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山林間,鳥獸啼鳴,發出晨起的號角。

咬著一根奶香奶香的無鋁油條,凌宇滿是意氣風發,邁步踏上醫皇閣的臺階。

走進醫皇閣,道道金光入眼襲來。

凌宇心下一沉:這醫皇閣真是堪比金鑾殿,全身上下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玄銀鑄造而成。

只是一眼,心就犯癢癢,凌宇恨不能從這座紫金建築上咬下一塊來,佔為己有。

紫金價格非凡,要是打包一袋溜之大吉,也夠他往後餘生裡衣食無憂,順便,拿一城首富的頭銜噹噹,也不在話下。

可惜,牙齒不夠硬,在留下大量唾液後,這個一麻袋紫金的“小目標”,只能宣佈作廢。

醫皇閣,作為一座隱世之閣,四周崇山峻嶺,荒無人煙,一個活人都見不著。

白雲環繞整個閣樓,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凌宇心中暗暗稱奇,這鬼斧神工般的傑作,真不知道用盡何等手段才能建造得出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

想想,心情竟有些小激動。

可甩開這些念頭,凌宇不得不直面自己以後將要面對的悲慘境遇,臉色不禁僵硬起來。

光華一族悄無聲息進行大部落遷徙,唯獨把他當作棄子,給無情遺棄。

甚至現在,凌宇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前途這東西對他而言,真是一片黯淡。

凌宇猛地推開醫皇閣大門,白楓巍然矗立,看樣子,早已是等候多時。

至於有多久,那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氣急敗壞!

他那個愛睡懶覺的徒弟真是一點紀律作風也沒有。

不過,他也拉不下面子去叫這位剛收的弟子起床,不然那成何體統。

心下一沉,白楓想了想,必須找個法子整整這廝,不然,子不教,他之過,以後凌宇被人按在牆上一頓毒打的時候肯定會埋怨他這位老師當初沒給他屁股上來那麼幾棍響,並順便教會他為人處世的基本道理。

凌宇沿路蹦躂著步伐,可就在步入大廳之內,卻開始慢下速來。

白楓聽得出來,他步子的沉重,看來這小子心情是又晴轉烏雲了。

見到凌宇臉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作為老師,他不由得關心問道:“怎麼,出門踩到狗屎了?整一副灰頭土臉的。”

凌宇醞釀了一下,緩緩開腔:“老頭……”看著白楓眼中的毒蛇,他連忙換了一個暱稱:“……師傅,你不覺得我太慘了嗎?”凌宇一臉冤屈地道。

“你慘?”

你那還能叫慘?那我都慘絕人寰了……剛剛永別了最敬愛的師兄,現在又要收下你這個劣徒,我才真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好吧?

然而自己心裡的心聲只能說給自己聽,凌宇這小子可完全聽不到。

“那可不!我已經成了孤兒都,以後我該怎麼辦?”凌宇默默抹淚。

你這是在我面前賣慘?那股隨風飄散的洋蔥味,白楓稍稍鼻子一聞便知凌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小子這是賣弄可憐,好讓白楓放他下山。

“光華一族此去隱去,要想得知我真正的身世簡直撲朔迷離。我現在沒爹沒媽,怎麼完成我在江城大學的學業?更何況,我都快奔二十的人連一個物件都沒有,我感覺自己就是這世間最多餘的存在……”

凌宇這小子不是才剛年十八,怎麼這麼快就想找媳婦了?

白楓故意順著他的口吻,推波助瀾:“你怎麼會這麼想?”

凌宇頓了頓,師傅這話,這表情,好像蘊含某種玄機啊?

“你的生活不會如此寡淡無趣下去。”白楓又補充了一句。

凌宇不解,追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一個月之後,你就知道了。”白楓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什麼?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就能離開這裡了嗎?”

白楓趁機反將一軍:“你就這麼著急離開?”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凌宇支支吾吾,欲笑還哭。

白楓臉色一沉,甩了凌宇一臉冷漠:“想走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凌宇小心臟有點慌:這什麼意思?之前想走不讓走,現在又大發什麼慈悲?貓哭耗子?

凌宇眼珠上下跳轉,心裡的小九九在盤算什麼。

白楓卻不動聲色地道:“如果你現在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走下山去,等待你的,只有一個死字。”

“你威脅我?”好呀,到底這老頭還是很喜歡說話只說一半,然後半路耍我?

