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山谷內,微雨茫茫,淅淅瀝瀝。

濃霧漸漸深作起來。

整個谷內彷彿籠罩在一層薄紗之內,視野漸漸被這濃霧取走。

對於那些上山打獵的獵人而言,此刻,徒步下山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但對於擁有紫極魔瞳的凌宇而言,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啦!

望著白楓揚長而去的背影,凌宇心下一沉,猛地看向魚竿,浮標正猛地往下拉拽!,

心中不由得大喜:

買賣這不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呼!”

又是一條水靈靈的九紋谷龍魚!

自己隨便一釣就是一條稀有品質的九紋谷龍魚,看來這條古江並不簡單,凌宇眯著眼,審視著一條財富之江。

就算時運再不濟,偶爾釣上幾條緋色金霜魚,那財路,也是要蹭蹭蹭地搭靠國際外聯部航班的節奏吶。

自顧自說罷,凌宇便要走到那椅子上,將運氣派上實踐。

在這種朦朧細雨之下垂釣,似乎沒自己想的那麼枯燥無味,饒是多了幾分意境。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猿啼聲從深谷內轟隆傳出。這轟響,直接嚇了凌宇差點跳江,為求自保——怎麼這地,還有野人這種狠傢伙?

他慌張梳理思緒,這地方太原始了,怕不只是野人,食人族可能都有。凌宇嘴上念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了溜了。

的確,天玄山這個地方狹隘不假,詭異已經十足。

對於凌宇來說,不單純只是氣氛上的離奇,此時此刻,他的小心臟都已經犯難起來,呼吸尤為緊促。

偌大的一條古江幾乎看不到什麼盡頭,而且瞅著這水深,深不見底,自己站這麼高,險些都要恐高。

要是一不留神腳滑什麼的,那就該下去跟閻王討杯茶喝去了。

天幕此時已漸漸色暗,凌宇必須儘快找到路子,離開這天玄腹地。

他手上握著白楓交給的紅色帖子,雖然有些好奇,不過凌宇倒是沒有細看,畢竟事不關己,他可不想捲入進去什麼。

想想他凌宇本來就很無辜,要不是萬古那晚上莫名找上他身,那他又怎會被光華一族遺棄,事到如今,他還是很懊悔上了這輛黑車。

可目前而言,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城市的江府。

對於這江府,凌宇並不太瞭解對方底細。他猜測,江府應該是某大戶人家。

眼下除了凌宇之外,他的身旁還有一個龐然活物。它蠢蠢欲動,想要脫離凌宇的掌控,企圖返鄉。

一番思量之後,凌宇將那條活蹦亂跳還妄圖負隅頑抗的九紋古龍魚直接現場打暈,然後把它裝進師傅託付給他的巨大魚簍裡。之後,他才重新審視起那張紅色的請帖。

按照師傅說的,他不能輕易開啟,只能把這東西親自交給江府的人,他們自會知道如何招待。

摸著這帖子的材質倒是有幾分東西,想來並不是一般的材料。

可除了這些,以他凌宇的見識也看不出什麼究竟了。旋即,往後翻看了一下帖子末面,頓時發現幾行字若隱若現……

小子,為師最後給你再上一課,你給我好生記著:若是想要釣大魚,那你得先準備好大餌。

凌宇茫然自言:“大餌釣大魚?”

可一轉眼他想要細看後面的文字時,卻發現,字去句空,了無痕跡了。

納悶著這老頭什麼意思?邊想邊走,迎頭摔了一跤,差點跌落江中。

“我靠,一心二用,差點祭天,不行,得認真走路才行。”凌宇悻悻然道。

雖然這雨勢說大不大,可這山間小路本就有限,眼下已經一片泥濘,非常難走。

凌宇又怪罪起來,下山的日子本來可以挑個黃道吉日,幹嘛非要選這麼個破雨天,白老頭該不是故意整我的吧?

與此同時,疑點也跟著重重。

所謂一月之期,貌似不只是一個時間節點,倒像是白老頭跟某個人的約定,所以今天正好到期了才這般趕鴨子上架?

