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允熥做什麼打算,顯然朱燁都是不知道的。

四國出使的使臣,大張旗鼓的從堯山路過,朱燁等著兩個眼睛乾生氣。

這四國沒一個好玩意。

一個個狼子野心,卻在兵敗之後毫不猶豫的就低頭認錯。

朱燁氣的要命,可是卻沒辦法不仁不義,將這些招搖過市的使臣斬殺。

如今他躲在自己的營帳中,眼不見為淨。

沐惠掀開帳簾進入營帳中,入眼的便是朱燁這幅模樣。

“這麼熱的天,你在這裡也不怕悶死。”

沐惠掀開營帳,外面的山風吹來,驅趕走了營帳中的悶熱。

朱燁滿心的頭昏腦漲被驅散,人也清明瞭不少。

“你怎麼來了?”看向沐惠,朱燁問出聲來。

“我若是再不來看你,怕是你要悶的長出毛來了。”

沐惠一邊說話,一邊徑直來到朱燁的身邊坐下。

歪頭看向滿臉寫著不開心的朱燁,沐惠似笑非笑的問道:“不高興?”

“你明知故問。”朱燁挑眉:“四國的使臣都已經朝著皇城而去了,我如何高興?”

“這有什麼。”沐惠噗呲笑出聲:“不高興砍了他們就是了,何必讓自己苦惱。”

“你說的倒是容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他們賠禮割地,這是造福大明,我現在如何下的去死手。”

朱燁長長的嘆出一口濁氣,無奈道。

“你打不過他們嗎?”沐惠側目,看著朱燁,眼中依舊閃爍著光芒。

“你這話說的,我能不能打得過他們,難道你不知道嗎。”

朱燁不明白沐惠的意思,還當沐惠只是為了開解自己,沒話找話說。

“既然你能打得過他們,所以你怕什麼?”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是如今,大明皇城裡坐著的那個皇帝,又不是你。”

“就算你砍了這些使臣的腦袋,四國也只會把賬算在朱允熥的頭上。”

“如今,大明的皇帝,可是朱允熥,而不是你。”

“況且,就算你殺了那些人,四國還能如何?難不成再聯合起來,一起攻過來?”

沐惠眼珠子提溜一轉,見朱燁滿臉驚訝的看向自己,又開口道:“當然,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所以呢,也不能全殺了。”

“按照我的意思呢,殺一個就信了,殺雞給猴看,猴子也不傻,不是嗎。”

沐惠笑眯眯的模樣,倒是讓朱燁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如果你真的放任不管,讓四國和朱允熥聯了姻,那才是真的蠢笨如豬呢。”

沐惠伸了個懶腰,趴在桌上,看著朱燁,調笑道。

可是,猝不及防,沐惠就被朱燁擁進了懷裡。

“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朱燁心中大快,抱著沐惠不肯鬆手。

沐惠說的對。

雖然他朱燁要護的是大明的江山,可是這仗可不是為了朱允熥打的。

為何自己辛辛苦苦,卻要便宜了朱允熥那個小王八蛋。

如今,若是真的縱容朱允熥和四國聯姻,那麼日後,自己要討回公道的時候,少不得添堵。

況且,還有另外一層憂慮,沐惠沒有說出來。

本來朱允熥篡位,改建文為建通,就已經夠麻煩了。

若是再讓本就不該發生的四國聯姻搬上日程。

他這修改歷史,維護大明歷史進城的道路,可真的漫長而悠遠了。

趁著如今,事態還能掌握,自己萬不能心慈手軟,婦人之仁了。

看來,是有必要動手了。

“你們……這,這,對不住。”

湯軏剛剛進營帳,想要告訴朱燁湯和甦醒的好訊息,卻不想入目便是如此不堪的畫面。

想都沒想,湯軏便低頭轉身出了營帳,倒是弄得朱燁和沐惠如同觸電一般趕緊鬆開,滿臉的通紅。

等朱燁出了營帳,才見湯軏自顧自的在那唸叨著佛經。

“湯將軍。”

臉上褪下去的紅暈去而復返,朱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嘖嘖……”

湯軏看著臉紅的朱燁,忍不住說教道:“青天白日的,你們倆也避著人一些。”

“如今你倆都是男兒的身份示人,讓底下的人看到了,該如何作想。”

“咱也明白你們年輕氣盛,有些時候……情難自禁,但是左右也該閉起門來……避諱些。”

湯軏意味深長的看著朱燁嘆氣道。

總覺壞了朱燁的好事,又難堪,又自責。

“湯將軍,你誤會了……我們……”

朱燁捂頭無奈的將剛才沐惠和自己所說之事,再次衝著湯軏重複了一遍。

“沐丫頭這次說的倒是沒錯,確實,與其眼睜睜的看著四國送遣公主來大明聯姻,倒是不如出手斷了這姻緣。”

“你也無需顧忌,即便四國割地賠讓,也並非像是你想象的那般好管轄。”

“如今朝中無人,到時候,四國割讓的土地讓不堪重負的官員管理,倒成了壞事。”

“與其浪費人力物力,倒不如斷了這弊大於利的示好。”

“而且,藉此機會,也好警醒四國,讓他們知曉,最不能得罪的人到底是誰。”

“趁著朱允熥還未明示要接納四國的議和,早些下手為強的好。”

湯軏贊同的點了點頭,表態道。

朱燁也只能隨著湯軏的動作點頭回應。

湯軏的贊同,他心中清楚,也不意外。

是他自己太拘泥於自己的世界了。

如今好像早已經到了決定天下命運的棋局,對弈的雙方,並非諸國,而是他和朱允熥。

這場棋局之中,牽扯眾多。

若是自己還因為感情用事,有所牽制。

那麼早晚自己都會成為朱允熥的手下敗將。

有一點,他今日才徹底的承認。

正是他的猶豫不決,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朱允熥以公謀私,篡奪皇位也好,四國聯軍兵臨大明邊境也好,其實都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柔軟。

朱燁總是做不到心狠手辣,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變故,以至於事態的發展,都沒有按照他的預計發展。

導致這樣的局面,都是因為他那可憐又可笑的慈悲心。

可如今,自己繼續放任自流的話,那麼,不管怎麼掙扎,最後死的人,都會是自己。

豔陽的光輝,照在朱燁的身上,照的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忍不住眨了眨眼,朱燁緩過神來,看向湯軏問道:“湯將軍,來找我是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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