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不與為敵
雖然朱棣現在表現的好像不曾想要跟自己敵對一般，那是因為自己目前還沒有和朱棣產生衝突。
若是朱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知道朱元璋有立他為儲君的想法。
怕是朱棣伸個手指頭便能捏死他。
無論朱棣也好，或是其他的人，隨便誰，朱燁都不想和他們發生衝突和矛盾。
“老子看他們誰敢。”
“這點你不用擔心。”
“老子的兒子們肚子裡揣了什麼花花腸子，咱還是有數的。”
“他們不敢。”
朱元璋雖然聽到朱燁這話的時候，腦海中不可避免浮現了朱棣的身影。
可是想想朱棣連朱高燧都送來了，還能生什麼亂臣賊子之心不成。
見朱元璋如此篤定自己瞭解那幾個皇子，朱燁也不好出口反駁。
他不瞭解那些所為的皇叔，也只能憑藉著自己在現在所知道的歷史猜測。
可是歷史記載也不準。
就好比謙遜卑和的朱允炆，還是不披著羊皮的狼。
而且，還咬他咬的痛徹心扉。
這和歷史記載的朱允炆完全相反好嗎。
見朱燁不作聲，朱元璋知道朱燁還是不信他。
不過，朱允炆的事情，的確是警醒了朱元璋。
誰能想到整日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竟然這般狼子野心。
看著桌上那兩枚香囊，朱元璋也是心有餘悸。
若不是黃狗兒機靈拿了香囊去找胡太醫。
他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他心中又氣的慌。
朱允炆都存了害他的心，可他竟然還婦人之仁，捨不得殺朱允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那可是他的親孫子。
他總不能手刃了自己的親孫子。
見朱元璋愁眉緊鎖，朱燁看著那兩個放在桌上的香囊開口道：“爺爺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朱允炆到底還是太子的親兒子，是爺爺您的親孫子。”
“留的也是老朱家的血脈。”
“爺爺又怎麼能狠下心來，真的殺了他呢。”
朱燁頓了頓，這些話，他是站在朱元璋的角度說的。
因為朱元璋捨不得殺朱允炆，他一早便看出來了。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非要讓朱元璋治朱允炆的罪，怕也只能憑白惹怒朱元璋。
骨肉相連，朱元璋下不去手。
自己爺爺還怪自己感情用事，可是真到了自己身上，誰又能不被感情左右呢。
朱燁倒也不是就此作罷，只是他和朱允炆之間的賬，他要親自和朱允炆算。
就算朱元璋輕易放過了朱允炆，他也沒打算就此罷休。
“那依照你看，應該如何處置允炆？”
朱元璋看向朱燁，等待著朱燁的答覆。
朱燁知道這是朱元璋的試探，倒也彷彿習慣了一般，笑了笑：“爺爺不是已經心中有數了嗎？”
“又為何還要問孫兒。”
朱燁看向朱元璋，滿眼的坦然。
“咱知道了。”
朱元璋又盯著朱燁看了一會，這才開口緩緩地說道，語氣中倒是有著些許失落。
他和朱燁的關係，到底還是變了味道。
朱燁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毫無顧忌，和自己什麼都說的孩子了。
現在的朱燁，和自己之間有了一層隔閡，不再暢所欲言。
朱元璋能夠感覺得到。
不過身為皇帝，這種滋味，朱元璋倒是不止一次體會過了。
雖有些失落，可朱元璋明白，這就是他和朱燁都要付出的代價。
為了他們的身份，應該付出的代價。
“你先回去吧。”
“收拾收拾，擇日，咱接你回東宮。”
朱元璋看著朱燁，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孫兒知道了，孫兒告退。”
朱燁衝著朱元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朱燁也看到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人抬了出來。
眼中眸光微動，朱燁心知那便是替朱允炆送了命的敬宮馨子。
“可兒，你的仇也算是報了一半了。”
朱燁喃喃自語完，也不再看拿敬宮馨子的屍體，反而徑直出了宮去。
敬宮馨子的屍體，既然送不回白旗國。
那麼身負罪孽，敬宮馨子死了也不可能以淮王妃的身份入葬皇陵。
最大的可能，無非就是被扔到城外的亂葬崗去。
可憐一國公主，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雖然是自作自受，可身為旁觀者，到底還是覺得有些可悲。
朱燁知道，針對自己的那場陰謀，敬宮馨子也不過是個從犯罷了。
他真正的仇人，是朱允炆而非敬宮馨子。
出了宮門，朱燁便看到在門外焦急等到的曾氏兄弟兩人。
“少爺，您沒事吧。”
兩人看到朱燁出宮，趕緊圍上前來，仔細的打量著朱燁。
“喊什麼少爺，現在應該喚殿下了。”
曾凡碰了曾毅一胳膊肘，看著朱燁略帶些恭敬地喚道：“殿下。”
“不用那麼客氣，還像以前那般叫我便是。”
“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朱燁看了兄弟兩人一眼。
都到現在了，他若是猜不到這兩兄弟的真實身份，那就是他真的蠢了。
從兩兄弟上門來尋自己開始，怕就是自己爺爺親自安排的。
加上兩人對蔣瓛的熟絡，還有每次去五軍都事府尋自己爺爺都是有求必應。
要知道有時候朱燁自己親自去五軍都事府，都找不到自己爺爺。
偏偏每次讓曾氏兄弟去尋爺爺，都能把爺爺請來。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人家兄弟倆，根本就不是去五軍都事府傳的信。
怕是用了他們自己的特殊渠道。
比如錦衣衛特用的訊息傳遞的渠道。
朱燁為什麼能猜到曾家兄弟是錦衣衛，說來倒也是有跡可循。
曾家兄弟伸手不差，朱燁也是和兩人較量之後，才下的定論。
可是偏偏朱允熥進了自己家門之後，便主動找上兩人要學習功夫。
並聲稱曾家兄弟的身手不錯。
朱允熥身為皇孫，怎麼可能對兩個無名之輩如此瞭如指掌。
而且朱允熥要跟兩人學習，竟然還要得到自己爺爺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