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過後,過年的氣氛漸漸消退,春天很快到來,榮親王府也逐漸從世子訂婚的喜慶中迴歸平常。

離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趙佑陽在王府的時日並不多了,但趙佑陽每日堅持習武練劍,一日不曾怠惰。

榮親王和王妃看在眼裡,這段日子也一直陪伴身邊,一家人其樂融融享受最後的歡樂時光。

二月初一,秦觀如約上門。

“世子殿下,咱們該動身了。”

趙佑陽和秦觀站在王府門前,榮親王和王妃站在門裡,趙佑陽俯下身,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父親,母親,孩兒不孝,要出遠門了。”

榮親王繃著一張臉,王妃則已經淚眼婆娑,抽噎著說:“早日還家!”

趙佑陽拿起早已備好的行囊,揹著隕鐵劍,騎上馬,隨著秦觀出發。

剛走出沒多遠,背後就傳來榮親王的聲音,“趙家男兒,志在四方。”

趙佑陽不敢回頭,眼睛裡早已熱淚盈眶,只留下遠去的背影。

小樓輕語話春雨,青衣漸薄,一曲離愁賦,一葉扁舟行。夢裡見明月,月明雲淡風輕過,忽醒嘆離合。忘憂,忘憂!

秦觀為趙佑陽鼓勁,“大丈夫不畏前途,世子定能建功立業,衣錦還鄉!”

趙佑陽手握韁繩,一掃之前陰霾,豪情萬丈。

“我要讓父母為我驕傲!”

“駕。”趙佑陽催快馬匹,直奔遠方。

秦觀也策馬揚鞭,緊追其後。

“世子你知道路怎麼走嗎?”

“不知。”

“哈哈哈,那你跑這麼快?”

“往北走就對了。”

“也對!”

……

以錦州為中心,朝廷開始大量徵兵,各地都有人宣傳說錦州要組建新軍,平鎮北方。並且除了平常的餉錢,入伍就發五兩銀子,滿三年就能領十兩銀子退伍回家,朝廷此次徵兵兩萬,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北方不少地方,土地貧瘠,氣候寒冷,只靠種地難以維持生計,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心動不已。大量居無定所的流民和窮困潦倒之人,紛紛湧入錦州城,已有數萬之眾。

錦州城,太守府。錦州太守柳全讀著下屬呈上來的訊息,頭皮一陣發麻。

“胡來,是誰說的入伍就發賞銀?朝廷公文中並未提起此事!我們明明說的是入伍一年發一兩,五年退伍發五兩!還有,我們明明只徵一萬人!”

一旁的師爺連忙道:“老爺,不知有人故意作祟散步謠言,還是無意以訛傳訛誇大其詞,總之現在必須迅速澄清,要是聚集太多流民,他們一旦發現拿不到賞錢,很可能激起民變。”

錦州乃是軍事重地,不容有失,可湧來的人越來越多,一旦摩擦出點火花,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柳全面色凝重,“速叫指揮使來見我。”

師爺連忙跑出去傳話。太守與指揮使本是平級,都是正四品,分管政事和軍事。但大陽向來重文輕武,預設文官比武官高出半品,所以太守叫指揮使來見並無不妥。

不出一會兒,指揮使林白帆就走到案前。

柳全讓林白帆落座,一旁的侍衛奉上熱茶。

林白帆推開茶杯,“大人,叫我來商議何事?我那邊為朝廷徵兵一事忙的焦頭爛額,咱們長話短說。”

柳全也不見怪,“正是為徵兵一事,剛剛得到訊息,因為徵兵,謠言四起,說只要入伍就發大額賞銀,有大量的流民百姓湧入錦州,我們若是不能安撫好,恐激起民變,大事不妙。”

林白帆聞言,猛得一拍椅子,“它娘滴,不知道是哪兒個龜孫兒造的謠,現在一個兵也徵不著,偏說咱們私吞了朝廷的賞銀,不給足賞銀絕不入伍。”

柳全皺眉,沒想到還有這般影響。開口說道:“我打算在城門口架起告示,講明緣由,遣不願入伍的人回去,願意入伍的留下。”

“哪兒有這麼簡單喲,這些人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這些賞銀,還認定了是咱們貪了賞銀,要是直接讓他們走,他們不掀了錦州城?”

