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醫皇殿,寂靜。

凌宇這會兒還沒絞盡腦汁摸透這些古籍,肚子已然咕嚕作響。這暫時就沒法學習下去了,畢竟在一堆精神食糧面前,還是物質點比較實際。

索性,他整個人直奔面前的祠堂,他早就想趁沒人的時候這麼做了。

口水已經淋漓了一地,隨後再也毫不客氣地跟祖師爺搶起供餐來,張口就往嘴裡一陣堆送。

真別說,那些美味甜品,芝麻糕點,簡直好吃到炸裂,凌宇當即讚不絕口,狂舔指尖。

想來這東西供著也沒人吃,自己不參上幾口反倒是浪費了資源。

很快,供臺之上變作了一片狼藉,極其不堪入目。

可凌宇卻沒完,他感覺一絲古怪,怎麼會越吃越餓?

他不記得自己的胃容量何時擴建了規模。

來不及多想,他又有了新目標,那盤上豐盈多汁的金雞獨立,早就令他蠢蠢欲動良久。

他順勢揮動手爪,便是輕而易舉地取下了金雞左翅,旋即放到自己味蕾上放肆品味起來。

“這根本不是一般的雞吶,就這國色般的肉質,油而不膩,鮮香四溢,簡直就是黃金雞中的轟炸雞啊!”

然而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只見那隻雞,在被撥開腹部之後,竟然從內閃爍出金色光芒。一開始,凌宇還以為,白楓這老頭把什麼寶物藏到這隻雞的身體裡面。

但最後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想,那金光閃爍赫然是這隻雞一雞所為,並非他物。

難道說,這……還真是一隻非比尋常的雞?

想到這會兒,凌宇突然停止了咀嚼——腹部緩緩延伸上來的劇痛令他陷入了一陣痙攣。

“這雞……有毒啊!”越是光鮮的表面,越是暗度著另外一套陳倉。

凌宇倒在地上,死死捂著肚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然而痛還沒消停,一股怒火卻在凌宇的身體內部中燒起來,此可謂是雪中送炭,要把他燒成焦炭去呀。

灼熱的燒感在體內劇烈膨脹,令凌宇一瞬間宛若置身火焰山的深處,內牛滿面。

生死存亡關頭,他突然懷念起了冰山雪蓮池的水……

“哦,對了!冰山雪蓮池的水……”

沒準,用冰池的冷水潑他一臉,就可以中和掉體內的狂熱之火。

忍著劇痛,凌宇拖著已經快要蒸發乾的身軀,顫巍巍地朝殿外踱步走去。

此刻的他,根本無法立住身形,整個人好似一坨爛泥,拖走一步都非常艱難。

可他沒法,只能堅持下去。還有百米的路程,卻猶如幾十載的人生道路,漫長而曲折,酸辣而苦澀。

終於,他走到了終點一線。

此刻的凌宇表情已經崩塌了,內心是何其煎熬,他想,如果上天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貪那一嘴巴子。

可現在不是懺悔的時候,必須馬上給自己救火。他奮不顧身,連衣服都來不及脫,用盡最後的力量越入池中。

一場冰與火的消融隨之發酵。

雪蓮池的水取自冰山,這種刺骨痛的冷度常年維繫在絕對零度之下。

那時,凌宇被白楓丟進池中被凍得五官幾乎變形,所以他知道,此池,並不宜久留,哪怕現在的他因為身上燃著致命的熱火。

可隨之時間流逝,身上的那道邪火早已中和了雪蓮池的冰魄,他忽然覺著,自己就像是在泡溫泉似地,可以無憂而無慮。

此時此刻,他殊然不知,自己的體質正在發生某種蛻變,變到可以完全適應這冰魄極寒的冰山雪蓮池,就跟泡溫泉一樣。

“怎麼回事?這冰水怎麼越泡越舒服,我的身體好像是被封印在了其中,無法掙脫了呢。”

回想起自己今早賴床的情形,彷彿同一個道理。被子完全封印了他的全身,他根本不被允許下床。

難道說,我已經不再畏懼這股絕對的冷度了?

想到這時,凌宇開始在雪蓮池中施展了自己的花式泳技。

飛飛發,一頓操作猛如落水狗。他運動健將附身,似是箭魚一般,直擊池中波瀾壯闊。

凌宇斂聲屏氣,一下竄到了雪蓮池的深處。不曾想,這麼冰冷的地下,居然有活魚出沒?那可全都是大自然盛產的美味啊!

凌宇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猜想到,這些魚肯定是魚中至寶,想想這麼惡劣的環境都能存活下來,能是一般魚嗎?想想肯定不簡單啊!

