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夥計!”亞歷山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來啦!”查爾斯看著他緩緩走來說道,但此時查爾斯心裡卻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安,可能是因為昨天看到的亞歷山大遞過來的公文,也有可能是因為內心開始在琢磨著待會該如何發表一番感動眾人的演講。

“我昨天才收到信,原來是寄到我之前的住址,但我的鄰居老太太打電話和我說我的郵箱裡有封信,我讓她念給我聽,居然是路易斯這傢伙要結婚了,我居然不知道。感覺他和維琪發展得真快啊。”

“也挺久了的。”瑞亞插了一嘴,想要糾正他的說辭。

“瑞亞小姐,您好,說起來您是維琪的閨蜜,你們兩對這還真是有緣分呢。”亞歷山大用相當禮貌的語氣對眼前這位老友的女朋友說道。

“嘿嘿。”瑞亞笑了笑。

“好了,我先請兩位到一旁的房間裡等候吧,畢竟伴郎伴娘可不能比新郎新娘還先出場。”亞歷山大對他們說道,接著就把他們領到一旁的隱蔽房間,這裡可以直通教堂外面,但房間也不小,足夠給他們做好萬全準備後再出場。

他們坐在裡面的椅子上,一盞小燈在頂上照亮著整個房間,亞歷山大此時臉上的溝壑才真正顯露。

“那麼……你們二位什麼時候才……”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好像兩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還沒這麼快,況且這傢伙最近太忙了,我也有很多學院的事要準備。儘管如此,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過一點褪減。”這最後一句像是瑞亞在提醒亞歷山大不要亂說話,顯然瑞亞也很清楚亞歷山大不是一個很會人情世故的傢伙。

“好吧…”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賓客們陸續來了,前面幾排位置近乎坐滿。

從房間這個角度能隱約辨析出坐在那幾排位置的客人們,戴著鍾型禮帽的鬍子男人應該是新上任的警察廳領導;玫瑰花禮帽下遮掩著的臉是維琪和瑞亞的朋友,據說也是剛剛結婚不久; 在 靠過道右側第一排坐著的,眼角略有皺褶的灰髮男人是維琪的父親,據說他不是很贊成這場婚姻,但是還是尊重女兒的決定;坐在維琪父親旁的則是維琪的母親,很明顯,維琪的金髮是遺傳自她母親的,並且無論是身上的氣質還是臉型,都有她母親的風範;坐在左側第一排的則是路易斯的父母,他們對自已的孩子給予了他們相當大的自由,對於這門婚事,他們持開放態度。

“終於熱鬧起來了。”查爾斯說道。

“牧師進來了。”瑞亞表現得很興奮,可能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見到牧師。只見穿著棕色長袍、白色襯衣並且胸口掛著一個木質十字架掛件的牧師緩緩走上講臺,滿頭白髮與臉上皺褶已盡顯歲月的痕跡,但是好似磨滅不了他心中的信仰。

“那也可以準備準備了。”他們三人中不知道誰說了一聲。

大約過了一刻鐘,牧師突然間說道:

“很高興大家的到來,在這個寒冷的日子,願耶穌保佑你們,今天我,雷·布林喬亞作為牧師將主持這位即將到來的新人,維琪女士與路易斯先生的婚禮慶典。現在我們將有請我們今天的男主人公,路易斯·約翰遜。”

話剛說完,教堂大門被兩位男人開啟,迎接這一切的是路易斯·約翰遜,這位將近三十歲的男人,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地向講臺走去。牧師笑著看向這個男人,請他站到牧師面前,回過身來,面向眾人。

“走吧,準備到你們上場了。”一旁沉默許久的亞歷山大向瑞亞和查爾斯說道。

“走吧。”聽到查爾斯的回覆後,亞歷山大轉身開啟了通往教堂外的門。

查爾斯先走了出去。雪堆裡仍舊積攢著寒冷,感受到外面的天氣,查爾斯給瑞亞披上斗篷,摟抱著她走了出來,然後從教堂側面向著正門走去。在轉角處,一輛車緩緩減速。透過車窗,長長的婚紗布滿了整個後座。

