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你們簡直太不講武德了!”一片純白的空間裡,被炸出來的蘇原悲憤控訴,“你們是在玩什麼爆炸藝術嗎!”

“咳.......”顧鴻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反正我們也打不過,乾脆誰都別活嘛。”

蘇原:“.......?”

你自己聽聽這叫人話嗎?

“本來我們三年級是佔優勢的,還不是你蠢,輕信於人。”蘇原不遠處,頗為冷豔的美女狠狠地颳了他一眼,“二層你們四對三,三個裡面還有個重傷號,居然還被拖著同歸於盡,丟臉都要丟到天邊去了!”

“不能光找我的原因吧!”蘇原叫屈,“要不是假扮沐倩的學妹說你要撐不住了,我們至於這麼放鬆警惕嗎!”

三年級生透過那場開學典禮認識了不少一年級生的面孔———開學典禮時表現得格外突出的,都是他們軍訓時要重點關照的物件。

但一年級生是不會認識三年級生的,尤其是在軍訓核心區域的這批人。

所以“沐倩”從三層下來,用他們熟悉的聲音準確地點出一樓狙擊手南明珠的名字時,他們心中的懷疑就去了大半,再加上每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沐倩”又明顯受了傷,對狙時能分出點心力關注一下是熟人就不錯了,誰想到就是這一點時間差,“沐倩”會渾身綁滿炸藥和他們同歸於盡啊!

二層連他在內一共八個人,全被炸出來了!

他發誓,縱觀前後五屆的錄影,都沒有哪屆新生這麼兇殘!

“你們還是先想想我們跟新生平局這件事要怎麼收場吧?”被頂了包的倒黴學姐沐倩幽幽開口,“真不知道你們是自信還是自負,把我一個輔助單獨留在三層,就沒想過有人會摸上去抄家嗎!”

就算她是三年級生,可她是搞靈脩的啊!類星際的背景她的能力根本發揮不了一半!

其他九個人:“.......對不起。”

這邊十個三年級生愁雲慘淡,輪番檢討,新生這邊倒是快樂得像過年。

在甲朗的帶領下,底下活著的新生堅強地頂著催淚煙霧彈,同樣用爆炸藝術堆死了狙擊手南明珠。

“芝姐牛逼!”在覆盤過[軍艦殘骸]裡面的場景後,不少新生紛紛豎起大拇指,“太強了!”

假扮三年級生這神來一筆最終奠定了雙方平局這可喜可賀的局面。

在一同被送入這片純白的空間後,大家才知道郝芝芝的本體是訛獸,難怪她變回原形後長得和兔子有些相似。

“我有個問題———”危險解除,虞荼的好奇心也活絡起來,“為什麼芝芝你的本體是訛獸,你變靈芝變得這麼熟練啊?”

第一眼看見靈芝的時候,虞荼還以為又是哪個流落在外的草木族幼崽呢!

“和草木族還是有點關係的啦!”郝芝芝說,“我的監護人是芝淮長老!”

草木族一共有五位長老,其中一位遊歷在外沒有回來的,名字就叫芝淮。

當然,本體如其名,就是一株靈芝。

虞荼瞬間懂了。

還沒等他繼續問,這方純白的空間便不斷波動起來,在報道那天的操場上見過的兩位老師,瞬間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十個三年級生臉都皺成了苦瓜皮。

教音律的周鐵面!教刀兵的鬼見愁!

要了命了!

教音律的周燃抱著把琵琶往前幾步,目光掃過三年級生,掃誰誰低頭,宛如可憐又無助的鵪鶉。

“軍訓二十四小時就結束,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軍訓雖說時長一個月,但正常情況下除非這一屆差到極點,否則大多在七到十天結束,人才輩出的,也需要三至五天。

但這一屆!先不提時間問題短到離譜,光是平局就已經非常丟臉了———哪怕有各種負面buff的疊加、臨時修改核心區域背景等原因,依舊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小聲嘀咕:“我們有好多精妙的設計.......”

———就是還沒來得及使用。

“你們已經修習了兩年,卻還會敗給剛入學的學弟學妹。”周燃說,“主場是你們定的,核心區域是你們設計的,主場優勢在身,你們應該贏,還要漂亮的贏才對。”

“不用和他們廢話那麼多,他們就是仗著自己多學兩年,驕傲自滿了。”周燃的話才說完,他旁邊腳踩飛劍的人就冷冰冰地開口,“蘇原、南明珠、沐倩、崔滔.......”

他將十個人的名字一個個點過去,每點到一個,就有人哆嗦一下,直到將十個人的名字都點完:“跟我來。軍訓還剩二十九天,你們就加訓二十九天。”

十個三年級生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大寫的“完蛋”二字。

但誰都沒勇氣說出一個“不”,只能蔫頭蔫腦地跟在他身後,從這方純白空間裡出去了。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後,抱著琵琶的周燃環視了一圈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的新生們,臉上露出點笑模樣:

“恭喜你們提前完成軍訓,這一月剩下的時間,你們可以提前熟悉一下接下來要生活五年的校園,比如圖書館、食堂、修習室。如果對某個學習方向感興趣,也可以在空閒時間去找老師請教,在老師的指導下進行嘗試。”

或許是周燃此時的態度足夠好,新生裡有人在人群后大聲問了一句:

“您的意思是我們九月份放假咯?”

