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座具有年代感的電影院前,據說這是蔣祈樹讀小學的時候建起來的,能夠留存至今實屬不容易。相對應的,周圍的設施比起繁華的高樓大廈顯得略有些陳舊,像是被這座城市遺忘的一個角落。

梁蟬先下車,拿著蔣祈樹的手機進去取票,他則找地方停車。

片刻後,蔣祈樹食指勾著車鑰匙,身姿筆挺地闊步走來,眼梢一挑,一眼望見站在販售爆米花的櫃檯前的梁蟬。

蔣祈樹沒問她要不要吃爆米花,直接買了一大桶,加兩杯可樂。

“讓我看看你選的什麼電影。”蔣祈樹肩膀斜向一邊,歪著身子湊到梁蟬面前看她手裡捏的兩張電影票。

梁蟬也不知怎麼突然做賊心虛,手指攥住票,兩張薄薄的紙都被捏皺了,就是不給他看。

蔣祈樹也不是非看不可,反正一會兒進到影廳裡,電影開始播放他就知道是什麼了。他這會兒就是想逗逗她,看她臉上露出除了平淡以外的其他表情。

生氣的、惱怒的、驚喜的、開心的,許許多多的情緒,他照單全收,統統喜歡得緊。

兩人購票時間太晚,逢上休息日,這部電影最近口碑發酵得不錯,最佳觀影區的位子都被挑走了,只能坐在後面。

檢票進入影廳,電影尚未開始,大熒幕上在播放廣告,大燈開著,他們順利找到後排的座位坐下來。

蔣祈樹抱著一桶爆米花,可樂放在扶手的杯槽裡,修長的手指碰到梁蟬的手背,她驚了一下,扭過頭看他:“怎麼了?”

“我的手機。”蔣祈樹眨著漂亮的眼睛。

梁蟬立刻把手機還給他。

蔣祈樹熟練地開啟相機,調成前置攝像,腦袋歪向梁蟬那邊,幾乎靠在她肩上,淡粉色的薄唇淺淺勾起,爆米花桶擋住半張臉,輕聲喊:“梁蟬。”

梁蟬下意識看向他,準確來說是看進他的手機鏡頭裡。

蔣祈樹趁機按下拍攝鍵,畫面裡的兩人各露了一小半臉,因為梁蟬看過來的神情有點懵,抓拍的照片透著一股傻氣。

蔣祈樹覺得特可愛,給她的頭頂加了一枚小狗狗貼紙。

梁蟬知道他要發朋友圈,急著搶走他的手機:“你先別發,給我看看。”萬一被拍到角度奇特的醜照,他朋友圈的好友那麼多,被別人看到豈不是糗死了。

蔣祈樹託著下巴,手指輕點臉頰,笑得眼裡星光閃耀:“梁小蟬,你什麼時候有偶像包袱了?”

梁蟬抿唇,不跟他說話,仔細檢查照片。

蔣祈樹扁扁嘴嘆口氣,傷心的模樣:“你怎麼不相信你男朋友的拍照技術呢?”

梁蟬檢查完挑不出刺來,指著照片裡自己的頭頂詰問:“解釋一下,這個小狗貼紙是什麼意思?”

“沒有特別的意思。”蔣祈樹老老實實交代,“看著很可愛。”

梁蟬不想承認,他確實拍得很有感覺,鏡頭沒框住她的全臉,只拍到一隻圓圓的眼睛、挺翹的鼻樑、一邊唇角。她今天被室友按著化了個精緻的素顏妝,上鏡格外清純動人。背景是深紅色的座椅,加上蔣祈樹手裡舉起的爆米花桶,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在電影院。

蔣祈樹欣賞完自己的作品,得意地嘖了一聲,發到朋友圈。

秀恩愛也秀得很有氛圍感。

觀影的人陸陸續續進場,這一場上座率比較高,座位幾乎坐滿了,只剩一些邊邊角角的位置。

頂燈熄滅,影廳暗下來,凸顯出前方大熒幕的光,電影龍標絲滑地呈現出來。蔣祈樹把手機裝進褲兜裡,調整了個舒適的坐姿觀影。

第一個畫面是一對新人走進聖潔的教堂,對著神父宣誓終身對彼此不離不棄,其貌不揚的新郎掀開頭紗親吻美麗的新娘。

蔣祈樹心裡冒出一個疑惑,這對新人也太不搭了吧。

畫面一轉,是大學新生入校第一天,女生穿著白色T恤、揹帶牛仔裙,拖著行李箱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樹上的蟬鳴陣陣響起,被極好的音響裝置傳到影廳的每個角落,帶領影院的觀眾回到烈日如火的夏季。

蔣祈樹不老實,脖子往梁蟬那邊一歪,嘴唇擦過她耳際,努力做個有素質的電影觀眾,不打擾其他人,嗓音很輕很輕地問道:“你選的……愛情片?”