想起以前白楓那些故弄玄虛的片語,凌宇越琢磨越奇怪,可他一時之間也梳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群鴉黑乎乎地一片壓過頭頂,氣氛頓時冷凝起來,可通往山下的道路卻還是不知其解。

端著白老頭給的黃紙地圖,敢情那玩意是要他走迷宮不是?這畫的什麼玩意,是人看得懂的嗎?凌宇自信,自己幼兒園時候的塗鴉都比這幅鬼圖傑作得多。

再看那本人作者,確鑿無疑,就是他白楓,版權所有歸他一人解釋。

指望他師傅給的地圖裡能劃出一條明修棧道來,那基本上是痴心妄想了。

凌宇仔細觀察這山間的地勢,很快就有了新發現,按照水流的愛好,它們一般都是喜歡朝低處流。根據這個規律,他就順著水勢的流動往山下走,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如履平地。

可走到半路,他意外發現,這一路上沒有出現他期望之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此千溝萬壑的地形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一會兒走上坡,一會兒走下坡,毫無任何節操可言。

如此山窮水盡之下,凌宇不禁對自己低聲道:“那就試一下我的感知之力吧。”

雖然感知起來有點費神,可眼下,已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

凌宇開始收斂氣息,堵在胸口中央,隨後最大限度發動大腦的感識脈門,並朝四周各處散播探息之力。

比之人工計算機的網路推算演練,凌宇正是這樣的一種數算模式,甚至更加趨於複雜反覆。

漸漸的,周圍的萬物在他閉緊的眼眸下虛化起來,先是捕捉到一個面,再然後到一個點。

凌宇要在這些阻礙之物當中找到可以自由穿梭的空地,再把空地竄做一個位門,然後輸入自己的公式,成一條線上可通行的關口。

不但如此,他還必須虛化掉層層阻礙物,畢竟那些山石可不是並排成一列等待著他去理順。

思緒猶如萬千觸線,瞬時間,猛朝整個天玄山左衝右撞。這所有的一切推演,都只是為了尋找一條完全可以貫穿始終的明路。

遠在山巔之外的白楓看著這一幕,有絲震驚,但又暗喜起來,他摸著長髯,道:“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與此同時,所有的推算演練都到了最後一步,天色也更加深重了一圈。

忽然之間,凌宇睜開雙眸,額頭上的熱汗很快被滴滴答答的雨水消融。但他嘴角微微上揚,最後的答案已然寫在心中。

為了抓緊時間,簡單的徒步已不能夠,他行進的速度必須要更快更急,與分秒劃過的時間進行角逐賽跑。

“凌空飛步!”

緊接著,他變作一道黑影劃過山巒地帶,從山巔這頭很快蹦到下一個山腳,整個過程風馳電掣間完成,毫無一絲遲疑。

一招移形換影祭出,黑夜已無法撲捉到凌宇的影子。他猶如駕馭著神速,衝破氣流層,甩開無數山巒環抱。很快,他整個人身便赫然出現在了一條剛剛換新的柏油馬路上。

“總算……是走出來了。”凌宇微微撥出一口濁氣。

馬路上沒有路燈已經全黑,他身在的那個位置處於山腳之下,十分偏僻,附近根本就無人居住。

不過按照白老頭說的,過會兒,還是會有公車經過山腳。

那地方,本來是有一個公交站點的,只是半個月前一場天殺的洪水襲擊了車站,車牌都不知飛到什麼山旮旯角落裡。

這段路也是最近才剛剛動土翻新。

凌宇摸了摸口袋,那是師傅給他包的紅包。

想想師傅那種過十億身價的人,這紅包要是沒幾百,也該有幾十吧。而且摸著,還是鼓鼓的,誠意滿滿。這麼一想,老頭這人還是有點良心的。

隨著紅紙被撕開,凌宇的眼珠卻瞬間鎖死了,他完全不敢相信……

整整二十張……一毛!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惡作劇啊!

不過說來,如此缺心眼的事,他以前也幹過不少。

有句話咋說的,出來混,遲早有一天是要還的。

凌宇合計了一下那錢,剛好足夠一趟公車費,而且還只是去的一趟,至於返程的錢都要自己預備。

師傅他老人家真是大方地摳門啊,存心耍我!凌宇氣得無可奈何。

不一會兒,99路公車就朝他駛來了。

司機坐在駕駛椅上遠遠看見那人,似乎並不是人,像極了山村裡的野鬼。

他是驚得差點亂打方向盤,把一整車的人往陰溝裡送。

這時候凌宇的打扮,還有那張臉,跟鬼是完全的一致吻合。

司機本來想著臉不紅,心不跳,直接無視,權當沒看見那東西站在馬路邊。

可是下一秒,凌宇卻用身體擋在了馬路的主幹道上,司機不得不減速下來。

碾人自己沒了,碾鬼那全家都沒了。

凌宇以一口淳厚的男音,嚴詞道: “你是怎麼回事,進站都不停下來搭客的嗎?小心我打電話到你公司投訴你。”

司機這才確認,這傢伙是生人,這才罵罵咧咧的,畢竟鬼,是一種很低調沉默的傢伙,根本不會想著給他們公司打投訴電話。

怕司機等下翻臉不認賬,凌宇是一張又一張地將那一毛錢投入紙幣槽。

然後,當即被車廂裡的人鄙視了:“不但窮鬼一個,還是名副其實的鄉巴佬。”

凌宇沒有在意車內異樣中帶著勢利的目光,畢竟,自己剛剛下山,這會兒,任何的解釋都不過是徒勞。

他緩緩睡昏了過去,但也確實是太累了,下山這事硬是被折騰成了一件費腦費力的重活。

直到那司機即將返回車站總部,順道檢視車內人員的時候,才叫醒了他。

“小子,醒醒,你該不是錯過站了吧?”這裡已經是99路公交車的終點站。

凌宇睜開眼,揉了揉,小心翼翼地道: “叔叔,你知道江府怎麼走嗎?”

