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戰敗
“湯將軍竟然這般應付皇上交辦的差事。”
“若是湯將軍真以為前來對抗燕王真的就是走走過場。”
“那在下也不奉陪。”
“只不過，湯將軍自己不上心無所謂。”
“也不知道湯將軍繼續這樣，對不對得起辛苦照料湯家上下的皇上。”
徐輝祖將話撂下人，人就朝著營帳外離開，根本就沒打算繼續理會湯軏。
如今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
湯軏若是不聽勸。
他倒也是沒必要瞞著皇上，該手書告知皇上湯軏這些日子的表現了。
既然湯軏油鹽不進，那麼就不指望湯軏了。
徐輝祖在主營帳外，頂著頭頂的太陽思索了片刻。
還是覺得不應該等著湯軏。
既然皇上已經把大權交到了自己的手裡，自己行事也不用等著湯軏的准許。
心中定下想法，徐輝祖立馬便差人去點了兵。
營帳外的動靜自然避不開湯軏。
聽著門外面點兵的訊號，湯軏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營帳外。
“徐將軍這是打算進攻了？”
湯軏有些明知故問的看向自己身邊的王寧。
這王寧不愧是徐輝祖放在他身邊的跟屁蟲。
這麼長時間，王寧一直盡忠職守的呆在湯軏的身邊。
就連湯軏去拉泡屎，王寧也捏著鼻子守在茅房外面，寸步不離。
“回將軍，是。”
王寧點頭回答道。
“哎……不聽勸呀，不聽勸。”
“罷了……既然徐副將心中有數，那本將軍也懶得多說什麼。”
“就告訴他了，天不好不能出兵。”
“他還是非是不聽……真是的。”
湯軏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走回營帳中，人又如同沒骨頭一般癱在了椅子上。
王寧聽得雲裡霧裡，根本就不明白湯軏的話什麼意思。
只不過他還是抬起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心中也不明白為何這麼晴朗的天氣，湯軏竟然還睜著眼說瞎話。
不過，很快王寧便知道了湯軏為什麼這麼說。
也就到了臨近傍晚時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徐輝祖便率領著大批的傷殘兵士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軍營中。
從這些將士身上的痕跡來看，便知道他們經歷了一場惡戰。
徐輝祖的臉上滿是灰燼，整個人如同從土窩裡爬出來的一樣。
連他進軍營大門的時候，都差點被將士攔住。
若非徐輝祖率領的大軍扛著那面軍旗，他們還真的認不出這是自己人。
徐輝祖一肚子的窩囊氣沒地方撒。
他率兵甚至都沒有接近朱棣的兵馬，人就被炸了個人仰馬翻。
若非他身為主將身在陣營後方，怕是此時人早就被炸得魂飛湮滅了。
徐輝祖黑著一張臉路過主營帳的時候，湯軏正站在門口看熱鬧。
“現在徐將軍知道，咱為何不出兵了嗎？”
湯軏的話聽在徐輝祖的耳朵裡，格外的諷刺。
“那為何在下出兵之際，湯將軍不出言提醒。”
“如今犧牲了那麼多的兵將，湯將軍再前來說風涼話，豈不是沒有道義可言。”
徐輝祖毫不客氣的反諷回去。
在朱棣手中吃了暗虧，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嘖嘖嘖，徐將軍這話說的……”
湯軏臉上的懶散散去，恢復了鄭重的神色：“難道徐將軍出兵的決定，告知了本將軍不成？”
“徐將軍私自率兵出營迎戰，如今吃了敗仗，犧牲了兵將，倒是怪起本將軍來了。”
“這又是什麼道理？”
湯軏白了徐輝祖一眼：“徐將軍有時間在這裡與本將軍爭執，倒不如想想如何安撫軍心才是。”
“所為聽人勸吃飽飯，徐將軍也應該考慮考慮這句話的用意。”
湯軏揮袖，人便朝著歸來的大軍而去。
面臨朱棣的第一仗便以失敗告終。
這個時候自己前往安撫軍心，才是收攬人心的好時刻。
讓大軍知道跟在徐輝祖的麾下會丟了性命。
下次徐輝祖再擅自行事，也不會有人聽他的。
說到底，雖然自己這個主將掛的是個虛名，可到底也是主將不是。
看著湯軏離開，徐輝祖心有不甘。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
朱棣的手中掌握著火藥這件事情，他在軍報上看到過。
但是因為沒有接觸過這東西，以至於他並不知道火藥的威力。
如今親眼所見，才發現這東西的殺傷力可見不一般。
徐輝祖嘆了口氣。
因為自己執意率兵出營，導致損失了一部分兵力，這件事情確實是他的過錯。
他無法否認。
而第一仗打了敗仗，又犧牲了那麼多的人。
難免將士心中有所怨言。
徐輝祖愣神不過片刻，看著自己受傷的胳膊，也顧不上包紮。
人就站起身，朝著大軍的方向而去。
湯軏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安撫軍心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徐輝祖抵達之後，才發現自己應該做的工作，都已經被湯軏安排妥當了。
軍醫正在有條不紊的為手上的兵士治療。
而湯軏更是親自為士兵包紮傷口。
徐輝祖站在這裡，反而自覺有些多餘了。
偌大的軍營裡，竟然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可見因為這一戰，兵將心裡對他有多少埋怨。
徐輝祖知道此時將士們必然不待見他。
攥了攥拳頭，徐輝祖掉頭便原路返回了。
湯軏彷彿沒有看到徐輝祖一般，手腳忙碌著，沒有絲毫的停頓。
只不過，湯軏知道，雖然徐輝祖這場吃了敗仗。
可是怕是他也拖不了幾日了。
若是自己再按耐著不肯出兵，怕是朱允熥也不願意。
緩緩嘆了口氣，給眼前手上計程車兵包紮好傷口。
湯軏伸手拍了拍那士兵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安慰道：“好好養傷。”
那士兵感激涕零，十分動容。
湯軏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眼前不斷忙碌的身影，眼中火光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