梁蟬手掌貼上他額頭,他受寵若驚地怔住,因為她平時很少主動跟他有親暱的舉動,心裡樂開花的下一秒,她手下一用力,把他的腦袋推了回去,並附贈一個警告的眼神,不要打擾她看電影!

難道不是他在車上意有所指地問她,你覺得小情侶在一起適合看什麼型別的電影?

她按照他的潛臺詞選了愛情片,他又反過來明知故問,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所謂的陽光正直好少年的形象都是假的。

蔣祈樹拉回放在梁蟬身上的注意力,投入到正在播放的電影上,手指拈起一顆爆米花丟進嘴裡,時不時給梁蟬喂一顆。

她沒拒絕,他就投餵得特別歡快。

一場電影結束,大半桶爆米花進了梁蟬的胃裡,她摸摸小肚子,有些撐了。

影廳裡亮了燈,她的小動作被照得一覽無餘,蔣祈樹自然沒錯過,以為她是怕胖,他握住她的手,前後搖晃著說:“你很瘦,多吃點沒關係。”

梁蟬慣常沉默以對。

來到電影院外,天色還早,下午熾熱的太陽跟電影裡的開學日一模一樣。蔣祈樹抬起一隻手擋在額前遮太陽:“你在陰涼處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

梁蟬站在臺階上,後背還能感受到從電影院大廳裡吹過來的絲絲涼氣,很舒服。

她看到蔣祈樹的車緩緩開來,經過一個扛著糖葫蘆的小販,他停下車,從車上下來,在那一堆鮮紅的冰糖葫蘆裡挑了一串草莓,遙遙對著她這邊晃了晃。

影院臺階下突然引發一陣騷亂,一對中年男女在吵架,目的是爭奪孩子。

只見那個五大三粗的男子一把奪走婦人懷裡的孩子,對著她冷眼怒喝:“你想幹什麼?離婚了法院把孩子判給我了,你憑什麼偷偷把小寶帶走?你當初出軌背叛我的時候有想過今天嗎?從今往後你別想再見到兒子!”

小孩子哇哇大哭,伸手要媽媽,路人紛紛投來八卦的眼神。

婦人驚惶得目眥欲裂,大喊道:“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你把孩子還給我。”

“說了跟你一刀兩斷,別再來糾纏我和小寶了。”男人甩開她的手,抱著孩子大步跑向不遠處停的一輛銀灰色小麵包車。

婦人慌了神,一邊追一邊呼喊著向周圍的路人求救:“有沒有人幫幫我,他是來搶孩子的!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搶走了我的孩子!”

行人猶疑地觀望,遲遲沒有行動,婦人眼看著孩子被抱上面包車,車門即將關上,徹底絕望了,哭喊聲撕心裂肺:“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一道挺拔的身影逆著人群邁開長腿奮力朝麵包車追去,車門關上的前一秒,寬大的手掌橫插過去擋住門,另一隻手扣住了車把手。

隔著重重走動的人影,梁蟬認出追上去的人是蔣祈樹,也反應過來這出戏可能是人販子的慣用伎倆,慌亂地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在電話裡跟接線員說出具體位置和發生的情況,梁蟬再抬頭去看,一顆心像從萬米高空垂直墜落。

那輛麵包車猛地撞上車門,在老舊的街巷如一頭獵豹,橫衝直撞地駛向未知的遠方,而蔣祈樹還死死地抓住車把,半個身體掛在車門上,像一隻麻袋被拖行數米。麵包車開出蛇形路線,目的就是甩開他這個麻煩。

砰的一聲,不知撞到哪裡,鮮紅的血在曬得發白的路面淌開,就像那串被碾壓得一團黏糊的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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