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術很快就做好了,寧雪再三囑咐了注意事項,顧婠婠就開車離開了醫院徑直朝著花店駛去。

名為“鹿臥”的小店擠在繁華的商業街中顯得沒那麼起眼,在周圍吵雜的人聲中,唯有這家店鋪冷冷清清。

現在正是秋天,沒什麼特殊節日大部分人都不會買花,又因為顧婠婠開門停業沒有固定時間段,更加荒蕪了。

她抿唇望著店鋪,眸裡閃過一絲失落,或許應該招一個人幫忙看店。

到店裡給所有花澆水施肥,又把包裝紙整理好。顧婠婠才掏出手機來,入目就是一張乾淨的桌面,通知欄和電話欄沒有一條訊息。

那種莫名的酸澀感突然再次籠罩在全身,人是不能回想過去的,因為兩廂對比之下痛苦感會加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傅宴深就再也不主動聯絡她了,哪怕是自已主動發了訊息,也要等幾個小時甚至一晚上才能得到回信,久而久之也就不想再去自取其辱了。

忽略掉訊息欄置頂的頭像,顧婠婠深吸一口氣開啟了一個招聘軟體,簡單編輯了一條資訊發出去,就把手機放回了包裡。

幾個小時後,她正修剪玫瑰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顧婠婠抬頭去看只見是個年輕的男孩。

穿著一身卡其色的休閒套裝,頭髮挑染了一縷藍色,劍眉鋒利桀驁,一雙狹長微挑的眸子裡閃著朝氣蓬勃的光,整個人都散發著乖張的氣息。

他推門而入懶散的走到了店裡,骨節修長的手指從兜裡抽出手機晃了晃問道:“是這裡招聘員工嗎?”

看清楚那條自已發的招聘資訊,顧婠婠細長漂亮的眉蹙了一下,眼眸裡露出幾分警惕:“你是來應聘的?”

像花店這種活兒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願意來幹,Z市的消費水平很高,一個月三千的薪水連租房都難,可是她也開不出更高的工資了。

沈星遲揚起頭“嗯”了一聲,單手插兜上下打量了顧婠婠幾秒,狹長微圓的眸裡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豔,轉了一圈觸及對方左手無名指上的碎鑽戒指,才收回了目光。

原來已經結婚了,可惜結婚物件經濟水平不怎麼樣,好好一個美人卻戴了這麼廉價的一枚戒指。

轉念想到自已是來應聘的,沈星遲心裡又一堵。要不是和沈老頭鬧掰了,他也不至於找一個月薪三千塊的工作,他最便宜的一件衣服都得用W開頭。。

越想越憋氣,沈星遲掰的手指咔咔作響,帶著些囂張意味的眼睛瞥向顧婠婠,悶聲悶氣道:“請問我能入職了嗎?”

如果不是有困難,應該不會有人願意來幹這個吧。顧婠婠垂眸沉吟了片刻,卸下防備淡淡道:“今天算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你去把後面的花籃搬出來吧。”

沈星遲點點頭,留下一句:“我叫沈星遲,老闆娘多多指教。”就利落地去搬花籃了。

沈星遲?這個名字彷彿在哪兒聽過,顧婠婠仔細在腦海裡搜刮,最後還是沒想起來。

但是怎麼說呢,一個人和兩個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多了個沒話找話的沈少爺,“臥鹿”往日的冷清一掃而空。

聽著眼前比自已小四五歲的男孩手舞足蹈講著那些有趣的事兒,顧婠婠也不由得清脆的笑了幾聲。

坐在對面不住眼盯著的沈星遲被美人難得的笑顏晃了下,只覺得心跳都不規律了。

他混跡在圈子裡什麼型別的女人都見過,或妖豔或清純或溫柔,但是像這種長相清豔氣質獨特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因著沈星遲的到來,臥鹿關門比平時晚了幾個小時,等到兩人合了卷閘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雖然是秋天但是尚屬早秋,氣溫還很高。

路上霓虹璀璨,高樓大廈林立穿梭,街道內不少小吃店都把桌子搬了出來招呼著客人去吃。

站在這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間,顧婠婠突然覺得心底湧現出一股莫名的解脫感,就像是一位沙漠中苦苦行走尋求綠洲的旅者,在久尋無果身心俱疲後,脫力倒在原地放棄目標一般。

“顧婠婠,咱們去吃點東西吧,我請客!”

