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哆哆嗦嗦的走向前來:“但憑處置。”

安若淮瞥了他一眼,倒是個有心機的,他要是辯駁幾句,他們還能要他半條命,偏他一句話都不說,倒是把他自已給保全了。

“畢竟是你家裡人,這處置也得您來,我們安氏可不會逾越。”

外圍的人倒吸一口氣,這是誅心啊!

不愧是安家啊!

既得了結果,又不會髒了自已的手。

對於王家主來說,兒子他多的是,即便都沒有了,他還可以再生。

要是他自已沒了,那可就真沒了。

王家家主被抓走的訊息傳到王家後院之後引起了一陣喧鬧,王家的大小主子都聚到了王家老夫人的院子裡。

王家家主夫人聽見老夫人院子裡傳來的哭泣聲就覺得十分解恨,這老刁婆子也有今天。

當年她孕期 要不是這老刁婆子明裡暗裡的給他兒子房裡塞人,她能抑鬱?

在臨產時要不是她故意放出那些鶯鶯燕燕的在她眼前晃,她能差點難產而亡,此後傷了身子,且她大兒子能如此孱弱,練不得古武?

那些年她可是把牙打掉了,都得忍著往肚子裡咽。

還是死了好,死了她兒子就能上位。

王家夫人進入室內,臉上沒有一絲擔憂,王老夫人看他如此鎮定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毒婦,這是恨不得她兒子去死啊!

隨即抄起茶杯就朝王夫人頭上扔去。

王夫人早與老夫人勢同水火,又豈能讓他傷到。

“老婦人,您這氣還是生的太早了,再等等吧!”

老婦人被氣的手指哆嗦“你這毒婦,你——”

說著老夫人這一口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可嚇壞了一眾人。

呼啦啦一大群庶子庶女圍了上來,就怕老婦人一口氣上不來,就上了西天,那他們都得完。

他們在老夫人的撐腰下可沒少與夫人作對。

家主夫人看著眼前場面一陣冷笑,真是叫人作嘔。

王家主對著安氏低三下四的承諾,一定會給安氏一個滿意的交代,定不讓大小姐受了委屈。

而後沒被阻攔的回到家裡,看到的就這這樣一副場景,他老孃一口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而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居然就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喝著茶。

老婦人看著自已兒子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就這麼施施然的暈了過去,暈倒前還暗示了身邊的人,收到暗示的人瞬間秒懂。

這種事他們配合了很多次,彼此間默契的很。

他們隨即便各自分工。

小聲哭泣的哭泣,轉身去求家主夫人的求家主夫人。

一群人的戲演的爐火純青,不帶一絲破綻,可見王家大院得亂成什麼樣子。

王家主趕緊上前檢視母親的情況,又派人去請府醫。

在府醫的一通忙乎下,老夫人悠悠轉醒,實在是她不想醒都不行,這府醫下手太狠,下針也太疼。

醒來後,她故作虛弱開口道:“兒子啊!你要有事為娘可怎麼活啊!”

府醫無奈嘆氣,這老太太也太能搞事了。

三天兩頭的就得來一場裝暈,別人是否受得了,他不知道。

但是他受不了了,看樣子他要離開王家了,他怕他會短命。家主看向虛弱的母親只是淺淺的問候了幾句,叮囑府醫與院子裡的人好好照顧。便尋了個由頭領著一群人呼啦啦的離開了,只留下了府醫與老婦人大眼對小眼。

府醫本想著勸一勸老夫人,何必呢!

不都是一家人,再怎麼看不上也不至於如此作賤人家的姑娘啊!

老婦人看著欲言又止的府醫,揉著疼痛的身體,皮笑肉不笑:“可以啊!要不是你這針扎的這麼好,我也不會這麼快就醒過來了,我該怎麼謝謝府醫救了我這一條命呢?”

好傢伙,她來了,她來了,她揮著大刀砍來了。

府醫無奈道:“老夫人,我這是奉老爺之命,應盡職責。”

老夫人冷笑:“好一個應盡職責,正好我有個老姐妹病了,府醫就跑一趟,好好給我老姐妹診治一番。”

府醫鬆了一口氣,雖說前路生死未知,但好歹出府了。

之後他在謀劃謀劃,想必保住這條命還是可以的。

“是,老夫人,屬下這就出府。”

府醫轉身走到門口,就聽老夫人慢慢說道:“府醫,前路漫漫,你可要好好珍重啊!”

府醫提著一口氣:“謝老夫人提點。”

媽媽啊!

這王家也忒嚇人了些。

還是小命要緊。

溜了,溜了。

王家主帶著一群人來到前院,陰沉著一張臉坐在主座的太師椅上,帶著狠厲的眼睛掃過坐著的人。

堂下的人瞬間坐姿規範,一點也不敢亂動。

一屋子的小老婆和子女,都不約而同的膽戰心驚,她們就要成出氣筒了。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千萬不要是自已。

“一群慫貨,王家後繼無人啊!,他對不起自已祖宗。

王家這是要斷在他手裡啊!

