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合金人想透過喝酒來扳回一局,但明顯他們又輸了。

連輸了兩局的金人已經沒了最開始的那種傲氣。

粘罕對旁邊計程車兵吩咐:“給他們搬兩把凳子來,讓我們的貴客坐下與我們談判!”

“是!”

士兵們搬來了兩個板凳,這板凳很矮,趙榛他們若是坐下了,就等於矮了金人一頭。

毫無疑問,這是第三回合的較量。

趙構看著地上放著的兩隻板凳,不知該不該去坐。

坐下了就等於是矮金人一頭,但要是不坐金人可能會以此為藉口拒絕和談。

要是金人拿這個藉口拒絕談判,趙構哥倆回去了肯定要被趙桓那逼生吞活剝。

這可如何是好?

趙構猶豫之際,趙榛直接一腳把地上兩個板凳踹飛了!

沒錯,他把兩個板凳給踹飛了!

這種舉動簡直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粘罕臉色一下變了,左手不自覺的攥緊拳頭。

這個年輕人有點太狂妄了,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當初他們的太祖皇帝召見他,也不曾這樣狂妄。

但一想到和談大局,粘罕緊握的拳頭又鬆開了。

“趙榛,你這豎子,終有一天,我要你在我面前跪地求饒!”

粘罕心裡恨不得把趙榛碎屍萬段,臉上卻是毫無波瀾:“信王爺,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就算了,幹嘛踢壞我的這兩隻凳子?”

趙榛看著地上兩隻踢壞的板凳,說道:“元帥,如果這兩隻破板凳是你的好意,那我想今天的談判可以結束了,我們各自回兵,準備打吧!”

“打?”粘罕冷哼一聲:“你們宋軍早在戰場上一敗塗地,拿什麼和我們大金軍隊打?現在都城被包圍的,可是你們!”

這話等於在提醒,你們處於弱勢地位,沒有資格掌握主動權。

趙榛不服氣的回懟道:“四太子,似乎是你們先主動議和的,如果不是你們心裡發虛,幹嘛和我們談判?

反正如果換成在下穩操勝券,無論如何都不會談判的,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永遠不能得到!”

幾句話下去,粘罕的臉色黑的可怕。

這話等於是掀了金人的老底,相當於是直接在戳金人的肺管子!

在場的每一個金軍將領,都恨不得立馬把趙榛碎屍萬段。

趙榛感受到周圍的殺意,不但沒停下,反而繼續加大輸出力度:

“元帥,你要談判,我們就好好談,不談判,我們現在走人,咱們直接拉開陣勢打一架。

但我有必要提醒您,你們打贏了還好說,要打輸了,元帥可就是雞飛蛋打,我想到時候你們那位皇帝,他一定會好好獎勵你!”

“趙榛我cnm!”粘罕的怒火終於爆發,他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緊接著咆哮一聲,整個人像一隻發怒的老虎一般怒吼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了你?我告訴你,你要以為是這樣就錯了,看我今天不宰了你這個小兔崽子!”

“不宰了我,看不起你!”

“嘿,我他孃的!”粘罕暴怒的抄出了自已腰間的佩刀,指著趙榛罵道:“今天大爺就做了你!”

自從他粘罕領兵以來,多少年了,還不曾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那些自詡為無比尊貴的王公,諸侯們,不敢這樣,就連他的皇帝也不曾這樣和他說過話。

而現在,一個宋國來的王爺,連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竟然敢這麼和他說話,這實在是讓人惱怒!簡直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親王,如果這樣能讓偉大的粘罕元帥解氣,那麼就來吧!”

趙榛知道,粘罕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殺了自已,因此他全然無懼!

“我要殺了你!”

粘罕咆哮一聲,滿額青筋暴出,手臂重重用力,舉著刀朝趙榛砍去。

所有人都被嚇壞了,趙構下意識的擋到了趙榛面前。

最終,粘罕的刀在趙榛兄弟的面前停了下來。

但這並不是粘罕主動停手,而是一個男人用劍鞘擋住了粘罕的刀。

金兀朮看著粘罕,道:“元帥,殺了他們,將引爆我們和宋國的全面戰爭,宋人將和我們不死不休,這違背了皇帝陛下的指令!”

