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發生!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飛蛾衝入祠堂,撞滅蠟燭。

“鬼面天蛾,鬼面天蛾,定是祠堂裡的老祖宗在責罰我們破壞靈臺蠟燭。”枯槁老者失聲驚叫,滿臉驚駭,如同丟失魂魄般。同時,窗外傳來密集的翅膀撲騰聲,缺少火光的庇護,兇異飛禽要進來了。

霎時,驚恐聲、叫罵聲、鬨鬧聲愈演愈烈,恐懼在迅速蔓延。

眼看局面即將失控,魁梧男子怒吼道:“怕什麼,我們十多個人打幾隻鳥還打不贏嗎?都站在原地不要動!”雄渾低沉的聲音蓋過所有人的聲音,人們找回些許理智,沒有再大聲叫喊,竭力適應黑暗的環境,儘量避開兇禽。

張澤站在門旁,正冷靜地感知祠堂情況。他的動作很迅速,早已拉開一道門栓。

突變前一刻,表面上他鬆懈地躺坐在牆角,實則他的警惕心一點沒掉,靠在門旁角落就是為了方便撤離。

眼下境況顯然沒有到奪門而逃的地步,張澤親眼目睹白天惡狗的兇殘,不到萬分危急,他不會冒險出門。

好鳥兒,你們可千萬不要看上我啊,張澤在內裡祈禱。

啊……慘叫聲響起,不可避免地,有人被襲擊了。祠堂瞬時如炸開的鍋爐,人們紛紛摸著黑遠離聲源方向,頓時亂成一團。

這時,微弱光源重新出現,一個點燃的打火機被高高舉起,緊接著一根根蠟燭不斷被點燃,光明重新照耀祠堂。

“大家不要慌亂,我這有打火機。”一個身著棕黃夾克的男子從衣兜裡翻出打火機點燃,並高高舉起,然後將供臺上的一堆蠟燭根根點燃。

光明重現的同時,祠堂內又響起一聲聲痛苦的慘叫,兇禽的襲擊仍在繼續。慘叫聲混著人群的驚叫,單從聲音無法分辨有幾人受害。張澤確認自身周圍沒有兇禽後,眯著眼打量起祠堂的情況。

人群已亂成一鍋粥,幾個年老者臥倒在地,有幾個機靈的躲在棺材後面,兩個女子臉色蒼白抱著頭一起蹲在角落,而那個舉打火機的人正縮在供臺底下。

其餘人都在供臺附近,參與著一場激烈的打鬥。一共四人,它們與兇禽纏鬥在一起。其中一個正是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正抓著一隻長有斑駁羽毛的兇禽,猛力在牆上不斷砸擊。

張澤確定完整個祠堂的狀況後,鬆了口氣,目前的一切都很正常。正要插上木栓,遠離大門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了最擔憂的事情。

地上一名老者稀疏的蒼蒼白髮,竟如藤蔓般快速蔓延生長,而另一位老者的老舊布鞋不斷膨大,隨後鞋子從內破開,一隻巨大的腳掌從中撐出,足足正常腳掌兩倍大小。

接著,站立的四人突然身形不穩,先後倒地,鬆開了手裡的兇禽,發生淒厲的痛苦嘶吼聲。三隻奄奄一息的兇禽掉落在地,另一隻脫離束縛後顫著身子從窗戶飛走了。

如遭受極刑般的吼叫聲層層疊疊在祠堂不斷迴響,讓人心悸,為之膽寒。

張澤轉頭瞧見眼前的一幕,呆在了原地,心情複雜。

緊接著,四人的軀體同老者一樣,也發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張澤嘴唇顫抖,涼意遍佈全身,他不忍再看,轉身走到牆角。

他面前蜷縮著兩個女子,身軀顫抖,不斷抽泣。張澤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一定會沒事的。”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我活的好好的呢,還有機會回去。”背後突兀傳來魁梧男子的聲音,張澤心臟驟然一顫,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還沒死?張澤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去,見到了一道站立著的熟悉身影,只是此時這個身影無比的驚悚。

魁梧男子靠站在供臺旁,雙手在臉上比劃著,試圖將已經半凸出來的白色眼球塞回去。

“哈哈,哈哈,這下沒人敢說我醜了吧。”一個身著粉色毛絨睡衣的女子,晃著身子站起,看著肌肉粗漲、青筋爆滿的手臂喃喃自語。

見到如此詭異的情形,祠堂躲著的其他人皆是神色驚恐萬分,斂聲屏息,猶恐避之不及。張澤驚駭的同時也慶幸自已沒有遭殃。真要被兇禽來上一口,那結果他自已想都不敢想。

魁梧男子屢次嘗試失敗後,索性放棄。他環顧四周,感受到其餘人如避蛇蠍般的眼神,冷哼一聲,道:“你們都給我過來。”