“不是我威脅你,而是告誡你。”白楓淡淡說道。

見凌宇問號臉,他又一番提醒道:“你可別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痛,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他們已經悄無聲息地盯上了你,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白楓的話讓凌宇格外緊張起來,那一晚,那些人一看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弄死他,猶如捏死一隻螞蟻。

白楓繼續說道:“如果你沒有一技之長傍身,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對於一隻待宰羔羊的你,你覺得,你能活多久?”

凌宇一下就慌了,性命是本錢,要是沒了命,他就只能被人革命了啊。

凌宇飛快地向前,狠狠抱住了白楓的大腿,卑微說道:“師傅,你可要救我啊,我尋思我還沒活夠呢,至於娶媳婦這事國家也不包分配,只能只能我自己來——幹出一番大事業,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我可不想像您一樣打一輩子的光棍啊。”

“你說我打光棍?”白楓真想動動勁道,把腿上的黏附物一下踹到十萬八千里的天方夜譚。

“對不起,師傅,徒弟口誤,還請你寬宏大量。”凌宇機警地說道。

老臉僵住下不來,白楓決定給自己搬一塊臺階:“我這是修仙好吧,不能談戀愛的,要斷七情,絕六慾。要不然憑你師傅我當年的魅力,早不知道因為計劃生育被判多少次死刑了都。”

也許這番話是真話,這老頭整一副仙風道骨的,跟修仙肯定沒跑了。

一旁的凌宇附和道:“那師傅你年輕肯定很妖孽,帥得無法無天。”如此美言,白楓笑得前仰後合。凌宇卻沒有鬆口,繼續奉承道:“師傅,要是我當時跟你同時代,我一定要嫁給你,給你生猴子。”

白楓當即作嘔,嚴肅表示,這就免了,我視人妖為一生之敵。

“臭小子,你再這麼油嘴滑舌的,這我可不待見!”

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很喜歡,嘴上卻這般口是心非。

“好嘞,這個毛病,我一定改。”

凌宇又道:“師傅,你快教我一些保命的本領吧,我暫時還不想英年早逝。”

白楓暗暗苦笑。

“好吧,既然你誠心拜我為師,那我就將畢生所學,悉數傳授於你。要是你學藝不精,出門在外被人打了便被打了,可就算是被打死,你都不能說我是你的師傅。可要是有一天成了某個地方有頭有臉的人物,別人要是問起你師從何處,你可一定要告訴世人我就是你的師傅,方才有你小子的今天……”

凌宇心頭驚歎:真是一筆怎麼都不會賠錢的買賣。

“好的師傅,徒弟一定虛心學習,以後定不丟你的臉。”

“那我們開始第一課吧。”白楓道。

“好,時刻準備著。”凌宇道。

突然,白楓臉上的表情詭異起來,這可讓凌宇心慌慌。

“哦,是嘛!讓我先幫你消除心理恐懼先。”

“師傅,你能不能正常點,有個為人師表的樣子好不好,你這……我好怕怕!”

可白楓不管那麼多,直接亮相了那針管,凌宇下意識地驚叫出聲:“啊!”隨後,瘋狂開溜,雙腿已然不由自主,往後倒退。

“凌宇你乖乖站著別跑呀,你這心理陰影得治,不然你會被人笑話一輩子的。為師這都是為你好,你怎麼不領情啊……”凌宇看著那老頭,哪裡還有什麼老師的模樣,完全是電影裡走出來的漢尼拔,拿著針一直在窮追不捨:“相信為師,只要我這一針下去,不用藥病自然就除,只要稍微能見點血就好。”

銀針封路!

唰唰唰!空氣流聲之中,數百枚銀針猶如被髮射的箭矢,一瞬間萬箭齊發,朝著凌宇整個人密集湧去。

凌宇處在慌張逃跑的路上,他隱約能感知到危險來臨。無數的銀針比他頭髮還多,令他頭皮深感發麻。他知道,那些針正是出自師傅的手筆。

可身體的變化也令他吃驚不已。他不知道為何他看得如此清楚,那些銀針本是極快速地朝自己刺來,可他卻發現銀針的運動軌跡極其緩慢,好像他只要輕輕伸隻手便能阻止。

這種不可思議的靜觀能力使得凌宇大喜不已。他不曾想,也不敢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像電視裡的武林大師一樣,高人一等,技驚四座。

他有條不紊地左閃,右躲,完美避開所有正確選項。那些針簡直形同虛設,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分毫。

於是他不打算跑了,正所謂,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凌宇不再選擇逃避,而是迎難而上。

