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雪莉,這座浪漫與危險之都被冰凍暫時封鎖,空中的大片白色雲朵聚在一起,不給陽光留任何一絲透進地面的機會,但薄薄的雲層仍舊給這片都市上的空間打上了一盞面光燈,使得它身上各種古色古香的建築在這寒冬末期顯現出別樣的感覺。雪莉市,因為一條貫穿市中心一直到十公里外郊區的雪莉河而得名。傳聞在一百年前開始,每當平安夜的月光顯露,沿河居住的人們都會從家裡地雪莉桶裡倒一杯雪莉酒,走到河邊,喝光其中半杯後,將杯子伸出岸的邊沿,然後優雅地將剩餘的雪莉酒倒入河中,用以向雪莉河祈求來年的好運,由此下來,每年聖誕日下游的河水都被葡萄酒的幽香充盈著,一直到今天這一傳統仍被雪莉市的市民們保留著。

雪莉市中心,位於雪莉河下游,是一處現代科技與傳統建築的完美結合體,大街小巷裡,保留著文藝復興以來設計的各式風格建築,使得這裡的街景能與世界各地的名勝相媲美;在沿街的一座座樓房中,高科技研究中心、尖端技術研究所、金融辦公室、實驗室等藏匿其中,讓人猜不透它的美。

郊外,反倒是另外一種風味,一座座拱橋橫跨緩緩流動的雪莉河水,橋的兩邊連線著翻新的柏油馬路,河岸兩側被黑色噴漆的金屬欄杆圍繞,馬路兩側的梧桐樹從留出來給行人沿岸散步的石磚道沿竄出來,靠內的一側是一棟棟別墅,大多數是兩三層的現代風格平房,有的人家後還有一大片院子,門口旁的一側會留出一大塊鐵門,裡面就是自已家的車庫。

距離市中心五公里的郊區,沿著雪莉河的一側,一棟灰色的兩百平三層方形別墅在兩棵葉子落光的梧桐樹之間,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透過二樓的窗戶,一個男人正安詳地躺在臥室的床上,床邊的鬧鐘上時針指向八點鐘,“嘀嘀嘀”的鬧鐘聲將他從睡夢中拉醒。

“瓦克。”他喊道,但隨後只剩下鬧鐘不停的嘀嘀聲。“瓦克!”他再次不情願地喊道。

“我在。”從臥室空調中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

“關下鬧鐘,我睡了多久了?”

“您已睡眠3小時。”隨後鬧鐘的聲音漸漸消失,客廳的咖啡機卻自動響起工作的聲音。

“今天是?”查爾斯心中想到了今天是工作日,但仍希望這個系統房屋管家能給出今天假期或者是調休的答覆。

“現在是1月4日,星期五,上午8點,天氣陰,建議您多穿一件棉衣,老夥計。”

“真是謝謝你夥計......”查爾斯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然後起身走出臥室,踏進走廊後轉身又進了浴室。

在他照著鏡子洗漱時,鏡子上的顯示屏將今天的代辦日程放在一個豎排可滑動框內,並且在最右側的浮動框中放置了兩首查爾斯收藏的歌曲。他點開一首輕快溫暖的早間音樂,然後滑動這中間的互動框檢視著自已的日程。

“9:00-11:00——授課

12:00-14:00——急診

14:15-14:45——午休

15:20-18:00——授課

18:15-18:45——科室會議

19:00-21:00——住院部查房”

“今天可真夠忙的,還好明天就是週六了,晚上還能出去喝兩杯。”

洗漱完後,查爾斯走進客廳,緩步走向沙發,順手接過咖啡機給出的一杯摩卡,輕輕抿一口之後就把杯子放在桌子的淡藍色條紋針織杯墊上,順勢往後一躺就在沙發上舒展開來。沙發對面牆上的電視也自動播放了早間新聞,但一如既往,除了播報幾家酒吧的暴力事件與國際高層對話之外就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了,系統管家透過觀察查爾斯的眼球轉動方向,判斷出了他對這個不感興趣,並識趣地切換到了科研頻道,很明顯,查爾斯這才打起精神來。