“你看,維琪!”瑞亞向車裡招了招手。

維琪用熱情的微笑回應了。

查爾斯陪著瑞亞貼在門口,偷聽著路易斯的發言,只聽見遠處講臺傳來路易斯的聲音:

“我與維琪相愛了 6 年,如今,在主的見證與祝福下,我與維琪終於能夠共赴婚姻的殿堂。還記得 6 年前我剛剛認識維琪的時候,她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當她站在舞臺上,鋼琴在她手下發出一聲聲對我的愛意的呼喚時,我發誓我要為這個女生照顧她一輩子;當她和我第一次見雙方父母時,那時大概是 3 年前,她的父親和我說,如果你要與她走完一生,那麼你必須拾起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而那意味著無論我與她以後會走一條什麼樣的路,我都會在身後為她著想,為她支援,更重要的是,尊重她,保護她。自那以後,我謹記著老丈人的叮囑,為她付出,與她共勉。並且我要感謝這段時間以來陪伴我的親人,朋友。在此,讓我們迎接兩位一直陪伴在我和維琪身旁不離不棄的一對伴侶,也是今天的伴郎伴娘,查爾斯先生與瑞亞小姐!”說罷,路易斯看向門口,而臺下一片掌聲襲來。

此時查爾斯已經和瑞亞站在門的背後,手牽著手,準備為這場慶典獻上來自最好朋友的祝福。

看著他們緩步走來,路易斯說道:

“查爾斯先生是我在軍隊工作時的戰友與兄弟,瑞亞小姐則是維琪自高中開始一直相處至今的好閨蜜。他們二人也已經一起走過了好幾個春秋,在科羅拉學院更是有著再現的天才情侶之稱,作為伴郎伴娘,看著我們走入婚姻殿堂,他們心中也有很多話想說吧。”說到這,查爾斯牽著瑞亞,正好走到新郎面前。

他們接著轉身面對眾人,瑞亞與查爾斯四目對視,瑞亞用力抓了抓查爾斯粗糙的手,暗示他讓他來致辭。查爾斯懂了她的意思,接著拖著她的手向前一步。

“親愛的各位來賓,我是今天兩位新人的伴郎,查爾斯·澤維爾,很榮幸能在今天這樣一個隆重的場合見到各位,有的我認識,有的也面熟。說到路易斯,我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可靠',這位可靠的朋友,曾一次次陪伴我度過一個又一個險象環生的危境。一個生動的例子便是在追趕敵人時為我擋下了背後的一塊鋼筋,那塊鋼筋可以說是差點要了他的命,這位可靠的朋友不管自已的生命危險來救我,我很愧疚……”

說到這,查爾斯扭頭看向路易斯,像是在祈求原諒般。

路易斯沒有說什麼,但他臉上明顯可見的假裝無奈的表情已經表現出他早已忘卻這件事,這位老友沒有必要為此煩惱與愧疚。

查爾斯看到路易斯的表情後繼續說道:

“……但是我也很開心,因為我的另一位好朋友即將嫁給我這位可靠的老夥計,而我的這位老夥計也不愧於之前受過的苦難,終於找到自已鍾愛的另一半。”

說完,查爾斯彎腰向各位鞠躬,最後背過身去,上前緊緊抱住了路易斯,臺下響起了不絕的掌聲。

“真的為你感到高興,老夥計。”查爾斯在路易斯耳邊小聲說,此時,查爾斯能感覺到路易斯的心跳相當地快。

“老夥計,謝謝……”路易斯聲音卻有些沙啞了,相信他已經快進入了難以抑制的狀態了。

回到長紅毯面前,瑞亞接著查爾斯的話,繼續道:

“親愛的各位朋友,還有我們朋友的親人們,我是今天的伴娘。”瑞亞說道。

臺下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很高興,今天能夠來到我最好的閨蜜,維琪,和她丈夫的婚禮,就像查爾斯說的,我與維琪自高中開始做朋友到現在變成互相依靠的好閨蜜。我無法用一個詞來全面地描述我的維琪,但如果是用幾個關鍵詞,我會說'知心'、'熱情'、'向上'。對於她而言,生命好像就是一步步的探索歷程,而身邊的朋友、親人和伴侶,就像是隨時陪伴著她的影子,在面對搖擺不定的情況下,她的影子能夠幫助她確認自已的位置,告訴她時間,告訴她此刻你不只是一個人。無論未來如何,我的維琪,希望你與路易斯二人能夠一起幸福地走下去。”

