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門人忙認錯:“是……這掃街的人也沒什麼恩,只不過來此報了一個訊,小姐人好,能讓他掃地,又有工錢,又有吃有住,滴水之恩已湧泉相報了!”

這話令醉花女又追問:“報訊?報什麼訊,我怎麼不知道?說掃地的那人為我何公館報了什麼訊?說清楚一些!”

守門人還以為醉花女怪他多管閒事,嚇的哆哆嗦嗦:“是是……是我多嘴……”

見醉花女追問的緊了,才說:“他是前次來此報訊馬匹被盜的草藥郎中,當時他也傷勢很重,只給了一封血書和一塊軍令牌,還是我替他拿進後花院去的。那時候這掃地的人渾身是血,他躺在我們何公館門前,我們還以為他死了,後來……沒想到他在何公館來掃地了……”

醉花女大吃一驚:“你,你們沒有認錯人吧?”

幾個守門人都說:“沒認錯,就是他,當他一來這裡掃街,我們都認出來了。後來我們同吃同睡,我們問了他,他也不肯多說話。”

醉花女見這些守門人都沒認錯人,這才吩咐說:“去,把那掃地的人帶來見我!”

現在,賀金聲已站在她的面前,醉花女客氣地說:“呵,賀金聲,賀秀才,你是我何公館一位貴客,而我卻有眼不識泰山,多次冒犯,請怒我不敬之罪,我在這裡向你賠禮了!”

賀金聲忙是舉手還禮:“不敢,不敢,小姐如此大禮令小生不安了,還望小姐明言,這什麼這般……”

醉花女說:“賀秀才替我送訊,使我知道了我的護馬人全部遇難,三百匹馬被盜……”

沒等她說完,賀金聲卻淡淡的神色,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憑心而論,誰受人之託也會如此為之,算不得什麼功勞的!”

醉花女感到這話有點冷嘲之意,只得嘆息地說:“現在我已知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了,想必你也幫我的護馬人,或者你是為了送訊,為了衝出強盜的包圍所受的傷。可惜我醉花女不識好人,還把好人當歹人了!唉,賀秀才,你能講一講我那些馬是怎麼被搶的,搶馬的是一些什麼人?為什麼你送來的軍令牌卻是吳三桂的,而血書上並沒有實際情況出搶馬人是誰,這其中原因能告訴我嗎?”

她一句緊接著一句地追問,還真使賀金聲回想起了那件驚心動魂的事來,他一邊說:“那件事嗎?那件事就是讓你們知道了,你們也沒有辦法的,即不能報仇,也鬥不過那批強盜。說起那件事來,我還得從我在雲南說起。我是湖南衡陽人,到雲南是投奔吳三桂的,因為沒有人引見,一直見不到吳三桂。我所帶的錢不多,不久錢已用光。在雲南那三年間只得靠行醫賣文度日。也一邊行醫一邊往家鄉回。那次,我去北谷採藥,在山中一住十幾天,所帶的乾糧也吃完,除了摘些野菜充飢沒有什麼辦法可想,我就餓昏在半山坡。不知怎麼的被一陣震天動地的撕殺聲驚醒,原來是一群蒙面強盜在搶奪馬群。這時,我看見一個人緊貼馬腹地躲藏著,也暗暗把馬驅向山坡,就在不遠的地方掉了下來。他身帶重傷,胸裂腹破,還拖著腸子朝我爬來……其實他的信只寫了幾句就寫不下去了,他只說了一聲:‘送給何公館’。死後,我見他手中還拿著一塊軍令牌。我還把血書和軍令牌放進懷內,那群強盜已圍住了我,無數把刀朝我砍來,我急的大喊大叫:‘我沒錢,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個採藥的,為什麼搶我!’正在我東躲西藏時聽到一聲喊:‘住手,奶奶的蛋,別殺他!’說話的人舉起手指著我:‘你是草藥郎中?你是採藥的?你有止血的刀傷藥嗎?’我感到這個強盜威望特別高,他一吆喝,所有強盜都不動。此時他一雙眼睛盯著我,左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塗滿了防止蚊蟲叮咬的厚厚一層草藥,那樣子他一定看不清我。那強盜問:‘你有止血藥嗎?奶奶的蛋,有止血藥嗎’我看見他一條腿正在滴血,我忙翻草藥筐,拿出藥來,還沒等我將藥遞上去,那蒙面強盜伸手將藥搶了去,放在嘴裡嚼爛塗在傷腿上。他剛做好這事,有幾個強盜舉刀又撲過來,一邊喊:‘這人留不得,可能這傢伙還有功夫,我們剛才這麼多人卻沒有殺了他,他能在這麼多刀下躲過……’那強盜頭舉起手禁止了那夥強盜後,又朝我盯了一會兒,接著又罵了:‘奶奶的蛋,你身手不錯,但也是死裡逃生了!奶奶的蛋,看在你的草藥份上饒了你!奶奶的蛋,這事只當瞎了眼什麼都沒看見,啞了嘴什麼都別說喲!哈,我們走!’就這樣我帶了一身的刀傷,雖然送到了信,但這只是一次巧合,並非我見義勇為,也沒什麼功勞可說!”

第二天,賀金聲被請進了何公館,醉花女開門見山地說:“我二妹常說賀秀才人品端正,我還不相信,現在也確知你是個見義勇為的正派人,而且你才智也不錯,我對你十分讚賞,願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賀金聲只得問:“我能被你相信、能被你看中已是十分寬慰了,但我只是一個草藥郎中,不知能對你有多大用處?”

醉花女說:“我何公館雖然家大業大,現在的處勢你也應該知道,何公館常遭吳三桂和吳世璠的欺侮,我爹又常常不在家,家中大大小小的管事人雖多,卻都知道我是個弱女子,所以常常暗中算計我。就說他們不欺我不算計我,但各行各業的生意我一人也管不過來。往常家中大小之事有依仗管家,可是他也一人管不過來,而且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的人手又極缺,特別是湘潭碼頭街的主事人常常生病,他一病就無人管理,所以湘潭街的市面及生意一片混亂。我想請你幫我,願你去湘潭街做個主事人!”

這麼重的事交給自已,這使賀金聲還真的心跳緊張起來。他說:“經商營業,我可從沒做過。我知道小姐之意重於報答,這就更令我惶惶而不安了。但是小姐之真誠,又這麼瞧的起我這落魄之人,我不領這份深情是不行的。想推辭那就傷了小姐的心了。”

醉花女笑了笑:“生意二字深淵,用起來又博大精深,只要樹立學習之心,不懂之處我會教你,而且我還會派一些精於此道的人去幫你,你先別推辭,你就先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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