“國家生物醫學研究院研發的新型抗生素被檢測後,發現一部分醫院感染獲得型地超級細菌已經對其產生了耐藥性;針對遺傳基因變異導致先天性心臟病的新型藥物靶向治療手段將標誌著在心臟病治療領域治療手段創新的又一大突破......”電視裡傳來一條條普通民眾深感震撼的新聞,但對於真正的專業工作者來說,查爾斯仍舊平靜地觀望著這一切而不為所動。

查爾斯又微微仰起頭看向窗外,大街上的枯枝輕輕敲打著他別墅的牆壁。

“該走了。”

他起身走下樓梯,在樓梯轉角的圓角衣櫃裡拿上一件灰色棉衛衣,接著邊小心翼翼地下樓,邊套上衣服。走到廚房與會客廳之後,他提起斜掛在椅子背上的傘柄與棕色大衣,披上大衣推開深灰色的磨砂質感金屬門,頭也不回地就走向街上。沿著雪莉河邊的金屬欄杆走,查爾斯一邊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一邊望著冰冷的河面發呆。昨天凌晨夜裡在醫院急診部值班時的事仍舊讓他歷歷在目:

凌晨一點左右,接到了中心的緊急呼叫,出了兩輛車趕往市中心的一處酒吧,好像叫做“單身夜派對”,報告說一群男人飲酒過量後出現鬥毆行為,造成三人腹部被尖銳物刺傷,打急救電話的是酒吧的老闆。一路上急救車沒遇上什麼堵塞,大約一點過二十分就趕到了市中心的一處小巷子,巷子入口處還停著幾輛警車,看起來是因為巷子太窄了才開不進去,周圍被拉上了沒什麼用的警戒線,因為周圍幾乎沒有圍觀的眾說紛紜的路人。幾位警員看到急救車來了之後就走向前去,其中一位較為成熟的大鬍子警官向著剛下車的查爾斯走來,大鬍子警官見到查爾斯後臉上露出了格外開心的神情。

“查爾!”大鬍子警官向他喊道,臉上帶著孩子般的微笑。

“好久不見啊,亞歷山大。”查爾斯臉上也露出意外之喜。

“很難想象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裡。”查爾斯繼續說道。

“其實是我想到你還在科羅拉院部,所以特意向科羅拉醫院和聖休斯醫院都發出呼救,剛剛聖休斯的急救隊已經拉了一個男人走了,我們的兩個同事跟了他去聖休斯;我想著剛好我剛剛調回來,看看能不能見一見你。好了,聽我說,裡面情況大概是這樣的......一群男人,應該是好哥們吧,在慶祝單身夜的時候,喝醉了耍酒瘋,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之中的一個就拿起櫥窗裡的軍刀刺向了另外三個人,還好我們剛好巡邏到這個街區,扭頭一看就是老闆正在把那個發了瘋的男人捆在排水管道上,我們就過來了解情況。現在那個發了瘋的已經被我們關在車裡了,你們可以放心進去。”

查爾斯扭頭看見警車內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較為正經的男人正被捆著手側躺在後排座椅上,看上去是昏睡過去了。查爾斯很無奈,因為這種情況下越快將病人送醫越好,而亞歷山大同時叫兩家醫院的行為無疑會拖慢最佳治療時間的有效性。

“另外兩個被刺傷的在裡面嗎?”

“是的,剛剛聖休斯的人給他們另外兩個做了簡單的止血。”

查爾斯揮了揮手,示意另外四個助手拿上用具到裡面去,他自已也跟在前面進去了。

一眼望去,一大群身穿白色襯衫並黑色長筒褲的男人已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已其中的幾個哥們已經流了一身的血。

查爾斯只是簡單掃了一眼沙發上的人群,接著走到躺在地上的一個受傷的男人旁邊,看了看出血量貌似並不多,觀察傷口發現好像並沒有傷到重要臟器。

“那把刀在放進櫥窗之前我就已經把它磨鈍了,就是怕有一天會發生這種事。”一個身高與查爾斯差不多高的較為強壯的男人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玻璃高腳杯並用毛巾仔細擦拭著,他的身上帶著十分濃烈的櫻桃香氣,看似是這家酒吧的酒保,但是從他的說辭來看,應該還是這家店的老闆。他的語氣稀鬆平常,貌似這種事已經是平常了。

