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客廳內,金光爍熠,凌宇緩緩抽過神來,神色有些吃驚。

那個走進大廳的中年男子他可一點也不認識,甚至可以說,陌生至極。

細瞧那男子的模樣,劍眉星目,英俊端莊,倒是有幾分精雕細琢的顏值。

可是,這一上來就是一口一個賢侄,這不是在亂認親戚嗎?

雖然對凌宇來說,他不介意多上幾個這樣的親戚,最好是能夠來上一打。

正想到這兒,對方已經激動不已地跑過來,差點要動嘴親在凌宇的臉頰一側。

他熱情地攬住凌宇的雙肩,一點也不嫌棄凌宇這時候的土鱉裝扮,似乎他倆很熟,關係還不淺。

凌宇當下狠吃一驚,心想著下一秒,這位叔叔該不會想要跟他稱兄道弟吧?

這位大叔的表現,使得凌宇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根本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叔叔……我們之前見過面嗎?”凌宇默默問道。

雖然他也有些被對方的熱情攻勢衝昏了頭腦,但意識,總算還是保持清醒。

“賢侄啊,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可我對你啊,那是一見如故啊!你難道感受不到嗎?”江峰一陣爽朗笑聲道。

江家的僕人也是瞪傻了眼,從來就沒見老爺子這般待客,而且還是對這樣一位初出茅廬的少年。

凌宇本人更是眼呆人傻掉了。

心下一沉,這大叔要是心理沒病,那絕對是個gay!

難不成,剛一見面看上他這隻小鮮肉啦?!

待他往四周看去,發現招待自己的排場似乎蠻大的。

從那位大叔上來招呼之前,周圍兩排已經端正陳列著幾十名模樣清秀、氣質極佳的女僕,她們微微笑著,看得凌宇骨肉分離,整個人都要軟掉了。這一個個的模樣都不比隔壁村的翠花顏值低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另外,還有一群從門外竄進來的帶著黑色墨鏡的保鏢,全是肌肉男,完美詮釋了威武不能屈。這群保鏢整齊劃一地站在兩旁,紀律嚴明,作風優良,場面霎時十分氣派。

見著凌宇一頭霧水,江峰緩緩說道:“白楓長老可是我的恩師,說起來,我們還算得上是同門師兄呢。”

瞧著江峰那套近乎的神色,凌宇逐漸明白了過來,想來這江家的主人跟自己師傅有點交情,以至於才能解釋他師傅怎麼會有江府的請帖。就是因為這些複雜的關聯,江峰才會對自己這般頗有好感。

至於那一句恩師,他到底還是明白的,他凌宇便是白楓門下首位弟子,在師兄弟一輩,他排行老大,畢竟也就只有他一人在榜。

話雖如此,凌宇還是一副巴結地道:“師兄好!”跟有錢人做朋友,說不上是理想,倒也是凌宇時下最大的追求了。

江峰點頭應了聲,算是彼此互相承認了。

就在這時,魚簍裡的九紋谷龍魚確是甦醒了過來,旋即它又活蹦,又亂跳的。

凌宇這才恍然大悟,想到自己這一行的目的所在。

然而,江峰卻是好奇地追問道:“師弟,你這魚簍裡裝的是什麼?”

凌宇沒有急著搭腔,而是反問道:“師兄,你這府上可是有人患了奇難絕症,師傅此番囑託我下山特地帶上這條九紋谷龍魚就是來府上行醫的。”

“九紋谷龍魚?那素兒的病豈不是有救了……”江峰自言自語道。

江峰突然眉頭緊蹙,劍眉下的黑色眸中閃出道道金光,一副欣喜不已的模樣。

凌宇不解,慨然問道:“素兒是誰?”