“放心,只要聽話,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他笑道,兩顆鼓脹出來的眼珠使得笑容極為妖邪。

“是啊。”身旁同樣變異的女子呵呵笑著,附和道。

祠堂的人早已人心惶惶,缺乏凝聚力。漸漸地,眾人一個個朝供臺靠去。

張澤陷入深深的糾結,開門逃走需要獨自面臨未知危險;而留下來則可能會被魁梧男子發難,飛蛾應該是受火光吸引而來,多點兩根蠟燭這事兒和自已怎麼都脫不了干係。

最終他跟隨人流匯聚在一起,他選擇暫時走一步看一步。

人群聚在供臺右側,而變異的這對男女處於供臺中間偏右,無人率先打破沉默,一時間對峙在原地。

左邊的眾人,時刻提防著對方將其遭遇發洩在自身;右邊兩人神情透著恨意,死死地盯著對方。

“沒關係,也就相貌變了點,我們倆至少還活著。”魁梧男子像是已經釋懷,並接受了自已的變化。他拍了拍身旁女子的肩膀,拉著她守在了門旁。

張澤微微一滯,完全沒料到對方的行為。但從對方怨恨的眼神來看,他不認為他們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時身旁一個穿著夾克的瘦弱男子碰了碰他的手臂,湊過身子指著蠟燭細聲道:“那隻飛蛾不見了。”

張澤掃視一圈,果然未發現飛蛾,隨即他聯想到有一隻兇禽活著逃離了祠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兩人怕不是想讓我們也變異?鬼面天蛾隨時可能再來,而那隻逃走的兇禽也可能引來更多的兇禽。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守在門口,我們連逃跑都沒機會。張澤推測著二人的險惡用心,臉色愈發陰沉。

事情發展和張澤幾乎一模一樣,沒過多久,幾隻兇禽撲騰著翅膀扒在窗外牆上,精神緊繃下,所有人都聽到了聲音。

不一會兒,又是幾隻兇禽趕來。

張澤當即大聲道:“朋友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外面的怪鳥只會越來越多,蠟燭不多了,我們必須得離開!”

夾克男子指著手錶沉聲道:“現在是凌晨十二點,蠟燭只剩3根了,撐不過4個小時。”

門前的一對男女聽到聲音,起身靠著大門,神色冷冽,顯然並不打算讓路。

人群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人敢站出來。

最終,這場“揭竿起義”不了了之,張澤臉色難看到極點,彷彿預見自已渾身異變,面目全非的樣子。

隨後撲騰聲越發密集,兇禽大概已有十餘隻。除去鬼面天蛾沒有出現,情況正往最糟的方向發展。張澤明白,無論如何,祠堂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

又是幾分鐘過去,窗外再次傳來熟悉的動靜。毫無徵兆的,光亮驟然消失,整個祠堂再次陷入黑暗。火光一滅,窗外的兇禽如潮水般湧入。

“你做什麼!”怒斥聲響起,但淹沒在人群驚叫聲中,無人聽到。

唰的,火光瞬間再次亮起,剩餘的3根蠟燭相繼被全部點燃,強烈的光照嚇退了大片兇禽,但也有少數幾隻慌不擇路,朝著光源較弱的大門方向飛去。

門旁男女見熟悉的兇禽再次飛來,不由回憶起撕心裂肺的痛感,慌張避過正面,慌忙向供臺靠去。飛禽早已盯死他們,雙方再次纏鬥在一起。

“走!”夾克男子大吼一聲,其將蠟燭攥在身前,穩步趕往大門。張澤緊緊跟隨,而他身後的眾人也是反應過來,匆忙跟上腳步。

魁梧男子看出意圖,顧不得兇禽糾纏,咆哮瘋叫,衝撞了過來。

隊伍尾處幾人見魁梧男子來勢洶洶,仿若拼命,四散而退。魁梧男子沒理會這些人,徑直撲向身穿夾克的男子,一番爭鬥,蠟燭被打落在地。

嗡!這時,張澤終於拉開了大門。銀色月光照入門內,張澤找準夾克男子身影,一把將他拉了出來。

清冷的街道空無一人,張澤二人剛衝出來便聽見了遠處傳來的惡狗狂吠聲。

張澤頓時絕望,這狗的速度他早已見識,跑是肯定跑不掉了。

無奈之下,他咬著牙,指著身側一家大門緊閉的店鋪,急道:“撞開門進去,不然還得死在這。”

木門比想象中的脆弱,只兩下,門就被撞開了。他們沒有猶豫,迅速跨入黑黢黢的屋內,並堵住了大門。

嗒,嗒,嗒……

雖然不遠處祠堂嘈雜聲不斷,但二人還是清晰的聽見了腳步聲,它緩緩地從裡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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