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信王,你們可都是我大宋的親王,一會兒看到了粘罕可別跌份!”
“對啊,精神點!”
“好樣的!”
在一群人的起鬨下,趙構和趙榛兩兄弟帶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前一後的進入到了金軍元帥粘罕的帥帳中。
兩人一進門,趙構就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擺出了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趙榛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九哥,別搞啊,我還年輕不想死!
但是,九哥並沒有說出那句經典臺詞。
趙構摘下帽子禮貌的對坐在最中間的一箇中年男人行禮:“小王趙構,拜見大金元帥粘罕。”
粘罕身邊,一個金國翻譯立馬把話同步翻譯出來。
趙榛見到這一幕,居然有點不適應,按照電視劇裡演的,咱們不該是無障礙交流嗎?
此時,大營裡一群金軍將領正在划拳喝酒,氣氛可謂熱鬧非凡。
聽到翻譯的話,營帳中熱鬧的氣氛戛然而止,金軍將領們齊刷刷的把目光看向剛剛進門的趙構兄弟。
只有一個人沒抬頭,那人坐在最中間,他的桌案前擺著一隻鮮嫩的烤羊,他用刀子小心地割下了一片羊肉含在嘴裡,看也不看的說道:“不是說來了兩個王爺,你叫趙構,另一個叫什麼?”
粘罕一開口,趙構兄弟就驚住了。
這傢伙說的居然是漢語,他居然會說漢語,當然了他的漢語並不地道,聽起來很生澀。
而粘罕會講漢語也沒什麼奇怪的,金國跟蒙古不同,它是一個半農耕半漁獵國家,平時跟中原王朝的接觸很多,大部分女真人多,多少少都是會說一點漢語的。
這一點重新整理了趙榛的認知。
“這是小王的18弟信……”
趙構指著趙榛想要為粘罕介紹,結果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粗暴的打斷了。
“老子沒有問你,閉嘴!”粘罕抬起頭,露出一雙鷹一樣的眼睛,他將目光落在趙榛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趙榛面無所懼,向前一步,昂首道:“本王是信王趙榛,當今皇上的18弟!”
粘罕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露出欣賞之色,笑道:“你這個宋朝王爺就不怕我?”
“元帥是人,本王也是人,何怕之有呢?”
趙榛不卑不亢的回答,盡顯大國親王風采。
粘罕一下來了興趣,順手將手上的刀子插到了桌上,然後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油膩的手,說道:“我聽說宋國的王爺個個都是草包,沒想到,你們倆倒是很有種!”
“元帥說笑了,我大宋的王爺個個視死如歸,我們兩個是兄弟中最不爭氣的,因此才被皇帝派來與元帥和談。”
這次說話的是趙構。
趙構幾句話說下去,粘罕一下變了臉色。
“哼,你們兩個最不爭氣,按照你們的說法,莫非你們皇帝是蔑視我們大金,故意派了兩個不爭氣的人來談判?”
粘罕給身旁的幾個將領使了使眼色,這幾個人立馬抽出佩刀指向趙構兄弟。
看著明晃晃的刀劍,趙構額頭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這下該怎麼把話給圓回去呢?
趙構正想著怎麼把話圓回去,趙榛看著粘罕說道:“我們確實是蔑視你們!”
“臭小子,你想死!”
一個大鬍子金軍將領惡狠狠的把刀架在了趙榛脖子上,彷彿隨時會殺死他。
趙榛心裡早已慌的一批,臉上卻穩如老狗:“我一個老師教我,威脅是一種膽怯的表現,將軍,我勸你還是放下刀,我們是來談判的,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
大鬍子把目光看向身後的粘罕,對方示意他退下,幾個金軍將領這才把刀收回去,重新坐回到原位。
“趙榛,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粘罕端起桌上的酒罈,給自已倒了一碗酒,說道:“你們蔑視我們大金,就不怕本元帥一怒之下,率兵攻城麼?”
“你們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你們還沒那本事!”
趙榛一句話讓營寨中的氣氛陡然凝固,趙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刻趙構看到了太奶在向他招手。
這一刻趙構甚至想好了,一會兒該怎麼在死前慷慨陳詞一番。
粘罕端著酒碗,一言不發的盯著趙榛,趙榛則全然不懼的看著他。
最終,粘罕率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一個年輕人,用女真話說道:“四太子,這第一回合,看來是他們贏了。”
四太子?趙榛心中一凜,下意識的把目光看向那個年輕人。
那個傢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金兀朮?
金兀朮將目光看向趙構兄弟,開口道:“你們兩個宋人倒是好大膽子,居然如此蔑視我大金軍隊,你們就不怕我們元帥一怒之下殺了你們嗎?”
金兀朮說的是女真語,他說完以後,立馬向身邊的翻譯投去一個眼神。
不等翻譯張口,趙榛說話了:“四太子不用費事了,本王聽的懂女真話。”
一聽趙榛居然能說一口流利的女真語,在場的金人皆是一驚。
金兀朮用震驚的目光打量著趙榛,不可置通道:“你居然會說我們女真話?”
“是的,四太子!”
趙榛頓了一頓,然後看著金兀朮說道:“我們大宋的王爺,個個視死如歸,我們是不懼怕死亡的。”
“宋國的王爺居然能視死如歸?”兀朮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震驚的事情,臉上更加不可置信了。
這一刻兀朮甚至懷疑,眼前這兩個宋國王爺,不會是冒充的吧?
他可是聽說宋國的王爺都很慫!尤其是他們那個皇帝,還沒看到他們的軍隊就退位跑了。
這樣的慫包父親,居然能生出如此有骨氣的兒子。
兀朮看趙榛的眼神中都多了幾分敬佩,他對身旁的兩名士兵吩咐:“去給兩位貴客倒碗酒,暖暖身子!”
兩名金國士兵,立即端了兩碗女真烈酒來到趙構兄弟面前。
趙構知道是烈酒,自然不想喝,推脫道:“小王不善飲酒!”
粘罕冷哼一聲,端著手上的酒碗說道:“連兩碗酒都喝不下,還算是什麼男人?”
說罷,粘罕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隨後就聽身邊的金人高呼:“好好好!”
粘罕喝的是女真最烈的酒,這種酒普通人喝半碗都會受不了,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能一口氣喝下一碗。
粘罕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向趙構兄弟展示了他手上的空碗:“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兩位大宋王爺的酒量是不是像你們的舌頭一樣銳利!”
趙構被粘罕將軍了,他實在是不會喝酒,但是不喝,就等於是在金人面前落了一頭,一會兒談判肯定要被壓制。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喝了。
趙構端起酒碗,剛想咬牙喝下去,趙榛攔下了他,自通道:“九哥,我來!”
“十八弟,你……”
趙構的震驚中,趙榛奪過趙構手上的酒碗一飲而盡,然後還不過癮,他又端起另一碗酒再次一飲而盡。
這次,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目瞪口呆。
在他們女真,即便最勇猛的勇士,也不曾一次喝下兩碗這樣的烈酒!
趙榛喝完了兩碗酒,卻還像沒事人一樣:“此酒不烈,一般,不如我大宋的勁酒。”
粘罕聞言,看著桌上酒罈裡剩餘的酒,陷入懷疑。
要不是剛才自已親自喝了一碗,他都要懷疑這酒裡肯定兌水了。
宋人這麼能喝嗎?如此烈的酒喝了兩碗,居然全然沒事。
粘罕哪裡知道,他們口中的這種高度烈酒,放在後世壓根不值一提。
在後世趙榛可是經常喝高度白酒,像這種自制的米酒,趙榛表示我還能喝十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