他整個人逐漸慢下速來,準備徒手去接下那些運勢而來的銀針。

很快,他注意到面前的那一根銀針運動速度已經極其緩慢,遏制它的運動就好像探囊取物般輕易。

凌宇抬腿往後身退,他在努力掌控風速,並將自身的速度與那一枚銀針的流速中和為一,再然後,完全掌控它。

可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他完全意想不到。那一原本就已經快要慢下來的銀針,竟然詭異地再次加速,朝他發動風馳電掣的侵襲。

這讓他沒有絲毫防備,整個人幾乎懵掉了。那可是在自己的靜止領域,他居然無法控制銀針的流速。與此同時,周圍的那些銀針竟然也反目似地,瞬間改變了落地方向,再次發動攻勢,無一例外地對準他唯一一人,火力全開。

退無可退,沒有任何的空門允許他僥倖逃脫。凌宇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些銀針朝自己咄咄逼人而來,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

“這……怎麼回事?師傅……”

千鈞一髮之際,凌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卻想不到今日就被這小小銀針終結了性命。

非比尋常的那一根銀針只差幾毫米的間距就將沒入了凌宇的眼眸,白楓的身影適時閃現抵達,並且攔下了那股霸道針勢,凌宇這才有驚無險。

“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不是為師出手,你現在就已經是一具躺著的屍體了。”白楓淡漠的語氣強調道。

凌宇額頭上冷汗直直冒出,顯然狠吃了一驚。

與此同時,對於針的內在恐懼與壓迫,以及他心裡一直以來的陰影也在一點一點被一股無形之力充分瓦解掉。

剛剛那個時候,已經是生死攸關之際,他一隻腳可以說是踏入了生死的界線。然而,如此情況之下,他避無可避,甚至沒有第二種選擇,但他質問他的心,也不曾有過任何退卻的念頭。

因為面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勇於面對它,然後用實力去戰勝它!

“師傅,我懂了。”

白楓回過頭,摸著花白的長鬚道:“哦?你懂了嗎?小子!”

凌宇堅信不疑地答道:“是的!”

聽到這話,白楓大喜。

“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許多了呢。哈哈哈……”空氣之中,白楓陰險的淫笑不絕於耳,凌宇頭皮一陣發麻,想來這老頭也不曾安過什麼好心。

再一轉眼,白楓便如一陣風掠過,消失了個沒影。

凌宇吃驚不已:“瞬間移動?”

“師傅!”

空蕩蕩的大殿,回聲不斷。

然而前後不到一秒,白楓卻不知從哪處空間位置上跳了出來。他手上握著各類書籍,看外觀好像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書籍,極具年代感。白楓張口一吹,厚厚的灰塵說來就來,嗆得凌宇一臉沉鬱頓挫。

“這可是為師壓箱底的寶貝,今天就全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且為數不多的機會。刻苦鑽研吧,憑你的天賦,你一定能像為師一樣出色且優秀的,我的好徒兒,加油吧!”

“啊哈?”

見凌宇又是這懵逼樣,白楓立刻教訓道:“你不是說了,你都懂了嗎?乾脆利落點,趁現在你還感覺自我良好,就趁熱打鐵,磨刀不誤砍柴工。”

“我懂了嗎?我啥時候這樣說了。”凌宇正極力辯解什麼,然而,白楓哪裡肯聽得進去。

待他話音未落,白楓又消失了個沒影。

“老師你難道不打算親自授業解惑嗎?”這是第一次,凌宇喚他一聲尊敬的老師。

“哪裡不會再來找我,我很忙的,勸你最好別什麼雞毛蒜皮的小問題都來問我,後果你自負。”狠話說完,軟話結尾:“何況,相信以你的資質,沒有為師我,你也能自學成才。”

“我……要是我能自學成才,還要你這個狗屁師傅幹哈玩意?”凌宇氣急而憤慨道。

然而,那道古老的強調並未隨著人影的消失而徹底消散,所以白楓冤魂不散的嗓音又適時返了回來,驚悚地補充了一句:“徒兒,你最後一句是想向為師傳達什麼?”

“啊……師傅,我是說,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定是不辜負師傅殷切的期望與淳厚的寄託。”凌宇臉色幾近蒼白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這番話,為師我自然就放心了。放心去外面的花花世界玩一玩咯。”

這老頭不是隱世高人嗎?還自稱修仙呢……還有——

“這……這是師傅該乾的事嗎?”凌宇氣得咬牙切齒,猛跺地板,可實話實說,他也無可奈何了。再之後,他不還是得努力保持一副乖巧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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