“把他們搬上車去吧,我看聖休斯的人已經幫他們做好止血了。”這個老闆用一股很鄙夷的味道說著。

查爾斯看了看,也點頭表示同意,接著他和幾個助手就把這兩個醉漢抬上擔架床,然後推上了急救車。

“我跟著你們一起回去。”亞歷山大警官說到。

查爾斯笑了笑,把他也拉上了急救車。

回科羅拉的路上,查爾斯和亞歷山大聊了很多,大多是各自的生活,還有亞歷山大來此的原因。

“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反恐部隊了嗎?”

“是啊。”

“那你現在在這裡......是有什麼任務嗎?”

“追查一個國內恐怖組織。”

“嗯......這貌似不是......”查爾斯剛想說什麼,就被亞歷山大打斷了。

“說實話吧。其實我是被從一線調了下來,因為被人檢舉說我和一個外國恐怖組織有合作關係,老大因為怕輿論就把我下調到這了。”

“不是真的吧?”

“當然不是。”亞歷山大的眼神很堅定。

......

查爾斯剛剛走到科羅拉學院門口。這是一座有著和雪莉市一樣長久歷史的綜合學院,其中科羅拉醫學院和布坎達藝術學院為科羅拉學院在國際上掙了不少榮譽,無論是心臟外科手術的天才醫生克羅爾還是有著小提琴之王的蘇西,都出自這家學院。它在繼承著文藝復興後建築風格外表的基礎上,將整個校園完全融入周圍的現代社群,方陣式的社群佈局圍繞著中間的幾千畝校園。南面,是理工學院,也是進校門後所能看見的第一間學院,遠處望去,一隻鷹的雕像屹立在理工學院的尖頂,走近幾步,鷹的爪子緊緊勾住骷髏頭,整個由白磚砌成的建築無不彰顯出一股理性的嚴肅氣息。走到學院中心,是一個大圓形廣場,儘管各個學院也有廣場和花園,但中心的大花園顯而易見地比其它要大得多,最中間是第一位院長也是雪莉市第二任市長的上半身銅像,這是一位莊嚴的老人,臉上的皺褶沒有讓他更加滄桑,反而透露出了難以從一般人身上找到的堅定信仰,配合著銅像下“審視自我,審視世界”的手寫體雕刻銅板,這一信仰彷彿被銅板上的每一筆深深地刻進生命中;四座亭角被精心雕刻的小亭子被第一任院長輕輕放在了他的四周,伴隨著陰冷的色調,此時廣場上除了幾個路過的學生外,沒有什麼能表現出廣場的生機。

在走去醫學院的路上,查爾斯特地繞去了音樂學院。走到梧桐葉標誌下的教學樓,樓上傳來了一陣高漲的鼓掌聲,隨後是鋼琴聲,起起伏伏的旋律為這段曲子注入了別樣的風情,查爾斯閉上眼睛,想象他心中的那個女孩在國際音樂廳上拉響充滿愛意的《Perfect》,她穿著那套雪白色禮服裙,左手悠然地轉換著和絃,鎖骨上的條痕像是在用力說出“我愛你”,配合著琴弓的滑動,其樂聲的美妙像是能比過彈著豎琴的阿波羅。此刻,坐在臺下觀賞的查爾斯,淚水隨著小提琴的琴絃的顫動,不經意見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洶湧的愛河。

然而,當他順著鋼琴聲摸索到樂室時,他心中的她並沒有出現,彈鋼琴的女同學告訴他,瑞亞老師今天有事請假了。

儘管可惜,他還是得繼續向著醫學院走去。

跨越過中央花園,對面就是科羅拉醫學院的標誌——一雙手捧著的心臟,其中幾根手指似乎正在小心地按壓著心臟的心室。據說這雙手是雕刻師根據克羅爾的手型完美還原的,用以紀念這位為學校帶來至高榮譽的校友。

