的時候了。”
“唉，真不知道為什麼要每一年都舉辦一次這種活動。對我們這種靈力低微的人來說，有什麼意義啊。”
一年一次？
隱仙門中會一年舉行一次的比武只有一個，那就是每年九月中旬的秋探。
蘇念念站起身來，繞著桌子轉了幾圈，順手捏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紙。
紙張上有幾行龍飛鳳舞的字。
九月十五甲組：
上午
姜鳳鳴 姜錦
趙天嬌 柳心
下午
王南 雲曉眉
袁半青 江柳
看著紙張開頭的名字，蘇念念腦中的記憶被喚醒了。
小說裡，姜鳳鳴和姜錦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姜錦是嫡出，姜鳳鳴是庶出。姜錦一直看著姜鳳鳴不順眼，想著教訓她。
或許更令姜錦感到恐懼的，是姜鳳鳴日益增進的靈力。
姜錦不想承認，這個她之前看不起的廢物，有一天會贏過她。
可她冥冥中感覺到了，就是今天，就是九月十五日這一天。姜鳳鳴會在所有人面前贏過她，令她顏面掃地。
恐懼攫取了她的心臟，母親的教誨令她輾轉反側。
她不能讓她登上擂臺，她也不能輸，不能輸給區區一個庶女，一個廢物。
所以她便買通人手潛進姜鳳鳴房間內，將她綁走了。
頭一陣疼痛，蘇念念悶哼一聲。
一個影像出現在她的腦中，那是原身原本的記憶。
溫暖午後，教習屋內，陽光斜斜的透過木頭製成的窗戶撒進來。
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衫的女子玩弄著衣衫的垂帶，隨意問道：“你都聽見了。若你要告發，我也無話可說。”
她說得輕鬆，可手指卻在隱隱發抖。
“並非如此。”
原身慢聲道：“姜鳳鳴如何與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蘇玉辰喜歡她，而我討厭蘇玉辰。”
“姜鳳鳴難過，他也會難過。而我，很樂意能見到蘇玉辰傷心的模樣。”
“所以放心吧，我不會告發你。
女子抬眼，有些不相信。
“你沒騙我？”
原身搖頭：“騙你作甚，只是日後事情敗露，莫要牽連到我。
女子乾乾的開口：“你天生靈體，師尊們視你為掌上明珠。怎麼會牽連到你。”
耳邊的聲音重新變得真實生動。
蘇念念的思緒從記憶中抽離出來，汗水沾溼了衣服。
抬手擦擦頸間的汗水，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冷了幾度。
原來如此。
怪不得後期的時候，姜鳳鳴對原身不冷不熱的。
這事情要是洩露出去，她和男女主關係鬧僵了，以後她還怎麼名正言的順混在男女主之間當助攻。
今日正是九月十五，姜錦說要動手的時間是昨天晚上。那麼姜鳳鳴現在一定不在隱仙門了。
蘇念念心裡亂糟糟的。
如今還是先把女主救回來，刷一波好感，不至於以後見到的時候太尷尬。
蘇念念換下身上的衣服，穿了隱仙門的教服，偷偷摸摸去了後山。
要去後山需得跨過一道高牆。蘇念念不會使用仙力，圍著牆走了一圈，試圖找到個可以鑽的狗洞。
牆附近長了一叢又一叢的野草，黑甲殼昆蟲從根莖的底部爬出，“嗡嗡”的振翅聲聽得她起了雞皮疙瘩。
她聚精會神尋找出路的時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她一跳幾丈高，忙轉頭看向身後。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男子。
那人穿著一襲青色的衣服，頭髮以玉冠束起。他眉眼柔和，似乎帶著溼氣。他白如玉的手中捏著一張紙。
哦，是好感度﹣100的傢伙。
蘇念念直起腰，抱著胳膊，沒好氣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殷羨並不在意她的態度：“畫畫。”
他說完，問道：“此處偏僻得很，不知念念來這裡幹什麼？”
他沒再笑，似乎有些不高興。蘇念念一時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蘇念念皺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殷羨望向一旁的高樹。久久凝神，面含遺憾。
他的表情太過深沉，蘇念念不由得跟著轉頭看過去。
高樹大約有兩米來高，枝條已經變成了灰黑色，外層的樹皮皸裂後捲了起來。入秋後，樹上已經沒有一片葉子了。
蘇念念不曉得他在看什麼，便直接問了他。
“鳥。”殷羨說著，“我方才在畫一隻小鳥。還未畫完，它便被你嚇跑了。”
說完，他轉頭看著她，似乎在等她一個交代。
他手上的畫紙隨風鼓動，隱約可見上面滲透的墨跡。
他竟還是個畫痴。
蘇念念撓頭：“嚇跑你的鳥是我不對。”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彎眼一笑：“你想出去嗎？”
蘇念念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自已出去幹什麼。
小說裡寫著他喜歡女主喜歡了十三年了。他心思這麼多疑，肯定會懷疑她為什麼知道女主被綁了。
可週圍沒有能夠出去的地方，只能先借著他的手出去，至於尋找女主一事，糊弄糊弄過去算了。
“想出去。你可以帶我出去？”
“可以。”
言罷，殷羨上前一步，伸手摸上她的腰。
蘇念念開啟他的手，後退一步，警惕道：“你幹什麼？！”
殷羨抬起手，作無辜狀。
“不攬著你的腰，我們如何出去？”
蘇念念尷尬的腳趾扣地。她大概有點被害妄想症了。
殷羨上前攬住她的腰，腳下輕輕一點，一陣失重感傳來，視線裡牆壁逐漸下移。
再次看清地面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牆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