這次,臺下除了掌聲,也有讚美聲夾雜其中。

“接下來有請我們今天的女主人公,維琪女士,閃亮登場!”牧師笑著喊道,他臉上的笑容用力頂住了他的皺褶。

只見大門被緩緩推開,穿著帶著長長裙襬婚紗的維琪顯現在眾人面前。全場的來賓都被震驚了,全場的掌聲變作寂靜,全部的目光都注視在維琪一步步向著路易斯走去的步伐上。

此刻,第一排的座位上,一個身影緩緩站起來,那是維琪的父親,回頭看向女兒的神情從嚴肅漸漸變成略帶著笑容,他走出觀眾席,托住女兒的手。父女二人共同走向路易斯,在查爾斯和瑞亞之間穿了過去。路易斯的神情卻從開心變為嚴肅起來。

“路易斯,”維琪的父親說道,“我將我的女兒悉心照顧大,如今我也快上了年紀,而且思想可能跟不上你們了。很高興你將要接替我的位置,照顧我的女兒,她很有主見,很有想法,相信你也知道,所以你們二人要互相尊重。祝你們的婚姻,長長久久,願主庇佑你們的愛情。”

“謝謝父親。”路易斯向維琪和維琪父親的方向說道,並拍了拍自已的胸膛,“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此時,路易斯心情相當緊張,這可能是他與維琪的父親最嚴肅的時刻,但同時他又很開心,因為維琪父親的話語中帶著對他們婚姻的祝賀。

“心臟跳的好快。維琪好漂亮啊!這就是我要娶的女生!”路易斯在心中止不住地想著。

“那麼,親愛的維琪女士,你願意嫁給這位可靠的男士,路易斯嗎?”牧師正式地說道。

“我願意。”

“那你呢?親愛的路易斯先生,你願意娶這位熱情的女生,維琪為自已一生一世好好對待的妻子嗎?”

“我當然願意!”

“那麼在主的見證下,我宣佈維琪女士與路易斯先生正式結為夫妻,願你們的愛情一生一世,願主庇佑你們的婚姻幸福,願你們能夠克服未來生活的一切困難……”牧師咳嗽了一下,像是在暗示些什麼,接著繼續道:

“最後,是接吻環節,說實話,這樣的場景總是會讓我這個十幾年的單身漢感到十分難堪……”

還沒等牧師說完,路易斯便向前摟住維琪的腰,低下頭吻了下去。

“哦!”場上發出了一聲聲起鬨與祝福。

“哈哈哈!”牧師也跟著人們笑道。

瑞亞也為此相當高興,甚至有些許害羞的她,用手捂住了自已的臉,害羞地笑著。

一旁的維琪父親站在查爾斯旁邊,表情卻嚴肅地看著這一幕,像是在看仇人一般。查爾斯察覺到了維琪父親臉上的表情,但同時,他也感覺到路易斯的親吻未免也太久了,就算是熱情如此,也不至於親上個兩分鐘。

路易斯表情從熱情逐漸變成平靜,似乎在享受著這一刻,而維琪卻也沒有任何反應。場上所有人彷彿都開始有些小話要說了。

“我知道兩位為了結尾這一刻很開心,很激動,但是也沒必要如此來刺激我這個單身漢。”牧師的玩笑再次引來場上一陣歡笑。

除了維琪父親和查爾斯,其他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突然,維琪的父親走向前去,查爾斯也出於本能地跟了上去,維琪父親握住路易斯放在維琪腰上的手,掀開一看,鮮血正在從維琪的腰上緩緩流出,路易斯的手也好像被什麼東西劃傷,往婚紗上滴血,一滴一滴滴落在雪白婚紗的裙襬上,飛濺開的圖案就像一朵紅色玫瑰花一般。