“我家夫人,也就是你的伯母。”

自己竟然直呼長輩名諱?凌宇嚇了自己一跳,忙說:“不好意思,失禮了。”

江峰不以為然,剛想帶著凌宇直奔病房,救人要緊,旋即卻又轉過身對其說道:“賢侄用過膳沒?要不我叫廚房給你準備些晚飯,等你吃飽喝足了,晚些再去給你伯母看病。”

怎麼說,來者都是客,不先招待那江府的臉面倒是過意不去了。

一聽“用膳”二字,凌宇唾沫分泌量霎時倍增,究竟不是普通人家,用詞都如此地金貴。

一想到那些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他的肚子也擅作主張地咕嚕咕嚕響起。

江峰偷笑了,凌宇好沒面子。

“不了不了,還是治病救人要緊,這九紋谷龍魚的活性可撐不了多久,要趕快為伯母診斷病情才是。”

就算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凌宇也決定了,給自己爭口氣,這次就要一回臉。

江峰也不打算再爭取什麼,直接道:“既然如此,賢侄,你這就隨我來,我帶你去見你的伯母。”

江峰握著那張紅色請帖,不知在思量什麼。沿途不時回過神打量凌宇上下,此間的賞識毫無遮掩地暴露於表,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對於凌宇這孩子他是極為看重的。

對此,凌宇還是有點心慌慌的,他那麼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凌宇覺著自己好像被對方人肉一樣,突然就有點小害羞了起來。

繞開會客廳的那座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青磚綠地,假山墨池,整個場景霎時別開生面,猶如一腳踏入幻境。

江峰領著凌宇緩緩走進一座名為“素心小苑”的別苑之內。

這小苑,初具規模,很像一處私宅。苑內周圍種植著一些很普通的花草,修飾繁多卻也極為簡譜,一股淡雅芬芳之意於此油然而生。哪怕這青磚路面剛被雨水浸溼了,但卻無一絲泥濘黃泥。

然而,凌宇的出現打破了這份乾淨。

凌宇轉身側目,發現自己剛剛染指的路面很快有人搭著拖把上來洗掉那些汙漬。

那是一位穿著雨衣氣質卻不凡的女僕,看樣子,芳齡也只有十七八歲,但看向凌宇這位始作俑者時,目光之中滿是毒蛇。

凌宇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深感非常抱歉。

他這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女孩子兇他,而且還是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那簡直就是拿針筒紮在他的小心心上。

沒想到沒想到,這大戶人家如此注重衛生,凌宇打量了自己上下,痛定思痛,以後要好好做個人了,不然,連小姐姐都不待見自己了呢。

冷風呼嘯而來,一身蓑衣的凌宇抖了機靈。他還是感覺這個地方過於冷清了些,完全不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

江峰輕輕敲了一下門,房屋的門慢慢開啟,一股撲鼻的中藥味隨之襲來,凌宇怔了一下,細品之下便知其中藥材何其珍貴,何其地價值不菲吶。

他審視著室內,卻見不少穿著白衣服飾的老頭,一看就知上了好大一把年紀。這些人都是江府特請上門來給張素心醫治奇症的貴客,同時是放眼整個醫道上赫赫有名的老中醫。

這些人像極了一個治療團隊,之中有的在熬製新藥,有的在討論治療方案,有的在搖頭不語……至於病床之上那位尊貴之軀,依舊不動聲色,沒有半點精神。

“你伯母昏迷了快一年半了,請了好多醫生,無論是國內的著名中醫,還是聞名國際的西醫,都無法根治你伯母的骨癌之症。”

凌宇傻眼了:她居然得了那麼嚴重的絕症——骨癌!那豈不是說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棺材板?

那些老中醫打量著凌宇一身裝扮,不知道江家家主這番是何意,竟然請個釣魚的小生前來……幹嘛的?

見幾位老者吃驚的樣子,江峰充分表明了凌宇的醫者身份,他們更加吃驚了,如此年紀輕輕的一個黃毛小子,醫術會比他們高明多得多?