“江府?”司機尋思打量著凌宇這個小年輕上下,一身蓑衣還草帽,簡直土得掉渣。不由生疑,這傢伙跟江府沒理由搭得上邊啊?那種名貴世家,要不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你門口保安的刷臉那一關都過不去。

司機叔叔帶著幾分譏諷地道:“小夥子,你是不是睡傻了?江府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我真的是要去江府,你就告訴我嘛。”凌宇沒有因為對方狗眼看人低而氣惱,反正,他現在本就是一個無名小卒。他朝對方投以虔誠的目光,以及一張人畜無害的帥顏,令司機大叔有些遲疑了。

這孩子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不像是在說彌天大謊。

最後,他還是給凌宇指了指江府的方向,可心裡依然覺著,這完全沒道理。

江府位於江城郊區,正好逼近99路公車終點站周邊。

江府當初的選址建造初衷便是為了避免人世的喧囂與吵擾,但這不意味著它就與世隔絕。

大概走了數百米之後,凌宇總算看到偌大的牌匾上“江府”二字映入眼簾而來。

正想敲門,門口卻開了一個小方洞,洞裡冷不丁防地探出一顆肥圓的腦袋來,這幾乎把凌宇的魂魄嚇走了一大半。

凌宇原地起跳,大喊: “你誰啊!”居然長得跟鬼一模一樣。

那位四五十歲的老頭眼珠一轉,也是笑了:“小子,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凌宇這時才意識到,這是別人家,那老頭是看門的,而他是來竄門的。

這個時候,凌宇沒必要再說什麼,而是呈上自己那張紅色請帖給他一番瞧視。

老頭隱隱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

江府老爺說過,今晚有貴客拜訪。

可問題是,眼前這人怎麼都跟貴字扯不上半毛錢關係,更別說是來客了。

老頭抬起老花版高倍鏡,詢問道:“你從哪來的?”

居然問我從哪來的?聽好了,千萬別嚇哭就行!

凌宇卻是不動聲色地道:“天玄山。”

聞言,老頭再也不敢怠慢,態度溫順了不少。雖然說實話,凌宇這時候的打扮像極了土鱉,可是天玄山這個詞,那是連整個江府都要敬畏幾分的存在。

老頭拿起呼機,大嗓門呼了一下,下一秒,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便響亮傳來:“ 陳叔,出什麼事了?”

“馬上通知老爺,天玄山來貴客了。”

呼機那頭的小夥子頓時好像聽到了爆炸性新聞,一刻也不敢怠慢,急道:“好……好的,我這就去通知老爺!”

接著,凌宇就被這位陳叔引薦到了會客廳。

由於天色很晚,凌宇沒來得及仔細觀摩這江府外圍的建築規模與特色,不過走進這會客廳室,卻令他瞬間開拓了眼界。

璀璨的光芒拂面而來,青龍木鋪造的石木地板,緊緻有序地貼合,並附著奇特的花紋圖案。這種木質材料不但稀有,而且有價無市。至於四周牆身無一不刻著古時候的佛教壁畫,每一個人物都眉目傳奇,堪稱大家典範之作,同時也為這座廳閣更添幾分神秘與高貴。另外,還有各類名人詩作,書法奇作,筆走龍蛇,詞傾河漢;山水墨畫,人物鮮明,富麗堂皇,數量高達上百幅。

但最神乎奇幻的,便是這燈光設計。那是一種古色的光,凌宇一眼就知道,那並非現代技術的功勞。那光源出處,便是世間極其罕見的天然光色石。在人造白光的襯托下,光色石很好發揮了它們固有的特性,以及一些至今科學都未曾獲知的神奇效用。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被那種古色的光持續籠罩著,香郁之氣四處流散,給人帶來一種心曠神怡的舒緩,凌宇細品著眉頭一下放鬆不少。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聲音傳入了整個大廳,他有些興奮而欣喜地道:“賢侄,你總算來了……”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明知山有虎,不要去明知山

混子罷了

這個歷史學家過於兇悍

才子流氓

瘋了吧!你鷹醬軍事基地搞直播!

星空棒棒

劍仙歸來

狂奔的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