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洪亮的呼喊,瞬間打破大廳的沉寂。

董卓抬起頭,看到一個身影闖進了廳堂,正是他那個病弱的兒子董悟,穿著華麗的錦袍,頭戴玉冠,病懨懨地躺在院子裡養病。董卓皺眉問道:“武兒,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對這個獨子並無疼愛之情,因為他始終認為這個兒子過於軟弱,動不動就生病,根本無法繼承他一生辛勤創下的家業。

若非自已兒子無能,他又怎會允許一個外姓女婿和非親骨肉的侄子來接掌他的**地位?然而,畢竟血濃於水,董卓對他的骨肉還是有所牽掛。

\"孩子,你是來幫我分憂的嗎?\"董悟的一句話立即吸引了大廳內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看向那位體弱多病的公子,心想一個連風吹都會倒的人,哪來的膽量去替董卓分憂?

\"嗯?\"董卓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李肅則皺緊眉頭,希望這位病弱公子不要逞強,以免錯失這個難得的晉升機會。

\"孩兒有辦法說服呂布,懇求父親給我一個機會!\"董悟直視董卓,語氣堅定地說。董卓看著自已不成器的兒子能有這樣的決心,已感到些許欣慰。

至於說服呂布?董卓心中暗笑,丁原那裡可是龍潭虎穴,自已的寶貝兒子去了,還能活著回來嗎?

\"不用了,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滿意了。\"董卓擺擺手,拒絕了董悟的請求。

李肅舒了口氣,但心裡的石頭又提了起來,因為病公子再次開口了!

\"父親,孩兒願意以人頭擔保,立下軍令狀!\"董悟一字一頓地說,\"若我不能說服呂布投誠,願以死謝罪!\"

李肅聞言,雙腿顫抖,直接癱坐在地。他難以置信病公子董悟竟瘋狂至此,竟敢說出這樣的話。軍令狀,那可是生死攸關的事,一旦立下,就沒有回頭路了!

\"武兒……\"董卓也未曾料到病弱的兒子會有這樣的決斷,愣了一下後勃然大怒:\"逆子!休得胡言!\"

董悟跪在地上,態度堅決,毫不動搖。

\"父親!孩兒說到做到!\"他的話語擲地有聲。

\"你……\"董卓瞪大眼睛,怒火中燒,幾乎無法控制自已的情緒,\"好!好!你想尋死是吧,那就如你所願!立刻寫下軍令狀!\"

董悟毫不猶豫,取出紙筆,飛快地簽下自已的名字,並咬破手指按下手印。

董卓冷眼旁觀,待董悟完成一切後,冷哼一聲:\"好!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父親放心,孩兒定當凱旋歸來!\"董悟轉身離開,留下廳內眾人面露難色。

\"主公,就這樣讓他走了嗎?\"田儀焦急地問道。董卓怒吼道:\"他都敢以命相搏,我怎能攔阻!\"

\"主公,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丁原那老賊可不是善茬,公子此行恐怕凶多吉少。\"田儀苦澀地說。董卓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吩咐:\"快,讓那逆子回來!\"

李肅一聽,急忙起身追趕,剛到府門前,只見一道紅色身影閃電般掠過。

\"武……武公子!\"李肅喊了兩聲,卻只聽見馬蹄聲漸遠。

\"哎呀!真該死!\"李肅氣得跺腳,匆匆趕向董卓。

\"不好了,公子騎著赤兔馬跑出去了!\"李肅氣喘吁吁地回到廳中,向董卓報告。

\"什麼!\"

董卓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化為一股狠厲,咬牙切齒道:“傳令下去,若武兒有任何閃失,全軍出擊!”

田儀聽到這話,本欲勸阻,但想起公子之前的言行,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從未見過武公子如此固執。

他不禁揣測,難道武公子的病情好轉,想要接手主公的基業嗎?這一念,使田儀更堅信了自已的想法。

……

董悟剛離開城門,西涼軍立刻重新整隊,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丁原軍營內仍沉浸在呂布連斬董卓十二員將領的歡慶氛圍中,丁原親衛們歡聲雷動,慶祝這場首戰告捷。

主簿軍帳裡,呂布一邊擦拭著沾滿血跡的方天畫戟,一邊小酌著美酒。

“報——”突然,外面傳來士兵的喊叫聲。

呂布放下酒杯,詢問道:“何事?”