查爾斯踏入教室的那一刻,距離 9 點開課還有大約 10 分鐘,教室裡的人卻差不多坐滿了。

許多學生慕名而來,報了這門心外手術的課,還記得當時他們填表時看到封面上滿臉笑容的查爾斯,與現在這般疲憊憔悴的面容可以說是迥然不同了,所以他們之中必定有人會顧慮自已以後是否會成為這樣的人,但無論如何,這些學生的好學精神還是在質疑中佔據了大部分優勢,故此繼續聽著查爾斯講課。

……

大約11點10分左右,查爾斯才回答完幾個學生有關解剖學的問題,一邊收拾電腦和充電線,一邊看了下手環上的訊息來電。

“請授課結束後到學院後面的田園咖啡館來,查爾。【來自亞歷山大 10 分鐘前】”

這傢伙又想要幹什麼?查爾斯心想。雖然作為許久不見的老友,但查爾斯從未和他說過他的時間安排,而且以前亞歷山大也並未特地到學院來找過查爾斯,因為他們的大多數見面都是在退役軍人俱樂部裡打桌球,這次突然來臨的會面邀請讓查爾斯陷入了一種對亞歷山大的懷疑之中。

但無論如何,查爾斯還是應了老友的邀請,前去咖啡館尋找亞歷山大。

……

“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麼樣?”

“相當有品味,你穿上它就像是被大自然環繞的阿耳忒彌斯。”

“但是我覺得它差了點質地。”

“重要的是穿它的人,對吧親愛的。”

“正如你說的,完全正確。”

聲音的主人是一對新人,此刻的婚紗店裡充斥著兩人的甜言蜜語。

這是一家高檔的婚紗店,店內的裝潢以充斥著現代感的高階灰為主色調,配合和櫥窗中一件件套在石膏模特上的婚紗與西裝,彷彿能夠映襯出幾十年來來到這家婚紗店的新人們過去青春與笑容。

被雪白婚紗覆蓋著的女生是維琪,一旁坐在穿著黑色禮服微微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則是路易斯,此時他們正在為幾天後的婚禮挑選裝扮中。

“瑞亞寶寶,你換好衣服了嗎?”維琪轉頭對著一個拉著簾子的灰色試衣間說到。

“來啦來啦。”

試衣間的簾子被一雙細嫩的手輕輕撥開,最先顯露在兩人面前的是裙角的白紗花邊,接著是白紗裙上順著腿型而走的皺褶,配合著白玉般的手臂和微微隆起的肩袖,接著開到胸上一點的領口。隨著簾子被完全開啟,這位躲在試衣間十分多鐘不想出來打擾到兩位新人興致的維琪的閨蜜終於露出了她潔白的面龐,嬌嫩欲滴的唇釉,到耳邊的淡棕色短髮還有那雙倒映著青春活力的星辰般眼眸。

當那扇遮擋住美麗的垂簾在這位阿爾忒尼斯般的女神的要求下緩緩收縮回去,它背後的女生,或者說這位伴娘的美貌才讓兩位準新人感到難以描述的震撼。在她身上,兩人的眼神表現出他們明顯被震撼到了。

此刻在兩位準新人的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這樣一個矛盾的想法:為什麼查爾斯沒能來陪她一起試衣服?這樣一定能見到兩對戀人親吻的場景吧。但同時又覺得提前讓查爾斯看到她這般動人的女朋友會減弱在婚禮當天查爾斯的興奮感。

“......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嗎?”瑞亞察覺到了兩人可能對她的美貌感到震驚,但仍舊發出了這樣一個很傻的疑問來向他們確認。

“我的天哪!孩子。”維琪難以掩飾地捂住自已震驚地臉。

“我的天,孩子,你這是要把我新娘的風頭全部搶走啊。”路易斯調侃道。

“這樣啊......”瑞亞裝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貌似在掩飾自已內心的激動。

“沒事沒事,瑞亞親愛的,你簡直比天使還要漂亮,你的查爾斯先生看到肯定要開心死啦。”

