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靈素乖乖的磕了三個頭,叫了聲師父,臉上的表情卻是不情不願的。孫承光十分滿意的點點頭,拉著新收的小徒弟就往回走,邊走邊道:“明日一早,咱們吃什麼早膳呢”。他感到有些為難自已,“家裡好像都是些魚蝦什麼的”。

走到小院的門口的時候,看到溪坪村的方向冒著火光,劉漢父女兩雖然常住在溪坪村,但是他們知道谷主孫承光平時研究藥草的時候喜歡安靜,於是就選了一個離村半里地的幽靜的林子旁建了現在的小院。這個時候,劉漢也站在小院門口,看到幾人望著遠處溪坪村的方向,小跑過去。

劉漢開口問道:“主人,要不要老奴去看看情況?”。

孫承光伸開手掌,示意大家不要作聲,保持安靜,遠處隱隱有喊殺聲、馬蹄聲。袁靈素的聽覺十分敏銳,小聲的說道:“村子裡發生了打鬥,有人在哭嚎”。

“我也聽到了。老劉,去收拾些細軟,靈素,去把月娥叫起來,咱們先到山上去躲避。這是大隊的人馬造出的聲響,咱們這點人,不起作用”孫承光冷靜的說道:“如玉,你去檢視一下,注意不要硬來,然後在山頂匯合”。

其實村子裡發生的事情孫承光大概能猜到,如果是山賊劫掠,不會來如此偏遠的村落,前方溪坪村的情形一定是有大規模的人馬才有如此聲響,此時正值山洪肆虐,也不可能是山賊來襲,那麼一定是官軍作戰了,再加上此時中原爆發了龐勳起義,孫承光就更加肯定了自已的想法,派顏如玉去檢視只是佐證一下。

話說十年前,南詔大王豐祜去世,王子思曌繼位。只因南詔王思曌的名字犯了武則天和武三思的名諱,大周皇帝武喆不予冊封王號。南詔大王思曌得知後勃然大怒,不再向大周稱臣,自立為帝,國號“大理”,改元建極。遂策反當地土著,引兵攻陷大周南方重鎮交趾(今越南河內)。

朝廷詔告各路節度使調兵南下,並恩准三年之後南下戍卒可返鄉回家。只因大周朝廷愈發的腐敗,歷時十年才擊退南詔。

十年征戰,使得國力不濟,民不聊生。駐守桂林的八百徐州兵,戍邊十年屢次聯名上疏,請求返鄉卻不得應允。朝廷言而無信,自食其言,徐州兵人心震怒。

軍中糧科判官龐勳與都虞侯許佶借軍心大亂,聚眾造反起義,殺回徐州。數月之後,起義軍佔據徐州,名聲大震。龐勳、許佶等分領人馬在淮口、壽州連克大周官軍。起義軍數戰威震江淮,窮苦百姓越聚越多,不足數幾個月,兵馬十五萬,號稱二十萬。

龐勳起義震動朝綱,皇帝武喆遂命右金吾衛大將軍康承訓為各路兵馬督招討,發十四道兵符調集各州府、道兵馬,會合沙陀、吐谷渾、達靼各部族兵馬討伐龐勳。

一番細細的交代,簡單道出了猜測事情的原委,眾人皆按照孫承光的指示來辦,袁靈素匆匆的回到了茅屋。月娥正抓著床褥子坐在客廳的床鋪上,今晚發生的旖旎讓她思緒煩亂,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似笑非笑,突然看到袁靈素闖了進來,更是緊張。

袁靈素快步的走到月娥的床前,嚇得月娥連忙往床裡縮了縮。

“快點起來,師父讓我們去上山躲避一下”袁靈素看到月娥的動作和表情,笑著說道。

“師父?”月娥有點疑惑,“難道是晚上的事情被爹爹看到了?”月娥說著害羞不已。

“我師父,就是孫老道,哎呀,想什麼呢?”說著,袁靈素就去拉月娥的手,現在還是夏天,月娥雖然是荊釵布裙的打扮,但是穿的很單薄,現在的禮教還沒有宋明時期的嚴格,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有的。袁靈素看似隨意的舉動,讓月娥又有點不知所措。

“外面的村子裡發生了戰亂,快點跟我走”袁靈素有點催促了,月娥現在也明白了事情的緊急,也顧不上衣衫不整,立刻下床和袁靈素一起出門,內心裡也覺得他不算是外人。

外面的劉漢等的有些焦急,孫承光肅然道:“時間緊急,我們就快些上山吧”。溪坪村的火光越燒越大,映的半邊的天空通紅,月娥看到此景也有些害怕,默默的朝袁靈素靠了靠。

幾人只拿了些簡單的包裹,快速的往山上跑去。山壁的陡峭處,有一個凹陷的洞,也不深,可以容納幾人休息。孫承光和袁靈素一起趴在陡峭的崖壁上,看著山下的溪坪村,村子人影晃動,哭喊聲不絕。大隊的兵馬見人就殺,戾氣沖天,還有不少的人影往山上奔逃。