不行,待他平安的渡過這件事後,還得繼續生。”

王家主在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慨。

家主夫人看見王家主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呸,一頭種豬而已,整天想著那點破事,王家不斷代才怪。

幸好她看透了一切,把兩個兒子培養的很好,大兒子雖不能練武,在山下也是名牌大學畢業,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二兒子的古武在王家可是第一人,就連山上的榜單也是有他姓名的,王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他們小哥兩個一個山上,一個山下相互配合,王家還不是手到擒來,至於宅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兒子,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早就被她們生母養廢了,被山下的人當個物件塞進來的人,哪有那麼多見識,整天想的都是後院那點事,教出來的孩子整天也就只會盯著眼前的拿點東西,無傷大雅。

幸虧她看開了,不盯著後院那點事,早早的培養起兒子,不然讓她看著偌大的家業成為了那些貨色的囊中之物,她不得嘔死。

她就靜靜的看著他們在後院裡為了那三瓜倆棗的鬥。

“老二去哪了,還有來兒媳婦呢!”

王家主夫人被一聲怒吼打斷了心中所想。

“老二沒在家,一大早就去他師傅那裡了。”

“老二媳婦呢!她也沒在家?”王家主咬牙切齒的說著,真是恨不得,喝其血,挫其骨。

那個小狐狸精在哪?

不說還不來氣,一說起來肺都要氣炸了,是個慣會裝模作樣的。

王家主夫人翻了個白眼:“在後院呢唄!”

她好好的兒子被她迷的非他她不娶,還揚言說娶不到她,這家業不要也罷。

當時沒把她給氣的七竅昇天。

她當時明明都給他看好了媳婦,對方和王家家世相當,家裡也沒有那些糟爛事。

結果他兒子下了一趟山回來後,連見都不見,結果是人回山上了,心留在山下了。

她當時氣的都想把他打死,要不是大兒子讓那老太婆害得體弱練不得古武,她那歲數又在這般,冒不得風險再懷一個,她可不想給別人做了嫁衣,更何況即便懷了個男娃,等他長大,黃花菜都涼透了。

種種原因下來,她不得不同意兒子娶了那個小狐狸精。

娶之前,她還偷摸的下山看了一眼,又讓人去調查了一下,看見結果之後,她的心都涼了半截,是個慣會裝模作樣的,又隨了她的媽,是個會攀高枝的。

她們家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要不是有個得力的外家,再加上自身實力強,早就被她們母女給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王家主沒想到他二兒媳婦居然是在後院,他還以為人沒在堂下,是沒有在家,誰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在了後院裡不出來。

王家主氣急而笑:“好啊!真是好的很。”

他這還沒死呢!下面的人就不把他當回事了。

她仗的是誰的勢。

他原本是想護住二兒子的,現在看來,護住他,還有可能讓自已早死兩年。

這個兒子,算了。

他自認為從小沒有虧待了他。

怎麼養出了這麼個只知道聽女人話的東西。

只能說,樹什麼樣子,還不是取決於根子。

耳濡目染的學不會才怪呢!

王家主對著王夫人大聲吼道:“還不讓他們都滾過來。”

堂下的人都紛紛低下頭,掩飾臉上的笑意,繃不住真是繃不住。

那個高高在上的家主夫人何時受過這等吼叫。

這時下面下面一個長得嬌俏的姑娘走向前來,伸手放在王家主的後背:“老爺,消消氣,氣壞了身子,我們可是要心疼的。”

王家主一把摟住身前的人:“他們心疼個屁,也就你心疼老爺。”

前來的人嬌著嗓子:“老爺……”

王家主捏了捏懷裡人的細腰,小聲道:“小妖精,等著,爺處理完這件事,好好疼你。”

懷裡的人貼在王家主的耳邊:“那人家等著你啊!”

堂下的人有的恨的牙癢癢,暗罵騷狐狸;有的習以為常,不為所動;有的很是佩服,頂著怒火還敢出頭,真是不怕死;還有的事不關已,就怕這股火,吹到自已身上。

看著堂下不為所動的人,王家主豎起眼睛:“還不快去找,都是死的不成!”

靠近門邊的人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王家主怕一會兒的事嚇到他懷裡的嬌嬌:“乖乖啊!你先回去,一會兒別髒了你的眼啊!”

說完這個老色鬼的手從從腰間移向了她的屁股,在上邊狠狠的捏了幾下。

聽著懷裡的人發出嬌喘的聲音,王家主一陣春心蕩漾,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早就抱著人走了。

“那我走了,你可記得來啊!”

此人走的那是一步三回頭,勾的王家主眼睛都直了。

王家家主夫人在心裡一陣乾嘔。

老色鬼,都什麼時候,還有心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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