“怎麼回事?”查爾斯在一旁看到這一幕。

“路易斯你在幹什麼!”維琪父親吼道。

此刻,場上所有人彷彿都被這一聲驚嚇到。

維琪父親轉過頭望向查爾斯,似乎他是他唯一能尋求幫助的人。查爾斯與維琪父親四目相對,查爾斯瞬間察覺到什麼異常,向前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之間抱在一起的兩人向維琪父親的方向倒去,維琪父親及時用手托住女兒和女婿,將他們緩緩放在地上。

此時全場的觀眾幾乎沒有不發出驚呼,然後慢慢一個接一個地移到前面幾排,牧師更是突然間抓緊胸前的十字架,話到嘴邊說不出一句。瑞亞站在一旁像一隻看到同類被斬殺的兔子,一動不動,一直保持的捂嘴害羞姿勢此時卻在眼神中能察覺到她害怕極致的不知所措。

查爾斯走上前去分開二人,發現路易斯已經面容發白,嘴唇發紫,沒有一絲血色。而手中握著的匕首直捅入維琪的下腹部,從婚紗的中間留下了一道紅色的血痕,在雪白色婚紗的映襯下,那紅色格外顯眼。看到這裡,一旁坐著的警察廳廳長終於起身過來慌忙地檢查起兩人的生命狀況。

查爾斯摸了摸兩人的脈搏,發現路易斯脈搏相當微弱,而維琪卻仍有一定的脈搏。查爾斯對此相當不解,這種情況下,如果只是單純的穿透刺傷不應該是這樣的神情表現,而路易斯更是像中毒了一般。

“怎麼了!”終於有人在觀眾席發出了驚訝。

警察廳廳長簡單重複了一遍查爾斯的檢查步驟,然後告訴眾人:“大家先讓開!”

維琪的父親抱住了一旁同樣震驚的妻子,捂住了她的眼睛,而路易斯的父母卻是嚇得說不出話。

“怎麼會這樣?”查爾斯一下子也難以平靜下來好好思考。

“快救他們啊!”警察廳廳長向著查爾斯喊道。

查爾斯差點沒反應過來最重要的事,於是上前脫下自已的西裝內襯,輕輕蓋住出血的位置。維琪父親蹲下幫查爾斯一起按壓著,接著查爾斯到一旁看向老友路易斯,此時的他整個人已經開始僵硬,鼻孔處漸漸流下了清晰可見的血跡。

“快打急救電話!”瑞亞沒戴手環,於是朝著人群喊去。

終於,人們開始低下頭聯絡急救中心。

“查爾斯!快點救救他們。”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查爾斯思考了幾秒,然後向剛剛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喊道:

“快去把我的車開過來。”

“坐我的車吧?”亞歷山大提議。

“我的車上有急救裝置!”

聽到查爾斯這麼說,兩個男人趕忙跑去外面。

查爾斯看兩個人走了之後,於是立刻開始診斷。

“針狀瞳孔…”

查爾斯略帶驚訝地翻開了路易斯緊閉的眼皮,

“面色蒼白,嘴唇發紫…貌似休克…”

接著他摸了摸路易斯的脈搏,場上瞬間寂靜了很久,

“…心率略快。”

“很有可能是…藥物引起的心動過速,現在昏厥過去了,但是沒有得到治療的話會有致死的機會。”查爾斯得出診斷。

“我看了下維琪,她好像也暈過去了,血液流出量有點多,可能刺破…內臟了。”亞歷山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接替了維琪父親,幫維琪壓住傷口,並開始了診斷。

“她可能是疼暈過去了,她之前有一次上手術檯的時候,被發現後面麻藥效果過了之後,徹底疼暈了過去。”維琪的父親回憶了一下後說道。

“不管怎樣,我覺得路易斯的情況有點危急,而維琪的狀況我暫時處理不了,必須去醫院。”查爾斯對身邊的人群說道。

牧師此時在一旁正在為兩人誠心禱告,雙手合十,合緊手中的十字架,企圖讓主保佑這兩位剛剛結婚的新人。

……

過了五分鐘左右,門口傳來了一陣剎車的聲音。

“查爾斯先生!我們在你車後面找到了一個類似急救箱的東西。”那兩個男人的其中一個說道。

“很好,把箱子搬過來!”查爾斯朝二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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