這個藏身洞十分的隱秘,孫承光早前在山上採藥的時候發現的,顏如玉自然也是知道位置的,現在成了眾人的避難所。

“哎”,袁靈素嘆了一口氣,“亂世人賤不如狗呀”,他是經歷果現代文明社會的人,像這樣野蠻的屠殺只會出現在紀錄片裡,而此時他卻切實的感受到了。

孫承光將他拉回了山洞,靠在牆壁上,“你有如此惻隱之心,老道很欣慰,以後會是一位合格的大夫”。

“藥王谷是隻教醫學麼?”袁靈素開始打聽藥王谷的情況,他不是不關心下面村子的惡行,只是在古代大軍的面前,沒有任何的準備,個人的力量微乎其微,溪水村一共才幾十戶人家,這會,估計也是十不存一。

“怎麼你還想學什麼?”孫承光問道。袁靈素裝的有點靦腆,“我想問問,我長這麼快,會不會很快就老死了”,他還是把自已最擔心的問題問了出來。孫承光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說道:“這種情況,你師父我也從沒見過,不過呢!有些類比的情況可以參考”。

“什麼類比的情況?”事關自已的性命,不由得不緊張,袁靈素追問道。

“你看呀,一般的小狗,數月間便可長到成年的大小,但是卻可以活上十數年,老道覺得,人哪,就跟這狗差不多,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說罷,孫承光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月娥聽到谷主把袁靈素比作狗,也跟著痴痴的笑著。

袁靈素有些惱怒,也不好發作,惡狠狠的瞪了老不羞一眼,以後在你的飯菜加些巴豆,拉死你個老人棍。起身又去看看外面的情況,溪平村的火光燒的很旺,山下的軍隊也沒有要擴大事態四處抓人的想法,這會已經有些安靜下來的意思。

遠處一個黑影,在山林裡快速的奔跑,時而騰挪跳躍,在崎嶇陡峭的山道上如履平地,袁靈素微微一笑,用他那雙猥瑣的眼睛,很快就發現了是顏如玉,她應該是查探完了情況。

袁靈素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返回了山洞,不一會,顏如玉也回來了。

“外面現在是什麼情形”,孫承光將水囊遞給了顏如玉,問道。

顏如玉接過抿了一口,道:“山下都是龐勳的叛軍,像是剛剛打了敗仗,逃到了這裡,有數千人之多。我抓了一個虞侯,問明瞭情況,大山的外面還有朝廷的大軍,現在他們在此地休整準備渡過渙水,逃去粱城”。

“逃不出去的,想不到龐勳敗亡的這麼快,數月前還是聲勢浩大,可嘆,可悲”,孫承光揹著手,站在洞口看著遠處。

“還不是私心在作祟,自以為打了幾場勝仗,就以為天下無敵了”,顏如玉有些瞧不上龐勳,“咦喂!”袁靈素悄悄的湊了過來,“你們好像跟這個龐勳很熟呀,聽著有點姦夫淫婦的意思,有什麼是我可以知道的麼?”

顏如玉有些氣惱,一掌拍在了袁靈素的胸口上,直將他打飛到牆壁上,月娥連忙過來扶起袁靈素,對著顏如玉說道:“如玉姐姐莫要生氣,袁小哥沒有壞心,就是嘴巴說話有點難聽”,袁靈素這廝,皮糙肉厚,這點掌力對他來說根本就像在隔靴搔癢。

“喲!這就開始維護你的郎君了麼?”顏如玉針鋒相對的回懟道。

月娥臉色通紅,忙道:“姐姐,你瞎說什麼,谷主,你快管管他們”,然後掩耳盜鈴的甩開了袁靈素的胳膊,坐回到劉漢的身邊。

孫承光笑著道:“這龐勳乃是熊大鵬的弟子,熊大鵬又是我大師兄趙歸真的外門弟子。所以和我們還真有點關係。在山上的時候與如玉飛雪她們師門感情甚篤,他出山以後加入了丐幫,好像還當上了什麼幫主”。

“那這龐勳率兵在山下,我們豈不是沒有什麼危險”,袁靈素裝作不知,繼續問道。

“當初大鵬師兄收龐勳的時候,我就在場,我早就和大鵬師兄說過,這個龐勳心術不正,腦後有反骨,他日必有禍事,可是師兄不聽,還與我慪氣”,顏如玉有些激動。

孫承光輕輕的拍了拍顏如玉的後背,對著袁靈素說道:“靈素,你要知道,這世上最難琢磨的就是人心,龐勳起兵,前後不一,才有此大敗,當初那麼多的百姓擁戴,你再看看現在山下,他對百姓又是多麼的心狠手辣”。

孫承光並不想多說此人,只是提醒袁靈素要牢記初心,然後招呼大家抓緊時間休息。顏如玉並沒有什麼睡意,默默的坐在崖邊若有所思。

袁靈素輕輕的拉了一下月娥的袖子指著顏如玉道:“她是不是和熊大鵬有一腿?”

“什麼是有一腿”,月娥不解。

“就是相好的意思,就好像我們現在這樣”,袁靈素調笑著說。月娥啐了袁靈素一口,不願回答。這時顏如玉輕呼了一聲:“你們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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