“哎......”瑞亞卻突然嘆氣。“這傢伙都忘了要陪我來試衣服這件事了吧。”

“哎呦,你查爾斯可真是個大忙人,連自已女朋友都不管了嗎?”維琪用一種很和藹略帶一點責怪查爾斯的語氣說到,她似乎不想瑞亞因為這件事向查爾斯生氣,畢竟是自已的新郎路易斯昨天玩太瘋不知道幾點回來,還忘記通知查爾斯要來配他們試衣服。

“查爾斯有點忙......”瑞亞又好像誤解了維琪的語氣,想要向他們解釋,此刻低下頭的她像一隻無辜的兔子。

“來吧,看看我身上這套。”

“真的是太漂亮了,有如仙女下凡,宛如城堡的公主。”

......

咖啡館的玻璃門被一雙有力的手緩緩推開,查爾斯穿著大衣走了進咖啡館,這個點的咖啡館比較少人,因為學生都去快餐店了,查爾斯環視四周,正好與坐在窗邊的手上拿著咖啡並在看報紙的亞歷山大眼神對撞,亞歷山大見查爾斯向他走來,臉上的笑容逐漸顯露,抑制不住的笑聲也逐漸明顯起來。這一笑讓查爾斯也繃不住臉,因為亞歷山大這般笑容確實會讓每個見到他上揚嘴角的人都咧開嘴笑起來,不是因為他搞笑,而是因為亞歷山大身上這種和藹的氣質讓每個壓力大的人看到他都能夠釋懷一些吧。

“怎麼這麼慢?”

“學生問問題。怎麼了?我下午還有事呢。”

服務員見另一位顧客到來了,把剛剛調製好的果茶放在查爾斯的手旁邊。

“有件比較重要的事......”亞歷山大挺了挺身子,然後雙手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領導會談的氣場瞬間就出來了。

“什麼,乾脆些。”查爾斯很明顯不吃這一套。

聽到這話,亞歷山大明白這位老友還是像幾年前那樣直爽,所以乾脆放棄事先準備的簡單沒用的聊天,轉頭拿出一旁揹包中的檔案袋,拉開封條,取出檔案。

這是一份很薄的公文,透過光,查爾斯甚至能從背面看到公文正面下方的紅色印章,但是識別不出是哪個組織的,只看到一個類似於蛇的標誌。

亞歷山大開始念著上面的字。

“我代表國家反恐情報部隊正式邀請您......科羅拉學院教授、前國家情報部隊少校、生物檢驗中心研究組組長查爾斯·澤維爾......加入由亞歷山大·湯姆·柏萊索德上校組織的國家內部情報與應急反應部隊COSE......目前國內黑色組織犯罪正在普通公民看不到的角落發展,在幾個城市爆發了一系列不同程度的重大犯罪事件(均未在社會媒體公開),在國家面對如此威脅的形況下,國會同意組織一個直屬於國會高層的兼顧情報與應急反應的部隊來應對即將可能發生的恐怖組織威脅......部隊名稱暫時設定為‘天涯學院——COSE(College On Sky Edge)’,指揮權交由亞歷山大上校,鑑於您之前在國家情報部隊工作時的超常工作能力與為國家做出的巨大功績,內部一致決定邀請您與我們一同參與任務。”

查爾斯一邊聽著亞歷山大讀著檔案資訊,一邊沉思。

“嗯......”查爾斯有些許猶豫。

“不不不,在你給出你心裡那個答案之前我要提醒你,這件事極其重要,你的名字是我給到上面的,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你很清楚當時我退出部隊的原因。”

“我明白你希望自已的生活不再像那樣不穩定......”

“你明白就好!”查爾斯突然間很激動地打斷了他。

“但你能說你自已不懷念當初那種感覺嗎!”