面對眾人的質疑以及鄙視,凌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小生不才,師從天玄山藥皇閣白楓大師麾下。”

天玄山藥皇閣?這個名號一響,眾位老中醫屁都不敢放了,無一不是啞口無言。

那位可是屹立於醫學界頂端的隱世藥皇,可不是他們有資格能說三道四的。

對於凌宇的身份,還是有人提出了疑問:“你是藥皇的弟子?可我怎麼沒聽說過。”

“據說,藥皇白楓從不收徒,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又有一人附和道。

江峰本想出面化解,誰知,凌宇卻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塊紫金令牌,頓時亮瞎眾人的雙眼。

“這是……藥皇閣的紫金令!”

良久,現場吃緊的氣氛宛若凝固一般久久不散,此時已沒人敢再多嘴一句什麼。

魚簍重達十斤的傢伙卻又不安分起來,似乎也想湊一份熱鬧,一名老中醫旋即問道:“敢問少俠,婁中何物?”

“九紋谷龍魚。”

那名老中醫聽聞,當場驚掉下巴:“這魚……可是極品生物藥材啊!要是治療這骨癌,沒準一副藥下去就能病除了。”

“有這麼神奇嗎?”

“九紋谷龍魚你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諸位老中醫又陷入了瘋狂而緊張激烈的討論之中……

九紋谷龍魚的奇效醫能放眼整個醫學界是尤為出名的,只是當下很少人能透過現代手段捕抓到這樣的妙凡生物。傳說,這種魚是有靈智的,它們往往可以自主選擇避開人類的活動範圍,甚至衝破漁夫們精心設下的天羅地網。所以,能不能有緣見到本尊都是個問題,更別說有機會將它們抓住了。

臥床之上的張亭素嘴唇發紫,臉色煞白,似乎已漸入膏肓。

江峰心急之下,直接拉著凌宇走進內室,對於那些老中醫的好奇直接置之不理。

拉開那古色簾子,凌宇很快發現那張床上躺著一名神情柔弱的貴婦,只見她眉目如畫,模樣秀麗,就算此刻的臉色無比蒼白,卻依然藏不住那楚楚動人的氣質。

凌宇顯然被對方的容貌給震驚到了。

這是比我媽還要漂亮啊!

凌宇中肯地點評道。

那婦人何其地雍容華貴,令他瞬間沒了自己的主場,矗在一旁盡顯著卑微。

仔細一瞧,婦人的情況似乎並不容樂觀,形勢有些岌岌可危。

旋即,凌宇抬手一揮,兩枚銀針咻地一下,掠過氣層,從他袖口赫然飛出,最後直抵張亭素的上下兩處天穴脈。

江峰立在一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名有見識的老醫者看到這一幕,卻是大驚失色道:“這是……兩儀針訣!”

“兩儀針訣?早就失傳已久的針術,沒想到竟然在一個少年身上重現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小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

凌宇沉色以待,立刻運出體內的陰陽真氣,隨著針訣開啟的脈口徑直切入,繼而繼續探查張亭素的內在病情。

不多時,他額頭上已有些熱汗冒出。若說要根治骨癌,以他如今非凡的醫術,其實並沒有那麼難治,只是要花費不少時間與精力罷了。唯一一點,令凌宇大為不解,張亭素除了表面上表露出來的絕症,似乎還暗有隱情。

很快,凌宇傾注餘力,便找到了那個突破口……沒錯,就是溼羅蠱毒!

凌宇猜測,這是有人要毒害這貴婦啊!

這蠱毒絕非中原所有,根據古書中的記載,這本是來自於西方溼羅國一位蠱毒大師的獨家秘法。

想到這裡,凌宇抬起一道真火,直達張亭素的天樞。

凝靈化魄,廣散天陽。

九曲通樞,攘邪境明。

再之後,凌宇從口袋中摸出一個藥盒,裡頭現出一枚紅藍色的丹藥。

那正是玄階丹藥——紫幽血金蘭!