“你們這次軍訓表現優異———”周燃迎著一大群亮晶晶的眼神,故意拖了一下音,吊足了胃口後,才慢悠悠地回答,“所以.......差不多算吧。”

*

這次軍訓差不多輪轉了快兩晝夜,摺合成正常的時間流速就是近24小時。雖說聽起來短暫,但這24個小時幾乎沒有什麼時候在休息,不是在四個區域亂竄,就是在核心區裡槍戰。

確定軍訓結束後,大家紛紛奔回自己的宿舍,洗了個熱水澡,

狼吞虎嚥地幹了頓飯後,全體倒下去睡了個天昏地暗———當然,這種幸運只有進入了[軍艦殘骸]的四十多個人有。

在雨林、沙漠、亂石灘、冰川這四個區裡被淘汰出去的同學們,要和三年級一樣“加訓”,被淘汰出去的越早,加訓越慘,甚至他們這批免於軍訓之苦、甚至還半放假一個月的同學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訓,不過想想應該很慘就對了。

虞荼裹著被子睡了個天昏地暗,等他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這次短暫的軍訓對他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在軍訓那樣危險的環境裡,他已經能熟練地切換人形和原型了———在危險之中,苗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

高強度二十四小時後遺症在醒來後就全數透過身體反饋到了大腦,虞荼只覺得自己連手指頭都累得抬不起來。

他勉強翻身爬起來,去零食櫃那裡叼了個麵包後繼續回床上躺屍。

本體實在太累了,虞荼啃完一個麵包後,勾連了意識裡和茶館的那根“線”,切成了不夜侯的視角。

之前在仁心醫院裡藏生莫名其妙消失了兩次的事令他很是在意,但軍訓迫在眉睫,他實在顧不上,現在軍訓一結束,他立刻切成了不夜侯的身份。

但奇怪的是,他找遍仁心醫院的每一棟樓,都沒有發現半點藏生的蹤影,反倒是有人瀕危時,醫院的牆壁上便會飄出淺白夾金的光點,為病人挽回幾分生機。

藏生.......究竟在哪兒呢?

虞荼找到半夜也沒有找到,只能在回茶館餵了狗後,無奈地散去不夜侯的能量體。

第二天一早,虞荼感覺身上沒那麼疼了,他就近找食堂吃了個早飯,拿著自己的靈頁直奔圖書館。

昨天教音律的那位周老師說了,雖然他們軍訓結束的速度快有了可喜的“假期”,但也不是讓他們純玩,還是要多瞭解些東西,哪怕是自己感興趣的方向也行,不能平白荒廢時間。

虞荼那天和顧鴻影直奔大禮堂時經過了圖書館,匆匆一瞥只記得米勒克爾大學的圖書館很大,但具體有多大,直到他今天正式站在這座圖書館面前,才算是有了真正的感觸。

虞荼刷靈頁進了一樓,一樓建得很有些玄幻色彩,進去後有數排不同顏色的光柱圍成一個半弧,半弧的前面是張很長的桌子,桌子上凌亂的堆著許多書,還攤著筆墨紙硯,桌子後躺著個人,用書蓋著臉。

虞荼先在一樓轉了一圈,一樓除了光柱和辦公桌外,沒有樓梯,沒有電梯,什麼都沒有。

“別看了。”用書蓋著臉的人懶洋洋道,“沒有樓梯,沒有電梯,光柱是傳送通道。”

虞荼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像被他預料到了似的:“不用謝我,也不用提問。”

“紅橙黃綠青藍紫,分別是一樓到七樓。看歷史走紅、看妖族分類走橙.......”那人說話一氣呵成,根本不給人打斷的時間,說完後直接給自己帶了個耳罩,“你自己按興趣去找,晚安。”

虞荼:“......”

雖然一樓這位疑似圖書館管理員的人看起來很不好相處,但很負責,該說的都給他說了。

虞荼想了想,走入了橙色的傳送通道。

他記得在表世界時,孟組在逮到畫皮後給他們做過科普,裡世界除人族外,分為“妖精鬼怪”四大類,其中山川草木、古祠名勝之靈為精。

雖然建成一百餘年的醫院並不符合古祠名勝的標準,但虞荼對比自己認知中的“妖精鬼怪”,比起“怪”,他覺得藏生好像更符合“精”的定義。

明明看起來類似於透明玻璃柱,但站到通道里後,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淡且不刺眼的橙,根本看不清外界,橙色的霧氣聚攏了幾秒後忽然散開,虞荼眼前已不再是一樓那片空闊的場地,而是變成了一層敞開的圖書館。

虞荼邁出了柱子,低頭,他的腳下全然透明,一本本書摞在一起螺旋向下,形成了幽深黑暗的“井”。每個“井”中間有通道相連,巴掌大的生靈正拍打著透明的雙翼,在不同的“井”中穿行。

抬頭,他的身前,全是活潑的書架。

這些高低不同、形態各異的書架彷彿都有自己的意識,它們在寬敞的地面上旋轉、跳躍,有的在跳華爾茲,有的在扭秧歌,有的在跳芭蕾.......情感充沛,身姿優雅。

虞荼:“.......?”

露出了沒見過世面的眼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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