亞歷山大很清楚當時查爾斯再情報部隊工作時的熱情,儘管當時查爾斯身邊就他這一個可以信得過的朋友,但他仍舊忠心於國家下達的每一個命令。不過真正讓查爾斯如此投入於情報工作的,是查爾斯骨子裡的那種特殊情感,不能說是黑暗的心理,將其描述為對抗擊犯罪工作的熱情也怪怪的,按亞歷山大的話說,查爾斯就是混跡於這些渾水中而不沾水溼鞋的天生情報組織人才。所以就算查爾斯說自已希望向往穩定的幸福,他心裡也很清楚面前這個男人仍舊能在自已的苦口婆心地勸說下重新為情報組織心甘情願並充滿熱情地工作。

查爾斯在亞歷山大說完後,停頓了幾秒。

“給我看看檔案。”

亞歷山大小心翼翼並且有些害怕地遞過去,因為他知道,就查爾斯這個對待正事的性子,說不定一會就把這個沒有備份的“招聘書”撕爛後配著果茶喝下去了。

查爾斯簡單掃過幾眼前面幾頁沒用的公文之後,眼睛突然聚焦在其中一頁的一個人員資訊上,表現出大約一瞬間的震驚後,眼神又突然間暗淡下去,好像在街上突然見到一個熟人本想上去叫他名字但是發現自已認錯之後的尷尬。

幾秒鐘後,查爾斯率先開口了:

“能給我簡單介紹下你剛剛提到的國內恐怖組織犯罪的情況嗎?”

“你沒有關注嗎?”

“我很早就不趟這潭渾水了,在家也只是看看書。”

“好吧。”

亞歷山大對昔日老友這般大的變化仍舊還是沒有適應,憑他以前對他的瞭解,即使是退出部隊的查爾斯也會透過其他渠道或者說在部隊裡留個眼線或者在系統植入什麼厲害的病毒來監視自已經手過的和沒有見過的每一個犯罪案件,以此來讓自已以後還會“有點事做”。

“最近兩年,國內恐怖組織犯罪數量以指數型增長,造成的死亡人數甚至超過了國內因為車禍造成的死亡人數。但是這些案件的共病就是他們都是以人為手段造成的看似是意外的事件,警方通報也都是以意外來通報,但是當我們的檢驗人員過去分析時就能發現很明顯的自然以為不可能造成的痕跡,而且我們極度懷疑這是由一個單一恐怖組織主導的一系列犯罪,目的不明,就像是以製造意外殺人為樂。”

“意外事件?”

亞歷山大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

“其中一個十分令人震驚的案件就是在摩都市的市中心酒吧裡,發生了一起眾人吸入過量七氟烷(一種手術用全身麻醉氣體)導致23人死亡,10人大腦永久性損傷的事件,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是有人把酒吧吸菸區的排氣接入了一旁私立醫院的麻醉氣體傳輸管道,並且破壞管道導致麻醉氣體透過排氣管道進入酒吧,當時的酒吧沒有進出,門一直都是關閉狀態,形成封閉空間,導致七氟烷濃度過高。”

“我的天啊。”

“還有一個發生在東海岸的一家汙水處理廠,200人亞硝酸鹽中毒當場死亡,但是犯罪者不是從食物入手的。你猜下怎麼做到的?”

“工作間汙水處理環節下毒。”

“很接近了,犯罪人直接將6車20噸的高亞硝酸鹽含量的廢水運到處理廠,汙水廠負責人沒經過正常手續直接投放到工作間,導致二級生化處理環節的人員的面板和口鼻吸入過多隨著水揮發的亞硝酸離子。剛好那天工作間出了故障,工人們都在工作間內多幹了幾個小時。”

“真是瘋了。”查爾斯表現得很冷靜,但語氣卻很氣憤。

“只能說他們不把那20噸廢水排進雪莉河就已經很幸運了。”亞歷山大繼續道。

“有什麼有關這個恐怖組織的資料嗎?”

“目前我們對他們的瞭解都只是基於對這幾樁案子的推測。”

“情報部門幹什麼吃的。”

“我們的同事盡力了......”

“嗯......”

“那你意下如何?考慮下加入吧。我們需要你老夥計。”亞歷山大又擺出一臉很和藹的樣子。

“我會考慮的。在那之前,我要回醫院上急診了。”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保命請備份

八字劉海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