可他也疑惑,這些魚類相當兇猛,有幾隻差點想先把他這個龐然大物給吃了。巨大的牙齒,修長無比,可那麼一張嘴居然也能容下?這些魚,全身上下無一不披著奇怪而複雜紋路的魚鱗,非常有攻擊性,所以能不能吃倒是就有待考究了。

不過嘛,煮一鍋鮮香味美的魚湯,肯定不在話下。

但以更長遠的目光來看,倘若做成魚乾,鐵定能賣上不錯的價錢,就算難以下嚥,也會有不錯的收藏價值,畢竟,物以稀為貴嘛。

思緒到這兒,凌宇的雙眼已經大放金光,眼神無比炙熱,如火如荼。

那些冰璇墨魚也預感了某種危險,突然它們後背的鱗角赫然開啟另一道玄關,一排長滿毒刺的獠牙從中露出,頓時嚇了凌宇一跳。

“惹不起,惹不起……”

正當他打算打響退堂鼓時,才驚覺,自己已經觸犯了眾魚之怒,故而只能硬著頭皮招架。

詭異的毒刺勢破天驚地朝凌宇奔襲而來,然而此刻的他已然不凡,甚至空手就能接下毒刺,並充分化解掉致命的寒毒。

有那麼一刻,凌宇覺著這些奇怪的鱗角魚好像具備著某種智慧,而且它們施展的手段,都跟他所認識的某個人極為相像。

不一會兒功夫,這些冰璇墨魚就都被打包丟到了岸上。

什麼不能吃的器官,肝臟裡深埋的餘毒,全被他在水下的功夫徹底處理乾淨。

陽光微微斜照,凌宇打算先給這些魚類進行最後一次日光浴,然後於傍晚時分,再用味蕾美滋滋地給他們開一場魚鍋追悼會。

不知道為什麼,凌宇覺得自己此刻很是精神,思維無比開朗,思路四面大開。

此時再不摸筆疾書,更待何時?

重返醫皇殿,凌宇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迎面那堆猶若小山坡般的古書籍。

《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千金方》……

這些都是古代的醫學名著,對於白楓的選材凌宇沒什麼太大疑問,只是這些名作上面備註的作者大名,為何都是他的那個死鬼老師白楓……還什麼版權所有歸他一人解釋!

凌宇讀書少,自知自己看不懂古代的文言文,可白楓這也就客串了一下翻譯官,然後,這些名作怎麼就都成了他本人的智慧財產權了呢?這不是存心的欺世盜名嗎?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老師已經不要臉到了這種地步。

直到他翻開了書本的第一頁,這才重新整理了他的整個閱讀世界觀。

紙面上的文字詭異而生動,竟然自動鑽入了他的大腦,使他被動學習,被知識強行灌溉而入中樞。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目十行,而且還過目不忘,事後刻骨銘心。

大量的醫學註釋,實驗真知,鋪天蓋地地湧進了凌宇的整個思維,他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單純在簡單地閱讀一本醫學著作,卻彷彿將書中的內容全部親身體會了一遍。

如此生動的灌輸,以及白楓批覆的獨家心得,赫然在原來作者的備案中繼續昇華思考,之後更是推出了非同常理的醫學妙解。

凌宇啞口無言了……

這……簡直太amazing了!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凌宇已經無比確信,自己能將這些醫學名著倒背如流,爛熟於心。

甚至於他的醫學造詣已然開闊無比。望眼天底下的那些疑難雜症,千古病題,他都能給以一番解釋,並且對症而下藥。

對於自己驚天地泣鬼神的天賦,凌宇簡直不敢置信。

白楓說得不錯,就算無師,他也能自學成才,而且還是無極天才的那一類。

理論知識儲備完畢,接下來就是進行實際的實踐操作。

在充分休息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凌宇便於太陽曬屁股的時分前往天玄後山的那處懸崖峭壁。奇花異草,飛禽走獸,使得凌宇興奮不已,很是期待。

採藥本是一門高水平的技術活,至於煉藥更是一項超水平的藝術。

然而,此刻的凌宇早已今非昔比,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保護之上,他縱身一躍,腳踏飛燕,便是徒步姿態行走於怪石嶙峋遍佈的崇山峻嶺之間。

“極品膽霜蓮?”

“二階紫蘭花?”

“龍魂草!”

