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屋子混賬
“此事非同小可！”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出身豪門，大家閨秀，徐娘半老的王夫人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業障，跪下——”
“臥槽，我跪個錘子！”賈草裝聽不見。
賈璉的奶孃趙嬤嬤得意的笑。
王夫人坐著氣的無處發火，一個茶杯扔在他的腳下：“賈草你個業子，好歹你也是賈家的爺們，今日卻是在大觀園內堂而皇之閱讀那淫穢書籍，你…你你你你你…”
油頭粉面的賈璉也出來了，扇子輕搖：“賈草，我說你什麼好呢，唉，真是夠丟人現眼的！大大的汙染了國公府門楣！”
賈薔撇嘴，語帶譏誚：“喲，這不是咱們的貴公子賈草嗎？怎麼，大白天的就急著研究那些個‘學問’了？可真是為咱賈府的門風建設添磚加瓦啊！”
賈蓉眼神中閃爍著不屑：“哎呀，我的好兄弟，這等雅趣若是讓外人知曉，怕是明日的街頭巷尾又多了幾分談資。
讀書人嘛，自然要讀些高雅之物，何苦來哉，自降身份呢？”
賈赦老謀深算老目一抬，滿是假意的惋惜，一捻鬍子，搖頭嘆道：“唉唉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草兒啊草兒，你這般行徑，可讓叔父我顏面何存？
以後吶，還需多多向你璉二哥學著點，別再讓這等腌臢之事汙了咱們的眼。”
賈璉，賈薔，賈蓉，賈赦幾個陰陽怪氣，陰險狡詐責備他，真是氣的夠嗆了：
“馬的，賈府男丁，紈絝子弟一堆一堆，整天鬥雞走狗，賞花玩柳，吃脂練丹，能擔當大任的中流砥柱之才一個也沒有。
特麼的還來教訓小爺？”
賈草臉色發黃，曹大大，您老人家為何要坑我啊？
他打破頭也想不到此事的玄虛。
“掃汙大動靜！後果很嚴重，可不是罰款那麼簡單，重則趕出賈府。”想到此，他心裡面劃涼劃涼。
王夫人板著臉：“怎麼處置？”
“要不，等政老爺下朝再作區處？”有人建議。
賈璉眉頭一皺，頓覺頭上染綠：“你個娘們兒，插什麼嘴？”
賈草感激涕零看看王熙鳳：嬸子，此大恩怎麼報？
“小混蛋，看什麼看！”王熙鳳也讓他的桃花眼電了一下，忙咳嗦一下，
“賈草雖說有不對，然則年少，他還是一個孩子。
不懂事兒，難免會行差踏錯。
況且他才華出眾，很可能秋闈榜上有名。”
話音未落，引起一陣爆笑。
“什麼？鳳丫頭，你說他賈草是一個才子啊？”
“哇哈哈哈，笑sei我了，他這人扁擔倒了不認是個一字，四書五經拿來擦屁股的主，何來的才？就是有，也是蠢才吧？”
“哎喲，鳳姐姐，他也能成才子，那咱們府上的豬也會吟詩作對嘍！”
“真真笑死個人！哈哈哈，鳳姐兒，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越發精進了。
難不成是要告訴我們，那日日在青樓酒肆遊蕩，在扒苞寡婦牆頭的賈草，其實是潛心學問，只待一鳴驚人？”
“臥槽嘞，我的乖乖，我這原主的風流韻事真多，可以寫一本《賈草尋歡錄》了吧！”賈草面上無光，差點咬著舌頭。
“得了，鳳妹妹，你這話若傳出去，恐怕連孔夫子都要從墳裡氣得蹦出來，指教你何為真正的才學。
賈草若為才子，那我手中的扇子都能變成黃金打造的了！”
“嘿，鳳姐兒，你這可不是護犢子，簡直是把蠢驢當麒麟捧！
賈草若有才，那我賈薔願意從此戒了詩詞歌賦，去跟那廚房的婆子學燒火！”
“我的天吶，賈草成才子，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河水倒流，賈府的榆木疙瘩也會自已走路！”
“離譜！離了個大譜！”
