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鹹魚教師的教學
下午。
林汐瑤趴在課桌上，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站在電線杆上唧唧我我的小鳥。
“瑤瑤...你沒事吧。”韓月有些擔憂地看著面前這個銀髮女孩，小聲問道。
“我沒事。”林汐瑤的聲音細細的，弱弱的，聽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同學們都迅速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這節課是靈力理論課，依然是由某位鹹魚老師教學。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上課鈴打完之後，楊曦的身影竟然出現在了教室中。
“楊老師您......”凌晗驚訝地看著面前走過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
“怎麼了小金？”楊曦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嗯...沒事楊老師...就是對於您今天沒有遲到有些小小的驚訝。”凌晗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道。
“啊...看來我在你們心中的形象似乎不是很好啊......”
楊曦故作難過地垂下了頭，唉聲嘆氣道。
事實上，他比誰都知道自已是怎麼一個吊樣。
“怎麼會呢老師。”凌晗表面笑吟吟地，一副乖巧的樣子，心裡暗暗吐槽道：
“你倒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楊曦假裝苦惱了一番後，徑直走向了趴在桌上的林汐瑤。
韓月見楊曦朝她們走來，連忙用胳膊肘了肘自已的好閨蜜。
“怎麼了月月？”林汐瑤坐起身問道，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已經站在她身邊的楊曦。
“你幹什麼？你是想繼續和我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嗎？”林汐瑤皺了皺眉，不懷好意地看著面前這個讓她恨透了的傢伙。
“啊…不是……”楊曦的臉有點紅，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別處，支支吾吾地說道，“小銀同學……”
“我說了好幾遍了我叫林汐瑤！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小銀同學！”
“你以後上課什麼樣我會遵守賭約絕對不會再管了…你不要……”
“閉嘴！你先聽我說完！”楊曦似乎對林汐瑤的絮絮叨叨有些厭煩和無奈，兇巴巴地吼了一句，然後又小聲說道，“啊…其實關於上午的事情，我想說……”
“其實是我錯了。”
此話一出，林汐瑤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你…你說什麼？”
她覺得自已今天沒有睡醒。
“啊……”楊曦撓了撓下巴，似乎對於再說一遍這句話有些抗拒，不過他還是說道，“上午的事是我錯了。”
“我給你道歉。”
“哈？？？”林汐瑤確認自已並沒有聽錯後，發出了一句不符合她聲音的怪叫。
“啊…其實每個人對於同樣一件事物的看法都不一樣嘛…我也不能把我的主觀性強行灌輸給你們…啊…或許正如你說的…靈力或許也會有良性的一面…當然啊…也不能說我說的完全都是錯的…你們也不能完全否定我…還有啊……”
楊曦板著一張尷尬的鹹魚臉，口中絮絮叨叨地在講著那些不知道是在道歉還是在幹嘛的話語，眼睛飄忽在別處，時不時地看看林汐瑤的臉頰。
林汐瑤愣愣地看著應該是在道歉的楊曦，突然覺得這個鹹魚老師似乎也沒有她想的那麼不堪。
“楊老師，其實……”林汐瑤剛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楊曦擺擺手打斷了。
“啊…好啦…你不用說了…接下來我們上課。”
“嘛！怎麼還是那麼沒禮貌啊！”林汐瑤鼓著腮幫子，有些惱怒地看著重新走上講臺的楊曦。
不過，她很快就抓住了兩個關鍵詞。
“月月，他是不是說…上課？”林汐瑤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韓月也注意到了這兩個字，她驚訝地看著正在翻動書本的楊曦，傻傻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教室已經開始窸窸窣窣地討論著楊曦下午的反常舉動了。
“啊…我看看…這節課講什麼啊……”
楊曦像電腦掃描一樣飛快地翻著頁。
看了一會兒後，楊曦搖了搖頭，將教科書一合，丟在了講臺的角落。
“啊…我今天來講講…你們最好奇的問題。”
“也是這本教科書上沒有的東西。”
“因為這個能力如果想要達成…需要很高的天賦以及成倍的努力。”
“哪怕你們已經是全國頂尖的天才，也難以學會。”
“它的名字叫靈力性質變化，是由靈者彥希提出的。”
“彥希？”
底下的學生開始咀嚼起了這個名字。
林汐瑤聽著這個名字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又有抓不住的感覺。
“啊…舉個例子。”
楊曦從講臺上拿起一支長長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水”這個字。
“你們應該都看到我昨天那招‘水槍’了吧。”楊曦看向講臺下方的學生們問道。
“看到了。”學生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水槍就用了我所說的靈力性質變化。”
說罷，楊曦抬起了自已的右手。
“土之法則·巖壁。”
下一秒，距離楊曦兩步的位置處升起了一座與教室大門高度差不多的土牆。
“水之法則·水槍！”
一股不緩不急的水流從楊曦手中射出，打在了土牆上。
而土牆僅僅只是被沖刷掉了薄薄的一層泥，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影響。
“這是普通的靈力性質，我剛剛看了，你們書上都有，對吧？”
眾人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好，接下來你們看好了。”
