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此猜測,全然沒有意義。”

“一切只等著王爺進京仔細調查。”

“王爺倒是不必拘泥於朱允熥的監視,反而日日出現在朱允熥的身邊才是。”

“一來是為了讓朱允熥放下戒心,二來則是此人定然是朱允熥身邊貼身之人。”

“王爺只管在朱允熥身邊調查,便一定會發現端倪的。”

“只不過要委屈王爺一些了,怕是宮中的日子,多少會如坐針氈。”

沐惠頓了頓,朝著朱權也抱有歉意的說道。

“啐,本王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回皇城陪伴母妃,有什麼可委屈的。”

朱權倒是爽快的笑道。

即便是知道朱權如此之說是寬慰自己,朱燁還是難免為了朱權的犧牲心有動容。

雖然朱權說得輕鬆,可是朱燁明白,礙於自己和朱權的交情,朱允熥即便是明面上不會為難朱權。

暗地裡,怕是也不會讓朱權好過。

“好啦,與其擔心咱,倒是不如想想你自己。”

朱權看到朱燁擔心的眼神,上前拍了拍朱燁的肩膀轉移話題道。

“老子走了以後,朱允熥決然不會善罷甘休。”

“怕是他一邊下詔書召喚我回京,一邊還會加派人手來追殺你。”

“朵顏三衛,咱留給你一部分精銳保護你的安全。”

“只是到時候咱山高水遠,怕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及時照應你了。”

“你務必要保護好自己才是。”

朱權眼中濃郁的擔憂難以化開。

他對朱燁的擔心不止是嘴上說說。

也不知道朱允熥到底是犯了什麼魔怔,為了滔天的皇權,真的可以至親情於不顧。

可是,他對朱允熥多年的情誼,心中痛大於恨。

他不是朱燁,無法站到朱燁的角度設身處地的去感受。

比起朱燁和朱允熥兩人針鋒相對,朱權更想看到兩人化干戈為玉帛。

只不過,朱權自己也明白。

若是自己父皇尚且在世,兩人之間的矛盾倒是可以化解。

朱燁無心皇位,即便是為了大義,以及自己父皇的期望,所以才不得已接下了皇位。

可是隻要朱允熥堅持,朱燁怕是也會謙讓朱允熥,自己退居幕後。

然而如今自己父皇身死,不管這件事情之中,朱允熥到底是不是無辜的。

怕是朱燁和朱允熥之間的隔閡,永遠都無法消除了。

朱權心中滿是惋惜,但是也不想站在朱允熥的角度幫朱允熥說話。

如今,他希望這場兄弟之間的爭鬥不是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只但願,朱燁能夠給朱允熥一個好的結局吧。

沒錯,朱權潛意識裡就覺得,朱允熥鬥不過朱燁。

又或者是,朱允熥也知道自己鬥不過朱燁,所以才如此堅定的要取了朱燁的性命,以絕後患。

想到這裡,朱權重重的嘆了口氣,滿是意味深長。

“皇叔放心,我命大,不會那麼容易就折在這裡的。”

“只等著訊息送到皇城,我便會啟程前往北平。”

“見過燕王之後,我便會折回雲城。”

“此番四國聯軍來勢洶洶,湯軏將軍又中了埋伏,我擔心雲城的局勢會有變化。”

朱燁沉眉衝著朱權道出自己的計劃。

“皇城中的事物,便要交給皇叔費心了。”

“另外,還有一事要麻煩皇叔……”

朱燁說道這裡,看向朱權,灼灼的目光中滿是深意:“爺爺的死因……還勞煩皇叔一定要仔細調查。”

“待我回歸,定要細算這筆賬。”朱燁的眼神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好。”

朱權這一聲應的惆悵。

既然朱燁認定了自己父皇的死事有蹊蹺,怕是這件事情,必不能善終了。

不過,這件事情是應該好好調查調查。

若是自己父皇的死,真的和朱允熥有關,那麼……他這個當兒子的,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三人一拍即合,很快便按照計劃,將訊息送了出去。

也不過是半月的功夫,果不其然,朱允熥的詔書便下達到了朱權的手中。

詔書中特意強調,要讓朱權親自帶著兵符前往皇城。

與此同時,朱允熥還派了親信前來,取代了朱權手中統軍的權利。

朱權倒是也不介意,畢竟這本就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只不過帶了小隊人馬離開寧城的朱權在出城之後,回望自己身後的寧城,有些感到好笑。

也不知道朱允熥背地裡派來的那些殺手,在尋找不到朱燁的蹤跡之後,會如何交差。

“寧王?”朱允熥派來隨軍監督朱權回京的人看到朱權回望寧城,不由開口催促道。

他身兼重任,可不敢怠慢。

名義上是讓他引領朱權回京,可是要知道這監視的活計卻一點都不好乾。

朱權到底是個身經百戰的王爺,身上那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吃不消。

可是皇上下的命令,他又豈能違背。

只能硬著頭皮催著朱權趕路,只希望這一路上能夠平安無事。

否則的話,無論是朱權還是新皇,他都是惹不起的。

帶著嘴角殘留的輕蔑笑容,朱權緩緩看了那人一眼,只揚起馬鞭,狠狠拍在自己胯下的戰馬屁股上,絕塵而去。

那被朱權盯著的人感受到籠罩在自己身上那強大的壓迫感散去,這才悄悄長舒一口氣。

隨即也快馬加鞭,朝著朱權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遠處一抹黑色身影在看到朱權等人的離開之後,也揚鞭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半天的功夫,那人才追上了一列商隊。

“主子,寧王殿下已經應召離城了。”那人策馬來到商隊最中間的馬車旁,衝著馬車裡的人回道。

“知道了。”沐惠從車中掀開車簾探出頭來:“辛苦你了。”

那人誠惶誠恐的頷首:“主子過獎了,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沐惠也不客氣,只是笑了笑,便放下了車簾。

那人自覺的放慢了馬匹的腳步,落到了隊尾,緩緩加入了商隊的行列,不緊不慢的跟著車隊前行。

沐惠衝著車中的朱燁點了點頭,並未做聲。

剛才的話,朱燁聽得清楚,知道朱權離開,心頭難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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