順勢撥開張亭素的雙唇,丹藥直達她的腹內。

江峰作為外行,看得是一陣暈頭轉向,凌宇這神乎其技的手法,他除了歎為觀止,也不敢多言,畢竟對方的身份,那可是堂堂藥皇首徒啊!

藥入腹中,奇效即生。

一隻黑色的蜈蚣緩緩從張亭素鼻中爬出,這活見鬼的一幕,令江峰在內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江峰忙問:“這是……”

“黑蚣蠱毒!”

任憑眾人如何吃驚,這毒簡直就是前所未聞,凌宇對此卻是不以為然。很快,他就將那黑蜈蚣納入自己袖下,佔為己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毒物已然被凌宇徹底馴服,成了他凌宇的囊中私物。

這個時候,他才慢慢鬆了一口氣,但眉目依然皺起。

“怎麼樣了?”江峰著急問道。

“只是解了蠱毒,若要想根治骨癌,還得靠它!”凌宇頓時拍了拍魚簍裡的那位大哥。

接著,江峰就按照凌宇的指示,讓江府的僕人取來一口圓桌,一盆清水,一個火爐,以及一把閃閃發光的菜刀。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凌神醫這是用功過度餓了,要現場大展廚藝。

手起橫刀,寒光逼厄,屋內的氣氛為之一肅,凌宇御刀立於火爐上加熱。

待預熱完畢,他抬腳一踢,那魚簍裡的九紋谷龍魚便脫筐而出,顯出十斤重的龐大身軀。

“三千流光閃!”

唰唰唰!

空氣中,無數刀影劃過浮空,所有人睜大了瞳孔也看不清凌宇快刀斬亂麻般的招式,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多也不過如此而已了吧。

整個過程猶如電光火石間一蹴而就,那十斤大魚卻依然懸在空中,彷彿陷入了絕對靜止,任他宰割。

沒人知道,那隻十斤大魚究竟遭遇了什麼。

可就是這麼……被整齊劃一地肢解了?!

凌宇不慌不忙取下腹中魚膽,再次揮刀除去多餘的鱗片,片片光鮮肉嫩,踩著空氣薄膜,有條不紊地沒入鍋中。此外,他運力裝下了一碗新鮮的魚血,竟然沒有半點魚腥味,全場為之愕然。

由於這大魚血儲量過量了些,他凌宇也就勉為其難地喝了不少,畢竟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魚血。

眾人看到這一幕險些倒地不起,這已經嚴重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範圍。

沒想到,凌宇邊喝著魚血,還很大方地道:“諸位,要喝點嗎?不收錢的!”

眾人連忙婉拒。

在給張亭素喝下那碗生機勃勃的魚血之後,江峰發現,她原先蒼白無力的臉色居然一下變得紅潤了不少,這是前所未有的變化。

江峰剛想說些感謝的話,凌宇這時已經端著碗裡鮮香四溢的九紋谷龍魚,細嚼慢嚥地走來:“江叔叔,等伯母吃下三碗魚湯魚肉,之後再按照我的方子給她抓藥調息,我擔保,不到兩個星期,她就能完全康復了。”

聽聞這話,江峰感激涕零,差點都要跪下向凌宇磕頭謝恩了,還好凌宇當時就勸住了他。

過了一會兒,江峰突然靠上前來,拉著凌宇走到了一處隔間。

江峰盯著凌宇的目光,像極了逼宮,詭笑道:“凌神醫,咱們找個時間我們聊一聊這婚帖的事吧?”

凌宇懵了,大為不解:“婚帖?什麼婚帖……”

江峰滿是疑惑地道:“當然是你的婚帖,還能有誰?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你跟我江家的婚約……”

“我……靠!”

凌宇直覺天旋地轉,該不會是,白老頭把自己給賣了吧?這麼看來,那老頭當初交代自己的紅色帖子,莫不是就是名副其實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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