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捕獸夾本身齧合得就不緊,兩齒之間的縫隙很大。

因此,程暮只需要將捕片撐開,讓咬近劉東平小腿肚的鐵牙抽出來,小丫頭就可以脫身。

“很疼,但是忍住!”

程暮面無表情地說著,將橫刀擺在一邊。

左右手分別扣住兩邊捕片無齒的地方。

“我數一二三,行不行?”程暮對著劉東平問道。

劉東平點點頭:“好!哎……”

程暮在看見劉東平點頭之後,便撐開了捕獸夾。

劉東平一臉驚訝,痛道:“痛痛痛痛!你……你啷個沒數呀!”

程暮很驚訝,因為他發現自己撐開捕獸夾根本沒有花費多少的力氣,就和扭開瓶蓋差不多。

武宣同樣很驚訝。

因為她發現程暮撐開的方式非常暴力。

他不是順著捕獸夾的機擴將捕獸夾的捕片展開,而是直接把金屬製的捕片給掰彎了!

捕獸夾的捕片厚度差不多有半寸,能輕描淡寫的就將這半圓形的捕片掰彎。

這程暮……力氣是有多大!?

力氣有多大,這個問題程暮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他明白,之所以自己會有這樣的怪力,應該是因為蜚獸心頭血的原因。

抱著劉東平返回官道,程暮發現林曉曉已經從板車上下來,走到了距離板車二十多步遠的地方。

她應該是害怕聞到劉東平血液的味道,激發起自己體內的喪屍意識。

程暮也暫時管不了她,將全身是汗的劉東平放在板車上坐好之後,他一邊撕開劉東平的褲子,一邊向武宣問道:“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那個雜草堆裡沒兔子,但是有血。”武宣道:“東平說看血跡,應該是射中了兔子的,只是沒中要害,我們便順著血跡在找。然後找到那個草叢的時候,劉東平就被捕獸夾給夾了。”

褲腿已被撕開,兩股殷紅的鮮血已經流到了劉東平的布鞋裡。

程暮又脫去了劉東平的鞋子和襪子。

“哇!”

忽然間,一個小孩的哭聲傳來。

“泰樂乖……泰樂不哭,姐姐沒事兒……就是破了些皮。”

劉東平對著坐在板車上的泰樂安慰道。

程暮抬起頭,看了一眼正盯著劉東平傷腿大哭的泰樂。

他面無表情,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波動:“武宣,帶泰樂去旁邊!”

“好!好!”

武宣離開之後,程暮抓起放在板車上的一罈米酒。

下山時,程暮帶上了三壇,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用手捅破紙蓋之後,他對著劉東平說道:“會有些痛。”

劉東平道:“不是……你這次一定要數一二三!讓我有些準備!”

程暮點頭:“好,你來數。”

“一!”

“兒……哎!”

劉東平的“二”剛剛發出一個音節,程暮便將米酒順著劉東平的膝蓋往下倒。

“你不識數啊!”劉東平疼得大叫:“我才數到二呢!”

“出其不意,你反而疼痛感會弱一些。”

程暮蹲下身,一邊檢查劉東平的傷口,一邊解釋道:“讓你做好準備,你的注意力反而會集中,人的意識越清醒,疼痛感反而會加強。還好……”

程暮緩緩撥出一口氣:“兩邊的傷口都不長,只有半指,看起來也不太深。下面是該你給我說了,當下應該怎麼做?米酒度數不高,消不了毒。你和你爹爹常年在外走鏢,你應該懂一些這個的。”

“消毒啥子意思?”

“用什麼法子可以防止傷口變瘡化膿。”

“金瘡藥……”

"沒有!”程暮打斷了劉東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現在身上有什麼。”

“那就……只能用草木灰了。”

程暮用手輕輕捏著劉東平的傷腿,抬頭對著坐在板車邊的劉東平問道:“保險嗎?我記得草木灰可不是隨便用木頭乾草燒出來的菸灰,那玩意兒也是十幾味中藥燃燒後的產物。”

劉東平喘著粗氣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我記得爹爹幫一個鏢師處理過傷口……哎喲……你能不能別捏了!好痛的!當時也是什麼都沒有,就是用的最尋常的乾草,不過得勤換。”

“好!”

程暮站起身。

在板車上找了一件白衣之後,撕掉袖子,將其輕輕的綁在了劉東平的傷口之上。

隨後,他轉身對著武宣說道:“生火,會嗎?”

武宣抱著還在哭泣,不停對著劉東平伸手要抱抱的泰樂,點點頭:“會。”

“需要多久?”

“半盞茶的功夫。”

在古代,人們常說的“一盞茶”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十分鐘。

而一炷香則是三十分鐘。

武宣生火只需要半盞茶,明顯要比程暮需要一炷香短上不少。

在這種事情上,程暮絕不會逞強。

他抱過泰樂後,便讓武宣趕快生火,越快越好。

“公主,板車上有鑽木,我平時用的。”

“哦,那就好,那就更快了!”

看著武宣忙碌,從沒抱過孩子的程暮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抱著泰樂。

在他的懷中,泰樂依舊對著劉東平伸長手臂要抱抱。

見此,程暮只能左右搖晃身體,嘴裡說道:“哦,不哭不哭,姐姐沒事兒,等下就能抱你了。”

“泰樂不哭,泰樂不哭。”劉東平也在安慰著泰樂。

一陣風吹過,撩起了程暮頭髮。

武宣的火,並沒用半盞茶的功夫便升起。

她不停蒐集著路邊的乾草,希望儘量多的得到乾草灰。

在劉東平的安慰下,泰樂已經不再哭泣。

不過程暮發現,小傢伙的一直嘟著嘴,一副委屈模樣。

轉過頭,看向距離板車二十多步外的林曉曉。

她此刻低垂著頭。

紅布已經被她重新拉回了眼前。

林曉曉一動不動,只有雙手緊緊捏在一起,像是在為劉東平的情況而擔憂。

黃糧則是站在另一邊的官道上,距離板車十米左右。

“汪!”

忽然,犬吠聲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黃糧。

除了林曉曉。

當犬吠聲響起的同時,身穿紅衣,眼前綁著紅布的林曉曉猛地轉過身。

一陣風迎面吹來。

林曉曉在這風中聞到了一股味道。

是人的味道。

很熟悉的……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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