賈草臉都綠了，我特麼好歹也是985旁邊的大學畢業生，正兒八經接受過高等教育，祖國的花骨朵，社會的棟樑之材之一，
到了爾等狒狒口中，怎麼就成了一個草包子？
林妹妹，薛寶釵柳眉一動：幫不幫他？
林懟懟終歸是為人口硬心軟那種，忍不住開口說句公道話：“一碼歸一碼，賈草確實是有才華的！”
“嗝兒——”大笑的賈府爺們兒笑聲戛然而止。
靜！
驚蟄！
其餘的人開口說他有才，未必真實，
林黛玉她爹可是妥妥的進士科前十之人，
又有進士老師賈雨村教習幾年。
才女既然開了口，那麼賈草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王夫人抿嘴，這下難辦了，左右為難。
薛寶釵這時也進言：“姨娘，賈草…有點本事！”
賈寶玉惱他搶了風頭，然本人不是一個陰險之人，也說：“娘，草兄弟能吟的一手好詩。”
“這……”賈氏幾個紈絝老爺少爺面面相覷。
怎麼可能啊：？
啪啪打臉了不是？
一個可以詢私，幾個一起，就證據確鑿。
這說起來不是一個小事一樁，要知道，但凡大家族，一出來一個人才。
鐵定是傾全力捧著，因為家族的繁榮延續，就靠這些後起之秀。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時，賈草沉聲道：“夫人，你口口聲聲說我看這書不好，就差一點點拉去斬首，問題是我犯了什麼罪？朝廷有沒有將此書列為禁書？
那個朝廷大臣子書房中沒有一本？”
“還有，赦大老爺，二爺，蓉哥兒，賈薔，你們敢說沒有看過《金瓶梅》？”
“政老爺書房中，我估計是可以找到一本的。”
“你……”滿場皆驚，呆若木雞。
“啊你——賈草，你血口噴人。”大老爺賈赦首先強勢反駁。
“大老爺可敢向天發誓：沒有看過，如果騙人，就斷子絕孫。”賈草也不留情面，直接開撕。
撕破他們的虛假臉皮。
他目光如炬，一一掃過各人的面上。
賈氏男丁眼神躲閃，那敢與之對視。
賈寶玉好奇心大起，叔叔哥哥們也看過，裡面寫著什麼呢？
他悄悄移動腳步，伸出手欲偷來一觀。
“啪！”王夫人抿嘴用手壓住了書本。
賈寶玉訕訕一笑：“孃親，正如草兄弟所說，朝廷沒有明令禁止，就沒有犯罪，我嗯，瞧瞧好作正確評評理不是嗎？”
“不準看。”
“那大爺，二哥他們怎麼可以看？”賈寶玉軸脾氣上頭。
“一屋子混賬，來人，用掃帚將他們趕出去，趕出去——”王夫人氣的面紅耳赤，七竅流血。
“是，夫人——”幾個婆子，嬤嬤眼睛如狼，
難得奉旨打這些平時拽的不行大小老爺們，
迅速抄起傢伙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掃。
“哇呦吼——”幾個紈絝二世祖見勢不妙，抱頭鼠竄。
屋裡頭的人也急退出去，王夫人又氣急扔了一個茶杯。
原因就是賈草踢爆了丈夫看這書的事情，讓她很沒有面子。
拿著這本書，舉起就想扔進火盤燒了。
忽聽到外面賈草在叫：“夫人，夫人，我的寶貝，你還我，還我吶…哎喲我去…”
王夫人的手又放下來了，皺著眉頭暗罵，她翻了翻頁，前面是一片空白？
翻看到西門慶出現，臉不禁更紅，蓋上呸了一口。
嬤嬤太兇殘，賈草護著頭部，逃離這大門。
“我去，王夫人收了我的書，我怎麼知道下面發生什麼事情，又如何書寫她們的人生？”
“啍！”賈家子弟狼狽不堪出門，瞪一眼賈草拂袖而去。
“呸，不良人……”幾個鶯鶯燕燕小姐姐啐他一口，一扭小蠻腰邁腳兒飄然消失。
“靠，我不良人？我還痴漢呢。”他在這裡不斷遊離，試圖想尋機會拿回來，
突然。
一個妙齡少女，長的十二分好看，一臉膠原蛋白，紅粉膚質清亮透徹，帶著一陣香風颯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