粘罕看了眼金兀朮,狂怒道:“兀朮別攔我!我給你面子,叫你聲四太子,你別不知道好歹,趕快給我滾開!”

金兀朮並沒有讓開,反而繼續死死的用劍鞘擋住粘罕的刀,粘罕仍然在用力,但刀就是一寸也劈不下去。

“四太子,趕緊放開你的元帥,當心他發怒了連你一起殺!”

擋在趙榛身前的趙構聞言,大聲斥責道:“十八弟,你就少說兩句!”

只見趙榛冷毒的望著粘罕,諷刺道:“別以為你自已打過幾場仗就天下無敵,我告訴你,大宋真正的軍隊你還沒見過,等你見到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已究竟有幾斤幾兩。”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粘罕不停叫囂著,他第一次被氣到渾身發抖。

金兀朮也在這個時候用漢語對趙構說道:“康王爺,快把你弟弟帶走,等我們元帥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判!”

“好!”趙構急忙拉著趙榛出去。

兩兄弟從帥帳裡面出來,等在外面的張邦昌等人立馬圍了上來。

“王爺,怎麼了?剛才我們聽到裡面好像吵起來了”

“是不是談崩了?金人提了什麼條件?”

趙構拉著趙榛遠離了金人的營帳,然後對眾人說道:“我們還是先走,有什麼話稍後在路上說!”

眾人急急忙忙的上馬,想要離開。

這種時候保命要緊,使命啥的只能放在第二位了。

回去了可能死,留在這是肯定會死。

結果使團剛上了馬,哈金森就從營帳中走了出來,攔在他們面前道:“各位,我們元帥現在狀態不太好,這樣我先安排你們在我們營地休息一夜,談判明天再進行!”

這話雖然說的很客氣,但使團裡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這是讓金人扣在他們大營了。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刀在人家手上,使團也只有聽從安排的份。

夜裡,使團被安排在三個不同的帳篷裡就寢。

趙構和趙榛住一個帳篷,張邦昌和另外三個人住一間,剩下的隨從們都擠在一起。

帳篷外都安排了金兵嚴密駐守,防止他們逃跑。

當晚,躺在趙榛身旁的趙構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覺。

他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身旁的趙榛,忍不住埋怨道:“十八弟,你今天在粘罕那裡也太強硬了吧?你就不怕你這麼強硬,會讓我們有去無回。”

趙榛閉著眼睛側躺著,說道:“九哥,你還是不瞭解金人,他們不會尊重唯唯諾諾的弱者,他們只尊重於強者,咱們越強硬就越安全。何況就算是和談成功,金人也不會放我們離開的。”

“和談成功了金人也不會放我們走?”

趙構敏銳的察覺到了趙榛話中蘊含的意思,忙問:“十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談判談成了還走不了?”

“我的九哥呀!”老十八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披上了一旁的衣服,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金人是打不過我們的,他們馬上要退兵。”

“退兵,這難道不好嗎?”

此時,趙構還不是那個玩弄權術慣了的趙九妹,哪看得出其中的彎彎繞?

兩世為人的趙榛早已看破了其中的關竅:“他們退兵,肯定怕我們從後面追擊,所以這群傢伙才會要一個親王當擋箭牌。”

“啊!”趙構驚訝的叫出聲,然後他慌忙捂住嘴巴,確定沒有驚動門口的守衛才壓低聲音問:“這麼說就算和談成功,金人也會裹挾我們往北方而去?”

“當然,和談成功之日,就是你我兄弟跟隨金人北歸之時。”

趙榛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那種要被金人擄走前的惶懼。

趙構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剛開始他要出使金營,憑藉的完全就是一腔的熱血,根本沒把問題想這麼深。

等他真的知道自已要被金人扣押,甚至還會被擄掠到北方,內心已經徹底慌了。

人就是這樣,往往會因為衝動頭腦一熱做出很多出格的事,等冷靜下來了又會後悔。

趙構此刻內心無比懊悔,早知道就不該強出那個頭。

真不知道他要是被金人扣押了,甚至死在了異國,他的母妃該怎麼辦?