兩位大人愁雲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報,太守大人,指揮使大人,有人求見。”

柳全詫異道:“來者何人?”

“不認識,說是兩位大人的舊人,有要事相求。”

“讓他進來。”

“是”

進來二人,一位中年男子面白無鬚,眼睛炯炯有神,身高八尺有餘腰胯細劍,另一位面青年面容姣好,身高七尺揹著黑色長劍英氣逼人。

柳全和林白帆上下掃過幾眼,皆疑惑的望向對方,異口同聲道:“你認識?”

然後又是異口同聲道:“我不認識。”

“哈哈,二位大人,容我自我介紹,我叫秦方,這位是我的賢侄,名叫秦川。我們是京城來的,想入伍從軍,建功立業。”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林白帆:“你說你是我二人舊人,可我二人不認識你,你來見所求為何?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告你擾亂軍心,軍法處置。”

秦方大笑一聲,“非也,非也,我與二位真是舊人。不信你看。”

說著他掏出一張紙,輕飄飄的放在柳全的案前。

柳全和林白帆定睛一看,不由得呼吸加速,面紅耳赤。

那是一張大陽官方錢莊的銀票,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面額,“壹拾萬兩”,鮮紅的硃筆字跡,繁複的印章和畫押,不像偽造。

“我知二位大人為徵兵賞銀髮愁,特為此事捐贈十萬兩,以平息錦州事端,二位大人即日可去錢莊驗證真偽,二位大人,我們可稱得上大人的舊人?”

柳全仍死死盯著那張銀票,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確實稱得上救人。”

林白帆撓了撓腦門,“求已不如求人啊。”

來者正是秦觀和趙佑陽二人。

兩人從京城出發,日夜兼程,不過半旬就到了錦州,一路上沿途打聽訊息,來錦州前就得知了錦州遇困。

趙佑陽還擔心此行能否順利,秦觀不以為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趙佑陽詢問他有何打算,秦觀只是神秘一笑,並不多言,直說一切都包在他身上。

趙佑陽也沒想到秦觀出手如此闊綽,上來就掏出十萬兩白銀,這都夠錦州幾年的稅賦了。

柳全拿著銀票,好似拿著一塊烙鐵,燙手。

“二位從京城遠道而來,不會就是來白白送我十萬兩白銀吧。”柳全提出疑惑。

秦觀拱手道:“我家是京城有名的商賈,生意做的規模尚可,家族希望能讓我二人謀個一官半職,提升一下家族的地位,畢竟商人在大陽始終低人一頭。”

柳全笑著質問:“十萬兩去南方都夠買一個知縣噹噹了,你來我錦州是想當什麼?當我這個太守?”

“不敢不敢,大人,我們叔侄二人對那文官毫無興趣,一直夢想著馳騁沙場,殺敵建功。正好聽聞錦州徵兵,就一路風雨兼程,直奔錦州。我來只求在指揮使名下先當個什長,我這侄子能跟在我的身旁做個副官便可。”

林白帆眯著眼睛,“朝廷徵兵的文書,七天前才下發到錦州,五天前我們才對外徵兵,你們從京城趕來,長則一月,短則半月,如何提前知道錦州要徵兵?”

秦觀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在京城就知道了。”

柳全和林白帆皆心頭一震,明白此話分量。二人背景必不可能像方才說的那般簡單,目的也並不是那麼單純。

“二位大人,這張銀票,是收還是不收?”秦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此事已經敲定,言之鑿鑿不容置疑。

柳全權衡半天,最後還是咬牙收下了,賞銀之事已經火燒眉毛迫在眉睫,當務之急還是要掐滅民變的苗頭,錦州軍務安全容不得半點閃失。

林白帆也預設此事,“醜話說在前面,軍中無戲言,若是二位想靠著十萬兩銀子作威作福,不聽命令,我可不講情面以軍法處置。戰場上刀劍無眼,要是命喪沙場,也怪不得我們。”

秦觀和趙佑陽回道:“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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