……

凌宇完全想不到收穫如此滿滿。

幽深的山谷之內,一道興奮的大笑久久迴盪不旋。

那蕩笑,猶如驚雷般轟響,故而打破了山谷之內數十年以來堅守的平靜。

幾個時辰後。

凌宇已經下山,十分滿意地盤點今日的特大豐收。

他在山腳下架起了火堆,堆上盛放了一口紫黑色的丹爐。

熬藥之法對於凌宇來說,已如家常便飯。

此刻,煉製極品丹藥成了他目前的嚮往與追求。

火越燒越旺,凌宇的真氣也在不斷外放。

鍋內的藥草已隨時待命,他催動真氣控制鍋爐火候,充分拿捏好藥材之間的對沖性。找到關鍵的融合點,順勢推波助瀾,將各類藥材的藥性發揮到極致。

漸漸地,凌宇開始滿頭大汗起來,第一次御氣凝丹對他而言,充滿了挑戰性,這也是他邁入大藥師的第一道關卡。

紫煙不斷從丹爐內溢位,整個爐子不停震顫起來。

時機一到,凌宇暴喝道:“就趁現在——”

凝氣聚丹!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怒放的紫光輻照而來,鍋爐之內天旋地轉,凌宇不慌不亂,御氣其中,凝靈在外……

終於,一枚九品紫靈丹緩緩浮現在凌宇雙眸之內。

“成功了!我成功了!”凌宇當即大喜不已。

隨後,他立刻將那枚紫靈丹吞入腹中,檢驗最終成果。

突然間,紫丹入體,他全身上下閃爍著一道紫電,身軀得到了進一步淬鍊,整個人散發的氣勢較之前凌厲了幾分。

他吐著一口紫煙,深情款款地道:“真不愧是九品丹藥!”

接下來,凌宇的生活已經漸入常態,沒什麼太大變化。

每天翻山越嶺去採藥,然後將各種藥材施以分類,並根據丹譜的藍本進行煉丹,在丹成之後以身試藥,一口都不浪費。

閒暇之餘,他還能去醫館的藏書樓溜達一圈,博覽名著。累了的時候,就去冰山雪蓮池泡一下溫泉,跟魚類戲水長遊……

如此模式化的每一天,不痛也不癢就是很孤單。

然而,不知不覺中,時間的鐘表已快要抵達一個月的週期,今天是最後一天。

這樣的日子,對凌宇來說,雖然並不怎麼生動有趣,可也有那麼幾分充實,並不總是渾渾噩噩。

可對他這個年紀的男孩來說,還是渴望著到山下去走走,去看看外界素未謀面的風景。

說來,他最近老是無緣無故地打噴嚏,身體素質如此過硬,倒也並非是不小心偶感風寒。

他一度懷疑,是不是隔壁村的翠花又對他離愁別緒,魂牽夢縈。

就在這時,一支黑羽飛箭不知穿越了怎樣遙遠的距離,朝著殿堂外的他俯衝而來。

如此凌厲紛呈的箭道,就算是此刻藝高人膽大的凌宇,也不敢冒然徒手去接。

凌宇規避一閃,那支飛箭竟然沒入了殿閣的紫金大柱子上。

這一幕,何其驚心動魄,居然連紫金的硬度都直接無視了,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豈不是瞬間就被肢解掉?

凌宇不可思議之餘,還是看了看地上有沒有掉落的紫金,那可都是無價之寶。

遙遠之外一個淡漠聲音沉重了,當然也無語了:“這臭小子……”

他以為,就凌宇這種個性肯定會空手去接,但他算漏了一點,凌宇這小子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

見著來者如此不善,凌宇納悶著,對方到底何方神聖?

接著,看到那支黑羽箭身上附著古黃色的小紙條,他一下想明白了什麼,這莫不是飛箭傳書?

取下紙條,凌宇慢慢開啟來,生怕紙上有毒,他還提防了一下,但完全沒那個必要。

“小子,趕緊打包行李,為師這就送你下山……限你半個時辰之內,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我。要是晚了一分,你就做好一輩子都待在天玄山的心理準備吧。”

此刻,外面正下著小雨,不過凌宇已經知道這是誰的信,心裡不由得萎靡不振:“師傅啊,你可真是會挑時候啊!”

但心下一想,總算能夠擺脫這個除了山還是山的山旮旯之地,凌宇還是悲大於喜。

逃離天玄山,這等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一直都是夢寐以求,只是沒想到,今日就能如願以償。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意外而來的傷感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不大理解,那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自己剛習慣這個地方的生活,甚至已經有點打心底裡愛上了,可一轉眼,他又要與之異地分居!所謂愛而不得,莫不是如此。

還有,那個妖孽師傅……

快一個月沒見面了,此時此刻,他居然有幾分想念他老人家?

