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力扭過頭看到秦壽又站了起來，眼神亮得如同天上的太陽。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居然真的有這樣的秘術！
“小子，交出秘術，我可以考慮放過他們倆兒！”
“師孃說你是六品武夫，有罡氣護體。我問師孃六品翰林能不能贏你，她說可以和你周旋一陣。”
秦壽擦掉嘴角的汙血，跨出一步。
花草無風自動，一縷乳白色氣體匯聚而來，環繞四周。
儒道八品，童生境！
陳大力站起身來，看向秦壽如同絕世珍寶。一個堪堪九品的儒道文種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引氣入體，跨入八品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不過八品？螻蟻而已！”
秦壽神色黯然，“大牛不過是想安安穩穩的在這裡，過上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而已，你們卻殺了他！”
又跨出一步。
天地間浩然正氣驟然急促，在他的頭頂上形成一道氣旋，浮浮沉沉。
儒道七品，秀才境！
陳大力神色微變，聚氣成璇，儒道七品秀才境。而且氣旋混元穩定，乃七品圓滿之相。
“老沈多好的人啊，你看看現在被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甚至你還想殺了他。”
邁出第四步。
步伐停在空中，無借力之地。
儒道六品，翰林境！！
陳大力面色驟變，他雙腳猛地蹬向地面，如同利劍刺向秦壽。
“還有，我的師孃，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你居然捨得打她。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轟！！！
陳大力的拳頭越來越慢，如同陷入沼澤根本使不出力道。
不過他身為銀牌殺手，做過的任務不知凡幾。胸中膽氣橫生，罡氣透體而出。
秦壽會止步六品嗎？
第五步跨出，風輕雲淡不見任何異象。
但一股天地之力自上而下，如山崩，如海嘯。不可力敵，不可阻擋的落到他的頭上。
“不…”
陳大力罡氣刀槍不入，可泰山壓頂勢不可擋。他很清楚，等第五步落下自已就得死。
終於，第五步落地。
儒道五品，大儒成！
沈浪趴在地上瞪大了雙眼，喃喃自語。
“儒道五品，大儒境？”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甚至親眼看到洛水掉落境界為秦壽醍醐灌頂入九品，打死他都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從九品到五品，只用了區區五步。
雖然儒道有一日升仙的說法，可誰都知道這就是個傳說，當不得真。
“你…你…你是人是鬼？”
陳大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自已這六品武夫的罡氣絲毫不能給自已帶來安全感。
自已以不惑之年突破六品已經是萬里挑一的天才，細雨樓正是看中自已這一點破格提拔成為銀牌殺手。
可他看到了什麼？
儒道五品！
修煉不是請客吃飯，隨隨便便就能突破的。所有修煉方法中下三品到中三品的六品是一道坎，而儒道的六品到五品更是難上加難。
許多宗師弟子才華橫溢，從九品到六品順風順水沒有半點阻礙，結果在五品門口蹉跎一生，尋不到半點機會。
陳大力抬頭看著半空中的少年，第一次產生一種僭越的念頭。
可惜了—
二十歲的大儒，如果不是秦府遺孤，而是其他身份，哪怕是細雨樓弟子。以後的前途都不可限量……
“說吧，還有什麼遺言！”
同樣話陳大力前不久對他們說過，現在又還了回來。
真是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
“呵……黃泉路上不孤單，奈何橋邊等你來。”說完，陳大力腦袋一歪，死了。
村長帶著村民姍姍來遲。
“啊，秦壽小子，你怎麼全身是血？還有…這地上豬頭一樣的是哪個？”
好在一路上有村民搭把手，不然秦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把兩人弄回去。
“秦壽小子，沒事兒吧？”
秦壽腦筋一轉，就明白村長擔心的是什麼，這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
“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安心的種田。”
“呼…那就好，那就好。”村長拍拍胸口，懸著的心落了一半兒到肚子裡去。“你們以後怎麼打算？”
秦壽沉默片刻以後開口，“先休養幾天，等老沈的傷勢好轉一些，我就帶他們去京都，那兒肯定有人能治好他。”
“對對付，咱們這裡前不著店後不挨鎮的，就沒有一個好醫師。京都不一樣啊，那兒的人才濟濟，肯定有辦法。”
村長聽聞秦壽過幾天就要離開村長，把另一半懸著的心徹底放回肚子裡。
月落日升，便是三天以後。
和預料的差不多，沈浪的傷勢穩定下來，人也可以下地走動，只是不能動手。
這幾天洛水師孃對老沈那可是無微不至，能讓他躺著就不讓他坐起來，連吃的都是原本給秦壽準備的老母雞。
“師孃，咱們該啟程了，老沈這傷勢拖不得。”
洛水點點頭，“一切都聽壽兒的。”
想起三天前發生的一切，她還恍若夢中。醍醐灌頂是自已早上乾的，暈死過去是中午發生的，醒過來是下午的事兒。
本以為自已到了陰曹地府，結果聽沈浪這麼一說，秦壽居然五步成就五品大儒！
想想自已，這麼多年來的努力才堪堪成為六品，連六品的瓶頸都沒碰到又跌落回七品。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御空而行。
誠然洛水不在意自已的境界高低，可這驚人差距還是讓她悵然若失，就像是這四十年光陰都餵了狗。
“秦壽啊秦壽，這當真不是我在做夢？”
“師孃，老沈又在胡言亂語了。”
洛水回過神來，用力一掐。屋子瞬間下降好幾度。
“壽兒以後用不著咱們保護了，是吧，沈浪。”洛水言語有欣慰，有失落，總的來說欣慰居多。
“這不是好事兒？等我的傷勢好了以後，咱們又可以像二十年前那樣浪跡江湖啦！”
“誰要和你一起浪跡江湖？我得看著壽兒，他現在可是炙手可熱，不好好把把關。指不定會被哪個狐狸精給迷了去。”
“啊，還得幫他把關！不是吧，你還想看著他娶妻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