“啟稟將軍,有一自稱李肅者求見!”士兵稟報道。

呂布聞言挑眉,問道:“他如何得知在此?”

李肅曾是故鄉好友,與他趣味相投,在幷州時關係親密。但現在李肅卻在董卓麾下,此刻來訪,絕非只為敘舊那麼簡單。

“讓他進來。”呂布淡然下令。

“遵命!”

……

片刻之後,董悟在守衛陪同下步入主簿大帳。呂布見到他並非老友李肅,疑惑地問道:“你是何人?”

面對董悟這樣的文弱書生,呂布還不至於過分提防。

董悟微微一笑,徑直坐到呂布對面,拿起呂布用過的酒壺為自已斟了一杯,慢慢品嚐,藉此壯膽。

“你究竟是誰?”呂布眯起眼,凝視著董悟。

面對呂布這樣的強敵,董悟內心怎能不感到壓力?他面前的可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手握方天畫戟,專門針對義父的狠角色。

藉著些許酒意,董悟緩緩開口:“呂主簿,我是董悟,董將軍之子。”

董悟刻意加重了“主簿”兩字,因為這是呂布心中的痛。原本的呂布是幷州正規軍,享受朝廷俸祿和官位。自被丁原帶至洛陽,他們就成了丁原的私人兵馬,地位陡降。

從正規軍淪為私兵,這變化誰都難以承受。更何況,誰不想有個正式身份?

董悟的話深深觸動了呂布,他渾身一震。

“董卓之子?”

董悟點頭確認:“正是在下。”

“你來此有何目的?”呂布皺眉問道,“不怕我把你抓去獻給義父?”

在你呂布眼中,義父還值得稱義父嗎?董悟心中暗自嘀咕,然後微笑道:“呂主簿,你儘管處置,但你也將失去一個大好機會。”

“我的性命並不珍貴,如若我不出現,你永遠不會知道董將軍府中還有這樣優秀的兒子。”

“呂主簿是個明理之人,我相信你不會對毫無價值的人下手。”

“況且,如今我並非董悟,而是你的同鄉好友李肅!”說完,他又淺嘗了一口酒。

董悟的話語似乎頗有說服力,令呂布陷入沉思。

董悟見到此景,接著道:“呂主簿,你不問問我的來意嗎?”

呂布聞言一愣,董悟的話讓他猛然想起,自已確實忘了詢問!

“你找我,有何目的?”

“不急!”

董悟抿了一口酒,藉此平復心情。

呂布聽見“不急”二字,心中頓時燃起一股衝動,心想:不是讓我問嗎?

然而,面對董悟的從容不迫,呂布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呂主簿,不如先讓我展示一下誠意吧!”董悟說著,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然後繼續道:“就在外面。”

董悟的這句話立刻勾起了呂布的好奇心,他想知道究竟何物如此神秘。

走出大帳,呂布很快發現,所謂的“誠意”竟是一匹馬。這匹馬身形雄壯,姿態威武,肌肉發達,展現出強大的力量感。它的皮毛如同火焰般熾熱,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馬鬃如瀑布般飄逸,每一步都踏出清脆的聲響,彷彿戰鼓敲擊,充滿力度。

呂布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這是一匹難得的良駒。“好一匹烈馬!”他大笑道,走近馬匹,忍不住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它的頸部。

“嘶——”赤兔馬感受到呂布的觸碰,低吼一聲,聲音深沉而有力。

“好馬!”呂布讚歎道,他已經對這匹赤兔產生了深深的愛意,恨不得立刻馴服它。

這匹馬完全符合他的期待,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

“這就是你的誠意?”呂布回頭看向董悟,眼中充滿疑惑。

董悟搖頭笑道:“這只是開場,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呂主簿,難道不想先騎上試試嗎?”

“對,當然!”呂布爽快地答應。

他立刻躍上馬背,握緊韁繩,赤兔馬瞬間躍起,蹄聲如雷,飛馳而去。

“駕!”呂布策馬疾馳,豪情壯志油然而生。

許久之後,呂布才勒住馬韁,看著身旁的董悟,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對董悟的印象大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厚禮。

董悟見呂布滿意的樣子,笑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董兄贈予的這匹龍駒,呂布無法報答。從今往後,董兄就是我呂奉先的大哥。”呂布莊重地說道,“大哥若有任何需要,只管開口,我呂布定當全力以赴,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董悟微微一笑:“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駿馬自然配英雄,否則就顯得平凡無奇了。”