沈星遲今年剛過二十五歲生日,正是最能吃的時候,忙了一下午早就餓得眼冒金星了,聞著路邊傳來的香味,只覺得肚子都要餓扁了。

他說著拔腿就朝著對面的砂鍋居走,等走出去好幾步才發現顧婠婠並沒有跟上來。

扭頭望去,只見對方煢煢獨立站在原地,白皙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此時正眸色朦朧的盯著不遠處,脆弱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一般。

她的長相偏豔,鼻尖小而圓潤,唇角自然上翹,是天生的笑模樣。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長相如此漂亮的女人,性格是不會透出矛盾感的。

就像是一隻古靈精怪的小狐狸被人塞到了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久而久之變得敏感而自卑,沒錯就是自卑。

任何一個尚且沒有失去共情能力的男人,都很難不生起憐惜感,沈星遲只覺得自已的心臟被一隻手狠狠攥著,劍眉都擰了起來。

他毫不遲疑地走到顧婠婠身邊,強勢的抓住了對方的胳膊,而掌間的觸感讓本就憐惜的情緒瞬間漲大了幾十倍。

顧婠婠回神,微微抬眸望向沈星遲,勉強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我剛剛沒聽清你說了什麼...”

她的神清還帶著淡淡的恍惚,語氣卻含著一貫的小心翼翼,放在沈星遲眼裡就是自已的動作嚇到了對方。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埋怨道:“都瘦成什麼樣兒了。”頓了頓:“走吧,我帶你吃點東西然後送你回家。”

原來是要帶自已吃飯,顧婠婠微微點頭,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聊天框如同無底的黑洞般散發出灼人的火焰,她心尖一縮被刺般迅速關了手機。

見對方看手機,沈星遲才想起來,眼前的人已經結婚了。結婚後在外面吃飯應該是需要報備的吧,這麼想著他突然覺得自已心裡有點酸,但還是出言提醒:

“要不要打電話和家裡說一聲?”

顧婠婠握著手機的指尖瑟縮了一下,隨即自嘲似的搖搖頭:“不用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砂鍋煲湯和米飯,兩人還是吃的很香,沈星遲足足要了三次米飯才堪堪吃飽。

一起吃飯的人是會被對方影響的,近兩年飢一頓飽一頓不怎麼在意吃食的顧婠婠,都跟著多吃了半碗飯。

“以後我都帶著你一起吃飯!”

沈星遲邊給顧婠婠開車門邊絮絮叨叨,這車是早些年的款式了屬於國產車裡便宜的那種,構造也和他平時開的跑車不一樣,鼓搗了半天才發動。

“這叫什麼破車,等我以後送你輛好的。”沈星遲不耐的握著方向盤,從停車處開了出去側目問道:“你家住哪兒?”

顧婠婠吃的稍微有點撐,胃裡暖和了腦袋卻有點暈乎,加之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沒睡,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睏意:“域歆區。”

一聽這三個字,沈星遲腳下油門突然一鬆,車身“轟”地頓了一下,他眼裡閃過不可置信:“域歆別墅區?你住那兒怎麼還開著這麼個破車?”

域歆區是京都乃至於華國頂尖的別墅區,用寸土寸金來形容也不為過,能住在那塊的人少說也得有個幾十億身家。

他爹還是前年才買了個獨棟,時不時出去炫耀呢。

顧婠婠的睡意都被晃出去了,聞言早已麻木的心又抽疼了一下,她抬手將碎髮別到耳後,語氣平靜道:“住哪裡和開什麼沒關係,我...”

有關傅宴深的事兒,顧婠婠是不願意和任何人提起的。一是沒有必要,二來也是為了自已可笑的那所剩無幾的一點尊嚴。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沈星遲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人家有難處,隨即在心裡狠狠唾棄了一下沒腦子的自已,抬手尷尬的摸了摸頭頂,找補道:“車就是個代步工具,開什麼都一樣。”

域歆區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別墅下,沈星遲本來準備打個車回公寓,但是顧婠婠想到這塊地界很難打到車,就讓他把車開走,等明天去花店的時候再來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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