楊曦甩了甩手，凝聚靈力後說道。
“水之法則·水槍！”
剎那間只見一道迅猛的高壓水流狠狠地撞擊在那面土牆上，在這短暫的一瞬間裡，那原本堅固無比的土牆竟然像是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洞，洞口邊緣處的泥土還在不斷地掉落著，激起了一小片塵埃。
“看到了嗎？這就是靈力的性質變化。”楊曦打了個響指，剛才造成的一片狼藉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楊老師，你這是什麼招式啊？”最前排的凌晗對於什麼靈力性質變化沒什麼興趣，倒是對楊曦的那個響指表示了好奇。
“啊...這個啊...這個是老師自已的能力...不方便透露哦。”楊曦意識到了這個能力似乎不太方便用出來，撓了撓頭說道。
主要是這個技能用的太順手了，以前搞暗殺的時候簡直是清理現場的神技。
“這難道不是你加大了靈力的投入嗎？”林汐瑤提出了質疑。
“並沒有，我第二次的靈力絲毫沒有增加，甚至還有所減少，不然打碎了土牆後面的門還得要我賠償呢！”
楊曦拍了拍手繼續說道：“當然...性質變化也不僅僅只有這些。”
“就比如...這樣。”
楊曦抬起右手，手指比成一個八的樣子，然後食指對著林汐瑤。
“水之法則·水槍！”
一條細小的水流朝著林汐瑤的面頰飛去。
林汐瑤剛想舉起舉起桌上的課本擋住這一擊，卻發現面前的水流竟然拐了個彎打在了她身後的韓月臉上。
“哎喲...你幹嘛！”
韓月緊閉著雙眼，狼狽地擦拭著臉上的水珠。
“啊...對不起啊小同學。”楊曦伸了伸手錶示抱歉。
不過很快，他又清了清嗓，環視了下方正睜著大眼睛認真聽課的學生們，笑了笑說道：
“這就是靈力性質變化的用途，豐富了法則的用途，提高了威力。”
“而你們僅僅只是掌握了基本的性質，也只會死記硬背地套公式。”
此話一出，底下的學生們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啞口無言一言不發。
“既然靈力的性質變化有那麼多好處，為什麼不把這個方法編進教材裡呢？”最在靠後的龔昊飛推了推眼鏡問道。
“啊...四眼問的很好。”楊曦讚許地朝著龔昊飛豎了個大拇指。
“老師，我還是建議你不要給學生亂起名字......”龔昊飛扶著額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啊...我知道了四眼。”
“......”
“關於四眼的這個問題，這也是我接下來想說的，為什麼不把這個放在教科書裡呢？”
“因為靈力的性質變化需要極強的靈力控制技巧，一旦出了差錯很有可能會造成靈力紊亂，從而產生靈力爆炸，非常危險。”
“但是對於靈力掌控程度高的人，這絕對是個很強力的招數。”
“啊...就比如小銀。”
林汐瑤聽到楊曦提到了她的名字，臉不由自主地紅了紅。
“能夠在沒有學習過靈力性質變化的情況下透過自已的感覺來使出融合術式，這非常了不起。”
說到這裡，楊曦停了停，觀察了一下底下學生們的反應。
有的面色有些驚恐，有的似乎在思考什麼，有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
“啊...因此靈力性質變化就沒有寫在教科書中，也不提倡大家學習。”
說完這句話後，底下響起了帶有不甘的嘆氣聲。
“我一直對你們的教材表示...嗯...直白點說就是鄙夷的心理。”
“這裡面的東西...哪怕你們自已看看自已學學都能學會，這樣的東西是沒有意義的。”
“啊...但是真正發生了突發狀況，你所依靠的不僅僅是你的靈力術式，還有你的底牌。”
“畢竟，大家都會的東西那自然也都有應對的方法，你學了還有什麼用呢？”
“慶幸吧孩子們...你們生活在一個暫時和平的年代...不用學習這種東西，只要按部就班地透過應試就行了。”
“但是啊...我是不願意上這個的...所以......”
說到這裡...熟悉的下課鈴響了。
“啊...下課了，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已吃錯什麼藥了居然講了那麼多東西，反正總之今天就上到這裡了，拜拜嘍！”
楊曦一邊口中念念叨叨地發著牢騷，一邊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了教室。
底下的學生們就這麼目送著楊曦關上了教室的大門，他們的腦袋好像被放空了一般，然後又彷彿接收到了什麼特殊的訊號，不約而同地拿起了筆，開啟了筆記本回想著今天的知識點然後記錄了下來。
不過林汐瑤並沒有這麼做，她一直呆呆地看著教室的大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注意到這一幕的韓月用筆蓋戳了戳她的後背。
“瑤瑤？”
林汐瑤沒反應。
“瑤瑤！”
“啊？怎麼了啊？”林汐瑤回過神，轉過身問道。
“我看你一直在看教室門，還以為你中邪了嘞！”
“月月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可是靈者，怎麼會中邪。”
“那你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這個不靠譜的老師為什麼會一下子變得有些認真起來。”
“啊？這我也不清楚啊。”
“總之，他能願意上課就已經很不錯了，希望這是個好的開始吧！”
......
放學後。
楊曦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上的公文包搭在右肩上，嘴裡叼著一根...巧克力牛奶棒。
他緩緩地踏上了一座新建的拱橋，一抹絢麗多彩的晚霞映入了他的眼簾，他不禁停下腳步，駐足觀看起來。
此刻的夕陽如同一幅金色的畫卷，灑落在大地上，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金黃，河水在夕陽的映照下波光粼粼，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沒想到你也會願意駐足來看看這片美景啊......”
就在楊曦沉浸於美景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不禁愣了愣：“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