腦袋千頭萬緒,但凌宇也不敢慢下一秒,不然等會兒遲了一秒,他以後就要被囚禁在這座雲頂監牢之中……

平靜的古江上,落雨細微地造弄著起起伏伏的漣漪,岸上有一位年入古稀的老人正穿著蓑衣,頭帶著一頂草帽,坐在青青草地上垂釣。

他心中沉靜,猶如這雨中水,然而看似靜,實則有些小亂。

“師傅!”凌宇望眼欲穿地道。

為了找到這個古江他差點把小命折在陰溝裡。

來時的那段路何其曲折,又是百般兇險,虧他師傅想得出來在這釣魚,還指明地點喚他來這與他會面。

“徒兒,過來,陪為師釣一會兒魚。”

聞言,凌宇故作鎮靜。他早料到如此,師傅紙條上叮囑他出門記得帶根魚竿,這果真是要他來這陪他這位老翁一起垂釣。

然而,凌宇可沒那種垂釣的閒情逸致,畢竟他可是急著下山。

不過,凌宇隱約意識到老頭臉色不大對勁,按說他不是去外面的花花世界耍完了一把,怎麼回來之後還是這愁眉苦臉的面相?

莫不是被人欺騙了感情,失戀了?也難怪,老牛總喜歡吃嫩草,是該給點教訓才好增長社會經驗。

凌宇可不想搭理這種事,過了一會兒,直言道:“師傅,你不是說今天就要送我下山嗎……”

白楓撇過頭,看了他一眼,道:“此事,不急……”之後,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是不急,可我急得要投胎啊!好久都沒有見到隔壁村的翠花了,甚是想念得很吶!

“你心不靜,難堪大任。若是你總是這般心浮氣躁,我又怎麼放心讓你下山……”

“這……”凌宇還想說什麼,但又覺得白楓的話不無道理。

現在充斥於他大腦的雜念實在太多太多了。他的心不曾有過一靜,卻亂如麻,從中醫學的角度來看,這是極為傷身的。

漸漸的,凌宇放空了整個大腦,心緒逐漸平穩下來。

他感覺到,情境之中,很自然而然,這水聲,游魚,深山,走禽……似乎都融為了一體,包括他那渺小的個體,都是整幅自然之畫中的一部分。

而這幅畫,被他看得如此清晰明朗,緩緩倒映在他心河之上,一筆一劃地勾勒,點綴。

但水上的波瀾打斷了他的思量,凌宇突然低喝道:“魚……咬鉤了!”

白楓嘴角上揚:“總算……”

“抓住它!”

一隻足足十斤重的魚就這麼從水面下撲了上來,凌宇根本來不及細想,雙手直朝那魚抓握,但胸膛還是遭遇一震,整個人差點昏死過去。

“這……是什麼魚?”凌宇抱著懷裡的魚,艱難起身。

只見這條魚色彩何其鮮豔,竟有各種七色圖案,絕非這池中魚。

“九紋谷龍魚!”

凌宇大驚失色,這魚……非魚,而是古籍中記載的極其罕見的極品生物藥材。

白楓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對著凌宇道:“現在你可以下山了,記得帶上這條魚,作為聘禮上門。”

“聘禮?”凌宇不知白楓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哦,對了,我這裡還有張請帖。”白楓摸著口袋,一張紅色的帖子現出了模樣。

凌宇接過一看,發現那上面寫著——江城,江府。

“師傅,你這是要我去江家?”

“嗯。”

凌宇沒有問為什麼,他一想,可能師傅要他去治什麼病,畢竟這魚可是極品……聘禮?不對,聘禮這話是什麼意思?

“去了江府,你就知道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問我了。趕緊走吧,你不是不喜歡待在天玄山,甚至討厭我這個師傅……”

凌宇不知道為什麼,白楓說到後面聲音好像軟了,整個人突然背過身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感謝你的栽培,徒弟沒齒難忘,以後等我出人頭地了,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白楓有些傲嬌地道: “還回來找我幹嘛?”

凌宇斬釘截鐵地道:“我要給你養老送終!”

“送終?你是希望我早點死吧!罷了罷了,你還是趕緊走吧。”白楓擺擺手,沒有半點挽留。

“不是……”這一刻,凌宇也搞不清對方的腦回路了。

白楓早已目中帶淚,藉著雨勢,他再也止不住湧上心頭的情感,任憑几滴熱淚落下眼簾。

那些小打小鬧的畫面再次在他腦海中浮現……

人最寶貴的就是記憶,可有的時候這些記憶你只能擁有,它們卻不會再重現。

白楓朝凌宇擺了擺手,按捺住沉重的心情:“下山去吧,別讓人家等著急了。”

“誰……在等我?”凌宇一臉納悶。

“記住,下山之後,儘管為所欲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千萬別手軟。

只有我們醫皇閣可以欺負別人,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別說你是我醫皇白楓的徒弟!”

凌宇心頭一震:這麼裝逼的嗎?

隨後,白楓整個人化作了一道影子,消失於無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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