他可是母妃唯一的兒子呀!

趙榛看出了趙構內心的焦躁不安,但並沒去安慰,而是先問他:“今天粘罕拿刀要砍我,你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面?”

趙構心裡煩悶,隨口說道:“哥哥保護弟弟,還有那麼多理由嗎?”

哥哥保護弟弟,確實不需要那麼多理由。

趙構,不管你是不是真心保護我,就衝你這句話,我一定保你平安無事。

也許趙構以後不是人,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人,至少他還知道哥哥有義務去保護弟弟。

“九哥,我向你保證,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風風光光的回汴京。”

“我謝謝你啊!”

對趙榛的話,趙構根本就沒當真,他只以為這是18弟的一種安慰,畢竟在他眼裡趙榛自已都是泥菩薩過河,哪還有餘力來保他?

睡到半夜的時候,趙構居然悄悄起來了,只見他鬼鬼祟祟的來到帳篷門口,往外面偷窺。

“九哥,我勸你還是別費心了,咱們跑不了的!”

身後傳來趙榛的聲音,趙榛早就已經看穿了趙構的心思。

趙構轉過身來到趙榛身旁,激動的說道:“十八弟,外面現在連一個看守都沒了,這可是個逃跑的好時機!”

“什麼,外面一個看守都沒了?”

趙榛不可置信的從地上爬起來,掀開厚重的帳簾,外面確實連一個金軍的守衛都沒了。

見此,趙榛陷入沉思。

金軍又在搞什麼鬼?

難道說金國計程車兵紀律差,一到了晚上就會集體開小差?

金軍士兵都開小差,這確實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趙榛在猶豫,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逃跑?

“十八弟,不能猶豫了,機不可失!”

而此時,在遠處的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

看到趙榛兄弟從帳篷裡走出來,那雙眼睛明顯露出了興奮之色。

他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刀,似乎是在專門等待這一刻。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因為趙榛兄弟只是出來撒了泡尿,居然就躺回去繼續睡覺了!

見此,那人只能不甘的把刀收了回去,轉身離開。

那人走了之後,一群金兵馬上又把趙榛他們的帳篷圍了起來。

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趙構不可思議,他將身子埋在被子裡,探出一個頭小聲的問:“十八弟,你怎麼知道剛才那是金人的陷阱?”

“很簡單,金國士兵要是紀律差到晚上會集體開小差,早被我們打敗了。”

“多虧十八弟你,否則我剛才肯定會中了金人的圈套!”

趙構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幸虧他剛才聽了趙榛的話沒選擇趁機逃跑。

不然,金人肯定用這個藉口將他們統統殺死!

趙構第一次領略到了金人的狡詐。

時間來到後半夜,趙構沉沉的睡去,在夢中,他見到了自已的母妃在向他招手。

但他馬上就被驚醒了,因為營地外面傳來了激烈的喊殺聲。

“怎麼了?”

趙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看著營地外面問。

趙榛早就已經坐了起來,他正趴在門邊,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好像,是有人來劫營了。”

“不可能!”趙構聽到這話,立馬搖了搖頭:“我大宋正在和金人和談,誰會在這種時候劫營,除非是想讓我們死。”

不久以後,外面的喊殺聲漸漸停息。

然後就見一個金軍將領帶著一大群人氣急敗壞的闖入了趙榛他們居住的營帳。

一見面,這名將領不由分說:“把這些狡猾的宋人都綁起來!”

“為什麼綁我們?”趙構試圖掙扎,但被兩個人按著,繩子還是將他捆了個結實。

“你們金人不講誠信,簡直就是毫無禮義廉恥!”

趙構看著面前的金人破口大罵。

“我們不講誠信?哼!”

那金將冷哼了一聲,示意手下人將他們兩個從營帳帶出去。

而此時營帳外面,張邦昌他們也都被捆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一臉懵,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帶上這些人,去我們元帥的營帳!”

來到粘罕的營帳。

一見面,粘罕就看著趙榛兄弟喝問:“你們這些狡猾的宋人,答應和我們和談,又派人來劫營是什麼意思?”

“劫營!”

瞬間使團眾人腦瓜子都是嗡嗡的,互相一陣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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