“丁原那小小的彈丸之地,怎能容納我大漢未來的戰神?”董悟的話語裡充滿了深意。

呂布自然明白董悟的意思,但他心中有些遲疑。董悟看透了他的心思,其實呂布並不是真的在乎虛名,他只是需要一個臺階而已。這一點,作為現代人的董悟非常清楚。

“賢弟,你有這般英勇之姿,功名利祿唾手可得,難道甘願一直屈居人下?”董悟循循善誘。

呂布嘆了口氣,他本就胸懷大志,怎甘居人下。況且,董悟已經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他便順勢接受了這個提議。

\"大哥所言極是,若非丁原,我等怎能淪落為他人私兵?\"

\"如今丁原雖已位居執金吾,卻仍掌控著我們,其居心昭然若揭!\"

\"若非大哥提醒,小弟至今仍受丁原矇蔽。\"

\"大哥放心,我呂布乃是朝廷之將,麾下將士亦為朝廷之士。\"

\"丁原這種叛逆之臣,我定要親手取其性命!\"

\"請大哥先行回去,明晨我必率大軍歸順朝廷!\"

董悟聽聞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就知道賢弟深明大義。\"

\"明日我便備好酒宴,靜候賢弟凱旋而歸!\"

董悟拱手行禮後,翻身上馬,轉身離開。

呂布望著董悟遠去的背影,面露微笑:\"終於擺脫了私人兵馬的身份。\"

...

夜幕降臨,呂布提刀步入丁原的營帳。

\"奉先,深夜造訪老夫何事?\"丁原略感疑惑,呂布並非那種深夜來訪之人。

\"哼,我呂奉先堂堂男兒,豈能是你這朝廷逆賊之子。\"呂布的神情轉變迅速,丁原來不及反應,憤怒地質問。

\"奉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呂布拔刀直指丁原,厲聲道:\"丁原賊臣,陷害朝廷忠良,罪孽深重。\"

\"我呂奉先雖無能,卻非不忠不義之人。\"

\"你竟敢弒父!\"

\"為了朝廷,有何不敢?\"

\"唰~\"

寒光一閃, ** 入腹,紅光出刀,血花四濺。

丁原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呂布,緩緩倒下。

直到最後,丁原也無法理解,他視為 ** 的義子呂布,為何會向自已拔劍相向。

主帳的動靜引起守衛警覺,頃刻間數百名守衛湧入。

呂布毫不在意,丁原的軍隊大半由他指揮,丁原已逝,他便是新的領導者。

\"你們是要繼續做別人的私人兵馬,還是願隨我忠於朝廷?\"

在場的人都明白,他們的忠誠並非針對朝廷,而是董卓。

其中只有少數是丁原的心腹,大多數則是幷州邊軍。

對他們來說,丁原和董卓都算是他們的上級,因為董卓曾擔任幷州刺史。

\"各位,不要被賣主求榮的小人所惑......\"

丁原的親信尚未說完,身後已傳來一陣陣長刀穿胸的聲音,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物。

\"砰砰~\"

十幾具 ** 倒地,帳篷內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剩下的幷州軍士見狀,紛紛單膝跪地,向呂布表態:\"我等願隨將軍忠於朝廷!\"

呂布臉上浮現出笑容:\"好,清理餘黨,明日我們正式向朝廷投降。\"

\"遵命!\"

幷州軍士氣高昂,開始行動起來,丁原軍營瞬間陷入混亂,哀號四起。

次日清晨,城門處。

董卓坐在城樓之上。

\"武兒,你覺得呂布真會歸順嗎?\"董卓望著身旁的董悟詢問。

董悟昨天平安歸來,令董卓安心不少。

他身著白衣,手持羽扇,頭戴綸巾,顯得儒雅非凡。

聽到董卓的問題,他淡然道:\"父親多慮了,呂布雖然傲慢,卻不愚笨。\"

\"跟隨丁原始終只是個人的私兵,他們原本就是朝廷的幷州士兵,因丁原的私慾而變得如此,所以朝廷的正規編制對他們極具吸引力。\"

\"更何況,呂布貪婪財物,喜好美色,又是一位武將。\"

\"父親身為武將,應該清楚一匹優秀的戰馬對於武者意味著什麼。\"

董卓聞言,若有所思地撫摸著鬍鬚,道:\"武兒,看來是我誤解你了,沒想到你在養病期間還在研究攻心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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