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班會

伴著上課鈴聲，向老師拿著上繳的本子進來了。她表情不復之前那麼生氣。順手把高老師放在門口的椅子搬到講臺前坐了下來。

“這節課為什麼改成班會想必某些同學心裡很清楚。”說這句話的向老師特意看向謝聞豪。

“很多同學都看見我沒收了謝聞豪的筆記本，當時他不肯鬆手我還想著裡面是不是有寶貝。於是花了一節課認真研讀了，最後發現是一本戀愛史。”

聽到這不少人忍不住交頭接耳，更有頻頻看向謝聞豪的。在眾多同學打量下，謝聞豪再也保持不住鎮定，臉頰變的通紅起來。

向老師沒有管，繼續說著：“開啟第一頁就是WH一顆愛心SQ，還挺聰明，知道不能寫中文。”

教室裡響起了眾人的笑聲。“笑什麼，我就不相信除了他，在座的各位都沒有喜歡的物件。”笑聲戛然而止，同學們不免面面相覷。

向老師掃視了一圈，看到幾個有些心虛的人暗暗記下來“內容呢我就不一一讀出來了，一來呢這也屬於謝聞豪的隱私，二來也是怕讀完就下課了。”

合上本子，向老師一臉戲謔，“這裡面記錄著他們是如何相識相知相愛的，還有兩人寫著對未來的憧憬。當然，說不定後面還會寫上我是如何棒打鴛鴦，拆散了他倆。”

這次教室裡沒人敢笑，心虛的怕被向老師發現，湊熱鬧的怕被她懟。

“同學們，”語重心長的向老師上線了“我知道你們現在正處於青春期，正是對異性好奇的時候，但我們偉大的毛主席曾經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們說說現在談戀愛能為對方擔負起什麼責任？”

向老師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水反問著“憑你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嗎；還是花著父母掙得血汗錢給對方買零食；又或者是把雙方的成績拉下來，然後被老師罵父母打。”

看著底下滿眼都是懵懂的學生，向老師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勸說“人這一生有著不同的階段，而每個階段都有著它該做的事。戀愛不是不能談，但需要你們經濟自由後談，而不是現在讓你們父母替你們養物件……”

向老師用了大半節課來說早戀的危害。直到不經意間看到手錶上的時間才停下來。

“再多的我也懶得說了，今天關於早戀的班會是我們第一次開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再讓我抓住一個有你們好果子吃。”

“現在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思考，五分鐘後我們來討論一下未來的你們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又或者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向老師在粉筆盒挑出來一根紅色粉筆，隨手在黑板上寫下“未來”“夢想”四個大字。

未來自已會是怎樣，程燦燦忍不住回憶。在學生時期的自已常常幻想，工作後的自已會留著一頭大波浪，抹著大紅唇，身穿職業裝，腳踩恨天高在職場大殺四方。

而現實是萬年不變的高馬尾，素面朝天，穿著寬鬆的衣服和平底鞋，領導說的話也只敢附和。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有沒有人願意和同學分享的。”聽到向老師說的話不少人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那班長先來打個樣。”向老師也沒生氣。

劉艦川站起來，又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認為未來的我會是一名工程師，能設計出一款不需要人也能開的車……”

那不就是無人駕駛汽車嘛，程燦燦心想。但在這個車還不是家家戶戶都能擁有的時代，劉艦川的發言顯然很超前。程燦燦可以看到大部分人露出不信的表情。

向老師鼓鼓掌，“你在物理和數學上很有天賦，老師期待著你未來能成為這樣的人。”劉艦川高興的點點頭。

“下一個誰來？”教室裡又恢復了安靜。“那第一名展開說說吧。”向老師的目光看向程燦燦。

“我並不知道未來的自已能夠成為什麼樣的人。”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繼續說著“現在的我只想成為一中的重點班的其中一員；高中的我想成為清華北大的一員；而大學的我則想在步入社會後成為眾多高企爭相邀請的人。”

程燦燦注視著看向她的同學，認真的說“我希望未來的自已能在高樓大廈的某一層，有著獨屬於自已的辦公室，用著最高階的電腦，在落地窗前吃著下午茶，俯瞰所在城市的美景。”

教室裡瞬間像炸了鍋一樣，紛紛議論起來。其實對於他們這群剛從小學升上來的人說，未來是迷茫的，只知道父母老師都讓自已學習。

未來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也只是根據作文改編，糊弄一下老師，現在聽到程燦燦的發言感覺也是自已所想要的。

抱著都是同班同學能說醒一個算一個的想法，程燦燦又畫著餅。

“那時的我月收入過萬，可以在假期期間去全國各地旅遊，每天想的最多的是公司食堂吃啥，下一次假期輪到去哪個城市了。”

程燦燦滿意的看著眾人均是一副嚮往的神情。“所以現在的我必須努力，我不想成績不好考不上高中，考不上大學。不想早早進入社會幹著最苦最累的活還只夠溫飽。不想我的未來因為錢一地雞毛，不想因為機票太貴只敢坐最便宜的綠皮火車。友情提示一下未滿十六算童工，僱傭童工輕則罰款，重則坐牢。”

向老師只想抱著程燦燦狠狠親上幾口，她的話明顯讓班上不少學生認真思考自已想要的未來。這就足夠了，種子種下了，總有能發芽長大的。

向老師溫柔的問著程燦燦“還有要補充的嗎？”

“還有一點，”程燦燦丟了最後一個炸彈“我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14的同學再聚集到一塊時，我會成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訴說著自已精彩的過往，在大家說要平攤飯錢時毫不心疼的說我請客。而不是隻敢坐在角落裡看著大家吹牛，彆彆扭扭的去巴結已經功成名就的那些人。”

向老師趁熱打鐵“成年人的世界是殘酷的，如果你們爬不到該有的高度，未來就只能對著別人點頭哈腰，毫無尊嚴可說。”

給了大家兩三分鐘消化，還沒等向老師繼續點名，宋躍洋站了起來。“老師，我想和大家說說我對未來的暢想。”

看向老師點頭後他又說“今天和幾個同學聊天時，有人說我未來可以去做娛樂記者。”他很聰明的沒有說出程燦燦的名字。

吃瓜小分隊的成員偷偷看了程燦燦一眼。

“我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剛剛程燦燦說了那一通話後，我仔細想了想我未來可以做些啥。但我各科成績不分上下，我也想不出更喜歡哪科。然後靈機一動，想到自已很擅長打聽訊息，或許可以像那位同學說的一樣，往記者這條路走。”

程燦燦看向老師聽到娛樂記者沒有不高興暗暗鬆了一口氣。

宋越洋已經沉浸在自已的想法裡“我不一定真的要去走娛樂圈這條路，我經常看新聞聯播，知道里面有著各種型別的記者。我希望在我的努力下，未來某一天，大家也能在新聞聯播上看到我的身影。”

吃瓜小分隊帶頭鼓起掌，宋越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向老師很是欣慰“宋躍洋同學，老師期待著你的成功。”

在程燦燦的刺激下，又有不少人主動站起來分享自已對的未來的看法。

等分享的差不多後，下課鈴聲也響了。向老師沒拖堂只是和謝聞豪說了筆記本她幫忙保管到初三結束就讓大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