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聽著話筒那頭傳來的嘟嘟聲,氣的太陽穴突突跳,他忍耐的閉上了眼睛,許久才將惶恐和怒氣壓了下去。

七年前沈景煜輸了,現在他也別想贏。

他一張凌厲俊美的臉上閃過濃郁的戾氣,身上的氣息愈發壓抑。

“伯父,伯母在國外住久了肯定想婠婠了,派人把他們接回來吧。”傅宴深摩挲著指間的鑽戒,對著屋內幾人緩緩吩咐。

——

十八歲的顧婠婠想不到,自已深愛的人會變成如今這樣面目可憎的樣子。就像二十五的顧婠婠仍然儲存著一絲對往日愛人的濾鏡。

傅宴深從被掌控者一躍成為掌權者,所以他才學會了利弊權衡、心狠手辣,當初那個眸色灼灼,斬釘截鐵要給自已幸福的少年,死在了最熱烈的夏天。

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顧婠婠總是望著窗外發呆,人總是對於逝去的東西保留一些可笑的幻想,她也不例外。

如果沒有茉茉,他們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

可是沒有如果,就算沒有茉茉也會出現玫瑰、百合、外面的野花只要盛開,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已。

她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攏了攏耳邊垂落的髮絲,瑩白的指尖落在黛黑的髮間,襯得那肌膚白如羊脂玉。

正發著愣,房間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顧婠婠回頭去看,只見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畫著極其濃烈的妝容的女人站在門口。

那女人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後嫉妒之色就爬上了臉,她如刀般的眉毛狠狠挑起,三兩步衝到了顧婠婠面前。

塗著蔻紅色美甲的指尖差點戳到她臉上,一開口就是質問:“你是誰?你怎麼住在煜哥哥家裡?”

...

煜哥哥三個字說的極其黏膩,顧婠婠條件反射就想起了茉茉那句宴哥,瞬間胃裡就開始翻騰起來。

她凝眉伸手開啟那隻囂張的手,面色如水微微抬起眸:“和你有關係嗎?”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裡已經想好早點搬走了,總是住在別人家裡也不方便,何況還會遇見這麼尷尬的場面。

那女人面色僵硬了一瞬,眼裡就閃過了恨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顧婠婠乖覺的搖了搖頭,那茫然的表情顯然是真的不認識對方。

“你居然不認識我?”這人氣的直喘氣,塗了正紅色唇釉的嘴大大的張開,又吐出一串話:“我可是華國現在最火的女團隊長,你說你不認識我?”

...女團?

顧婠婠心裡打了個問號,但是還是禮貌的笑了笑:“抱歉,我不看電視,也不關注娛樂圈。”

瀋水月這次是真的震驚了,她上前攬住顧婠婠的肩膀從上到下的把人看了一圈,不看不要緊,等掃描完眼前這人後,她從心底裡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羨慕。

面板這麼好,比自已天天做醫美的都光滑白嫩,睫毛那麼長,眼睛那麼亮,就連唇都紅潤的恰到好處。

所以,她哥是從哪兒拐來這麼漂亮的一隻金絲雀,還藏在這個別墅裡。

“你有什麼事兒嗎?”顧婠婠是不喜歡和人這麼親近的,再加上這人的表情實在太古怪了。

瀋水月皺了皺鼻子,發出一聲冷哼來,但是眼睛還是忍不住黏在眼前這個美的出奇的女人身上。

“你是我哥的秘密情人吧?我就知道這小子沒按好心,當年花那麼多錢建這個別墅,原來是為了金屋藏嬌!”

秘密...情人?兩個字分開讀,顧婠婠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連起來她就不懂了。

“你說什麼?”

瀋水月又彆扭的瞟了一眼,這才咬牙道:“算了,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兒上,我就勉強接受你當我嫂子了。”

顧婠婠愣了幾秒,腦海裡浮現出沈家的情況,沈家是個簪纓世家,從祖上那一輩開始就是鐘鳴鼎食的大族,一步步傳到現在,勢力範圍涉及的領域極其廣泛。

他們家子嗣繁多,沈家夫妻倆行屬老二,沈老太爺偏寵小兒子,對於這個二兒子不是很看重,早些年只給他們些小產業做著。

直到沈景煜出生,小小年紀就展現出非凡的天賦,這才把多給了沈家夫妻些好處。

她不太清楚現在的沈景煜到底掌握了沈家多少股份,但是這人一天到晚都忙的很,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人。

聽沈伯母說,和他家關係最好的是老三家,那眼前這個應該就是沈景煜的堂妹了。

瀋水月出生晚,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滿臉都是稚嫩,見顧婠婠不說話,不滿的撇了撇嘴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嫂子,怎麼不理我。”

“我不是...我和沈景煜只是朋友,來借住幾天,你應該認識我,早些年經常去沈家的。”

聞言,瀋水月扭頭仔細看了幾眼,然後猛地捂住了嘴:“你是顧婠婠!!!”

“我去!我哥太瘋狂了吧,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他採取非法手段把你搶過來的?”

這人一副得知了奇聞的表情,放開挽著顧婠婠的手,急切的在屋裡來回走,邊走邊滔滔不絕的嘮叨:“這可不行,這是違法行為,要是讓爺爺奶奶知道了,我哥可就倒黴了,不但他倒黴我二叔也完蛋。”

顧婠婠好幾次想插話,都被對方打斷了,好不容易等瀋水月說完,還沒鬆一口氣,又被她攥住了手腕:“我帶你跑,你跑到天涯海角,千萬別讓我哥找到。他瘋起來很可怕的,我明白。”

望著面前那雙認真的散發著火熱的眼眸,顧婠婠不由得從心底懷疑,她們兩個人認識的沈景煜,是同一個人嗎?

“你聽我說,我離婚了,你哥沒有囚禁我,我也不是你哥的秘密情人。我只是暫住幾天,等安頓好就搬走了。”

說完這麼多話,顧婠婠小小的換了一口氣,這才繼續:“所以你也不用帶我逃跑,也別腦補那麼多了。”

“什麼?你離婚了!!!”

瀋水月的尖叫聲穿透了房頂,在房間裡來回盪漾,她滿臉的不可置信,死死盯著顧婠婠。

“你和傅宴深離婚了?怎麼可能?當初你倆鬧得那麼大,他可是為了你和全家人翻臉了。”

這件事但凡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世家都知道,瀋水月估計也沒少聽家裡八卦。

她見顧婠婠神色如常,只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自已磕了這麼久的cp,最後居然是Be?

生無可戀的望著天花板哀嚎了幾聲後,她還是沒忍住追問:“是傅家迫害的對不對?不是你倆的愛情消失了,對吧?對吧?”

看著眼前這張對愛情充滿嚮往的臉,顧婠婠緊張的捏了捏手心,自已要是說出真相會不會害的這個年輕少女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啊!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要說他們沒熬過婚姻的墳墓,傅宴深背棄誓言出軌了?還是說自已深陷被綠的泥潭,整整犯賤兩年才走出來?

瀋水月看出她臉色不對,識趣的沒有再追問,只是臉色還是有些遺憾之色。

“算了算了,男人沒個好東西,顧姐姐你別傷心,別人我不敢保證,我哥絕對是個好男人。”似乎是想起自已剛說了沈景煜的壞話,她心虛的咳嗽了一聲才繼續盲誇:

“前面說的那些都是我的臆想,我哥真是專情男人的典範,你還不知道吧,他喜歡...”

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了一聲冷冽的呵斥:“瀋水月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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